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之道One Piece篇》夏之纳

75、向着冒险的黎明——

　　广场上，习惯性兜着篮子派发腻死人的糖果，小女孩跟在妈妈身边一起为处于混乱恢复期的国家尽己所能。

　　“妈妈！妈妈！”女孩无意中抬头一看，拉着母亲的裙角，指向天空叫起来，“妈妈你看，是守护神大人哎！”

　　洁白的大鸟身形轻盈，振动翅膀从湛蓝的天空飞舞而过。

　　“是啊，是守护神大人呢。”

　　妈妈顺着女儿的指示看见天鹅的身姿，周围闻声的人们不约而同露出笑容。

　　从王宫旧址经过广场，守护神如同巡视一般向下滑翔过整个城镇，在临近南都边缘时降落下来，身影变换成淡金色长发的女性。

　　不再有敌人，已经不需要隐藏行踪，克莱尔图方便以天鹅的形态从空中飞回家。

　　……然而鞋跟刚一落地，立刻发现自己似乎撞到了不巧的场景。

　　围墙投落的阴翳中，粉发的少年一手握着插入墙中的伞，另一手拽着黑发少女的披风前襟，被打断的动作趋向说不清是将少女拉向自己，还是他自己向少女倾身靠近。

　　“呃，打扰到你们了吗？”

　　克莱尔内向孤僻的性格是天生的，又在少女时代遭逢大变，现在脸上很少出现表情变化，倒也不是面瘫，只是感情波动很小，体现到外在就一样微小。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笑过了，没想到时隔许久露出的笑容居然会是尴尬的讪笑。

　　被粉发的男人冷冷地扫了一眼，克莱尔不禁抖了一下身子。——不必再问，绝对是打扰到了，而且是在很关键的时机！

　　“对不……”起。

　　这个时候理应致歉，然而神威显然没有要接受道歉的意思，收回视线将伞从墙里拔出，碎裂的砖块从墙体中纷纷落出的响声打断了克莱尔的道歉。

　　“咦，你居然什么都不做吗？”
　　见神威收起伞，由罗奇怪地问。

　　“你会阻止我的，不是吗？”神威消去笑容，神色淡淡地说，“反正最后结果一定是没有结果，我也不愿引起多余的事故呢。”

　　“……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好像比以前更难理解你在想什么了。”由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神威在自己离开那边的世界之后到底遭遇了什么啊，感觉要再度了解他得花一番功夫。

　　“是吗？”神威忽然来了兴趣，“那，你觉得我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不顾当事人在场，由罗直白地说出：“「让那个碍眼的女人消失。不过女人的话，姑且留一命」。”

　　“没错呀。”神威的心情似乎随之好了一点，看似温和的微笑又回到脸上，并且没有灿烂到毛骨悚然。

　　克莱尔：“……”

　　只有一个意思，她从这二人的对话中准确地听出来了——刚刚自己差点就要被这个男人杀掉了。

　　“啊，抱歉啊。”由罗这才回头，“吓到你了吧，不好意思。”

　　克莱尔摇头道：“不，该道歉的是我，真的十分抱歉。”

　　虽然记得名字是KAMUI（神威）的那个男人很可怕，有由罗在场，那个男人应该便不至于动手。性命受到威胁而不会陷入危险，仅仅是这种情况，克莱尔不至于真的惧怕起来。

　　至于由罗不在的可能性……或许是零也说不定，毕竟这两天里他一步也没有从由罗身边离开过。

　　“话说回来……”
　　克莱尔看向破了个大洞往下掉砖头碎块的墙面，木着脸说道：“那是我家的屋墙。”

　　——由罗小姐你是有多喜欢拆墙？
　　有那么一瞬间，克莱尔很想这么问，随后反应过来这面墙并不是由罗破坏的。
　　没办法，坠入大海前被由罗轰得满是疮痍的白鸟城留下的遗像太深刻了。

　　“……”

　　由罗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朝神威挥去一拳。神威躲开后擒住了她的手腕，两个人动作僵在那里。

　　“请不要在意，我并不需要赔偿。”克莱尔决定挽救一下局面。
　　“这并非不能损伤的承重墙，不会影响到建筑物的安全……再者说，短期内我也不会住这里了。”

