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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启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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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华皇帝也开始偏头疼,他左边脑袋快要崩裂了。
都怪黎国的老妖精要把女儿嫁过来,那个跋扈的公主,不对,是女王爷才是,让他哪个儿子娶?
现在几个儿子都蠢蠢欲动,谁娶了,那嫁妆不就有问鼎皇位的可能?
让太子娶?太子也不能娶,娶了那母夜叉,日后太子登基,决计六宫无妃,将来会不会让北华变成皇后主事?
不娶又不行,万一她嫁去栖国,不是强大别人威胁自己?想到这,北华皇帝抬手扶额,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太子殿下来请安了。”一旁伺候的太监总管温亦前来禀报。
“宣。”北华皇帝萧宏翰依旧倚在软榻上,挥手应道。
温亦恭谨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太子萧尧便行了进来:“儿臣给父皇请安,温亦说父皇身子不适?”说完,他侧过身子问温亦:“御医怎么说?”
“殿下,皇上……皇上是心病。”温亦身子一僵,蕴了抹局促,小声应道。
萧尧一听,微微讶异了一下,继而望向父皇,又领会了一些:“父皇在想黎国潋王前来和亲之事?”
萧宏翰坐起身,萧尧赶忙上前扶了一把:“黎国那老妖精的女儿今日便启程来北华了,朕指给谁好呢?”
萧尧被这样一问,也不知如何回答,便说道:“儿臣想知晓父皇为何为难?”
“十二年前,老妖精带着女儿来访北华,倘若那时候你不是被那丫头打得满地找牙,朕今日也不至于如此头疼。”
“父皇言重了,没有满地找牙!儿臣刚巧换牙,有牙松动,一磕碰正好掉了。”
“掉了?是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熊样?”
“牙齿突然掉了,真的疼,本能就有了点泪水,可儿臣并没有哭!”
“你少这边辩解,朕不会忘记老妖精那日看他女儿占了便宜那欢愉的样子,你说,一国公主如此彪悍那是国耻,他怎么还能得意成那样?”
萧尧启动双唇,差点就发不出声响,他已经多次解释,那次不是打不过易萱芸,真的是碰巧被皇弟碰到了牙齿。不过想想,好像每次都是白说,于是,又将话给咽回去了。
“朕已命人唤你七皇叔回京,但却担忧他不肯就范。”
“父皇想让七皇叔娶那女王爷?”萧尧讶异地问出心中疑惑,抬手接过温亦敬上的茶盏。
“要不还能如何?唯有他娶,才不会打乱如今朝纲的稳固。”萧宏翰叹了口气,但是语气里还是满满的担忧。
萧尧心中酝酿了一下,轻声说道:“可七皇叔不是说他自己不能人道而不娶亲吗?”
“当年朕指婚,他是为了拒婚才这样说的。前年他回京,朕在赐他的酒中加了少许媚药,朕亲眼见他胯、下擎天一柱的。”
“噗——”萧尧刚好抿了一口茶水,听闻萧宏翰的话一口没憋住,硬是喷了出来,他没有想到父皇竟会用媚药试七皇叔是否正常。
因为他一时的失态,那喷薄而出的茶水溅到了父皇的龙袍上,窘迫万分,赶忙起身想要赔礼。
“都多大年纪了,还这般沉不住气,这种事不是很平常吗?”接而,萧宏翰望了望忙着给他擦衣摆的温亦,继续说道:“你弱冠已两年了,早应立妃,但太子妃是将来国母,朕才斟酌良久没有定下来,看来不能再将此事延后了。倘若你有了男女之事,岂会因为朕刚才那句话而有如此反应?”
萧尧被这么一说,有些局促起来:“父皇说的是,但儿臣的婚事……就像父皇说的,当真需要衡量一番才是。”
“你大皇兄为了那黎国的女王爷,昨日便以他的王妃无所出而休了,其实目的为何,父皇心知肚明。”萧宏翰说到这,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儿臣觉得,那黎国潋王也许不会如传言那般乖张……”萧尧的话语未完,萧宏翰将疑惑的眸光探向他:“难道你也想娶那女王爷?”
“儿臣……儿臣只是听闻那潋王其实并不是……”萧尧话未说完,那萧宏翰已经朗声说道:“如若你制得住她,朕何须如此苦恼?所以你想都别想,太子妃之位需要的是日后能母仪天下的闺秀,而非行军打仗,将夫君揍得落花流水的刁妇。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朕不会让朕的皇子有那念想,这次你七皇叔是不娶也要娶。”
萧尧微启的双唇,此次当真是说不出一句来,但想想,那黎国的国势虽比不上北华,好歹也是泱泱大国,尤其在军事上更是不逊北华。现在黎国帝君让那潋王嫁过来,倘若她属意的人不是七皇叔,父皇怕也不好逼婚吧?再者,七皇叔也不是愿意被指婚的主,这样看来,父皇的想法不一定可行,因此才会寝食难安吧?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黎国京城百里以外
易萱芸换下嫁衣,从华丽的车辇跳了下来,吹了一记马哨,她的“千里雪”便从一旁密林中奔腾而来。
她提起裙摆,轻盈地跃上了马,对着送嫁的官员与护卫说道:“你们在此等候一下,本王去去就来。”
说完,她向四周环顾一圈,确定方位后,不等众人反应,便驾驭着千里雪四蹄腾空,如风一般,向丛林而去。
待到了林中,她又是一番审视,确定了地面的马蹄印记,知晓需要穿过荆棘草丛,虽然废了些周章,但终于见到前方那抖擞着鬃毛的火红骏马。
千里雪与它本是一对,多日不见,似乎有些激动,竟双蹄离地,仰天长啸起来。伴随着火红骏马也一样嘶鸣起来,池文博终于从这激动人心的声响中显出了身型。他在远处古树上轻点足尖,从枝头飞掠而来,衣袂飘飘,瞬间便到了萱芸面前。
他依旧一身广袖素袍,棱角分明的俊逸脸庞,在夕阳下好似泛着微白莹光。萱芸再次忘记吸气,不知从何时起,在他的面前,她总是需要刻意调整气息才能故作淡定。
池文博将眸光凝向她,萱芸却刻意避开他深邃的瞳眸,害怕自己会失去理智而忘了分寸,她想在他的面前,为自己留下最后几分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