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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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生愣了，但是明显比她更吃惊的是何以荇。“你是……”
梁越瑜没有回答，直接带走了赵胤生。倒也没有肢体上的动作，赵胤生只是不想跟何以荇单独相处，梁越瑜一动她就下意识的跟在后面。
这人是谁看衣着，似乎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是赵胤生的朋友？可是她什么时候有男性朋友了？
而且看起来也不是个没有来头的。
何以荇看着自己晾在空气里的手，无端觉得这个背影有些熟悉。
夜间虽然跟白天的气温没有办法比，但是倒是延续了白日里的闷热。梁越瑜的沃尔沃闪了下，赵胤生跟在后面没出声。
“……”一路无言。
确实，刚刚是个什么状况她也没有搞清楚，而且他还很绅士地开了车门，她也拒绝不了，只是感觉怎么这么尴尬。
胤生一愣，好像今天用尴尬这个词用的有点多。而且都是用在了跟同一个人的相处上。
以前好像从来不会这样。
全程很安静，到最后下车的时候梁越瑜却突然锁了车门。
车子熄了火。空间一下子暗下来。
“赵胤生，你多贵？”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发出有节奏的摩擦声。
赵胤生一时间有点赫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梁医生，我有点困了，要不先上去吧。”
梁越瑜没动。
即使在黑暗的车库，赵胤生还是清楚地感觉到他在看着她，不，简直就是在瞪着她。
“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即使贵，亦是珍贵。”
直到最后躺在床上，赵胤生都觉得不可思议。
梁医生是脑袋秀逗了？她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这一整幢楼格局都是一样的，那么她现在看的地方，上头就是他的卧室。
现在凌晨，梁医生应该也刚睡下吧？是不是……
医生都喜欢裸睡吧？
赵胤生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酒时……”
赵胤生猛地踢掉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体四肢逐渐从麻木到恢复知觉。
头上微微的冷意刺激着她的神经，好不容易缓过来，看向窗外，已经天亮了。
酒时，酒时。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赵胤生依稀觉得九年前的她是很开心的，那时候自己似乎有十分不错的同学，也有很好的师长，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少回忆也很少敢记起从前，现在已经很难再一一去辨别他们的名字，再回忆起他们的面目了。
即使A市离C市很近，这么多年她从未回去。
赵酒时——这个名字都没有跟她到成年。
“今年我们班上要有一位插班生加跳级生哦~现在，就请她上来做一下自我介绍！欢迎~”高二的班主任似乎是个很慈祥的中年女人，在梦里她笑得虽然满脸都是褶子，但是让人感觉很舒服。
高二一班本就是尖子班，若不是成绩真的很好，断不会接受插班生。
“赵酒时，我今年15岁。”她听见梦里的自己在说话。
“是不是《再过谢潭》里的‘碧酒时倾一两杯’的酒时啊！这名字好哇。”前几排的有个男生立马开口笑道，引得班级里许多男女生都开始笑。
“小子来，李老师这孩子以后就跟我混啊，坐我旁边吧！”刚刚开口宝里宝气的男生立马拉开旁边的椅子，跟班主任撒娇道。看得出位子是新加的，学校里估计也是被打了招呼，多加关照过的。
只是赵酒时有点不解，她明明是女孩子。
确实，赵酒时15岁的时候身高已经是高二年级男生的高度了，接近一米七，而且穿的也是卫衣卫裤，发型也是长碎发，实在不像是个女孩子
有的身高和穿着。班主任没注意他们的用词，也并未开口解释。
赵酒时没有想太多，想着以后少接触就好，也不会有太多的交流，管他们怎么想。
很奇怪，梦里的场景十分清晰，甚至自己当时的思想也被回忆的一清二楚。
“酒时，因为你是跳级生，学校的迎新晚会其实也是针对你的哎。但是可惜你怎么就晚来这么多天，迎新会都结束了！”赵酒时想着这男的真烦，从早上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叽里呱啦叽里呱啦，不口渴吗？于是她就回了一个很疑惑的表情，但是明显对方将她的疑惑看成了对于高中生活的不适应与迷惑，正想跟她高谈阔论，却突然被身后一个人狠狠地抱住，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逮个正着，喉咙被掐了一下，连连咳嗽，主要是脸上刚刚眉开眼笑的表情没有收回去，一下感觉的很喜感，赵酒时微微撩起眉梢。
