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俱乐部》澜淙潇涛

15、再次重逢

　　“你来了！”黄毛接过我的行李箱，他穿西装挺帅气的。
　　“久等了。”我拍拍他的肩膀，还是那么结实。
　　现在的他已经是这个新学校的研二的学生。而我也在他的帮助下，考取了这个学校。这里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是崭新的。
　　“带你去瞧瞧新寝室。”我们上了研究生宿舍。
　　一开门，黑子，板刷都在。
　　大家都改变了，黑子穿着工作服，没了痞子样；板刷已经长发披肩；黄毛不再穿那种嬉哈的宽松衣服，不过据说他还是这个学校的街舞队长；而我居然多了几分书生气。
　　兄弟一年不见格外亲切。大家寒暄起来。黑子出去打拼了一阵子，可是还是没什么建树；板刷如愿考入了另一所大学的研究院。
　　门“吱呀”又开了，是帽子。
　　“你怎么来了？”
　　“黄毛告诉我的，来帮你收拾收拾。”他真的带了水桶。看来他是没什么变了。
　　“帽子你怎么样？”我问道，确切来说我没有他的消息已经两年了。他既然有勇气来看我，我何必还要计前嫌呢？
　　“我考上了公务员。现在已经很安稳了。”
　　“那不错啊！”
　　“我和余棠打算年底结婚。”屋子里一下子静悄悄的。
　　“恭喜你们，待她好点。”我说，周围的人都很惊讶。
　　“好兄弟。”他掰住我的手腕。
　　“别说这么多了，我们打扫吧！”还是女孩子细心啊。我们立即转入正题。
　　“没抹布啊。”
　　“到我寝室拿点旧衣服当抹布吧。”黄毛带着板刷上楼。
　　不一会他们就嚷嚷着下来。
　　“这件不行。”黄毛正从板刷手里抢什么。
　　“这都有油彩印了，还怎么穿啊！”
　　“我喜欢。”他一把扯过那件衣服。
　　是那件印有我右手掌印的灰白色套衫，掌纹依旧清晰，鲜红的颜色像血液一样汩汩流动。
　　黄毛朝我尴尬地笑笑。
　　一下子往事又浮现在我眼前，而今大家都是忙于生计与学业的大人了。那段荒唐的历史不会像红色掌印，永远留下痕迹。
　　“一个人住一个寝室，很爽吧？”黑子一边抹着桌子，一边问我。
　　“是啊，可惜我们1111寝室不复存在了。”
　　“怎么会？只要我们四个在，1111俱乐部就不会解散。”
　　“唉，好怀念当时啊。”
　　“是啊，和你一起用风扇掀女生裙子。哈哈哈……”黑子居然还记得这些。
　　“我还记得帽子当时被我们气得差点把床板踢散架了。”我整理着行李。
　　“他还说：‘这大学还上不上了？不上都给我滚！’”帽子学得还真像。
　　“还说我呢，你当时还不是被他们赶到自修室去了？”黄毛不服气。
　　“然后你认识了余棠……”黑子突然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喂！你们只不过就离别了一年啊！不要搞得好像七老八实的，还要忆苦思甜好不好？”板刷提醒我们，她拖地好卖力啊。
　　“我们不会把你忘记的。”黄毛道，“听说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恋爱中的女人哦。”
　　“哦？说来听听！”
　　“没什么了，只不过是又一个追求者罢了，不过你们都认识。”板刷说得好轻巧。
　　“不会是原来我们班那个辅导员吧？”我随口问了问。
　　“你怎么知道的？黄毛！我叫你给我保密的！”她急了。
　　“天呢！又一个辅导员，早知道，我就好好学习，做个辅导员了。”我打趣。
　　“呵呵……”帽子勉强笑了笑，“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说黄毛啊！为什么老有女生喜欢向你袒露小秘密呢？”
　　“我是知心哥哥啊！”黄毛居然还装可爱，“黑子，怎么也不见你带嫂子来啊？”
　　“怎么了？我是自由的风，缘分还没到。”
　　“大家‘切’他！”
　　“切……”
　　“怎么了？你们两个好像也没有吧？还说我？”黑子指指我和黄毛。
　　“我们还是学生，来日方长。”我狡辩说。
　　“去你的，你第一个大二下时是什么德行？还有你黄毛！你收这么多情书，还是单身，不仅亏对广大的文艺部长粉丝，也亏对我们1111俱乐部的江东父老！”黑子的嘴还真厉害。
　　“我妈说……”黄毛开腔了。
　　“得了！别拿你妈出来吓唬我们。我觉得你不是恋母，就是同性恋。”黑子得出了结论。
　　黄毛给愣住了。
　　“我知道黄毛‘心中的太阳’是谁，想知道的过来！”我出来给黄毛解围。大家果然一拥而上，包围了我。
　　“是你？滚！”黑子掐住我的脖子，“请你不要扼杀我的好奇心好吗？不知道不要乱说。”
　　我任他们一齐上来虐待我，也不还手。这种感觉真好，好像又回到了1111俱乐部时期。只是黄毛很吃惊地看着我，不知所措。

　　晚上，我请大家吃了顿饭。大家欢欢喜喜地散了。
　　我和黄毛一起回了宿舍。
　　到了我焕然一新的寝室门口，黄毛向我道别。
　　“我寝室就在你楼上，有事叫我。”他转身要上楼。
　　“不进来坐坐？”
　　“你也怪辛苦的，早点休息。”他朝我摆摆手。
　　“你还留着那件衣服？”
　　“别笑话我了。”他搔搔脑袋。
　　“如果我说‘人是会改变的’呢？”我凝望着他。
　　“你说什么？”他走近我。
　　“人是会改变的。”我搂住他。
　　他有点惊惶失措，只好用手臂夹住我，走进屋里，把门关上，“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你还在等着我，是吗？”我问。
　　“是的，可是改变是要出于自愿的。”他说。
　　“我觉得为你值得。”我回答。
　　“真的吗？”
　　“真的。”
　　“不骗我吗？”
　　“不骗你。是你不离不弃，每每在我最需要的时刻拉我一把。”
　　“我不需要感激与报恩。”
　　“不，直到最后，我才明白我真正应该爱的，是你。”
　　他安心地笑了，紧紧抱住我，我能感觉到他手臂上二头肌更加粗壮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