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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照片 ...

  •   第三十五章

      要跟沈墨从头解释命运的事情,肯定不能回梅姐开的房间。瞿朝川要了个钟点房,领着沈墨进去,沈墨像个小学生般坐得端端正正,瞿朝川不由化身亚历山大大帝。

      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瞿朝川将自己知道的告诉给沈墨,沈墨挺平静,问了几个问题,也就没后文了。其实吧,他俩对这事依旧持怀疑态度,但最近被迫褪去唯物论者的外皮,接受起来反而顺理成章,也就没有大的情绪波动。

      沈墨去浴室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瞿朝川正靠在床上玩手机,沈墨眨了眨眼睛,笑着说:“现在看来,你包养我可是一点罪恶感都没了。”

      “老天允许。”瞿朝川抬眼瞄着他。

      “玩你的,这事我们不提了。”沈墨一屁股坐到床的另一边。

      说是不提,其实沈墨一直闷在心里想这事儿。他搞不懂,是不是自己前世作孽太多,今生居然摊上个男人。不说娶妻求美人吧,至少要是个女的啊,男人算什么?还是这么……这么挑剔的男人?虽然瞿朝川也是个美男子。想着想着,供给大脑的血液都跑去胃里消化食物,缺氧的直接后果便是哈欠连天,急切地要去跟周公相见。

      “我睡一会儿,退房的时候叫我。”沈墨耷拉着眼皮说。

      瞿朝川也有点困,因为沈墨的乌龙,他整晚都在担心自己的蛋蛋。这时,见沈墨两眼一闭,屁事不管,他心里不乐意了,你睡,谁不该睡啊,于是躺下来,把棉被往身上一盖,边玩手机边等着入梦。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在瞿朝川沉沉睡去后,沈墨开始有生以来最为“恐怖”的恶梦。

      梦中,他看到瞿朝川头戴黑色红绸礼帽,一身短褂长袍,胸前挂一朵大红花,而自己身着红青绣八团花红裙,绣花鞋,为清朝汉族女子出嫁时穿的礼服。瞿朝川拿喜秤掀起自己的盖头,将那张俊美的脸展示于眼前,同时,自己言笑宴宴,涌荡在心中的幸福切实真挚,那是真实的爱情,是天底下最美好的感情。

      “我勒个去!”梦中沈墨的□□里,现实的灵魂充满尴尬地悲鸣一声。

      瞿朝川走过来,眉眼之间弥漫着温柔,温柔地笑,温柔的拥住他。沈墨顺从的靠过去,可那个灵魂却极度抓狂:“天呐,不要!”

      不知道为什么,梦里也能感觉到温度。人的体温在36°、37°左右起伏,身体贴在一处,体温却远远超过这个范围。胸口“怦怦”的跳动,犹似被烈火炙烤,足够温暖整个寒冷的冬季。

      沈墨微微颤抖着,绣有金丝的裙摆拂过精致的鞋面,这一瞬间,他的灵魂喋喋不休,几乎问候了所有的神灵:“谁他妈让我从这恶梦中醒来我就信谁!”可惜他没料到,这一场竟是春梦,从拜堂到洞房,全套服务。

      ……全套服务,大家都明白……

      沈墨是黑着脸被瞿朝川摇醒的。醒后第一眼看到梦中的始作俑者,他条件反射般去摸自己的屁股,然后脸色由黑转青。

      “你没事吧?”瞿朝川莫名其妙:“退房了,还没睡够,你是猪吗?”

      沈墨怔怔地看着他,有苦难言。

      瞿朝川皱眉,摸了摸脸颊,难道枕套花纹在上面留了印子?这是形象问题,比较重要,一定要等印子消失才能出去。

      “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瞿朝川问。

      沈墨青白的脸慢慢地,慢慢地爬满绯红,口干舌燥,说话支支吾吾,仿佛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没,没有。”

      瞿朝川满腹疑惑,见沈墨烧红了脸,便很自然地伸手探他的额头:“感冒了?”

      沈墨猛地往后一缩,五根手指用力在额前搓来搓去。

      瞿朝川生气地盯着他,语气冰冷:“哟,我手上有病毒吗?有病毒你搓也不管用,至少要拿硫酸抹。”

      “哪里的话……”沈墨放下手,讪讪地笑着。

      瞿朝川“呵呵呵”,沈墨望天。两人僵持了一阵,催房的电话响了,瞿朝川转身去接,沈墨赶紧溜下床。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沈墨脸庞燥热,血液似是要涨破面皮跑出来,简直想撞墙。他又摸了摸屁股,梦中残留的剧痛依然折磨着他,当然不止是痛,还有别的……我操!裤子没脏吧!沈墨往浴室冲。

      瞿朝川刚回答:“好,马上下来。”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哐!”“拉肚子了么?”瞿朝川自言自语。

      不幸中的万幸,裤子虽然脏了,但外面看不出来。沈墨欲哭无泪地靠着瓷砖墙面,心说现在换裤子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他在里面呆了很久,久到瞿朝川以为他晕在浴室里。

