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小姐》古小姐

3、卷一.壹.故事之始

　　月西沉，一个穿着破衣烂履的女子正盘坐在小坡顶上；女子眉间有个似小篆水字的红色印记；双眼似睁未睁，嘴微开；像是在打坐一般样；缓慢的呼吸轻到极致。
　　她身后是一座比之其身所着的破衣更为破旧的茅草屋。观其周边却原来是身处如原始老林深山般的境地。伴随着最后一声狼嚎声，月终是沉了下去。温和而暖的阳光慢慢的洒满这片大地，那女子却依旧维持五心向上的打坐，无物无我一般，连动都未动一下；天有不测风云，这不，女子头上的一大片乌云正是这句话的写照。我想除了玄幻小说跟现实里的倒霉鬼会被雷劈以外没人会体验这种震撼的场面了。虽然我也算是半个倒霉鬼，但幸亏我只是在乌云的覆盖下幸运的被这种只有在玄幻小说里才能看到的有灵性的雷---因为恐怖的响雷只朝着那个打坐的女子劈。而我这只“倒霉鬼”正在距离那女子一丈远的大树底下勉强算近距离观赏了这一少见的震撼场面。只能说比坐在电影院里看3D电影刺激。
　　三个时辰里，我从站在树底下变成靠在树底下再到现在的蹲坐在树底下，而那个女子却是没我这般好命了，三个是个时辰，四十九道雷；她依旧维持着从我刚开始见到她时的那个姿势。仿若死人，却让人一见就知道她依旧活着；虽然只有我这只倒霉鬼围观证明。
　　我是只倒霉鬼，九一年生人，末世纪十六年終；庸庸碌碌的人生在历尽末世苦难好不容易终于盼到了末世结束，人生再次拥有无限希望的时刻，一道雷直直的把我劈到了这个原始社会。悠悠荡荡了几十年，从最初的慌乱到怨恨的种种再到后来的平静；其实做个鬼也是不错的。至少在这个原始社会里至少没有道士和尚之类的来抓鬼。我的记忆力从来都不算好，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游荡了这么久，除了偶尔晃荡到有能看见自己的部落祭祀能鸡同鸭讲的说几句话以外，没有人能跟自己说话的结果就是，短短八十年的鬼生另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记得自己的姓。看着自己的记忆慢慢的消失遗忘。是我的幸运也是不幸。一个叫岩的部落是我待的最久的部落，只因岩部里有能看见我能跟我说话的祭祀--山；然而不到二十年，山也死了，于是在山的生命凋零后我再一次孤身离开了，岩部已经没有了能够看得见我的人，包括新任祭祀。于是我决定要往深山里飘，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居所。然后温习自己生前所习的一切，让自己不至于连语言都忘记。
　　不知过了多久，在某一天里我记起母亲的名字，那天我终于可以在水中看见自己了。大红色的旗袍期间短发。我想起了末世前观看过的恐怖电影里的女鬼。终于我可以触碰到周围的一切。我兴奋的对着自己在水里的倒影说话，对着深山里的动物背书；用有颜色的花草在石头上写字。
　　在我终于厌倦了一个人，不对或者说一个鬼的时候，我还是下山了，沿着记忆中的山路到了岩部，记忆中的脸庞不见了，那个叫岩的部落还是一样称为岩，但人却不是那些人了。我想起了一句话---物是人非。失落的在岩部待了几天，还是选择回到山里；只不过走的时候我自私的抱走了一个婴儿，一个出生不到三个月的婴儿。源于我想起了生前母亲催促我结婚生子的话语，虽然现今的我的鬼生里已经不需要“传宗接代”了，但我依旧觉得需要按照母亲的话去做，虽然母亲再也不可能在我身边看着我，在我耳边唠叨着什么。
　　磕磕绊绊的把婴儿养到一岁，真庆幸我这个没做过母亲的人能够在这种原始没地方买奶粉的境地还能活下来；正式满一岁时我给他取名王思，然后他以这个名字活着，在我身边的第十三个年头，他出去打猎时带回来了一个叫花的女孩。虽然我跟这个叫花的儿媳妇存在难以沟通的横沟；然后在第二年我成功晋级为祖母，在孙女五岁的时候，她的父亲，我的养子去打猎时死了。我在王思失踪了七天后带着花跟孙女在距离我的家最近的不知名部落边找到了王思的尸体；身上穿的兽皮衣已经不见了，手背明显被折断的样子。肚子上的伤口很深，血迹已经干枯成墨黑色，手里握着稻谷一样的穗。眼睛睁大着；他的魂魄正在尸体旁飘着，呆愣的样子很像我刚到这个世界时候一样。花扑在王思的尸体上哭喊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孙女脸上如她父亲一样的懵懂，只不过她只是不懂得死亡而已。我牵着王思带着前一刻还在为王思的死亡悲伤而后知道了王思的魂就在自己身旁后被吓的一脸苍白的花回到了家。
