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修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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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悟是和费梵一起被送到这里来的，当年两个人都还未成年，尤其是司悟，不过十一岁。在这种小学都没毕业的年纪里，这孩子却在这里被当做小白鼠一样对待。
邱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司悟，这孩子浑身是伤的被警卫送到医务室来。并不是因为实验，仅仅只是被其他的人欺负了，毕竟这孩子不管怎么说都是研究所里年纪最小的，在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这样的情况实属正常。
然而哪怕被揍得这么惨，当他再度面对那群揍他的家伙，那张稚嫩的脸上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包括不该有的反抗。
邱墨一直以为是这孩子在这方面比较迟钝，直到他看到司悟在接触到阴明原之后下意识的举动，简直跟看到了天敌的小动物，那种打从心底想要逃离却又不敢乱动的恐惧感。
邱墨到这里的时间比较晚，所以并不清楚这老头在实验途中对这孩子做过什么，不过光从司悟对他的反应来看，可见一斑。
“邱墨医生也是，怎么能总是宠着这个孩子呢。”还没等邱墨想到合理的话语，阴明原话锋一转，忽得朝他看了过来，“要知道只有把雏鸟狠心地推下悬崖，它们最终才能展翅翱翔，一味溺爱的话，可是飞不起来的哦。”
邱墨被这老头这么说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从善如流地扯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我想他这个年纪，还不到必须飞起来。”
“唉~邱墨医生怎么能这么说呢？”阴明原敛了笑，眯起本就跟条缝没两样的眼睛，略显苦恼地摇了摇头。他似乎还想说什么，邱墨先他一步开口道：“对了，之前所长找我有什么事？”
当然实际上邱墨已经猜到这人找自己干嘛了，无非一起看个比赛，或是讨论一下赛后的事宜之类的。
对面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歪着脑袋，沉思了片刻，但很快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也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啦，只是想邀请邱墨医生一起看看这场精彩的比赛……”邱墨心道一声“果然如此”，下一秒就见这人垂眸看了眼时间，喃喃自语道：“这么说来，比赛快开始了呢。”
站在一侧的警卫配合地点点头，肯定道：“是的，还有五分钟。”
“那么……该上场了哦，阿悟小朋友。”看着从邱墨身后缓慢走出来的司悟，阴明原又一次眯了眯眼睛，“这可是你暌别了一年的首次比赛，可要好好加油哦。”
“加油。”邱墨拍了拍略显不安的司悟。
直到得到了他的鼓励，这孩子才坚定了步子往另一边的自动门走去。
“那么我们也找个位置坐下来谈谈吧。”阴明原边说边往门口走去。
邱墨并没出声，因为就算他不说话，这人也会自顾自地把想要说出来的疯狂念头一一说给他听，比如这次我们解剖哪个人啊，亦或是取哪个部分啊之类的。
阴明原说：这次的比赛其实没什么悬念呢，反正阿悟小朋友一定会把对手干掉的。
邱墨对此同样没有任何怀疑。
司悟很特别，不止因为能力具有攻击性，更难能可贵的是据说在感染后一年，他的能力在没有任何药物注入的情况下竟然自行进化了。
这是至今从未有过的，而作为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他也不可避免地成为这位所长格外特殊关照的其中一人。
不过这种关照并不是什么好事，就见这人语气轻快地继续说道：“对了，比赛结束后，顺便再抽取一管他的血样。虽然上次失败了，但这次新来的实验体或许能成功也说不定。”
邱墨跟在阴明原的后面，冷眼望着前方那瘦削的背影，再一次觉得这人跟个疯子没什么两样，而且……还是个非常精明的疯子。
这种人应付起来格外麻烦，邱墨想，他可能需要更加谨慎小心一点才行。
两人进入比赛场的时候，比赛还未开始。
整个场馆内人倒是挺多的，不过大多都是独自一人闲散地坐在环形的阶梯看台上，少有成群结队组团来看比赛的。但这并不表示没有，就在最靠近比赛场地的看台上，就坐着一群名为后援团的存在，他们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为谁加油，竟然还做了条横幅摆在前面。
“年轻人真是好，活力十足啊。”阴明原也注意到了那一群人，看着他们的活跃表现，他也不知是在笑还是怎么着的，忽然就语调轻快地来了这么一句。但之后他就没说什么了，脚步也未见停地继续往前走去。
