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十章 逼婚 ...
-
萧擎宇被她如此大胆的一句话给噎了一下,而后才说:“你故意整我是吧?想报复我当年塞了两名清官进你被窝,探你是男是女是吗?”
“你这是小人之心,潋实在是时势需要周兄,还请周兄帮上一帮。”而后她退了一步:“今日天色已晚,不宜久叙,明日潋自会登门拜访,届时再相商。”
萧擎宇不谅解地瞥了她一眼,而后娴熟地翻身上马,利落地挥动马鞭,带领着他的人离去。
萱芸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汉子,在人前是利落大方地进青楼逛楚馆,其实对成亲却异常排斥。现在知晓自己是女子本就令他心惊,方才还说出那话,势必让他失眠了,想到这,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
当萱芸回到使馆的品幽苑时,嫣儿早已命人备妥了沐浴的水。
萱芸将自己埋入布满花瓣的大桶中,房内雾气氤氲,一股酣畅之意陇上,令她露出惬意之色。
嫣儿取出丝帕,为她轻轻拭去额上泌出的细汗。
“嫣儿,你认出荣王了吗?”萱芸轻柔地问出一句。
“难道荣王真的是周公子?”见萱芸微微点头,她又继续说道:“方才奴婢门口等候殿下时,不敢直视荣王,只觉得挺像周公子,没想到真是他。”话语里有着惊喜,看来嫣儿也为她能遇见故人而感到欣喜。
“在崇晖殿时,他差点就要说出本王之前与他结识了。”
“殿下当时与奴婢着男装,与周公子,哦不,是荣王,常常去酒馆彻夜饮酒下棋,殿下当时还……还与那两名妓子‘一夜春宵’……”
“所以不能让他说出我曾装男子与他称兄道弟的事,否则,今日本王的典雅端庄就被他给破坏了。”
嫣儿点点头,有些嘟囔地说:“殿下当时确实有些出格了。”
萱芸抬手往水面一拍,顿时水花溅得嫣儿满身,笑道:“那几日,你不也玩得欢吗?”
嫣儿抹了把脸,脸颊也被暖雾熏得微微泛起红晕:“将那宠妾灭妻、抢占民女的恶霸伏法,奴婢自然畅快。”
“嫣儿觉得荣王如何?”
“殿下?难道华皇将殿下指给荣王?”嫣儿点亮的瞳眸瞬息漾起一抹担忧:“可当时周,哦是荣王说了,他因错失佳人而终身不娶,殿下这……”
萱芸知晓她担心什么,点了点头:“华皇倒是没有说出来,但是旁人都看得出他的意思。”
“那殿下如何打算呢?”
“这个荣王……”她捧起几片花瓣,撅起小嘴吹了吹,再启唇说道:“荣王也算惊才风逸,既然华皇让本王做儿媳有所顾虑,那么不拘的闲散荣王倒真是符合本王所需,也少去朝中许多争权夺利。”
她见嫣儿一副不解的面容,淡然一笑:“他无心于我,我亦相同。而此次和亲不容更改,已无退路。既无良人,不如找个凑数的,两人脾性相投,倒是能自在一些……倘若他又有心上人,本王便放他自由,届时和离便是。”
“可那荣王……说了终身不娶。”
萱芸思凝了一会儿,说道:“如今华皇也有这个意思,所以他怕是推不掉了。”
“殿下想逼婚?”
萱芸浅浅一笑,算是给她的答案。其实从萧擎宇方才在门前那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她知晓他不愿意就范。
只是华皇这个安排贴心得很,她心里又觉得甚好,所以他跑不掉了。
“什么人?”正当她想得出神之际,屋外忽然响起阿东与阿西的嗓音,而后嘈杂打斗声响陆续传来。
萱芸立刻起身,一个旋转便将一旁备好的华服套上。她赶忙走出沐房看个究竟,却见阿西与几名护卫刚好奋身跃上苑墙,朝着前方飞檐而去的一名黑衣人追去。
“怎么回事?”她侧身问阿东。
“启禀殿下,方才那黑衣人鬼鬼祟祟,被我们发现反倒不慌不乱,后来丢下这柄剑便逃了。”阿东单膝跪地,将事情说出。
他见萱芸将眸光停留在他所说的那柄长剑上,立刻会意,将剑拔出,仔细端看个便,确认无毒后方才呈给萱芸。
萱芸望着剑柄与剑鞘相连的梅枝,上面的梅花傲然怒放,镶嵌的宝石盈盈闪着幽光。整支剑用玄铁铸就,比一般的长剑略薄略轻。萱芸拔出剑刃,剑气果然迫人,她扬手向院中的假山劈去,瞬时大石断成两半。果然是好剑,不愧是她一直想得到的轻霜。
本来世间好剑不多,而为女子打造的好剑更是少之又少。一年前,她曾特地为了这柄宝剑前往栖国,结果还是与此剑擦肩而过。当时她没有调查出是何人先她一步夺得此剑。而这名黑衣人明显是送剑而来,却鬼鬼祟祟隐藏身份,着实令人有些费解。
她将剑拿给嫣儿:“先收起来。”余光掠见阿西返回,见他的神情,怕是让那人跑了。
此人不知是善是恶?目的为何?此番这个人这样行事,不得不令她心中敲打起来?
***
翌日
品幽苑着实热闹,一波一波的各宫代表,还有一担一担的礼品足足快把使馆的门槛踩破了。
昨夜的黑衣刺客惊动了华皇,这着实对华国的守卫狠狠打了一巴掌。华皇龙颜盛怒之下,命皇后邀请萱芸搬到皇宫内居住。萱芸哪能愿意?在黎国都不想住皇宫,嫁人那是没得选择,可这不还没嫁吗?
