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0、第30章 ...
-
那时爱情没有理由
爱就爱不爱就撒手
看一朵蔷薇在风里早早开透
我的笑容灿烂依旧
梦见你在阳光下大笑
像一个孩子般任性胡闹
花儿在微风里叫嚣
以为生命永远永远不会衰老
你不爱我爱谁?
我不念你念谁?
Tell me baby,离开你是情非得已
你不要不要恨我
我比你比你难过
梅迎雪居然要结婚了。
这是我和刘彬一起去看她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张建一脸的喜气洋洋中有着遮也遮掩不住的深切的悲伤和恐惧,而梅迎雪,她始终是笑微微的。
这样的梅迎雪叫人想你一首歌《没有你我一个人也会微笑》!
看梅迎雪和张建的表情,我就知道这次梅迎雪的病是真的加重了。
这是一对多么情深意重的人儿,而梅迎雪,哪怕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反复得很厉害了,但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张建。
因为,这是张建希望和渴望的!
哪怕只能做张建一天的新娘,他们彼此都感到欣慰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对脑门大心头木的女孩子来说,其实是很“深奥”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梅迎雪这样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类型就会流泪,也许,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一剑擒心因为忙于他的事业和专辑,很少陪我的缘故吧。
我知道,自己心底对一剑擒心的苛刻是不对的,因为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地急噪失望抱怨。
当然,这些种种的急噪失望抱怨,我都放在心底,决不让它稍稍表现出哪怕是一点点,笨笨熊还不是这样娇气的女孩子。
这样的娇气,也许我从小到大都没学会过吧。
一剑擒心起程去台湾拍摄新专辑。
同名专辑的主打歌就叫做《蔷薇来过这世界》,收录了我给他写的7首歌,再加上台湾那个著名制作人请来的一个金牌词人量身定做的三首歌,整张专辑也称得上阵容强大了。
拍摄需要相当一段时间,所以走的那天一剑擒心专门来和我告别。
“笨笨熊,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在家里要乖哦”这小子,什么口气啊,我哪天没有乖乖的呢。
“放心了啦,我会乖”我摇着他的手笑嘻嘻的保证,心里却偷偷加了一句“才怪呢!”
“笨笨熊,到了哪里我会很想念你的。”
这小子,越来越肉麻了咧。真是受不了受不了。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他的手一用劲,将我拉到了他怀里。
可笑的笨笨熊同志居然孩子样的在他怀里哭花了眼:“我是不会去机场送你的了啦,你自己走吧。”
瞧这小笨熊,我到了马上会给你电话的,哭成这样干吗呢。 一剑擒心强颜欢笑,我知道,他其实也是有点儿难过的,大概是因为我这样的哭泣吧。我本来也不想哭的,但是心里总是忍不住地有钟伤心,居然不知不觉就哭成这样了啦。
我送一剑擒心去岷山饭店,这里是去机场的必经路。
看着一剑擒心坐上了出租车,司机正要发动车子,我追了上去,拉出了一剑擒心,将背包里下意识地带着的傻瓜相机交给司机,冲他笑:麻烦您给我们拍张照片好么?
一剑擒心搂住我的肩膀,司机不停地按着快门。
然后,一剑擒心再次上了出租车,向我挥手。
看着一剑擒心坐上出租车往双流机场而去,我站在岷山饭店门口,居然在众目睽睽下痛哭失声。
很多人奇怪地看我,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招手叫了辆出租车赶紧离开了。
经过春熙路时,我下了车。
彻底改造过的春熙路比往日更加繁华,迎来送往的都是这个城市驰名中外的“成都美女”。
在沿路设立的休息区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空位子坐下,心里有很恍若梦中的感觉。才多久以前啊,陪伴我坐在这里的曾经是我那亲爱的可爱的杰哥哥。如今,我却永远都不能再见他一面了。
而一剑擒心呢!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对于爱情的真正的描绘和拥有呵,现在,我又还等多久才能见到他呢?
