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有飘呀！》有狐千岁

4、第 4 章

　　等张伟想再看清楚一些的时候，公车已经开走了。他只得无奈地挠了挠头，觉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也许人家根本没下车。

　　哈，他就说嘛，一个学生怎么可能会在菜市那里下车呢？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嘴边还未完全合上，突然就被人从后面一撞揽住他肩膀，害他差点咬到舌头。看清身旁的人后，他才翻了个白眼说：“真好啊，大早就这么精神。”

　　那是他的同事之一，大家都叫他小夜。

　　小夜瞪大眼睛道：“哇，你昨晚又没睡好了吗？黑眼圈那么重！”

　　他无力一笑：“没什么，发恶梦而已。”说完，他便将小夜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移开，又打了个哈欠才理好衣服，往公司里走去。

　　小夜跟在他身旁嘀嘀咕咕：“哎？又是那个恶梦吗？那个，你会不会卡到阴了啊？去找个师父看看吧！”

　　“呵呵，阴你的头！别和我说这些事儿，我可是无神论者。”就只单纯被吓到罢，真搞不懂为何总是有人要往奇怪的方面想？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鬼？真有的话，那他们现在周围不都是了吗？毕竟，每年死掉的人那么多，刚才那大婶就其中一个倒霉人。

　　小夜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喂，别不信邪嘛……”

　　张伟就这样边和小夜聊着边走进了公司，放置在门外的垃圾桶在他们俩走进去后突然倒了下来，里面的东西洒了满地。

　　今日的工作比较轻松，所以他并没有犯什么大错也不需要加班，可以在正常下班时间搭公车回家。车子不是早上那一辆，他上车的时候突然想起今早见到的女生，便随意扫视了车子一眼，如预料那般没见着。

　　囧，也是，路上跑的车子又不止是一辆，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在放工的时候也遇到？说来，他为何要去在意那孩子呢？不过是其中一位学生而已，他都奔三的人了，还会对学生妹感兴趣不成？

　　摇了摇头将略龌蹉的想法从脑里挥出去后，他发现没位子坐了，只好认命地到某个较宽敞的地方站着，抓住挂在上边的环子。

　　不过，这正好让他见到了预料之外的熟悉面孔。是早上那错过巴士的男生，他和早上见到的样子没什么不同，也是一副无视周围人的样子，戴着耳机将自己与周围的声音隔绝，神情慵懒地倚靠在旁边，看着车外的景物。

　　哎哟？这家伙也在这辆车子吗？啧啧，现在的学生真是，上课比别人迟，放学特别准时。

　　很多人都喜欢在无聊的时候腹诽别人，他自己也有这样的习惯。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没人会听得见。其他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吧？

　　上班族的一天就是过得如此平凡，晚上吃饱洗澡后打打游戏看看电视剧就可以去睡觉了。

　　结果，第二天，他又看见那女学生了。他这才发现，原来她是比他还要早上的车，依旧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她不像其他女生在一起聊八卦，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拒绝与世人交流的样子。

　　站在车站等车的那位男学生再次错过这辆公车，车子来了他只是抬头看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看手机。

　　张伟努了努嘴，他校徽貌似是江湖高中的吧？他记得这公车会挺那里附近的车站来着，这小子怎么就是不上车？

　　或许，人家就是不爱和人家挤车吧！

　　搭上这辆车子后，整个人都觉得闷闷的，车子里的气氛也很沉，明明太阳如此强烈，可车子里就是给人阴阴暗暗的感觉。

　　因为无聊，所以他又开始打量着周围的人了，尤其是那位站在角落的女学生。没办法，她实在是令人感到好奇，估计车子里也会有其他像他这样无聊的人吧？

　　她黑直长的头发依旧遮住了半张脸，只看得见她嘴似乎在轻微呢喃，内容不晓得是什么。

　　张伟托了托腮，估计是在背书吧？唉，其实现在的学生还是挺苦逼的不是？啊，昨天的那数字，搞不好也是在背什么吧？

　　‘吱呀——’！

　　这刺耳的刹车声几乎吓坏了整辆车子的人，有些原本正在打盹儿的直接跳起来，一脸惊恐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因为紧急刹车，有些站着的人还跌倒了，车上顿时一片慌乱。后边的车子是刹车踩得快，所以才没撞上，否则公车又得送维修。

　　司机在前面说：“大家别慌别慌，没事！”安抚好大家后，他才摸了摸光溜溜的头往前一探，嘴上嘀咕着说：“好像看见有人跑过……”

　　想了想，他打开门跑到车前看了一眼，确定没撞到人还是什么之后，才朝车子后面的人举手表示歉意，上车准备继续前进。

　　不料车子里又传来一声大喊：“有人心脏病爆发了！”

　　“真是心脏病不是羊癫疯吗？”

　　“都很严重啊，是不是该叫救护车？！”

