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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   “公子,又要靠岸了吗?”当船身轻轻一震,明显停了下来时,元夕很高兴地问。

      船上生活无聊,闷了整整三天,元夕感觉自己快要发霉了。

      “嗯。”齐睿往窗外看了看,轻声应道。

      “这里是哪里?”码头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很明显这是一个大城。

      “杭州。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停留两、三天,收拾行李吧!”齐睿站了起来,将面前矮桌上的棋子一颗一颗地放回去。

      微风轻轻吹过,小船温柔地摇摆,一切都很平静。

      蓦地,“砰——”一声巨响,门突然被人撞开,同时,江齐睿眼明手快地将元夕护在身后。两道黑影闪身进来,剑尖直刺向江齐睿,剑气凌厉狠劲。

      眼看着两道寒光逼近,齐睿倒也不慌不忙,抬起左手,掌心向外,挡在胸前,右手则是往腰间摸去。

      元夕在他背后看得分明,看他以手挡剑时,心一紧,下意识地正想出手帮他格开那两把剑,却听“叮叮”两声清脆的声音,两把剑同时往外一弯,弹了开来。

      齐睿迅速抽出腰间的配剑,剑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缠上另外两把,一时间,剑影闪烁,剑气交错,三人在狭小的房间里打了起来。

      两名刺客身形如鬼魅,忽近忽远,忽左忽右,招招直逼齐睿的要害,齐睿沉着应战,手中的剑他使起来仿佛已化为虚无,竟只感觉得到剑气而看不到剑影,十几二十招下来,两名刺客转攻为守,举动间开始有些慌乱了。

      房间很小,元夕只得将身子紧贴在墙上,而三人正打得激烈,倒也没人有空注意到她。

      齐睿将剑直刺向其中一名刺客的喉咙,另一人看到了,赶紧回剑帮他架开,却没想到齐睿剑锋一转,半途忽然改道刺向另一人的手腕,如蜻蜓点水,剑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腕,刺客吃痛,手一松,剑从他手上飞了出去。刺客的右手手筋已被他挑断了。

      元夕正看得目不转睛,却没想到那把飞脱出去的剑直直朝她飞了过来,她的武功本来也只是三脚猫的水平,且缺少应敌经验,一时间竟不懂得躲开,傻傻地看着那把剑朝她飞快地靠近。

      齐睿眼尖瞄到了,心陡然漏跳了一拍,想也没想,飞身过去及时挡开了那把剑。刺客看准这个空档,刺向他的背部,可他却象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也没转身,剑往背后一挥,格开了那致命的一剑。

      “你快进去!”他将她推到隔壁房间里去,并关上门,以免碍手碍脚。

      元夕无力地靠坐在门板上,有好一会儿,手脚都僵硬动不了,不敢想象如果刚才他没帮她打掉那把剑,她现在会是什么下场。

      外面打斗声持续了好一会,最后以一声闷哼声结束。

      然后,门忽然被人拉开了,江齐睿铁青着脸大步跨了进来。元夕从没看过他这副样子,一时间误以为他受伤了,心口一提,急忙站了起来,着急地问:“怎么了?受伤了?要不要紧?”

      “笨蛋!”谁知江齐睿劈头一句怒吼,震得元夕两耳轰轰响。“你是笨蛋啊?剑都快劈到你头上了还不懂得躲?”生平第一次,江齐睿感觉失去了理智,只要一想到如果刚才他没及时格开那把剑,她现在可能是躺在血泊中,他就觉得心慌意乱,第一次,第一次他感觉自己不像是自己。

      “我……”元夕傻住,愣愣地看着他。他表情严肃,眼眸里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温和,只剩熊熊怒火,她不解,他在生什么气?

      房内光线有点淡,码头上各种各样杂乱的声音透过木板传了进来,感觉遥远虚无,房里很安静,她甚至可以听到某处角落里传出的老鼠搬东西的声音,当然,还有她的心跳声与呼吸声。

      忽然,一道灵光闪过,莫非……

      “你担心我?”元夕瞅着他的眼睛,嘴角,是上扬的弧线。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心情很好。

      接触到她明亮晶莹的双眸时,齐睿感觉全身一震,仿如被雷电击中般的震颤,从心脏传达到四肢,连指尖末梢都有点麻醉了,呼吸在这一刻急促起来。这并不是陌生的感觉,有好几次了,当四目不经意间接触时,这种感觉总会闪电般突然袭击他。

      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在遇上她之后频频出现?江齐睿感到迷惑,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沉迷于其中,那两潭秋水,是那样的幽静柔和,散发着淡淡的迷人的光芒,害他一接触,便不可自拔,陶醉其中。

      “你……喜欢我?”元夕忽然又冒出了一句,将齐睿轰得乱七八糟一片空白。

      喜欢她?可能吗?齐睿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她那句话。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会一时心软收留了她?如果不喜欢她,为什么总是情不自禁想亲吻她?如果不喜欢她,刚才看到她差点被剑刺伤时,心又为什么揪得那么紧?