　　“要搬家吗？”由罗从神威掌中抽回手，好奇地看着克莱尔。

　　“……不。”淡金长发的女性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有些落寞，但又充满决意。

　　“并非如此。”

　　※　※　※　※　※

　　由罗向克莱尔打听了之前救助自己时将小船停在了哪里，与之告别，然后（路痴）顺着问来的方向，总算绕出了城下町居民区。

　　头上飘来一大片云朵遮蔽了阳光，神威见状收伞。

　　“不是在找狼吗。”随手将伞挂在腰带上，神威快走几步跟上来，“不找了？”

　　到刚刚为止由罗一边迷路一边仍然是有目的地在寻找什么，现在却是真正漫无目的地乱走。

　　“啊……嗯。”由罗的声音懒洋洋的，随意地仰起脖子，望向笼罩在芭雷特上空的大片云彩，“这么找都找不到了，说不定是它并不想见我吧。”

　　“真稀奇。”神威道，“你可不是这么简单就会放弃的人吧？”

　　“只要它安全就好——我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其他的不过是附赠品而已。”
　　望着天空与云的眼眸空泛而茫然。
　　“……得不到也没关系。”

　　“……”可是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心满意足甘心了的样子呀。

　　神威长长地“欸——”了一声，
　　“嘛，既然你自己这么说的话。”

　　“嗯……——卧槽！”

　　由罗突然脸色一变，唰地抬脚后跳，不明所以的神威在直感和危机感的作用下下意识跟着由罗做出相同的举动。

　　巨大的阴影从上空的云彩落下，发出巨大的一声“啪叽！！”掉落在他们刚刚的位置。

　　将将避开坠落物的神威抬头一看，“……章鱼？”

　　熟知海洋动物……也不需要，但凡有点常识的人一眼便知。
　　由罗颔首：“啊，是章鱼。”

　　不仅是章鱼，而且是一只巨型章鱼，庞大的身体如同一幢房屋，但体重似乎与体型不符，掉落在地上时并没有对地面造成很大的损伤。

　　由罗走上前，伸出手按了按章鱼的躯干，手掌很容易就陷了进去，内部的肉壁好像不怎么厚实的感觉。

　　“这个、该不会是——”由罗仰起头，看向天空中的云朵。

　　这只章鱼是“章鱼气球”，能够藉由令气体充满体内形成浮力，就像气球或是降落伞。章鱼气球是空岛特产，一般用于直接从空岛所在的万米高空降落至海面时，让章鱼气球挂在船上就可以轻飘飘地安全降落。

　　“原来那是空岛啊，还以为是普通的云呢。”由罗撤手，从立足的章鱼触脚上跳下来，一脸感慨，“看到空岛才切实感受到，这个王国所处的海拔有这么高啊。”

　　——嘛，实际上也有别的体现啦，譬如高海拔位置空气稀薄，火焰比起在海面上要稍微难点燃一些。

　　“……”
　　先前从七千米坠落的经验不甚美好，神威不想评价。

　　充气的大章鱼蠕动触手，抬起脑袋露出眼睛，看着周围的景色似乎很是迷茫。

　　“嗯？”由罗回头与章鱼对上视线，过了几秒后指了一个方向道，“啊，要下去的话往那边走是最近的岩壁尽头哦。”

　　章鱼将眼睛完成两道弧线，用触手碰了碰头部似乎是在道谢，朝由罗指出的方向蠕动而去。

　　“呐，发生了什么？”神威试图用微笑掩盖茫然。

　　“它想去青海旅行，从空岛跳了下来，结果没想到那片空岛刚好飘过芭雷特上方，刚跳下来就掉到了这里。”由罗诉说不知道怎么从几秒的对视中得到的信息。

　　神威：“……”

　　算了，不能深究。

　　“你给它指路真的好吗？”神威笑眯眯地提出重大问题。

　　“真失礼，我路痴还没到分不清陆地边界在哪里的地步啊！”由罗辩驳。

　　“那可不一定。”神威说。

　　“喂，你什么意思？”由罗不满地看着他，“我说你，无论质疑我什么都不要质疑我判断大海方向的能力！再怎么说我可是七岁就出海——”