　　“……唉，快迟到了啊。”

　　原来是一位中年男人被刚才的紧急刹车给刺激了，现在正捂着心脏，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还翻白眼，看起来特别辛苦。

　　本来快被安抚好的人群在这时候又暴乱了起来，还推倒一位没有位子坐的孕妇。她肚子看起来很大了，这样直接摔倒在地，鲜红色的血很快就顺着她的腿流了下来。

　　她跌倒的时候好像还撞伤了头，额头处一大片血，惨不忍睹。

　　“天啊，司机你快找个地方停车！”

　　“呜呜呜，妈妈！”

　　“宝贝乖，没事的，没事的！哎，你们怎么还在围观，有手机的感觉帮忙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车子叫了！”“一辆不够啊！”

　　那名孕妇抓着一旁的柱子，不停地哭：“我的孩子啊，孩子……”再看看另一边的大叔，他已经不再抽搐了，而是彻底昏死过去，旁边赶紧有人跑出来急救。

　　司机迫于无奈，只好将车子停在路边。而这附近又没有车站，整车子的人只能在里边干等着，等救护车来。

　　张伟看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也无法做什么，只能和大家在那里等。目光又不小心瞟到角落的女生，她不晓得在什么时候将脸朝向车内了，而且是朝向孕妇和大叔。

　　她嘴里还是在念叨着什么，奈何距离太远他又听不清。想把她看清楚的时候，她旁边的一个人突然挪了一步，将她完全遮住。

　　救护车很快就鸣着笛过来了，把昏死过去的大叔还有受伤的孕妇抬上了车，事情才总算稍息了一些。有几个乘客早就下车离开了，大概是因为赶时间，所以打算走路去。没错的话，他们本来是该在第一站下车的，所以从这里走着去倒也没啥。

　　司机看了满地的狼藉一眼，才无奈地继续开车。估计，车内所有人下车后，司机得充当清洁工人清理了吧？

　　车子开了好一会儿才来到第三站，他工作的地方。下车的时候又习惯性地看车子一眼，发现那有点沉静的女生还是站在同一个位置。本想趁机看清楚她神秘的长相，可司机似乎是急着要清理车子，所以很快就开走了，比昨天还快！

　　他郁闷地叹了口气，正好又撞见随后而到的小夜。他一来就好奇地问：“对啦，我刚才有经过你公车停的地方欸，好像挺热闹的，出了什么事吗？”

　　张伟笑了一声：“是啊，挺麻烦的事儿，等等告诉你吧。”谈八卦，谁不爱？！

　　令他感到有点意外的是，这种屁大的事儿竟然上报纸了，而且是在晨报。得了心脏病的中年大叔不治身亡，那妇女虽然顺利产下未足月的孩子，却从此撒手归西。

　　唉，人生无常啊！随意将重要内容翻阅完后，他又出发上班去了。

　　这是第三天乘搭公车，里边的气氛还是很阴沉，明明大热天却其实不会太热。估计，是车子里的冷气品质好吧？

　　人生处处充满奇怪的事，就好比说，那每天在车站候车的男同学为何每次都要错过这辆车子？还有，那名引起他注意的女学生，为何每日都孤独一人站在那里，嘴里更是叨念着什么。

　　最悲惨的是，他的霉运在那日撞见车祸后，还未完全离开他啊！

　　砰！车子爆胎了！

　　爆胎是什么东西？比车子里有人受伤什么还要可怕的事！因为公车爆胎，得有多少人要迟到啊？！

　　“不是吧？司机，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昨天好像也是你啊！”

　　司机一脸抱歉地看着大家：“我下车查查，查查，你们冷静。”结果他这会儿才开了车门走下去，外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鸣笛，接着就是可怕的撞击声。

　　车子里的人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前排的人捂嘴大喊：“妈呀，司机被车撞着啦，还连拖了好几尺的路！车，车主逃走了！”

　　“我靠，那车主还是不是人啊？！”

　　“哎，还不是你们一直催着司机！”

　　“喂，你就没份吗？大妈！”

　　前排的学生党因为亲眼目睹而大受刺激，在听见后边的人不停争吵后终于爆发，转身大喊：“还吵什么？！快报警啊，救护车啊，救命啊啊啊！”而且，她还喊得很歇斯底里，面目狰狞该，估计是被吓得不轻。

　　她身旁的朋友整个人缩在椅子上，目光害怕地盯着前方不远处那满身是血，穿着黄色衣服的秃头大叔。这一事故引起了周围路人还有店家的围观，外边还有人大喊的。

　　张伟坐在车上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会不会太邪门了？天天出事是怎样？！”

　　而角落旁那孤寂的身影，依旧是全车最淡定的人，嘴里只顾着叨念那他听不清楚的话语。

　　于是，他开始怀疑，这女孩是不是有自闭症，或精神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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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