      “沈墨!”瞿朝川拍门,声音很是焦急。

      沈墨唉声叹气,望着门,迈不出步子。做梦就做梦,梦什么不好,梦那种奇葩的事?还穿着裙子!裙子啊!红青绣八团花红裙!红……沈墨一愣,红青绣八团花红裙?他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从来没听说过,没研究过,更没见过。这名字就像忽然钻进他的脑子,就像……有人在他耳边告诉他……

      NO!人骨念珠在哪儿?沈墨打开浴室门往外面跑。

      瞿朝川正站在门外,冷不防被沈墨撞了个趔趄,沈墨伸手稳住瞿朝川,语气颇为急促:“不对劲,你看到我的念珠没?”沈墨睡觉的时候嫌硌骨头,把人骨念珠放在枕头旁边。现下,念珠躺在他们的视野里,却令沈墨觉得隔着千山万水。

      “干嘛?你又撞鬼了?”瞿朝川没好气地揉了揉肩膀。

      “不是,我刚才做了个梦。”沈墨偏头看着瞿朝川。

      瞿朝川问:“梦?”

      “没什么。”沈墨再度望天。

      瞿朝川怀疑地瞄着他。

      “真没什么。”沈墨急着回去换裤子。

      长这么大,没有如此丢人过,总觉得遇上瞿朝川后,命运往坏的方向走,难道真是孽缘?好不容易让瞿朝川下楼退房,沈墨回到梅姐开的房间。

      “你们去了好久。”傅亚语看起来有些幽怨。

      “呵呵……有动静没?”沈墨干笑两声。

      傅亚语摇头。

      “你爷爷呢?”沈墨问。进来的时候没见着老头儿,他可是这里唯一的捉鬼能手,要是走了,还真靠傅亚童不成?

      “爷爷去置办行头了。”傅亚语道:“童童带来的东西,他瞧不上。”

      傅亚童一脸委屈,相当愤愤不平。

      “我刚才在外面淋了雨,怕感冒,准备去洗个澡。”沈墨对傅亚语道。然后他又望着梅姐的背影,梅姐始终保持一个姿势,他离开时什么样,现在依然什么样。

      淋了雨吗?傅亚语看着沈墨干爽的头发。

      沈墨胡乱抓了几件衣服钻进浴室,瞿朝川回来的时候,就听见浴室传出水流的声音。“他拉肚子。”瞿朝川肯定的跟傅亚语说。

      “原来真的着凉了。”傅亚语在自己包里翻出一盒药:“我怕童童感冒,随身备着呢,等他出来,我给他吃。”

      这个药吃了是要睡觉的。沈墨洗了个很热的澡,浑身舒坦地走出浴室,没想到等着他的,是没有必要吃下去的药。

      “他说你感冒了,拉肚子,快吃了吧。”傅亚语递上药。

      沈墨怔了怔,瞿朝川望着他,沈墨忽然回过神,是刚才吧?刚才当着他的面去了浴室。得,敢情他以为自己拉肚子。沈墨不好解释,只能说:“这个吃了要睡觉,晚上还捉鬼呢。”

      “捉鬼的时候拉肚子才潇洒。鬼到你跟前,你说等等,容我去躺厕所。”瞿朝川皮笑肉不笑。

      沈墨被讽刺了一通,想起因梦见瞿朝川而被迫扔掉的内裤,心中郁气上涌。他倒不是心疼内裤,内裤扔了可以再买,但春梦主角是瞿朝川这个事实将成为一生也洗刷不去的污点!沈墨怏怏的,脸颊又慢慢浮现出浅淡的红晕。瞿朝川愈发觉得他是病了,以往这个时候他必定反唇相讥,绝不让步,更不会沉默着不说话。

      “你到底有没有事?你今天还没打针吧?”瞿朝川说。

      “是哦。”沈墨忽然想起他的狂犬疫苗。

      “我陪你去打针,然后看一下医生。”

      “赶紧的,赶紧的,虽然我觉得黑寡妇不会害我。”沈墨想不过掏出手机亮出他给黑寡妇照的相:“看看这只猫,长得很聪明吧?”

      傅亚童才十岁,正是对小动物感兴趣的年龄,一听有猫,立刻凑过来瞧。傅亚语则是觉得一只猫叫黑寡妇有够奇特,也兴趣十足的挪过来。

      “叔!这是你的猫嘛!”这一看不打紧,傅亚童竟然叫起来。

      “不是我的,是应家的。”沈墨有些纳闷。

      “这只猫是照片里的猫!”

      可不是照片里的猫?是手机照片里的猫嘛。

      “是我家老照片里的猫。”

      “童童!猫都长得一样。”傅亚语脸色难看。

      “姐,真的,是照片里的猫,它通灵,我不会认错。”傅亚童笃定地说。

      “扯犊子……”傅亚语打了个哆嗦。

      瞿朝川问:“什么照片?”他一直对黑寡妇心存疑虑,作为一只猫,黑寡妇聪明过了头,就算说它是一只猫妖,他也是会信的。

      “童童说的是挂在他房间的老照片,里面的院子趴着一只黑猫。”傅亚语轻声解释道。

      “那很奇怪吗?”沈墨看着傅亚语。

      “当然奇怪,照片是一九三一年照的,什么猫能活八十三岁!”傅亚语的声音陡然拔高,听起来异常尖利。

      “叔,就是摔到地上被你捡起来的照片。”傅亚童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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