      蓦地,他想通了,他是喜欢她的,难怪自己最近这么反常,反常到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原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她了!

      忽然之间,房里暗淡的光线变得很朦胧美丽,很朦胧美丽的光线映在她白得透明的肌肤上,竟别有一番娇媚的神态。他心情很好,愉快的滋味像许多彩色的泡泡在心里不停地冒着。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被冲昏了的脑袋逐渐清醒过来,元夕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蓦地两片红云飞上双颊,元夕急急反悔道:“当我没问!”晕了!晕了!她不敢相信刚才自己竟然大胆到直接问人家喜不喜欢她!

      完了!糗死了!

      偷看他一眼,他一脸莫测高深,黝黑如子夜的一双眼眸含笑……一定是在笑她!

      她窘得几乎没马上挖个地洞藏起来,不敢再看向他,低着头,下巴快贴到胸口了。忽然,他朝她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脸,面对他,他的眼睛对上她的眼睛,定定地望进她眸里。

      做什么?她迷惘,他不是正在笑她吗?

      “我喜欢你。”他开口了,一字一句地说,声音虽轻却坚定。

      之后,没等她消化完这句话,就霸道地吻上了她。

      船身随海浪的起伏轻轻摇摆,海浪声温柔缠绵,贴心地为他们营造浪漫的气氛。

      从敞开着的小窗,可以直接看到外面,蓝蓝的天,蓝蓝的海,白白的云,陈旧的船板。倚在栏杆上的老船夫的背影却有丝落莫。

      *****

      “公子,我们要去哪里?”元夕加快了脚步,紧跟上江齐睿。

      四周一片荒凉,杂草蔓延到天边,柔软的蒲公英随风轻摆,花絮飘满天空。

      齐睿停了下来,好笑地看着她,此时,她头上衣服上都粘满了白色的花絮,样子滑稽可爱,“叫我的名字。齐睿、睿都可以。”他说。

      “齐睿。”她小声地说,脸上有抹羞涩不自在。

      齐睿心里升起一丝荡漾,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红通通的脸蛋,柔声道:“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她摇了摇头,说:“不累,我只是觉得很奇怪,我们为什么往这么偏僻的地方走?你不是要找、找白君衣小姐吗?”说到白君衣三个字时,她脸上明显掠过一抹不自在与心虚,别开眼不敢看向他。

      他误以为她在吃醋,略微沉默了片刻,才避重就轻道:“不累就继续走吧!可能快到了。”

      之后就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杂草漫过膝盖,有的根茎又硬又粗,有的上面布满利刺,他小心翼翼地挑着路,手上拿着那把随身携带的剑,沿途将身旁两侧的杂草砍掉,为她清出一条比较好走的路来。

      她沉默地跟在他后面,心里有丝难过。为什么一提起白君衣,他突然变得那么冷漠?

      说不吃醋,是假的。可是她有什么资格跟人家吃醋?毕竟白君衣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算什么?一个心怀叵测埋伏在他身边的杀手,她跟他的立场对立,一旦有一天他发现了她的真正身份时……一旦他发现了她的真正身份……他会、会……停!不要再想了!她用力甩了甩头,想甩去杂乱的思绪。

      杂草之间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彩蝶在花间翩翩起舞,翅膀在阳光底下幽雅地轻拍,间或闪过点点黄金色的幽光。她收敛思绪,加快脚步,小跑步追上他。

      两人都沉默着没再开口,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脚底下的土地也越来越泥泞,“噗——”一声轻响,元夕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小水洼,整只脚陷进泥里面,她用力将脚丫从泥里拔出来,低头一看,心里不禁哀叹连连~~原本粉红色的鞋子已经变成了棕黄色,污浊的水从鞋里慢慢渗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她小声嘀咕着,干脆将一双鞋子都脱了下来,抬起头来时,却发现江齐睿的身影已有些远去了。

      他竟然没发现她没有跟上去!

