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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高锥克山谷 ...

  •   “她死了吗?”

      “不,她没有,否则我就应该看到她的灵魂了。”

      “但是她看上去没有呼吸……”

      “安静点!”

      嘈杂的声音被一个年轻的嗓音制止了,凯妮斯此时除了有些朦胧的听到些许声响,还有透过眼皮的亮光之外,感觉不到任何东西。无法呼吸,不知道自己在哪,全身都是麻木的,也许是快死了吧。

      胸口突然被猛地挤压,凯妮斯顿时弓起身,将堵住气管的海水咳出来,感官顿时回到了她的躯体。肺部火辣辣的烧着,全身却冰冷得如同置身于深海之中,被海水打湿的头发黏在脸上,阻碍了她的视线。

      “凯妮斯?”那个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语气中透露着担心。

      “凯妮斯你还好吗?”熟悉的声音接踵而至。凯妮斯从迷茫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半躺在甲板上,上半身被她的哥哥抱在怀里。

      “……哥哥,爸爸?”她的双眼终于得以聚焦,看着两张相似的脸孔都围在自己身边,“你来……回收我的灵魂了吗?”

      “真庆幸我不是来回收你的灵魂,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威尔说着看了拉靴带一眼,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地将周围凑热闹的水手们轰回去工作。威尔将凯妮斯打横抱起,回到自己的卧室,毫不在意的将浑身湿透了的妹妹放在床上,从衣柜里翻了一条毛巾出来。

      “为什么每次看到你,你都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威尔的语气中夹带着抱怨,那股无奈却让人无法忽视,他将毛巾搭在凯妮斯头上,一点一点擦干她的头发,“我以为西里斯·布莱克能照顾好你。”

      “这不是他的错……”凯妮斯闷声闷气地说着,任由威尔摆弄她的脑袋,这时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

      “天啊,你刚才吓死我了!”老比尔快步走到凯妮斯身边,抓起凯妮斯仍旧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但他身为已死之人,却无法带给她温暖,“我甚至怀疑我能不能坚持得了再失去一个亲人,尽管我已经死了。”

      “照这个说法,这船上就只有她一个活人了!”威尔有些好笑的翻了个白眼,“别担心,爸。凯妮她还好好的。”

      “我本来以为我能撑过去,”凯妮斯的心情被两个人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毕竟假如顺着之前那片洋流漂的话,只要不遇上意外,我可以直接漂回英国。”

      “说起这个,你怎么会在大海上漂泊?而且看上去糟透了,你漂了多久?”威尔这时突然皱起了眉头,“就算我掌管着整片大海,但那并不代表我可以知道发生在海上的所有事情!要是你运气不好,没有被我找到的话怎么办?你有考虑过吗?”

      “说起这个……”凯妮斯第一次被亲人教训,有些心虚地接着威尔的句式转移了话题,可怜兮兮的朝着威尔眨了眨眼睛,“能来点面包和水果么?能有朗姆酒就更好了,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你等一下。”威尔二话不说,将手里的毛巾扔给比尔后,立刻转身去了隔壁的船长室,很快拿来了一些燕麦面包和一点果酒。

      “你现在还不能喝朗姆,那太烈了。”威尔说着,将燕麦面包撕成小块蘸着果酒递给凯妮斯,“这些是果酒,能让你暖和起来。”

      用狼吞虎咽几乎完美地形容了此时的凯妮斯。她已经不记得在海上漂了多久,她只记得在自己饿的快要一头栽进海里的时候,发现了海面上漂浮的一坨海草,那便是她逃离那座岛屿以来吃过唯一的东西,她甚至不知道那个能不能吃,因为那坨海草又腥又硬,还能时不时被长在上面的滕壶搁到牙。

      在吞下整整两个燕麦面包之后终于缓过劲来,劫后余生的恐惧感这才袭上凯妮斯的心头,她无声地抱着比尔抽泣着,直到筋疲力尽地昏睡过去。

      等到凯妮斯终于从昏睡中醒来,又消耗掉了两人份的食物之后,终究还是迎来了家人的质问。

      “会产生幻觉的岛?”威尔思索着重复了一遍,“很可惜,如果你说的之前死在岛上的那些人,我是不知道的,他们没有在海中死亡,但这样的岛我从来没听过。

      “不过反正我已经逃出来了,我们能商量点别的事情么?”凯妮斯这次的转移话题得到了威尔的放行,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

