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向师兄指了去厨房的路，叶珂终于是没有人打断地走到了沈言芸的屋子外头，她寻了下烛光发现沈言芸在书房里头，便往书房去了。沈言芸坐在书桌后头看着书，一言不发也不知是真在看书还是在想事情。叶珂看了眼沈言芸，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这书她看到沈言芸看完了的，依沈言芸的性子不会再看第二遍。她苦笑，走到沈言芸面前抽走了书。“别装了，在想什么？”
“我看书呢，谁在想事情！”沈言芸伸手想要取回书，试了几下无果便也不再尝试。“我……我不就是在想我哥么。”
“想少爷干什么，那是你嫂子以后要做的事情。”叶珂打着趣，本以为会引沈言芸羞恼，但是沈言芸却愣愣地看着叶珂。“嫂子……”她嘟囔着，“我不想有嫂子。”
叶珂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沈言芸托着下巴。“哥自小便是我一个人的，若是他娶了妻，且不说没人配得上他，我不想多一个人来和我分享哥哥。”
“少爷本就不是你的，小姐，你只不过是少爷的妹妹，有些念头不能有！”叶珂的神情非常严肃。听了最后一句话，沈言芸一愣，然后不由失笑。“有些念头？你都误会成什么样了，我只是……哥要娶妻还要过些时间，那时候再说吧，总要选个配得上他的。”
叶珂皱起了眉，最后还是没有继续问。“方才我去问少爷要不要用晚膳，不小心被我听着少爷他……”叶珂把听见的话说给了沈言芸听。她只听到了沈言寒后头说的那些个大体上都是关于沈言芸的话，不过那些话告诉沈言芸倒也足够了。沈言芸抿了抿唇，霍地站了起来。“小姐，你要去哪里？”叶珂被吓了一跳。“我去找他。”沈言芸匆匆回了一句，往山下走去。
青年从厨房拿了几块糕给沈言寒带了去。沈言寒彼时坐在灵堂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了来人的动静抬起了头。“叶渊，你怎么来了？”
“你是已经忘了我的身份了么，我本就应该时刻跟着你的，偏偏被你指使着做这做那的，一天没多少时间在你身边。”叶渊抱怨着，“好了这里有我，你先把糕点吃了，饿坏了身体到时候小姐责怪的就是我了。”
沈言寒此时也确实饿得有些头晕，便也没客气，走到了灵堂外面抓着糕点便往嘴里塞，也不管是不是会噎着。结果当沈言芸到的时候，就看到沈言寒被糕点噎着了，正在那儿捶胸试图缓过气儿。本还觉得兄长很可靠的沈言芸不由地叹了口气，让叶珂赶紧去拿水，自己暂时先不过去了。没多久叶珂一路小跑回来，从客堂给沈言寒取了水来。沈言寒这才顺过了气，看到叶珂，抬起头四周看了圈便看到了沈言芸。他略微嘴角一扬，眼中的笑意让沈言芸觉得很是熟悉。她不再扭捏走到了沈言寒面前，刚要开口便见沈言寒取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木盒子里头是一套玉石的首饰，有耳坠也有项链，都是小巧玲珑精致可爱的。“回来的路上路过了都城，想给你买些东西也不知道你现在会喜欢什么，涟漪说女孩都是喜欢首饰的，我就自作主张给你买了。”
沈言芸本没什么首饰，看了这些自然是心里欢喜，但是听到“涟漪”这两个字，面色却是一变。难道被叶珂说中了，沈言寒还真有心仪的女人？说不定还是自己未来的嫂子？沈言寒不过十六岁，难道已经是妻子都定下了？
这么一圈想下来，沈言芸原本不错的心情落到了最低谷。她取过了布袋子，冷着脸转身便走了，也不多说什么。叶珂愣了一下，本以为沈言芸是要来和兄长好好聊聊，结果怎么这就走了？沈言寒也在发愣，这直接就走了，是对于他带来的礼物喜欢呢还是不喜欢？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叶珂，你过会儿问问芸芸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知道了，少爷。”