　　由罗说到一半兀地停住，盯着神威身后的方向神色僵硬。

　　“朵丽……”

　　神威奇怪地转身回头看去，看见之前来送过药的老太太——面容年迈然而打扮青春靓丽，十分罕见类型的老太太——朝这边走了过来。

　　留下的药由罗醒来后一口闷了，看喝完的表情，那些药剂的味道八成不咋样。

　　Dr.古蕾娃走过来，扶起墨镜对着由罗开口：“剩下的……”

　　“万分抱歉朵丽儿医娘我现在身上没钱！！！”

　　由罗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喊叫，弯腰九十度直角鞠躬，动作迅猛得让人怀疑她会不会又扭到伤处。

　　Dr.古蕾娃：“……”

　　突然一声吼把古蕾娃喊懵了之后，女海贼捞起因为鞠躬动作过猛差点从头上甩出去的帽子，转身抬脚飞一样地跑走了。

　　神威：“……”

　　——啊，突然又跟不上状况了。
　　要说相隔异世的分别后各自经历了一些事，导致的心理变化引发出无法理解的现象，当然是互相的，由罗对神威是如此，反之亦然。

　　古蕾娃回神所用不过几秒钟，在此之前神威先一步反应过来，做出的决定是照旧跟在由罗后面一起跑。

　　“——小兔崽子跑什么跑！！回来！！！”

　　意识到由罗刚才喊的话什么意思，155岁的魔女医生瞬间变成暴怒脸，气势汹汹地拔腿追上去。

　　“啊嚏！”

　　“感冒了吗？”由罗这时候还不忘抓住梗嘲笑一下神威，“还是应了‘小兔崽子’的反应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神威微笑道：“杀了你哦~？”

　　“结果还是钟情于这句台词吗，这么执着果然是中二病嘛！”由罗持续嘲讽。

　　“执着于很多无聊东西的是你才对。”神威反唇相讥。

　　“彼此彼此吧明明是？！”

　　“话说回来。”
　　神威示意前面的悬崖边际，虽然这种互相开嘲讽的对话有种莫名的怀念感觉，但现在不是继续吵嘴的时候。
　　“到头了，怎么办？”谁惹的祸谁拿主意。

　　“是呢……”由罗放眼望去，视线捕捉到了悬崖边因体型巨大而显眼无比的章鱼。

　　……

　　大章鱼千辛万苦用触手将自己搬运到悬崖边缘，看着悬崖外深不见底的深渊并没有害怕，反而弯了弯眼睛十分开心，做好准备一跃而出！

　　刚跳出去，尚且没有开始向下飘落之际，某根触手上忽然多出了其它重量。

　　章鱼疑惑地低头看去，先前为自己指路的人类抬头四目相对，对它笑嘻嘻地：“打扰了，让我们搭个顺风气球吧！”

　　章鱼开开心心地接受了漫长的下落之旅中的两个同伴。

　　“臭丫头！！！！”

　　听到声音，由罗眨了眨眼，扭头看向站在悬崖边上的魔女医生。
　　虽然除了脸部老化之外哪里都不像155岁的高龄老人，再怎么说朵丽儿医娘也不可能跳过这个距离追来，海贼姑娘便有恃无恐地挥了挥手。

　　“抱歉——！医娘！！”她喊道，“医疗费等我凑齐之后会寄到樱花王国的——！！”

　　“谁跟你说这个了臭丫头！！”Dr.古蕾娃抡起手臂向由罗投掷了某样东西，愤而吼道，“伤病没有痊愈就擅自逃跑，你这算是哪门子的病人？！！”

　　一只瓶子画出抛物线，险险地被由罗接住。

　　“那是剩下的药，记得好好吃完疗程！”古蕾娃道。

　　“谢谢！”由罗大声回应。

　　“那再见啦朵丽儿医娘——！”

　　“下次还是这个态度就不要来找我看病了，臭丫头！”魔女医生注视着章鱼气球慢慢飘落下去，口吻没好气却是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典型的嘴硬心软。