邱墨又环视了一圈，倒是坐在附近的人在见到他后，不是冲他吹口哨，就是冲他挥手打招呼。
“邱墨医生也是呢，还是这么受欢迎。”属于老头艳羡地口吻从前面传来，这个似乎上了年纪的人背着手，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最后颠着脚步一屁股坐到了靠近走道的看台上。
邱墨始终保持着沉默，又面无表情地坐到了这人身边。
这位置视野相当好，能清楚看到正中央的比赛场地。和一般的比赛场地不同，这里由特殊的玻璃隔挡着，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地上，中间不留一丝缝隙，里面则是比赛专用的可变换场地，此时已换成了沙漠，金灿灿的黄沙绵延起伏，而其中竟然还放置着几株仙人球，隔着厚实的玻璃，恍若一个微型的沙漠景观。
司悟已经站在比赛场上了，而他的对手则站在另一侧，两人遥遥相对着。
与近两米的“藤条”相比，一米六出头的司悟简直称得上娇小了，若是从没见过这孩子的动手，恐怕没人觉得他会在这场比赛中获胜吧。然而事实上，这里绝大多数人还是知道“毒蝎”这代号的由来的，以至于大多数人不是怜悯地望着“藤条”，便是一幅看好戏的模样看着比赛场地。
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啊。
邱墨在看向比赛场地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站在对面的费梵，这人依旧刘海过眼，那细碎的额发垂落下来，遮着他的一双眼睛只露出一小半来证明他的确是有眼睛。邱墨其实一直很好奇，这样的发型看出来的视野究竟还能看到什么。
不过即便顶着这样的发型，这人还是注意到他了。邱墨刚准备收回视线，费梵突然抬起手来，在脖子上划了一下，随后反手又指了指他们所住的B栋。
邱墨抬了抬眉眼，这意思是……
“咦？那不是费梵小朋友吗？”自认为已经是老头一枚的阴明原叫二十岁以下的少年都是小朋友。然而此刻他自己却双手支着下巴，一副少女做派地望着对面。
邱墨扫了眼，赶紧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他是在跟医生说什么吗？”阴明原又转回头，笑眯眯地望着邱墨。
“可能……在咒我吧。”划脖子动作的确可以看做是威胁或是诅咒吧。
不过邱墨知道，费梵大概是想说，往常一直跟他一起的魏弋哲这会儿还在他们所住的楼栋里。
但跟他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阴明原“啧啧”砸吧着嘴，显然很难理解年轻人的世界吧。
“各位观众上午好！”随着那熟悉的电子音响起，昨日那只小黄鸡又一次跃上屏幕。比赛场馆的屏幕被安置在环形的玻璃上，作为隔离比赛场地的特殊玻璃，在最高处被按上了屏幕显示器，被划分成四块，分别面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屏幕上的小黄鸡拿着话筒，另一边的翅膀一挥，电子音再度传了出来：“现在是克诺索斯岛一周一次的祭典时间，马上开始的是‘毒蝎’与‘藤条’的比赛。”
没有过多的介绍，小黄鸡在宣读了那少得可怜的比赛规则后，直接宣布比赛开始。
同时，四面屏幕也被切换成了比赛画面。
最先有所动作的是“藤条”，他抬起右手，受到【BM】感染的血液如同有生命般，从他的肩膀蔓延而出，转眼又将他的手臂包裹在了里面。但这样并没让挪动的血液停止，红色的液体顺着他手臂的走势一路而下，最终在凝固之时形成一条粗壮的鞭子。
他扬手，红色的鞭子跟着被甩上天空，但很快又垂直而下，朝着站在对面的司悟而去。
从邱墨的角度看过去，能明显看到那孩子的心思根本不在对手身上。
“藤条”大概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明显被司悟那近乎无视的态度给惹恼了。他哼了声，血红色的鞭子更是凌厉地往对面的人甩了过去，他满心以为攻击会的手，然而就在他手中的血便即将触碰到司悟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司悟背后蹿出，在拍打开他的血鞭之后又迅疾隐没。
“藤条”根本没看到那是什么，心下也是一惊，而事实上在场也没多少人确切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他们知道司悟的能力厉害，和他们并不知道司悟的具体能力是什么一点也不冲突，尽管无法看清楚他的能力，但他的确是至今从未尝败绩。这样的人这地方不是没有，只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司悟一样，参加了那么多次比赛却一直完胜到现在。
不知道这事的，恐怕只有这一年内进来的人，恰好“藤条”便是其中之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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