　　我亲手立了墓碑，然后教着王思该怎么样做一个鬼；虽然我自己都不见得有多懂；花在某一天走了，因为年近三十的她已经有许多白发，脸庞也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爬上了皱纹；但我却一点都没变，就连身上那跟鬼片女主角一样的大红色旗袍也一样连个褶皱都没有。我想她大概是怕了。王思在花走后担心王书也就是他的女儿我的孙女孤单，在隔天就在不知是什么地方打劫来了一个跟王书差不多的少年；就如当初把花带回来的时候一样，区别是花是嫁给王思，而这个被绑来的少年是入赘。当然这些东西估计也只有我回去计较，就算王思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但他始终使这个年代的人，思想永远无法跟我一样。而后在王书生子后，王思跟我提出了想要去游历，他说他想这个问题想了许久，他说他想像他母亲我一样去看遍这个世界里每个能够看到日出的地方。然后跟我约好了百年后回来。然而不到五十年，王思回来了，一身是伤的抱着个小孩回到了这个家。身后还有个眼神却却不安的小男孩。王书已经很老了，她的赘夫也一如她的母亲一样离开了。有时候看着王书我会忍不住去想，如若我在那个时候拦住了她的母亲或者王书不会那么幸苦。但是不管在那个世界上都一样是没有如果这两个字的。
　　所以，在满头白发的王书被一双儿女扶着进大堂看到依旧年轻的父亲时那一脸的震惊让我下了决心。下了让一双曾孙离开这个孤落的家去融入人群的决心。王思带回来的女孩是他的女儿，虽然我无法理解作为一个鬼是如何让一个人生下子嗣这个问题。而王思身上的伤也是因为这个女儿造成的。安顿好他的一双儿女，王思便絮絮叨叨的说起了他离开的三十年里所发生的；王思在离开家后的第十年成就了实体，然后停留在了一个小部落里，为这个部落带来了最初的文明，使其脱离了朝无食夕不安的状态，随着一步步的改变，不到十年时间部落逐渐变的像一个小国家一样。而王思在部落成为智者，和酋长平起平坐存在，因此种种，王思成为了酋长最为忌惮的人；最后酋长要求为了安部落以及自己的心让王思入赘自己家，成为大女儿的赘夫。然而相伴的日子眨眼过了十年却从未有过孩子的妻子给王思带了顶颜色鲜艳的帽子却由于忌惮酋长而不敢言语。却没想到，在这个证明自己帽子颜色鲜艳的儿子叫了自己两年的父亲后，妻子生下了属于自己的血脉。却没想到因此被酋长跟把自己帽子染色的男人联手以自己是祸害的名头围杀；好不容易拼着跌下两层修为的王思这才带着叫自己父亲却是别人血脉的儿子跟自己女儿回到了这个久违的家。
　　隔月，在与王书意见后，我和王思把曾孙跟曾孙女王恩和王合送到了岩部，那个我最后一次接触人群的地方，把人交给该部的祭祀安排后，准备离开时却还是忍不住准许了他们每年王书寿诞的时候回去探望。除此外只有将亡才能回那个家。
　　我和王思各自坐着自己在回家路上找到的鬼马，边逛着周边的风景人情边絮叨的跟王思说着当初的往事。也许是住久了习惯了，才会出门不到一个月就会如此想家。远远的看着自己亲手建造给王书的竹屋还有自己住的山洞，我不觉间笑的很开心。
　　山洞的大堂里，王书抱着年龄相差甚远的弟妹，温言的说些什么书桌上还有挂在笔架上的狼豪以及还没写完的竹简。我伸手接过小孙女扭头问身后的王思，小孙女的名字时，王思却说太小不敢取名，就只有一旁被王书抱着的孙子被取名叫赵。外面部落的人都是无姓的。而我不准备让这个不是我养子血脉的小孩跟着我母亲的姓氏。扭头对着王思父女说，以后他就姓赵吧，赵简。
　　赵简和王准也就是我的小孙女一直是王书在教，他依旧叫王思父亲，却不肯叫王书姐姐，也不肯叫我祖母。赵简满十六的时候我一时兴起给他办了一个及冠礼，虽然事实上我只给他用我在百年前离山洞不远处庆祝我成就实体时栽下的不知名小树苗的枝桠削成的钗。事实证明我的手艺就算过了这么久也依旧还是那么差，那个称之为钗的小木棍跟个大号牙签似的，钗体上刻的赵氏两个小篆到时很有韵味就是了，虽然除了家里人以及被离家的王恩和王合两个以外没人能看懂。
　　随着赵简结婚生子，王书的离世。我逐渐的不再教导任何我所一步步建立起来的王氏家族。除了在王书的灵魂因不知原由的消散后搬离到山外部落的赵简。赵简也没有活多久，因为山外的世界有了战争，王恩和王合也因为这个原因回到了山里，同时回来的还有他们的妻子和丈夫的家人。就在我以外赵简的妻子儿女都不准备回这个养大赵简的地方时，王思把赵简魂魄消散前托付的家人带回了山里。
　　同年底，赵鱼也就是赵简的小女儿，先于两个哥哥生下了赵氏的第三代第一个血脉。因天生额头眉间有个像小篆的水字一样的胎记，被我带在身边教养。周岁时取名赵肆，也是第一个去字的人。姓赵名肆，字善。
　　时间匆匆，我再次见到赵肆的时候，有些狼狈的她正在渡劫，我蹲坐在距离她一丈远的大树下，虽然劫云也把我覆盖住了，但劫雷却一点都没有分散到我这，只是直直的朝着赵肆劈。
　　四十九道劫雷，看着我都心寒，或许因为的修的是鬼道，或者由于心性，又或者因为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修行这么久我从未遇到过任务的劫，更别提是雷劫，还是那么重的雷劫。我想，赵肆或许已经不是当年待在我身边的那个赵肆了吧。
　　雷劫过后，赵肆一脸疲惫的苍白，打坐的姿势已经维持不住倒在了地上；我快步过去，手还未触碰到她的身体，她便呜咽着开口：“老祖宗.别碰，脏...”我听后，把手手了回来也不说话，尽管身上依旧是那身大红旗袍还是在赵肆的身旁席地而坐。过了许久，许是她恢复一点了；就起身朝我行了一礼，等我起身后扶着我的手慢了我小半步，话语里叙述着出山后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