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骑士的魔咒》狼飞飞

9、第 9 章

　　安子燃暂时就安置在我家，经验告诉我，我妈现在非常生气，她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直接藐视我的存在，我拉了个小板凳耷拉着坐在旁边，等候发落的感觉真不好。

　　还好我脸皮厚，笑嘻嘻……的说：“妈！他好歹算半个客人吧！我去买菜做饭吧！”我不看她瞬间闪电雷鸣风雨交加的脸，一步三跳的逃离了房间。

　　垮了个菜篮就准备，安子燃腿长，两步就追了上来。我还想说什么来这，一把让他推出了门。我委屈无辜可怜的表情并用，哀声求他。

　　“虽然非常抱歉，但是我真的不能带你去，真的，真的，这是拿我的小命开玩笑，你明白吗？”安子燃摊了摊双手。“南乔，你得明白，这件事你没得选，我只知道我要和你去买菜。其他的都是你的问题。”

　　我真是走在独木桥天，前狼后有虎，根本无路可走了。管他的，有句话说，人贱一辈子，猪贱一把刀，大不了给我这头猪一刀，反正我对生活也没有期待了。我笑的十分猥琐虚伪对安子燃说：“你老这边请，我们买菜去吧！”

　　小城的山，小城的水，小城的人，小城的人家，熟悉的模样，让人舒心，我们一上街就有左邻右舍的邻居你一句我一句的，走在街上心里暖暖的，感觉是被接受了的。雪水融化的地面湿漉漉的，雾蒙蒙的小城，穿梭在各个小巷的时候，仿佛重新踏上了时光的旅程。

　　我和安子燃都是江南烟雨中的历史人物，我们行走铺开的画卷里，已知的命运里。呵呵，我又走神了。我向他招招手，自豪的说：“我们家乡很漂亮吧！这里！这里！我们抄近道。”

　　安子燃轻轻的一笑，她只知道这里是她的故乡，却不知道这也是他的故乡，那些掠光浮影的片段，都落成了真的，路边的小摊，小作坊，小茶坊，还有小赌馆，都让他叹为观止，原来不是梦，原来是真的。

　　他抿了抿嘴，吃惊的说：“南乔，我是真的以为这个小城已经灭绝了的，没想到还有，仿佛时光重叠了一样，简直的改革开放前嘛！好稀奇哦！”我不屑与他的轻蔑的态度。

　　气呼呼的叫：“快去你新时代吧！明天就回去，差是差了点！你这样说也太伤人了。”他倒是乐得自在，耸了耸肩笑着开口：“我觉得差，并不代表我不喜欢呀！我偏偏就喜欢这个差地方。”

　　哼！居然敢强词夺理，我正准备打开杀戒，把他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前面人海山海的景象勾引着我，我八卦因子全部被激活，我摇头晃脑的往前面跑。

　　粗犷的男人声音，带着狠戾。丝毫不给面子的叫骂：“我呸！没把握还敢借我的钱，你该不会想，脱你那身烂行头，给大爷的顶债吧！跑什么？你今天就算是八爪的神龙也逃不了，也插翅难飞。也不看看大爷我是谁？”

　　我知道那一带经常打架，都是那些放放高利贷的和可怜的债主们。我加快脚步跑了过去，爸爸也喜欢赌，经常在那里，希望不要是爸爸。走进一看，几个人围着那个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那个背对着我坐在地上的那个男人一言不发，明显是瑟缩害怕的麻木了。

　　为首那个大汉肌肉发达，满脸横肉，看见地上的人眼露凶光，没有丝毫怜悯，向来是个老手了。他对着地上的男人抡了抡胳膊，又拉了拉袖子，磨拳搽掌。

　　冷冷的开口：“今天你要是还不了债，那我还真只得把你那身烂行头先给你扒了顶债，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兄弟们，给我先扒了他的裤子，让我看看他还是不是个真爷们儿。”

　　旁边一瘦高瘦高男人，贼眉鼠眼的，一边吸烟，一边笑着摆手道：“我看不像，有眼睛的人瞧瞧就知道，要是个真爷们儿能还不起债？”

