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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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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都卡迪厅位于一幢大厦的5楼。
卡都卡的第一层和众多的迪吧一样,非常拥挤热闹。到这里来的除了大群精力过剩的少年人,更多的是精力过剩急于放松发泄的这个城市的所谓的精英白领人士。
由于近年一些变态的爱兹病毒携带者,基于对社会的报复心理,有时故意趁着迪吧里面蹦迪的人多的时候的混乱,用针头“不经意”地在陌生人身上扎一下。
当然,这是传闻的故事,我没有亲眼见过更没有亲身“感受”过这样的幸运,所以,对于这个传闻的权威性不敢有什么发言权。
但是,第一层“衣冠禽兽”的名称却是这样来了。
这群衣冠楚楚的蹦迪者就给了卡都卡第一层“衣冠禽兽”这样一个美名。
卡都卡的第二层基本上是相当于酒吧了。
说第二层,其实不过是围绕宽大的底层迪吧多了环绕整个场地一圈的一排圆形高脚凳而已。一般坐在这些高脚凳上喝酒的人多半并不热衷于蹦迪这样剧烈的运动,多半是看着这些开心的人开心,看台上的表演。
所以,这群衣冠楚楚的观赏者的场地就叫作禽兽。
卡都卡的第三层,就真的比较安静了。
这里相当于一个书吧兼茶吧。
这里的负责人是这个城市比较著名的一个朦胧派女诗人。
女诗人出道比较早,当年北方一本著名的文学青年杂志在提出响亮的“饿死狗日的诗人”的口号后,曾经对南北的后起诗人给予了一个“108单将”的排行榜,当时,这个著名的女诗人就在这个榜上有一个响亮的名号“万绿从中一点春”。
女诗人成名后就开了这个书吧,来光顾的当然也多是这个文化城市的诗朋酒友,和一些文学青年以及想向文学靠拢的准文学青年们。
这个年代,称某人为诗人,大有影射某人为“婊子”的倾向,据说当初成名的女诗人,几乎都或多或少跟众多的男编辑有这么“一两腿”或者“两三腿”,具体事实当然无从考据,但是,基于中国男人即要得便宜又要卖乖的“谦谦君子”心理,男人们在背后大讲跟女诗人的“有一手”的同时,也断然还是免不了要来大大地捧场的。所以:
卡都卡的这个第三层就叫做“禽兽不如”。
我不是白领,不是诗人也不是编辑更不是所谓的文学青年或者准文学青年,所以,我既不适合“衣冠禽兽”,更不适合“禽兽不如”。
我比一剑擒心到得早,左顾右盼想来想去后,我还是决定作个痛痛快快的禽兽比较好,所以我叫了一瓶红酒坐在了“禽兽”那层比较角落一点的一只高脚凳上看着底层的“衣冠禽兽”们蹦来蹦去。
“小姐,你怎么喜欢这个地方?”
这个低沉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杯子都差点抖了些水出来。
“喂,兄台,你存心跟我过不去啊,幽灵样的来到这里!”我拍着胸口,双脚在高脚凳上慢悠悠地晃动“你看下面的衣冠禽兽们蹦得多么好玩!”
一剑擒心没有说话,只是看我几眼,服务生已经过来给他倒上了酒。
他皱眉,喝了一口,我凶巴巴地斜了他几眼:“喂,这可是你笨笨熊姐姐我付钱的,你还敢嫌弃么!”
“就没见过这般吝啬势力的女孩子!”一剑擒心不以为然地看我几眼,居然完全不知道喝人家嘴软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几声,反正知道一剑擒心来了,自己的这点酒钱完全是可以捞回去的了,就不跟他计较了。
“我今天心情不好。”我喝一口酒,晕乎乎地冲他笑笑。
“大哥!难怪别人都说女人一生气就爱砸银子……”一剑擒心的话还没住口,我已经嚷嚷了起来“兄弟,是你主动约我的呢,你你你……”
这死小子居然翻脸不认人,指责起他老姐我来了。
“你这个样子,哪点符合老姐的标准?少倚老卖老了,你!”一剑擒心毫不留情地给予反击,一点也不因为自己比我小了2岁就尊老敬贤。
这是什么世道啊,真是社会风气一天不如一天,我大大地摇头再加猛烈地叹息。
“笨笨熊,老实交代,你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了?”一剑擒心迷惑地看我。
“我去相亲……”
“失败”二字尚未出口,我的话已经被打断。
一剑擒心居然凶恶地看我:“你居然给我跑去相亲?你你你,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我没好气地看他,我已经25岁了耶,没婚没嫁,干吗不能去相亲啊!
一剑擒心招手再要了一瓶红酒:“喝吧喝吧,喝死你这个笨女人算了。”
一次相亲失败,弄得我跟失恋了似的,哪有这种道理啊,我呵呵傻笑几声:“喂,我还没吃饭呢。”
一剑擒心瞪我七八眼,最后只得认命:“走吧,吃饭去吧。”
正在这时,服务生已经送上他刚才叫的红酒了。我万分开心地鼓掌:“好耶,终于扯平了,浪费你钱了啦。”
“你莫开心太早,吃了饭,我们继续回来做衣冠禽兽。”他狡黠地笑,拉了我的手飞快往外拖。
一剑擒心送我回家,第一次来到我的租屋门口。我晕乎乎地冲他笑:“我屋子里面好乱的,我可是绝对不会让你进去的哦。呵呵,你快识趣地自己马上自动消失吧。”
“进去坐一分钟也不行啊?”一剑擒心居然在讨价还价。
开什么玩笑,今天相亲未遂,回家气愤之下将自己的屋子弄得狗窝样,如果叫一剑擒心给看见了,岂不坏了我辛辛苦苦在他面前吹嘘了至少500次的“本姑娘是多么爱洁净”的好形象!
“快走快走,你想等你老姐生气了才甘心啊!”我的眉毛都快拧成一块了“小子,你马上给我自动消失!”
一剑擒心拼命叹息“哎,一次大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失去了!”
看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磨磨蹭蹭地离去,我大笑着打开门,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
一剑擒心是我的网友,是内蒙古的一个小伙子,那时刚刚从一所重点理工大学毕业,也没找工作,直接在北京租了房子准备考清华大学的研究生。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他在□□上加我,第一句话居然就是:四川遍地是美女,想必你也绝对不会例外!
天地下遍地是美女的地方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天堂。
所以我很鄙夷地回答他:“兄台,你到天上找去吧!”
就这句话,我被这个小子耗上了,他居然从家里给的生活费里面拼命节约,省下钱每天给我打长时间的长途电话!
他一再强调自己是从生活费里节约出的电话费——每当我不耐烦他常常久久的罗嗦时,他就会这样一再强调,好像希望我良心不安就对他和颜悦色一点似的。
“家里会给这么多生活费啊?”这小子莫非在揩公家油还骗我是学生?他老人家可是经常用手机给我打个三四个小时长话呢。
我对电信一向有点深恶痛绝,当然不希望一剑擒心这样拼命为他们做贡献,所以干脆把这个小我两岁却打起非同一般主意的小子拉进了黑名单。
开玩笑,我这把年纪的人了,还谈什么网恋,上网都是因为工作方便整天开个□□,和陌生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穷乐乐而已。
现实世界的人还知人难知面呢,何况虚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