她婉拒了皇后的好意,声称品幽苑很是不错,觉得已经加强了防守,便不需再劳师动众的换地方了。
皇后也不恼,还遣人给她送了一枚和田玉材质的玉琥,这枚玉器的来头可不小,典故萱芸都听说过,皇后此次如此大手笔的用心昭然可见。
不出所料,没过一会儿,四皇子萧恒的巨大珍珠也送到了品幽苑。四皇子是皇后所出,目前尚无正妃,而他将当年震惊各国的“珍珠皇后”送来给她压惊,其中讨好之意很是明显,难道皇后和四皇子没有洞悉华皇要撮合她与荣王的意思?
有了皇后的“表率”,各宫妃嫔和皇子也都表达了心意,所送之物虽不是皇后与四皇子一样的绝世珍宝,但是也都争相石崇斗奢。
就连六皇子的母妃——珍妃都送上了心意,那代表珍妃的副总管是和颜悦色的一个尽地说,言辞中的意思尽是虽然六皇子才十三岁,但是却成熟稳重,日后定是体贴呵护妻儿的铮铮男子。
萱芸对这啼笑皆非的事态没有感觉愉悦,反而有些忧心,因为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与站在风尖浪头没有什么差别。
她派阿南打听回来的消息是,此次各宫出手加起来的财富远盛华国倩公主的嫁妆,这会让多少人盯得眼红啊?本来还以为华皇给的一段时日的修养是好意,现在看来,也是夜长梦多的苦熬光景。
萱芸不得不寻思着,怎么让萧擎宇能够答应她的要求。看情形,还是越早将他拿下越省心了。
她手执画本子,思绪却神游仙境许久不回还。
“殿下,那些东西都清点完了,这是清单名册。”
萱芸接过账本看个仔细,果然没有萧擎宇的名字,不,太子萧尧也没有。萧擎宇有意不示好,这个心思她是知道,可太子萧尧?按正常,就算没有娶自己的意思,也会随各宫的行动跟风意思意思吧?难道他还在对儿时将他打趴下的事耿耿于怀?
这个萧尧在她的记忆中是个俊美却孱弱,还有就是有一个掩饰得很好的病娇性子。现在看来此人还是小肚鸡肠,没有那种储君应有的逢源风范。
嫣儿见萱芸查看名册没有动静,便开口问出疑问:“荣王既没遣人来问,也没送东西来,殿下今日还要去荣王府吗?”
萱芸收敛思绪:“既然品幽苑有人夜闯,荣王刻意不来,本王也没必要贴过去,所以就在此等他上门吧!”
“殿下是说荣王会来探望殿下?”
萱芸点点头:“别忘了,他的皇上兄长会鞭策他的。”
昏时
萧擎宇的登门是在萱芸意料之内的,她笑盈盈地坐在烟雨亭等候他的到来。
他行至亭内,掩去了内心那抹被迫到来的不悦,反而自来熟地直接坐在了萱芸对面:“潋王独自在此摆阵?”
“不是,潋是特意在此恭候荣王,想着好久没对弈了,这才随意摆摆。”说完,她将茶盏往他跟前推了推:“喝茶,黎国带来的。”
“那我可要多尝尝了,黎国的贡茶可是难求。”说完,他执杯轻抿,转而望向桌上已摆好的残局,思寻了一会儿:“潋王的棋艺精进不少啊!你的随意摆摆,可真让我没有信心破解。”
“我是参照栖国燕云山上的巨石棋盘所布。”
萧擎宇一听这话,不禁扬起眉毛:“燕云山上的巨石棋盘天下闻名,唯有破阵方能取出内里的轻霜剑,可是前年那阵不是已被人破了?怎么,你还想亲自试上一试?”
“其实我为取剑,是苦思一年都没办法,不过幸好一年前,潋的先生倒是终于有了可行之法。”
“潋王的先生乃是池文博,他竟然能破百年都无人能战的燕云棋局?看来果真名不虚传啊!”萧擎宇很是敬佩地点了点头,继而双瞳划过一抹流彩:“那这么说,轻霜现在在你手里?”
萱芸淡淡地颌首:“但是这轻霜并非我破局而得,倒是昨夜闯进品幽苑的黑衣人有意留下的。”
萧擎宇微微一怔:“怎么会这样?这事倒蹊跷!”
“那个夜闯的神秘人的确善恶不明。”
萱芸的话令他也若有所思起来:“那这么说,你一到华国,那人便送剑而来?”
她将眸光掠向亭外不远处的阿东,阿东领会,手捧呈剑锦盒走至萧擎宇的跟前:“荣王请过目。”
只要会武,自然想欣赏举世闻名的宝剑。他没有犹豫,果断轻抚后拿去,拔出剑刃仔细观赏起来。
打量一番后,他点点头:“当初我侃言你弱不禁风的模样,唯有女子用的轻霜与你相配,没想到如今它果真在你手上。”
“能得此剑,我自然欢喜。但是那时我欲求此剑费尽心机,却被他人捷足先登,当时四处打听是何人所得却没有任何进展。”
“这样说来,那人是知道你想要此剑,有意为你取得?”
萱芸微微叹了一口气:“所以我才觉得心中闷堵,那人来无影去无踪,这种戏耍的感觉着实让人不悦。”
“你今日等我前来,便是为了说这事,难道你已有打算?”
“之前与轻霜错失,如今又是这般得到,我自然想要调查一番。”
“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