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与山神》九方讫

5、乐慕儿的战争

　　理智告诉我,这其中必有内情,因此我决定暂时不动声色的静观其变.
　　脸色大变的纨绔子弟走上来前,一脸藐视的看向我,妄图压榨出我的懦弱来.
　　\"这是我的男朋友初阳,你还不认识吧\"
　　完美女生的爆炸性发言,直接炸伤现场的三位男士.
　　\"初阳,你的勾搭神技升级了!\"
　　元风充满恨意的喊道.
　　我掩盖内心的张惶,强作镇定的一言不发.
　　\"慕儿,你真的会看上这个穷小子看上了这个一辈子只能靠做梦才能让你幸福的穷光蛋\"
　　叫慕儿的女生把我拉到身后,开始了她的反驳.
　　\"第一,你从什么方面判断出他是个穷小子第二,你也只能靠做梦才能让我幸福,这点你并不比他强!第三,人的穷不是靠钱来判断,是靠智慧,在这一点上来看,我认为你是不合格的!第四,你的衣着品性让我觉得比他更贫穷!\"
　　我突然有点想替这位仁兄声援的冲动.
　　\"我叫于睿,是慕儿的未婚夫,你如果识相的话就快点滚!\"
　　他掉转矛头直冲我来!
　　\"我为什么要滚\"
　　\"你如果识相的话就快点滚!\"
　　他似乎习惯这个口头禅不被人发驳,所以当被人反驳时只能通过二次强化来应对.
　　\"我为什么要识相\"
　　他伸手封住我的领口.
　　旁边的元风突然在这个时候握住他的手腕.
　　\"同学, 暴力是不对的!\"
　　这就是他学到的大侠风范吗
　　看到元风有峙无恐的模样,纨绔子弟退却了,虽然如此,却仍然要显示最后的尊严.
　　\"这样不算完!\"
　　\"我跟你早就完了!\"
　　慕儿突然拉着我的手往楼梯方向走去.
　　我虽然满头雾水,但还是跟着走开, 毕竟我可不想再继续被那张狰狞的脸庞盯着.
　　下楼之后,慕儿仍未停留,继续往食堂方向走.我打算等她开口解释,所以她不解释的这段时间,我开始打量起她.她的裙子很短,上衣的扣子有两颗没有扣上,胸前闪亮的项链异常的醒目.如果用一个形容词来描述她给人的感觉,那就是光彩照人!虽然俗套了些,但恰如其氛.
　　\"你为什么不问原因\"
　　她一边走,一边问道.
　　\"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
　　\"...这句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她努努嘴.
　　\"嗯,电视剧里耍帅的男人经常会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要耍帅呢\"
　　\"男性本能的反应\"
　　\"没想到你还挺有趣,跟你的漫画一样有趣!\"
　　\"你怎么知道我的漫画\"
　　我开始转念,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动画社长么,然后一次也没见过我的社长直接就凭借漫画预定了我是她的男友
　　\"刚才说你是我的男友,只是个借口罢了,你不用多想!\"
　　是...我是多想了!
　　\"拿你当挡箭牌而已!\"
　　已经当了挡箭牌了,就不要再从另一方向攻击了吧.
　　\"那个所谓的未婚夫之说,也是那个人自说自话罢了,虽然这个年代还有政治婚姻这一说,但我才不会这样就屈服!你也不要太在意,我并不是因为看上你了才让你为难,以此拉近跟你的关系.\"
　　我已经很为难了,您这样说了,我要如何措词才不显尴尬呢.
　　\"所以呢,我们上三楼的餐厅,请你吃一顿大餐如何\"
　　这就是她的目的啊.
　　但我的自尊不怎么愿意屈就于一顿饭呢.
　　\"如果只是表示利用了我的歉意或者谢意的话,吃饭就免了吧.\"
　　\"怎么会呢,我还要跟你谈谈漫画的事情呢, 毕竟那个才是重点,你说的歉意什么的,我其实没怎么放在心上.\"
　　...如果放在心上的话,我心里应该还好受一些.
　　被打击到伤心地步的我,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就这么被拽上楼吧.
　　不过,起码还有那么一点点福利,就是这一路上,她一直握着我的手没有松开. 而那双手,很柔软!