叶珂行了礼，匆匆便跟了沈言芸去了。沈言寒又在原地站了会儿，不知道想着些什么，然后便进了灵堂，换了叶渊，继续守灵。
“小姐，小姐！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么，怎么——”
“涟漪是什么人？”
沈言芸一个转身，对着叶珂只问了这么一句话。叶珂愣了一下，“我怎么知道……听上去像是个女人……”
“去问叶渊问清楚。”
说完沈言芸便气呼呼地走掉了。
叶珂叹了口气。“自己去问！怎么什么事情都要通过我和师兄，少爷是言芸你自己的哥哥，有问题就自己去亲自问！”
沈言芸一个急停，回头看了叶珂一眼，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返回去问，入了屋子关上门再没出来。
随着天空放亮，沈言寒走出了灵堂。现在还早，这里还没有人。他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些，又是穿戴上了斗篷。
“若是涟漪在，你就不敢这么熬夜了。”叶渊带来了早饭。“涟漪那家伙就喜欢胡乱担心，熬夜又不会怎么样。”沈言寒嘴角微微弯起，虽说说着抱怨的话，但是没有一丝抱怨的神情。叶渊哼了一声。“我可是听说过因为熬夜弄得猝死的，你可不要也那样子，否则我会被碎尸万段的，不管是小姐还是涟漪那里。”
“碎尸万段也挺好，下来陪我嘛。”沈言寒见沈言芸已经过来了，便转身藏身入了阴影之中。
“……”
沈言芸本是想要直接问兄长涟漪是谁的，结果沈言寒那么干脆地藏入阴影之中让她没办法开口，心里也不只是松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现在也只好进入了灵堂。
又过了些时候，又有了来吊唁的访客了。
沈言寒躲在灵堂外面的阴影之中，听着走出来的访客的交谈。他在这里听墙角，而叶渊则在调查那些沈言芸列出来的有可疑之处的人，现在排查下来还没得出什么结论。
也许真是因为好几天没睡的关系，沈言寒的头有点疼。他抬手揉着太阳穴，耳边却飘来了不寻常的话语。
“……没想到就是这般了琉璃山庄也没有垮掉。”
“反正还没被发现，索性把里面那个小丫头也给解决掉。”
“你去安排。”
沈言寒略微抿唇，瞥了眼走出去的访客。看到那两人之后，他的眸子略微一缩。
竟然是——
走了半路的中年人猛地止了步子，往左侧的阴影看去。“宗主，怎么了？”他身侧的青年问道。中年人挥手让他住嘴，按着腰间的弯刀往阴影走去，但是阴影里头分明没有人。青年刚要再次开口，中年人摇头。“大概是错觉……我方才明明察觉到这里有杀气，怎么没人？”
当那两人彻底走开，沈言寒轻轻落地。
竟然是天在宗。
沈言寒分明记得，母亲便是出自天在宗，不过琉璃山庄和天在宗有隙并不是秘密，因为母亲本是天在宗前任宗主的独女，本应该嫁给现任宗主陆过的，只不过被父亲拐走了。因为母亲逃出了天在宗，前任宗主也好，陆过也好，都是脸上无光，把琉璃山庄恨了入骨也不奇怪，但是前任宗主到底是疼爱女儿的，沈言寒印象里小的时候还去见过那位外公，虽是个严厉的人，但是还是很好说话的，送他们兄妹东西也很是爽快，想来琉璃山庄和天在宗的矛盾应该不是很严重，所以沈言芸见到天在宗来吊唁的人并没有多想。
只是现在看来，是沈家兄妹想得太好了。
天在宗，陆过。
少年的眸子暗了几分，甚至划过了一丝残酷。
“还是小叶你能干，不像顾天那混小子，说不见就不见。”
叶渊劈开了面前的木柴。“说不见就不见？这怎么可能嘛。”
“我估计啊，是跑到庄外去赌钱了，我看那混小子前些日子回来的时候抱着一包银子。唉，庄里上下都乱的时候竟然还跑出去，看来是该辞了他了。”身边的老伯抽着烟，说道。
“陈伯，那顾天，现在在哪里啊？”
“现在？今天不是他当班，应该在屋里休息吧。怎么？”
叶渊露出了无害的笑容。“我找他有事。”
陈伯抬起眼，看了看叶渊。“你可别去问他学赌博的本事，不义之财得来早晚要出问题的。”
“是啊，我也觉得早晚要出问题的。”
叶渊的笑容更深。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