      她不禁气闷,干脆将那双鞋子丢开,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午后的太阳好暖,天空好晴朗,令人不由得心情也好了起来。她眯着眼睛,看他越走越远,不禁觉得好笑,他在认真什么?竟然认真到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

      她悠闲地坐着,任由一只白色蝴蝶翩然停在手臂上,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砍草的动作。剑很锐利,剑锋划过,杂草立即被削掉一截,他身后,蜿蜒出一条小路来。他动作三三两两,很明显的心不在焉,不知在想着什么。忽然“铿——”很大一声,剑锋打在石头上,石头上半截飞了出去,他这才恍然回过神来,怔了怔,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

      他心里陡然一惊,猛地回过头来,却发现她坐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两手撑在身后,一脚曲起,一脚很惬意地晃着,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他松了口气,又好气又好笑,朝她走回去。

      “怎么不走了?”他轻轻一跃,也跳上了石头坐了下来,坐在她对面。

      “我累了!”终于发现她了,哼哼!

      “刚才又说不累?”她的嘴唇高高嘟起,鼻孔朝天,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眼神跟着柔了下来。

      “现在累了!”她还在生气,哼!一提起白君衣他就失神,既然那么爱白君衣,为何还来招惹她!拈花惹草的家伙!

      “那就休息一会儿吧!”他就着石头平躺了下来。

      静默了片刻。

      “你还没回答我。”元夕抿了抿唇,硬邦邦道。

      “嗯?”一只蝴蝶若有似无地停在他额前的头发上,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向她。

      “我们跑来这里做什么?”她不甘不愿地开口。

      他嘴角往上扬起,就知道她不问清楚不甘心!他坐了起来,蝴蝶一惊,翩然飞离,他慢条斯理从怀里取出一张牛皮纸,在阳光下慢慢展开它。

      “这是?”元夕屏住呼吸,心控制不住狂跳起来。

      牛皮纸平摊在石头上,阳光将杂乱无章的黑线条照得格外清晰,那些本就毫无厘头的线条更让人糊涂了。

      “藏宝图。”他淡淡地说,“我这次北上最主要的目的是帮朋友寻宝,今天早上那两个刺客估计也是为了这张藏宝图而来的吧!”

      他蹙紧眉头,思索着早上的事情,那两个人应该是“他”派来的吧!藏宝图所牵涉的宝藏足以媲美国库,若得到它,“他”也就不用犯愁没有资金起兵造反了,“他”应该很急着想要夺得这张藏宝图才对,可为什么等了这么多天才行动?而且派来刺杀他的只有两个人,武功也不算高,难道他另有埋伏?

      “寻宝???寻什么宝?”接收到他突然变得犀利的目光,她心里陡然一惊,当下决定装傻到底,“你是说这个地方藏有宝藏吗?哇~~感觉好神秘!藏的是什么东西?稀世珍宝?神丹妙药?武林密笈?……”

      “说书的听太多了你!”他大笑,曲指敲了她一下,马上排除了她可能是卧底的想法。康王的眼睛还没瞎掉,不可能派个这么笨手笨脚的丫头来当卧底。

      “那到底是什么宝藏嘛!”她揉着被敲痛的额头怒瞪他。

      “只是一堆数量庞大的金银珠宝而已。”

      “只是?有多少?”她好奇,他的语气越淡漠,她越觉得那宝藏不简单,不然“那个人”也不必费心派她当卧底了。

      “找到了你不就知道了?”

      “……”

      “不说就不说嘛!谁稀罕。”她小声嘀咕,调回视线看向藏宝图,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才下了个结论:“这张藏宝图一定是假的!”

      “哦?”他侧脸看向她,准备听听她有什么“高见”。

      “一般的藏宝图上面都标有宝藏的所在地,还有一堆七七八八的地名,哪像这张!根本像小孩子乱涂鸦!这哪是什么藏宝图啊?你可能被骗了。”她认真地分析。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突然抬起手,她正纳闷他想做什么时,却见他将手指凑到嘴边,使力一咬,指头立即渗出血来,他将血滴滴到牛皮纸上,鲜红的血滴在牛皮纸上化开,一滴接着一滴,元夕睁大双眼,看到那杂乱的黑线条在阳光底下逐渐淡去,接着,另一张地形图隐隐浮现了出来。

      “嘎?这是……”她瞪大眼睛看着那张牛皮纸,忍不住把它拿起来凑近眼前仔细地看。牛皮纸依旧是那张,但是上面画的线条却全然不一样了。这回,其上所画的路线清晰,上面仔细地标有地名、山名、河流名等,在一座写着“神铭山”三个小字的山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叉,另外还有三个小叉叉,其中一个就画在“杭州”这两字的不远处。“好神奇……想不到说书先生说的都是真的……”她边看边喃喃惊叹,一时惊讶,倒是将自己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了。