　　大汉很不满他的表现，冷着脸哼！了一声，命令道：“笑屁！动手。”瘦高瘦高的男人吓了一跳，有些尴尬，贼眉鼠眼的左看右看了几下，满脸怨气的看着地上的男人，一个奸诈的笑，尖声尖气的说“相亲们，看清楚了，这就是惹怒了南街一条龙的后果。”

　　我真的要吐了，就算那个大汉手上纹了一条花花绿绿的龙，他不能侮辱龙吧！看着那个瘦高瘦高的男人磨拳搽掌的模样，我心里冒出两句不合实景的诗。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何必这样欺负他呢？

　　瘦瘦的不像个人，力气还真大，他真的丝毫不留情的压着那个可怜的男人想剥掉他的裤子，男人不要命的反抗，奋力扭动着笨重的身体，当他恐慌的头扭转过来的瞬间，我和那个男人一起呆了。

　　他死命抓着腰带迅速压低着头，我的热泪夺眶而出。哽咽的叫道：“爸！您这是干嘛呀？”从那天起，我就再也心思瞧任何别人的热闹，因为主角很可能就是你的至亲，谁还没有个烂亲戚呢？

　　我爸抬头看了看我，青灰色的脸，无数种表情交错后，他低下头，假装不认识我。那些围观的人齐涮涮的看着我，有学生，有老人，有青年，有母亲、、、、、、，各种各样的人，我多希望他们帮我一下，帮帮我爸，可他们只是叹息！造孽哦！可是谁也没敢吭一声，或是劝一下。

　　那个人继续无情的拉扯他，他都不敢再头抬看我一眼，胸口钝，闷的疼痛的无法呼吸，讨厌这个万恶的社会，讨厌金钱，讨厌人性的残忍，我只好懦弱哭喊，“求求你们别打我爸，他欠多少钱我都给你们好不好？我都会给你们的，好不好？”

　　顺势半跪在他的旁边，一边落眼泪，一边给他拍灰尘。为首的那个人显然是吓了一跳，然后悠哉！悠哉！的打量了我一番后，皱了皱眉开口道：“真不知道你猪样，是怎么生出这样一个清秀白净的丫头，不过这也是你的造化，要不让我给你家丫头做个媒，彩礼钱拿来还债也不失为一计，怎么样，老蓝。”老蓝着两个说的意味深长。

　　我爸抬起头，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变得威风凛凛，因常常喝酒而变得浑浊的双眼异常有神，不可侵犯，酱紫色的嘴唇咬的死死的，咬牙切齿的说：“你的没良心的人，你也有儿有女吗？做你的千秋大梦，想都别想，把我的女儿嫁给南村的那个傻子，要打要杀，悉听尊便，我就烂命一条，也早已无颜面见父老乡亲们了，更是对不起我妻儿，干脆杀了我，杀了我吧！”

　　说着挣扎起身冲向为首那个肌肉男，我哭着死命拉都拉不住，为首的肌肉男看我爸撞到了他，嫌弃至极的推了一把，我爸踉踉跄跄的倒退了几步，又加了一脚，他就像一颗浑圆的大卷心菜，滚了两圈倒在了墙角上。

　　一向最胆小怕事的我，此时此刻多希望手上握着一把极快的尖刀，把那些人一个个杀了，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怕，就算是我浑浑噩噩的爸爸，别人眼中一文不值，对我来说也是别人永远无法复制，无法代替的珍宝。

　　我一直最恨的就是人的自私和冷漠，为什么要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伤害别人。我怒极了，一边嘶吼，一边握着拳头漫无目的乱打，我世界开始变得混沌起来，我分不清是非，我没有理想，我没有牵挂的人，我只想挥着拳头打人，还不停的尖叫着说：“叫你们别打我爸的，我叫你们别打他的，为什么要打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在我忘记一切，疯狂扑打着那两个人时，不知道是谁终于忍无可忍了。一计响亮的耳光，恶狠狠的落在了我右脸颊上，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摔在地上时，我手掌和地面摩擦变得麻麻的。

　　像燃烧一般的疼，脸颊也是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灼热的温度，有五指的掌印，身体渐渐的感受到了潮湿冰冷的地面，我一直想怕起来，膝盖麻麻的，我动不了，周围没有人敢扶我一下，我爬在地方，人灰尘沾满身子，等待死神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