　　※　※　※　※　※

　　某处邻近的悬崖。

　　银白色的影子，蹲坐在与深渊仅一步之遥的距离，静静地注视着章鱼气球落下。

　　飞来的天鹅在空中盘旋半圈，落在浑身银白的幼狼身后。

　　“她一直在寻找你。”克莱尔道，“为什么要避开？”

　　银狼慢悠悠地晃动尾巴，幼兽湿漉漉的眸中满是无辜。

　　“请不用在我面前装傻。”
　　克莱尔轻声叹息。
　　“我能够听见你的‘声音’。”

　　银狼顿了一下，沉默片刻，一道与幼小外表不符的成熟声线避过一切传播媒介，直达克莱尔的‘心底’。

　　“〖没想到不过十几年，又出现了如此才能出众的「D」。〗”

　　克莱尔摇头，“……我无法承担这样的称赞。”

　　聆听万物之声，是“D”所可能拥有的力量之一。

　　八百年前，空白的历史中，“D”分散到世界各地。其中一支受到当时芭雷特王国王族的庇佑，此后便一直生活在七千米的岩壁之上。

　　奥洁塔·D·克莱尔正是这一支“D”的末裔，有幸拥有‘聆听’的能力。

　　“〖不必妄自菲薄，能察觉到我与「D」之间的关系，这便是你‘才能’的证明。〗”

　　现今这具身躯尚且年幼，神狼依然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克莱尔。

　　“〖我自久远的时代以来一直依照约定，承担着‘D的守护神’之职。虽说我所守护的仅仅是D中的一支，但D之间本质上并无太大的差别。〗”
　　“〖不、不仅是D
　　——‘人’也没有那么大的差别。〗”

　　“这是本来只守护‘D’的你，一时选择了庇佑并非‘D’的弗里茨的原因吗？”克莱尔问。

　　“〖或许吧。〗”
　　面对不解的克莱尔，神狼将视线投向悬崖外，凝望已看不见的身影。

　　那时选择庇护连名字也不知道、闯入牢笼的男孩的真正原因，只有神狼自己心里明白。

　　是因为愧疚。
　　上一代的自己因死亡而被迫将那个孩子抛下，让她一个人滞留在充满悲痛憎愤回忆的孤岛上，没能陪伴那孩子直到她从阴影中走出，这件事在神狼心中留下了愧疚与遗憾。
　　那个时候掉进笼子里的弗里茨的眼神，令神狼记起了她的事情。

　　当年被所有人留下的孩子，以成长后成熟的身姿出现在面前，神狼对此是惊讶的。而在骚动落下帷幕之后，它看着她四处寻找自己，做下了不出现在她面前的决定。

　　当年那孩子将“神狼”这一存在的转生机制误解为留下后代，然而以她的能力，在见到幼狼的那一刻就已判断出眼前的幼狼不是什么“神狼的后代”，而是“神狼自身”。

　　她追逐着神狼，甚至不惜遍体鳞伤。

　　如果不表明态度，也许她就不会从神狼的事中走出，这是神狼不愿看到的。既然那孩子已经长大，找到了新的归宿，那么就不需要再拘泥于留下痛苦回忆的过去了。

　　神狼想要传达给她——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不要注视多余的残影，不要被从我的死亡中生出的莫须有的责任感所困。

　　克莱尔道：“神狼大人……”

　　“〖安尤。〗”神狼说出了一个名字，“〖这样称呼我吧。〗”

　　没有半分D的血统却比D更像D的孩子找到了居于森林中的守护神，缠着神狼玩闹，虽然丝毫没有‘聆听’之力，却依然平等得近乎无障碍地与神狼交往。

　　【“你没有名字吗？”】
　　【“神狼、守护神什么的，根本就不能算名字啦。”】
　　【“哎？可以让我来起吗？”】

　　得到起名的许可，孩子喜出望外，接着却又犯起了起名困难症，纠结了很长时间，最终豁出去地说出了想法。

　　——安尤（Aruy）。

　　【“这不只是把你的名字（Yura）倒过来写而已吗？”】

　　卢娜德岛的人们听说之后，纷纷为这个孩子的最终答案感到好笑。

　　【“太单纯了，而且用你的名字给守护神大人命名，未免有些失敬了吧？”】

　　然而神狼接受了这个名字。原本不高兴瘪嘴的孩子立即喜笑颜开，扑上来抱住神狼的脖子，朝先前调笑她的大人淘气地做了个鬼脸。

　　“我希望请您帮我一个忙，安尤大人。”