想着想着,心底不知怎地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有花车成例地穿过春熙路外面的蜀都大道,我伸长脖子看了好一会,又是一对幸福的人结为伉俪了。
不由得想起梅迎雪的简单的婚礼。
梅迎雪结婚那天,去祝贺的人除了梅迎雪的父母姊姊姊夫,就我和刘彬了。
没有花车没有盛筵甚至没有婚纱,但是,梅迎雪的脸居然在苍白中透露出了久违的健康的红晕。
而张建,他简直是兴致勃勃,欣喜万分的样子,连眼底的悲切都彻底不见了。
我觉得,这样的两个人,这样的一对爱人才是真正在结婚的样子,他们在同舟共济中终于握住了彼此的一双手,坚定地一起走下去。
更值得庆幸的是,自从结婚后,梅迎雪的病情居然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连医生都说简直是奇迹。
记得刘彬曾经问我,很疑惑的语调中满是欣喜:“笨笨熊姊姊,梅姊姊一结婚病就好了咧,你说,张建叔叔是不是对她很好啊?”
我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我肯定地点头,以前我还用一个可笑的词语“冲喜”来解释过,但是,都没有刘彬的理由来得令人信服。
我想,准确地说,应该是张建的关心和体恤真正让梅迎雪的情绪稳定巩固了下来吧。家的感觉,毕竟才是病人最良好的心理药方啊。
周末了,给刘彬打电话问安,他在电话里面地轻轻地说自己有点感冒。
我知道这些日子流感很严重,所以一下班就买了水果和药物去看他。
见了我,这孩子很开心地叫:“笨笨熊姊姊,很久没有见过一剑擒心哥哥了,他在忙些什么呢?”
“你一剑擒心哥哥要出名了,要成偶像了啦。”我想起一剑擒心告诉过我的,这些日子他的选送作品《蔷薇来过这世界》将在各大电视台的音乐榜单上播出,但是福利院的条件下,看来刘彬是轻易看不到的了,他们管理比较严格,作息时间有明确规定,大概等节目播出时段,他们已经睡觉了啦。
“一剑擒心哥哥要成偶像了哎,就是F4那样的偶像么?”刘彬开心得几乎跳了起来,似乎俨然已经把一剑擒心当偶像了。
也许吧,我笑笑。
我带刘彬出去吃麦当劳。
对于这种洋食物,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一剑擒心喜欢,刘彬也喜欢,尤其刘彬,我们带他去第一次时,他几乎是吃到了什么人间珍馔似的,开心得不得了。大概是他这次有点小感冒,嘴里很淡,很想吃点什么好吃的,我带他来时,这孩子简直是大口大口地啃起了汉堡。
看他吃得开心,我再去帮他买了一份汉堡鸡腿,我自己用薯条蘸着番茄酱漫不经心地吃着四处张望。
我的目光落在了窗边的一张桌子上,一个熟悉的影子落寞地看着窗外来往的人影,面前是一杯喝了一半的可乐和一份还没有怎么动过的鸡翅。
是我的大老婆海虹咧。
自从郭大勇走后,我几乎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地跟海虹谈上什么,她就辞职了。此后大家再也没有过任何联系了。
无论海虹曾经在办公室里发生过多少的不愉快,但是自始至终,我们之间都是很友好的。
所以,在这里见到她,我很开心,交代了正在啃鸡腿的刘彬几句,我就跑过去跟她打招呼。
一些日子不见,海虹清瘦了不少呢。
她一直都很专心地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直到我在她身边坐下,一只“熊掌”伸出去抓她的手时,她几乎吓了一跳,然后回头。
看见是我,海虹很开心的表情:笨笨熊,怎么这么巧?呵,我正无聊着这个周末该怎么打发呢,听说卡都卡今天晚上有一场本地的时装秀,我们去瞧瞧可好?