身后走过来两个人，一个是抱着同桌的男孩子，还在跟他打闹，另一个……面目有些模糊，但是梦里的自己似乎不觉得有异，心情似乎有些惊艳，估计是那人长的很好看吧，但是做梦的她却看不清楚。
“庄臣，走了。”抱住括噪同桌的男孩子对他说。
“庄景淮你这个死人！咳咳，妈的你想死啊！”庄臣狠狠地将他的手甩开，看向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另一个男孩子：“你都不拉开他！”
“这节体育课，篮球去拿来。”赵酒时一愣，看向手里的奥数题，啊，原来都下午了，自己还在做题。
“好嘞！今天带上酒时吧，酒时会打篮球吗？”庄臣转身看她。
酒时：“会。”
“好嘞，我去拿篮球，酒时你跟着他先去买饮料，快点！”庄臣与庄景淮一起出去了，赵酒时跟在这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孩子身后，也一起走向体育馆。
他身上有淡淡的洗衣液清香，十分好闻。而且与她见过的男生不一样，他似乎并没有一般男生的活泼，安静少言。他走在她前面，身姿挺拔修长，完全没有赵酒时脑海里“邋遢”、“括噪”的高中男生形象，并且气质也十分出众。
“到了，你先进去吧。”学校里的设施还是很好的，体育馆门口有自动贩卖机。
见他要掏钱，赵酒时没多想就直接拿出口袋里的硬币：“我来吧！”
那人不置可否。
她放进几个硬币，点了功能型饮料，但是它吞了钱，饮料却没有出来。
赵酒时：“？？？”她也是第一次用，以前在学校是有小卖部，她也不逛街，根本不会用到自动贩卖机。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孩子。
他也看看她，突然笑了起来。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了机器身上。
紧接着，“嘭嗵”几声，饮料下来了。
赵酒时：“……”
她那时候似乎觉得男孩子笑起来好好看，因为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连饮料都是他提醒才弯下腰去拿的。
“酒时！”庄臣远远地抛过来一个篮球，赵酒时伸手就接住了，一只手拿了饮料，一只手接球，赵酒时有点忙不过来。身边的男孩子伸手将饮料拿走，一抬手扔给那两个：“酒时请的。”
“很好！谢啦！”
体育馆很空旷，里面都没什么人。
“哎？？怎么都没人啊，都在外面吗？”庄臣回头就往外面的露天篮球场跑。
他们也紧跟上。
外面的篮球场是跟跑道在一起的，很近，因为学校班级多，今天就是一节课三个班一起上，先到的班级已经在跑步了，为了体育课热身，不过有几个女孩子站在一边没有参加，应该是跟赵酒时一个班的。
“快看快看！是那个谁耶！”
“好帅啊！他们三个在一起哎！”
赵酒时奇怪，明明是一个班的，为什么在一节课上见到要这么激动呢？
她看向旁边，努力地想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但是就是模糊一团。
“……酒时？”庄臣看她愣在原地，开口喊道。
“……哦。”
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欢呼。
胤生的梦里有很多喝彩声。
“她是一班的赵酒时？好厉害啊！哇！又是三分！好棒！”
“他跟一班的那个谁怎么这么默契？传球进球好快！高三男生完全不是对手啊！”
“赵酒时好样的！一班加油！”
她看到那个男生对她微笑，他脸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耀进赵酒时的眼里。
体育课后，他们坐在一起，赵酒时感觉自己很开心，笑得眼睛眯眯的，看着庄臣庄景淮两个人对刚刚的比赛赞不绝口，好看的男孩子坐在她旁边，没有开口，似乎是累了，只是安静的喝水。
宝气的男生庄臣埋怨道：“梁越瑜你怎么又不讲话！刚刚赢比赛的好像是我们一样！明明我们啥都不用干就把球给你们就好了，真是挫死了！梁越瑜！”
梁越瑜！
场景一下子切换到一片夜色里。
“酒时，我们一起死吧……妈妈太痛苦了，他们要把你抢走，酒时，你不要离开妈妈……”
“妈妈不要！妈妈我会陪着你的！妈妈！”赵酒时尖叫。
“不，你今天跟他们见面了，我知道你肯定是要跟他们走了，酒时，妈妈带你走，妈妈不能失去你，妈妈……”
“酒时……”
最后的一声呼唤，明显是男人的声音。
赵胤生坐起身，现在才早上六点多。但是要是再睡，她怕自己还能将那个梦做下去。
于是决定起身买早餐去。
洗漱完六点半，便往脸上擦霜一边往外走，按下电梯按钮的时候，她才用两只手拍脸。
电梯门开了，赵胤生愣了。电梯里是梁医生。
“……早上好。呵呵。”赵胤生站在他旁边笑道。
梁越瑜：“嗯。”傲娇冷淡状。
赵胤生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梁越瑜，他现在应该也是去吃早饭的，因为他只是穿了休闲服，整个人一下子气质就没有刚看到时的尖锐，平和了不少。
早餐自然是在一起吃的，梁越瑜吃完一顿无言的早餐，就顺手付了早餐钱，赵胤生本想阻止，但梁越瑜根本没看她。
赵胤生：“……”
这是招了他哪里了？
与梁医生接触的短短20几个小时里，梁医生的情绪还真是不大稳定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