　　“〖是什么？〗”

　　“我想要暂时离开芭雷特。”

　　“隐居于此的我这一族八百年来几乎没有离开过，为了报答王族收留的恩情，奥洁塔代代承担着守护者的责任，现如今剩下的末裔仅我一人。”

　　克莱尔望着天空，淡金色的长发随微风拂动。

　　“我并没有想放弃这份责任，但我是无法守护芭雷特的，至少凭现在的我办不到。”

　　没能为芭雷特消除敌害，连王城顶端象征守护的白鸟雕像也随城堡一同沉入深海，如今的她没有继续担当守护者的资格。

　　“因此我想前往海上。”
　　拓宽自己的眼界，在广阔的舞台上进一步提升自身的力量，让自己配得上守护者的职责。

　　“在我离开的这段期间，能请您暂时代我守护这个国家吗？”

　　“〖这倒是无妨。〗”神狼负责守护D的一个分支，自卢娜德灭亡之夜后，守护神的职责与约定已至尽头，“〖你似乎对行程已有计划了？〗”

　　“是的。”克莱尔点头，微微抬起托着恶魔果实的双手，“这是以前王族收藏的恶魔果实之一。”

　　几小时前她被次任国王找到，弗里茨说了“芭雷特暂时没有掩藏它的能力”而将这颗果实托付给她，希望她能帮忙适当地处理。

　　白鸟城的宝库深处藏着这两颗蕴含世人所畏惧的力量的恶魔果实，先王深知它们的危险性，既然因缘巧合得到了这两颗果实，就不能轻易让它们的力量被人所驱使，以免令世界掀起不平的风波。

　　罗特巴特吃下的是飘飘果实，曾被罗杰时代大名鼎鼎的海贼“金狮子”史基拥有。那个男人希望获得飘浮的能力以支配天空，从而克服对无尽天空的恐惧，为此杀害了包括先王夫妇在内的许多人。

　　即便飘飘果实的能力强劲，克莱尔未能将其击败，但若是罗特巴特吃下的是另一颗果实，克莱尔恐怕连筹备八年发起讨伐的勇气都不会有。

　　“〖震震果实吗……确实是过于强大的力量。〗”神狼感慨道，“〖不久前的持有者也是个了不起的人，虽非‘D’而与同时代的‘D’不相上下。〗”

　　“在强大的势力中心，更能看清楚这个世界。”克莱尔说道，“现如今最适合这颗果实的归处，除了白胡子海贼团之外再无其他。以这颗果实作为交换，应该能请他们带领我在海上见学一段时间吧。”

　　“〖我并不是十分了解人类的思想，不过祝你如愿以偿。〗”

　　神狼望向在这个海拔高度上无法看清的大海。

　　“〖然而无论如何，既然你要去往海上，或许你将来还会碰到她吧——……〗”

　　因为她一定会一直活跃在海上，与天空一般无尽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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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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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嚏！啊嚏！……啊嚏——！！”

　　猛烈的喷嚏带动身体的震动，受此影响右臂突然疼得发麻，刺得由罗松开了攀附着章鱼触手的五指，身体一沉猛地向下滑落。

　　神威及时伸手抓住，收回手臂将她拉进怀里。

　　“你还是老实待着吧。”神威率先道。

　　“……哦。”右手还不能灵活动作，肩膀处的伤影响了整条胳膊，在这种高空还是别乱逞强得好。

　　由罗夹在神威和章鱼之间，脑袋靠着神威的肩膀，又忍不住朝外打了个喷嚏：“啊嚏！”

　　“感冒的是你嘛。”神威清亮的嗓音带着藏不起来的笑意。

　　“啰嗦！”由罗含着喷嚏打出来的泪花，用手指搓了搓鼻子，“真是的，谁在念叨我啊。”

