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想春风》穷的没钱吃饭

3、我的到来是个意外？【2】

　　躺在床上，脑海里不停浮现出母亲的脸孔，和那个女人说的话，说不在乎是假的，我不愿意谁来污蔑我的母亲。
　　他又是喝醉了回来，倒在沙发上，念着母亲的名字。
　　我不禁有些开心，因为他念着母亲的名字，而不是其他女人，至少说明，他还是爱着我母亲，那个女人说的肯定全部都是假的，真是恶毒。
　　“于思苑，去给我接杯水。”
　　我看着他，眼圈周围一片红，声音也变得嘶哑。
　　我走到厨房接水，抬头看向窗户外的天空，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星星不停的眨眼闪烁着。
　　我把水递过去，准备回房间休息。
　　“其实有时候我挺恨你母亲的。”我停住脚步，转身看他，他却不在说话。
　　回到房间，我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他只是喝醉了，他还爱着母亲…..
　　第二天起床，他已经出门了，我收拾好东西去学校。
　　“思苑，早上好。”
　　“恩，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嘿嘿，还不是我妈，最近起来的晚，迟到好几次，被老师骂了。”
　　“那走吧，一起。”
　　我走在前面，燕燕跟在我后面，偶尔会有几片落叶掉下。
　　“思苑，昨天我看到有个女人跟你说话，是你亲戚？”
　　“不是，我不认识。”
　　也许是燕燕感觉我对那女人不好的印象，决定不再开口。
　　日子继续过着，只是我跟父亲的关系越来越疏远，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再次的出现，我想我会这样和父亲安稳的过一辈子。
　　“其实有时候我挺恨你母亲的”“其实有时候我挺恨你母亲的”…..
　　我时常在梦里梦见那晚的父亲，还有那句话，为什么？他不是应该爱着母亲吗？
　　初一期末考完试后，我在家附近的公园逗留了会儿，我不想这么早回去面对那个空荡荡的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很寂寞，也无助。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霞很漂亮，直到太阳完全下山，我才踏上了回家的路。
　　当我站在自家楼下，发现家里的灯是亮着，心里有种欣慰感，他好久都没这么早回来了，可能还做好饭等着我，脸上不知觉的戴上了笑。
　　但是，现实很残酷，父亲的确在家，不止他，在家的还有那个恶心的女人以及父亲的爸爸妈妈。他们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我回家….
　　“回来了，过来坐吧，我们有些事儿要说。”那个老太婆一脸正经的说。
　　我没有理会，走进自己的房间，锁上门，我现在根本不想看见他们，太恶心了人，那幅丑恶的脸嘴。
　　“咚…咚…”我听见锤门声，这动静简直是要把我的门给锤坏。
　　“你给老子开门，你还有没有一点礼貌，老子好歹还是你的长辈..。”
　　去你妈的长辈，我心里愤愤的想。
　　“伯母，别敲了，小心把手给弄伤，你就可怜可怜他呗，他是个没有妈的孩子，没人教他，你也别怪他….”
　　“你乱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你才是没妈的孩子，你多有教养？不要拿你丑恶的脸嘴来恶心我，这里不欢迎你，也不欢迎你们，滚，都给老子滚…..”
　　我话还没说完，感觉到右脸一阵疼痛，等我回过神，才发现父亲站我边上，看着自己的手，那一巴掌是他打的。
　　“于思苑，道歉，给他们道歉。”
　　“做梦吧。”说完，我转身跑了出去，我不要再回这个家，没有妈妈的家根本就不是家。
　　走在街上，我才发现，我根本无处可去，但是，就算我流落街头，我也不会回去。
　　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下午来过的小公园，做到小秋千上，轻轻的摇晃着。
　　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现在的我好狼狈。
　　我想妈妈了，想妈妈的怀抱，想妈妈的饭菜，想妈妈的那句“欢迎回家”。
　　夏日的夜晚带着闷热的温度，借着小公园里的一盏灰暗的路灯，一直呆到隔天早上。
　　眼睛肿肿的，很不舒服，在我站起来的那一刻，眼前一黑，没有了任何知觉。
　　我是闻着饭菜的香味醒来的，眼前的一切很熟悉，是我的房间。
　　“醒了就起来把饭吃了，叫你不听话，要不是邻居告诉我，你昏倒在公园，我看你怎么办。”
　　是父亲带我回来的，我望了望他，爬起来吃饭。
　　“等会儿你爷爷奶奶要过来，你给他们道个歉吧。”我不理他，继续吃自己的饭。
　　“我最近会很忙，你自己照顾好自己，钱我给你放桌上，过段时间，我去给你配了手机。”
　　我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
　　下午，那两个老人过来对我又是一顿冷嘲热讽，我坐在沙发上看自己的电视，完全忽视他们，等他们说完，看我没什么反应，自己也就回去了。