      “你要回英国么?”比尔有些不舍地问,他还记得之前凯妮斯说过的那番‘乘着洋流回英国’的话。但是就算加上之前重新相认的时间,他也才跟凯妮斯团聚了不到一个星期,说实话他很不舍得凯妮斯离开,但不论是处于凯妮斯自己的角度,还是这艘船的特殊性,凯妮斯都不可能久留。

      “恩,我在岛上被困了好几个月,最好能尽快让我的朋友们知道我平安的消息,尤其是西里斯。”凯妮斯说着,有些担忧起来,“他大概会把这件事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我得在他撞墙之前把他拽回来。”

      “你会在三后重新见到他的,”威尔站起身,英俊的脸庞扬起了笑容,“因为你现在搭乘的是飞翔的荷兰人号,他将以最快的速度将你送回家。答应我,见到他之后帮我带个话,就说:如果你再让我发现我的妹妹身处险境而你不在他身边,我就只好将我妹妹的终身抚养权收回了。”

      “威尔!”凯妮斯想捶他,但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无力地抱怨着。

      “我是认真的,凯妮。他再这样的话,我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留在我身边。”威尔一反之前的玩笑态度,蹲下来认真地看着凯妮斯的眼睛,在对方有些委屈地沉默下来后,又开口道:“但我愿意再相信他一次。三天后我们会抵达伦敦港,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好好休息。”

      “谢谢你,哥哥。”凯妮斯给了威尔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转身迎上了有些呆愣的比尔,“还有你,爸爸,我还能拥有你们真是太好了!”

      凯妮斯被威尔捞起来的地方本来就已经离英国本土非常近了,威尔所预留的两天,是因为还有一天是花在回家的路上。但飞翔的荷兰人号在一天后便抵达了临近伦敦港的海域,凯妮斯坐在小舟上跟亲人道别后,便驾着小船往港口驶去。

      荷兰人号是趁着夜色隐藏了船只,将凯妮斯送回来的,此时海港一片寂静,连亮着的路灯都屈指可数。赶上了深夜的最后一班去往伦敦的巴士,凯妮斯混混沌沌地窝在最后一排睡着了,直到司机有些粗暴的将她摇醒。

      下车后的凯妮斯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再一次赶往对角巷,没有魔杖的她连幻影移形都施展不了,最快的方法就是去租借壁炉,好在出租壁炉的地方接受英镑。

      “高锥克山谷68号。”凯妮斯高声念着目的地,荧绿色的火焰带着她从壁炉里消失了。

      布莱克家是不可能去的,莱姆斯的居无定所,彼得又不知道住址在哪,似乎没什么可选的余地了。然而让凯妮斯一边‘呸呸呸’地清理着脸上难以置信得多的煤灰走出壁炉的时候,只看到了满目狼藉。

      “莉莉?!”凯妮斯震惊地跨过被掀翻的餐桌,一地碗盘的碎片发出令人不舒服的声音,凯妮斯有些心慌地往客厅找去,然而这里就像是被人闲置了许久一样毫无生机。卧室的地毯上残留着血迹,仅存一张婴儿床空落落地摆在屋子中间。

      ‘怎么会有婴儿床?’凯妮斯有些疑惑地翻了一下小床里柔软但落了许多灰的布料,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詹姆?!你们在吗?”她高声呼喊着,但却没有人回应,等了许久后只等来了屋外的警告声。

      “谁在里面!!”外面的声音十分尖锐而又耳熟,但那语气听起来仿佛要将她大卸八块一样,“快出来!这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地方!”

      凯妮斯此时迫切地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忙走到窗边往外探出半个脑袋,然后她看到了个熟人,那是他们在霍格沃茨的同学,也是格兰芬多的。

      “嘿!克里斯,是我!”凯妮斯立刻走出屋子,看见对方猛地将魔杖对准她,但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但并不是因为凯妮斯的意外出现。

      “凯妮斯?!”被称作克里斯的男人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完全忘记放下魔杖,“你怎么……你不是死了吗?!”

      “什么我死了?怎么回事?!”凯妮斯早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听到这里顿时加深了她心中那股不安,她克制不住地朝克里斯吼道:“詹姆家怎么变成这样了?这几个月都发生了什么?!”

      “这几个月?凯妮斯你在说什么?”这次反而是克里斯莫名其妙地打量着凯妮斯,“詹姆和莉莉他们一年多前就遇害了。”

      “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高锥克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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