没什么不好的,自从一剑擒心签约台湾的一家唱片公司,开始为自己的第一张专辑忙碌时,我就已经闲得很无聊了。
一个人的周末同样无聊,所以我欣然同意了她的邀请。
送刘彬回福利院后,我们直奔卡都卡而去。
今天的卡都卡由于本地的一场小型冬装秀,所以早早地就爆满了。
本地的流行时尚一般是跟港台沿海的风潮,本土气息的特色因为被本地人嫌弃“土味”,所以一直有点不伦不类的。
这些年来,由于韩流的大举入侵,青少年的流行文化上,跟随哈韩的风潮就随之席卷了内地。
我对这些一向少有研究,但是,这次的本土服饰也确实“时尚”得太不洋不土了一点。我和海虹看得直摇头,台下却一直有叫好声。
“笨笨熊,我看我们是已经老了,跟不上潮流了!”海虹叹息。
我向她举着杯子点头,深表同意。
好在这场秀时间只有一个小时,所以结束后,时装秀请来的一些小有名气的歌手就立刻粉墨登场了。
大概快到零点的时候,主持人出来喜形于色地告诉大家,一个著名的歌星带着自己的新单曲就要作为今晚的压轴节目出场了。
本来就准备离开的我和海虹又坐了下来,想听完这个歌星的新歌才走。
在人群的欢呼浪潮里,这个歌星出场了,很普通的长相,个子也不高,不过歌唱得倒挺不错得。
不由得在心里拿一剑擒心和他比较,发现一剑擒心这小子真是处处都胜他很多,大概,一剑擒心小子这次是一定会红起来的啦。
一曲终了,在台上抛出的彩带金粉里,在满场人群的欢呼声掌声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几乎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包括坐在高脚椅上拍掌的我和海虹。
很快地,心裂肺的声音更大更多了,好一会终于传进乱哄哄的迪吧了。
人群中一阵慌乱,我和海虹面面相觑,赶紧站了起来。
这时,卡都卡的保安人员和后台的人员都跑到了台上,这时,大家都惊恐地发现:
卡都卡的外面,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这片火海包围着我们,似乎马上就要席卷进来吞噬这里面上百条鲜活的生命。
我和海虹惊恐万状地拉着手,迪吧的人群早已在四散寻找逃命的地方,一时之间,蔓延的火海里,越来越强烈的浓烟里,逃散的人群呼天抢地惨叫声不绝于耳。
“笨笨熊,快点,快”海虹拉着我往楼梯口挤。
在火海和浓烟里,我已经吓得几乎不怎么清醒了,我和海虹一直紧握着的双手一直都是冰凉的,死亡的气息已经完全包围了我们,包围了在现场的每一个人。
楼梯口的人越来越多,但是,火海已经完全蔓延了偌大的长长的走道,我们已经看见有冲进去的人可怕地倒在了火海里,一些冲了几步的人徒然地站在逐步推进的火海面前,随着火海绝望地后退。
大家绝望地往楼上冲,很快,5楼上已经挤满了人,但是到此,再上面的楼梯口已经被一道大铁门给封死了。
绝望的人群企图跳窗而去,但是,一道道铁窗都已经被封死。
眼看大火逐渐蔓延,耳边听着消防车在外面发出惊心动魄的呼啸声,大家已经感觉不到希望,而是绝望得诅咒累了,再次四散逃命。
原来,这家迪吧的消防措施一直是“豆腐渣”工程,但是居然一直通过了有关部门对于娱乐场所一次次严格的检查。
逃命的人群几次冲散了我和海虹,我们已经喊得嘶哑的声音在人群里微弱而无力。
终于,在四楼的角落,我看到了海虹,我拉着她往已经蔓延过来的火海里冲,我记得我跟杰哥哥到卡都卡来玩时,有一次去洗手间人很多就来四楼的洗手间,看见这里的转角处有一个方行的天窗的。
火蔓延得还不是很激烈,我们奔过去时,身上的外衣已经烧着了。
我拼命地扭打身上的火,海虹先脱了外套,再三两下扯掉了我身上的外套,然后,我们合力拉栓紧了的天窗气孔。
火势已经蔓延过来了,我们还动不了气孔分毫,海虹四处看看,居然在角落发现了一块断砖。
就是这半截砖头救了我们的命。
打开气孔,我人小点,一下就钻出去了。
海虹人比较高大,费尽力气钻出来时,耳朵都玻璃生生地刮掉了半截。
我惊恐地看着她血淋淋的耳朵,惊恐地看我们站着的四楼窗台,发现下面居然堆着一堆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