　　“会因为有人惦记就这么大反应，果然是笨蛋呢。”

　　“我也没办法啊！！”

　　“不否认笨蛋吗？”

　　“…………揍你啊喂！”

　　“看得见了哟。”没营养的对话到头，神威瞄着下方隐隐可见的海面，挑起嘴角道，“你爱的大海。”

　　由罗听着他讽刺般的语气忍不住道：“喂，人也就算了，连大海的醋都要吃你够了啊！”

　　“等等。”神威意识到这句话中隐含的意思，“你——”

　　没等说什么，轻飘飘的章鱼骤然漏气，伴随着由罗发出的“呜啊啊啊啊”的惊叫，失去依凭的两人从二十多米高度直直坠入海中。

　　夜兔在水中睁开双眼，满目透明的蓝色印入视线。

　　静谧的海中没有一丝嘈杂，女海贼安静地向着海底更深沉的蓝中沉没，浮动的长发扩散开来，如同晕化的墨色。

　　他向她用尽全力地伸出手，抱入怀中的那一刻填补了不备落水的瞬间脱手的空虚感。

　　【“听到了吗？”】

　　感觉到用力抱紧自己的力道，由罗突然明白过来他所指的是什么。醒来前不久，她在睡梦中隐隐绰绰听到了靠在耳边诉说的声音。

　　【“无论如何都无法杀死的你在这个世界意外得脆弱，真是奇怪，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吗？如果我在这里出手的话，很容易就能致你于死地吧。……倘若是以前的我大概会高兴，但现在我不接受那样的结果。
　　好不容易治好了病，我可不想为了‘杀一个讨厌的人’这样的理由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不会再让你跑掉了。”】
　　【“■■■。”】

　　“哗啦——”

　　最后关头漏气的章鱼想为自己的掉链子道歉，在附近转来转去总算找到了浮在海面的人影，游到近旁浮出脑袋，露出水面的眼睛看向拥抱的两人。

　　“咳、咳……”

　　它看到靠在男人怀里支撑的女人下巴靠在他的肩头，咳出不慎呛入的少许海水，嘴唇翕动，发出的声音轻哑。

　　“我听到了。”她说道。

　　“听到了啊，混蛋。”

　　“回答是？”

　　“不要。”

　　“……”

　　“那么耻的话我死都不会说的！”

　　“哪里？”

　　“哪里都耻——！”

　　“……”
　　“那你听着好了。”

　　“哈？”

　　【愛してるよ。】
　　“我爱你。”

　　“………………”
　　“……哦。”

　　“我爱你。”

　　“哦……”

　　“我爱你哦~”

　　“够了闭嘴！这样也够耻的你人格都崩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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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章鱼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女人恼羞成怒地一把抓住男人头顶翘起的毛，一脸无辜。

　　※　※　※　※　※

　　“继承者”由罗，19岁，所属于草帽海贼团。悬赏金2亿2千万贝利。
　　“夜兔”神威，19岁，无所属。悬赏金1千5百万贝利。

　　〖——现在仍是冒险的黎明——〗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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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ぬな。”〗

　　〖“……。”〗

　　〖“死ぬ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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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海贼之道》后传，One Piece篇。

　　第一部分，冒险的黎明。

　　目录：

　　-创世圆桌-
　　（冒险的黎明）

　　冒险的黎明-相会
　　（双子峡）

　　冒险的黎明-问药
　　（第一段航程~威士忌山峰~樱花王国）

　　冒险的黎明-序幕
　　（阿拉巴斯坦王国~前往加亚~魔谷镇）

　　冒险的黎明-寻医
　　（卢娜德岛~寻访死亡外科医生~坦白~独自出航）

　　相性百问

　　冒险的黎明-芭雷特王国
　　（云上之国~拍卖会~白鸟城~北都~南都~
　　向着冒险的黎明——）

　　「第一部分，冒险的黎明」End

　　「第二部分，□□□□」Now Lor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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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死ぬな】→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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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告白日快乐_(:з」∠)_爱你们哟！！（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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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这么说着，双手同时向你扔出了糖和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