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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8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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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夜。
那一夜,我记得很清楚,永远也忘不了。
睡梦中,我被父亲的哽咽声吵醒。
当我起床去看的时候,妹妹已经走了。
客厅里,父亲用两根凳子,凳子上放着一块门板,而她,正安静的躺在上面。
静静的,静静的,甚至没有呼吸。
我看着她那消瘦的身体,枯黄的脸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她走了,是笑着走的。
左手里面,那个破旧的洋娃娃还紧紧的抓着。
到底是有多重要,一个破旧的洋娃娃对她到底是多有重要。
这一刻,似乎空气都凝固了。
妹妹...妹妹...我心里呼唤着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了,连告别的时间都没有给我,怎么可以。
我想要上去抱住她,大声喊她,奢望能够把她唤醒,但不知道为什么,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竟无法迈动丝毫,甚至,心里还隐隐有些害怕,这种害怕,是对死亡的恐惧。
“小诺,快进屋去。”父亲停止了哭泣,声音哽咽着对我说。
“不!”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竟然生平第一次的对着父亲大声吼了起来,身体的力量终于恢复,让我可以控制,朝着她的方向冲过去。
“不能看。”父亲拦住我,厉声喝止我。“你还小,看了死人不好,快给我进屋。”
“不,她不是死人,她是我妹妹,她还没死,还没死,她只是睡着了,我可以叫醒她,我可以...父亲,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叫醒她...”
我竭厮里底的哭求着父亲,可父亲却是一片冷漠。
我被父亲抱进了房里,并且父亲把房门反琐住。
“父亲开门,开门啊,求求你,开门啊...”我拼命的捶打着房门,用脚踹门,我只是想出去,只是想出去叫醒她而已啊...
父亲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始终没有开门。
我的声音已经哑了,再也没有力气发出声音,无力的滑倒在地上,抱头抽泣...
第二天,她入葬了,我并没能参加她的葬礼,三天后,我才被父亲放出来。
我不知道那时候的我是什么样子,应该也像个死人吧...
她走了,彻底的走了,只留下那个洋娃娃。
我似乎变成了她,终日抱着那个洋娃娃一言不发,只是呆呆的望着天空。
天空在笑,会浮现她的脸庞,那是她的笑容。
她看着我,我也在看着她。
伸出手,放在眼旁,可以很轻松的触摸她,可一拿开,却又觉得好远好远...
那是哪里?
应该是天堂吧?
真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找到天堂,可以找到她...
没有我,她应该怎么度过漫长的岁月...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