      “可是,”她指尖朝“神铭山”那三个小字指去,“这座山不是就在你家附近吗?为什么你还绕远路出来?”不知为何,“神铭山”这三个字总让她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仿佛在遥远的回忆里,曾经到过这座山。

      “但是它并没有标出宝藏具体在神铭山的哪里!倒是这三个小叉,标得很仔细,我猜这三个地点隐含着宝藏具体方位的指示。”他不紧不慢地分析道。其实,他特意出远门寻宝,当然不可能只因为这件事。

      这时,元夕手上的藏宝图,线条再度开始变淡。

      “怎么会这样?”她急得跳脚。

      “没事,它只要一碰血又会显现出来的。”清晰的图形逐渐褪至无色,原先杂乱无章的线条重新慢慢地浮现出来,直至清晰。

      “走吧!我们去看看第一个指示是什么!”他将藏宝图卷好重新收进怀里,拉起她的手就走。

      “嗯!”元夕也期待着想知道那是什么指示,然而,她才跨出几步,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急忙喊停。

      “嗯?”他疑惑地挑起一眉。

      “我的鞋子~~”她无辜地指了指被随意丢弃在一旁杂草堆中的鞋子,将那只浸了泥水的提了起来,“那!你看,这样子我怎么走路?”她晃了晃那只鞋子,泥水往两边轻轻溅了开来。

      “那……”他瞪着她光裸着的脚丫子思考,“你留在这里等我好了!”说着转身就走。

      “喂!”元夕赶紧拉住他的衣袖,一时激动下不觉用吼的:“不准走啦!”

      “这是书童对‘主子’所用的语气吗?”他回头看她,眼里有浓浓的笑意。她这才知道原来他是逗着她玩而已。

      “我背你吧!”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她略微犹豫了一下,攀上他的脖子。趴在他宽阔的背上,一时之间,竟有种被宠爱着保护着的甜蜜感觉,她将头枕在他肩膀上,安静地看着一旁匀速后退的草。

      “跟我说说你的身世吧!”他很想知道。

      背后静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语气是一种刻意的淡漠:“我八岁时跟家人走失,后来被一个好心人救起,他教我谋生技能,再后来,他也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怎么会跟家人走失?那你后来有没有试着寻找自己的家人?”他心疼她,虽然她是三言两语带过自己的身世,可他直觉她过去的生活肯定是很不好过。

      “不知道,说来奇怪,八岁以前的事我通通忘光光了一点印象也没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急忙将话锋一转,道:“不说我了!说你吧!你对白君衣到底有没有感情?为什么她失踪了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厄!”感觉到趴着的背明显僵硬了一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口快说了些什么,急忙闭口,懊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真是——笨死了!没事干嘛挑这种敏感话题!

      “嗯……咳、咳!我们到了没有?好象走了很久了。”她尴尬地说,希望他没注意到她刚刚说的话,虽然有点不太可能。

      “到了。”他停了下来,指了指前方一棵老树,“地图上标的就是这里,我们过去看看吧!”

      他也回避这个问题。

      两人来到树底下,却发现这里很普通,老皱的树皮龟裂,坑坑洼洼,树上仅剩的几片叶子枯黄,在风中摇摇欲坠。

      “这里藏着宝藏?”她从他背上跳了下来,跑到树底下,绕了一圈,摇头说道:“怎么可能!”

      “不是宝藏,是线索。”他纠正她,手掌贴着树皮,仔细摸索着,然后,他又抬手曲指轻敲树皮,并侧耳倾听,“咚咚”两声轻响传出。

      他突然拔剑往树身削去,老树缓缓地朝另一个方向倒了下去,随着树的折断,树干内部露了出来,树干竟然是中空的!而且里面很不起眼地躺着一个巴掌大的小袋子。

      元夕好奇地拿起袋子,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把小钥匙,钥匙上刻着三个字——擎天峰。

      “擎天峰?”

      “在神铭山上。”他解释。

      此时,太阳已斜斜挂在地平线上,天色有些昏黄,想在天黑前赶回船上去,已是不可能了。

      于是当晚,两人只好露宿这荒郊野外,入睡前,齐睿突然说了一句话。

      “我只把君衣当妹妹,找到她之后,我会给你个交代的!”他说得很笃定,像是给她承诺般。

      月亮正好挂在头顶上方的天空里,低低的,盈满而明亮,丝丝浮云若有若无地缠绕着它,元夕感觉月亮此刻也正发愁着,而浮云,就是它的愁绪。

      “你不必给我什么交代,我们只是主仆关系而已。”她叹了口气,吐气如兰地说道。

      她心里很清楚,他与她是不可能有未来的。她的愿望很小,只希望在事情揭露之前能和他快快乐乐地相处,只要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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