　　我窝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
　　家里的电话响了。
　　“思苑，你在干嘛？”是燕燕。
　　“睡觉呢，你呢？”
　　“这么好的天气你就打算在家睡觉啊，太无聊啦，我们出去玩儿吧！”真是个爱玩儿的小疯子！
　　“算了吧，这是什么好天气，这么热，出去一趟能把你皮给晒掉一层，还是在家的好。”
　　我不用想都知道，燕燕肯定在电话那头嘟着小嘴。
　　“哎呀，放假都好几天了，天天在家，我都烦了，再说咱们家离得又不远，就出来玩会儿嘛，好不好。”
　　“真是拗不过你，行，但是5点之前一定得回家啊！”
　　“哈哈，就知道思苑最好了，我请思苑吃冰淇淋！”
　　燕燕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还喜欢这么撒娇，我忍不住笑起来。自从母亲车祸走之后，我好久都没这样笑过了。
　　在外面和燕燕碰了面，这小妞子非得到处走，一会儿要去公园玩玩儿健身器具，一会儿要去小池塘看看小金鱼，手里拿着冰淇淋，燕燕身高不高，又剪了个波波头，看起来和幼稚园小孩没什么两样。
　　玩也玩了，吃也吃了，5点早就过了，燕燕很舍不得的跟我说了再见，刚才我才明白为什么燕燕一定要今天约我出来玩儿，她后天要回奶奶家，可能得开学才回来。我心里挺高兴的，因为，我并不是没人关心，我还有个燕燕，这个和我青梅竹马的女孩。
　　家里黑漆漆的一片，我打开灯，餐桌上摆放着父亲中午做的菜，我拿去热了热，把它们吃的干干净净。
　　一个人总是很容易感觉到寂寞，我没什么朋友，以前除了燕燕陪我，还有父母带我出去玩儿，但现在，母亲走了，父亲变得不爱回这个家，留下我一个人。
　　那个女人的骚扰又开始了，先是电话不断，然后直接找到家来。
　　无论是她在外面怎么敲门乱叫，我都选择了无视，可是之后父亲还是把她带回到家里来。更让人生气的是，父亲把她带回家后，就离开了，这是分明就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我回到自己房间看书，女人在外面开始说起话来。
　　“于思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要知道我也不喜欢你，我有时候在想啊，说不定你根本不是于东的孩子，你母亲之前滥交，和那么多的男人上过床，也许是某次之后不小心怀了你，那个男人不承认，你母亲没办法，只要给于东下药，让于东当替死鬼，呵呵，你母亲的手法真是高明！”
　　“闭上你的臭嘴吧，我爸爸有多爱我妈妈我还不知道？爸爸喝醉了从来也是念着妈妈的名字，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还爱我妈妈，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不是我爸爸的孩子，还有，请你不许侮辱我妈妈！”我实在沉不下气了，开门就和她对峙起来。
　　女人突然笑起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你要证据吗？我会找给你的，倒是后你可不要哭鼻子哟。”
　　说完，女人自动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坐在地上，回想女人刚才的话。
　　会不会我真的不是父亲的孩子，为什么母亲走后，感觉父亲总是躲着我，话也不多说，以工作忙为由来敷衍我，因为我不是他的孩子，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所以母亲也一直得不到那两个老人的承认，一想到这儿，心里传来一阵阵痛处。
　　父亲两个礼拜没有回过家，一回家就是喝的醉醺醺的，我没有胆量去问我母亲的问题，我躲在房间假装已经睡了，等到一切都安静的时候，我悄悄打开房门，父亲躺在沙发上，脸红红的，满屋子的酒气。
　　我知道他难受，于是走到厨房接了杯水，递给父亲。
　　我用力扶他做起来，准备喂水给他，可是他却摸上了我的脸，叫着我母亲的名字。
　　“苑婷，苑婷，苑婷你回来啦，我好想你苑婷。”抱着我，眼泪滴在我的肩上。
　　我也不知道这样抱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是在自己床上，父亲已经出门了。
　　两个月暑假很快就过去了，燕燕也回来了。
　　“他就是初二一班的于思苑，是不是长得很清秀，很好看。”
　　“恩，挺白的，估计不爱出门，挺帅的！”
　　“难道你们不觉得，他就像小说里面的男主角吗？成绩好，人长得又好看，就是不太爱和其他人交流。”
　　开学的第一天就得到不少女生的关注，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骄傲，偶尔也会收到一些女生的告白信，不过，我都一一拒绝了，理由是，现在我要好好读书。
　　晚上我又再次梦到那个丑恶的女人，她不停说着我母亲的坏话，我是杂种，我想反驳，可是却说不出口。
　　我的出生肯定不是意外，我是父亲的孩子，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