　　◎
　　三楼餐厅对于学生来说,是个相当高级的地方,由于开销比较大,所以也没有多少上座率,稀稀疏疏的几个客人,用不大的声音边吃边聊.这与一楼那种不扯开嗓门就无法对话的情形有着天壤之别.
　　落座后,慕儿问我要点什么菜,我说随意后她也就不推辞的叫来服务生,利落的点完菜.
　　\"我叫乐慕儿.\"
　　\"我叫凌初阳.\"
　　\"我知道\"
　　她笑道.
　　\"为了避免以后的误会,我先交待一下前面让你神经错乱的那个场面的真实背景.\"
　　怎么感觉开始了动画制作的故事背景设定环节
　　\"我和于睿自小就认识.小孩子的时候,其实他还是挺可爱的,不过越长大就越俗气,我也就不再跟他来往了.不过我家跟他家的家境差不多,双方父母来往机会也多,所以就算我们以后合作,你还是有机会遇上他,这点先请你有个心理准备.\"
　　\"...我不是很情愿有这个准备啊.\"
　　\"我会尽量帮你解决掉麻烦的.\"
　　\"话说这都是你带来的麻烦吧!\"
　　\"哦,不用分得那么清楚,男人不是要有容人的雅量吗\"
　　\"那也不能任由别人随便的闯进来吧.\"
　　我苦笑,她看到我苦笑也表示出无奈.
　　\"其实于睿这个人也不是坏人,出身自我们这种家庭的人,从小就得带着面具生活,因为我比他在这个方面做的更好,所以我能得到更多大人的夸奖,也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他就惨了,不但笨拙还死要面子,逞强又无能, 唉,我倒是担心他以后要靠什么生活下去.\"
　　\"那么烦恼的话,你不如自投火坑去解救他如何\"
　　\"我又不是佛,为什么要牺牲掉自己的大好人生.我的人生规划还是挺美好的.\"
　　她十分残酷的笑出来,我看得出来她不可能是那种为了别人委屈自己的女人.

　　◎
　　与乐慕儿的交谈,让我知道她许多事情.
　　她的父亲是小镇上有名的政治人物,也有相当财力,甚至有自己的山庄. 而她平常都是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来工作和学习,即使是在动画社团里.如果我需要的话,她还可以再借给我一部笔记本电脑.
　　虽然这所学校只是一个镇高中,但这个动画社团却因为获得过全国性奖项而小有名气.制作出来的动画作品的质量甚至比大学同类专业制作的还要高.至于社团本身的创建者,是上一届的校长,据说校长当年力排众议,认为学生不只是学习,社团活动与将来的职业理想也很重要,之后采购了大量的电脑等相关设备,亲自辅导有兴趣的学生进行业余时间的创作.虽然在一开始反对的声音不绝于耳, 包括学校的教职员和家长,但结果这个学校的升学率不降反升, 把所有人的嘴巴都堵上了.校长解释说这是因为学生有了理想才会为此努力, 而从自发努力中才体会出学习的兴趣, 而这些提升了自己的人又成了其他学生的动力.出了成果的校长结果去了省级的重点学校,但动画社还是保留了下来.
　　但问题是这接下来的两年,由校长创立或者鼓励兴起的校园社团, 都在他离开之后走下坡路,甚至有些因为出不了任何成绩而被废止.
　　有一件让我觉得很凑巧的事情,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龄居然是跟我的年龄一样.

　　在去了动画室后,慕儿又简单给我介绍了漫画和动画的制作工具,我告诉她我只用过操作系统自带的绘图工具画过东西之后,她告诉我在动画室里可以使用绘图板,还借给我一本介绍Painter软件的教程.

　　\"从你说的话里得到的情报来看,你更偏向于小说而不是漫画啊,为什么会选择漫画作为创作途径呢\"
　　她一脸认真的期待我的解释.
　　\"你是想让我例举我对这两种创作形式的认识\"
　　\"嗯,算是吧.\"
　　\"漫画可以画美女,这个算不算\"
　　\"咳--\"
　　正在喝咖啡的她,一口呛出来.
　　\"我觉得虽然我们接触时间不长,但你说话愈发的直接了,你不觉得吗\"
　　\"坦率不好\"
　　\"太坦率了,有点让我...感觉不爽.\"
　　她犹豫的措词.
　　\"如何不爽\"
　　\"你看,我好歹也是个女生来着.\"
　　\"看出来了.\"
　　\"看,就是这个态度让我不爽.\"
　　\"那如何才能让你爽\"
　　话说出口突然发现有点不妥,果然慕儿的脸上立即红晕一片.
　　\"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
　　她转过身去,大致是平复下了心情,才转回来.
　　\"我想通了,不能再这样与你口无遮拦的说话.\"
　　\"为什么\"
　　\"因为跟别人说话时, 都不会象这样直接. 变成这样的情形,我实在难以掌控!\"
　　她眼神坚定的看着我.
　　\"你是想掌控局面,还是想掌控我\"
　　我有点发呆的看她.
　　\"...\"
　　轮到她发呆.

　　◎
　　\"漫画比起小说更贴近娱乐化的本质.\"
　　我们又聊起这个话题,这次我正经的说出我的看法.
　　\"怎么说\"
　　\"小说的要素很多, 比如描写手法上的张力,故事的深度,然后时间地点人物起因发展高潮结局,再加上各种情节的起承转合,人物的表情动作肢体语言等等,想要生动并深入的表现很不容易.\"
　　\"漫画在这些方面有什么优势呢\"
　　\"漫画更接近于动画或电影那种多角度和多媒体的表现手法.\"
　　\"漫画怎么能成为多媒体呢\"
　　\"多个维度展开,再加上视觉效果. 比如可以用多视角和穿插剪辑的方式来说明一个故事情节,但小说如果在一个场景里采用多视角,就难以让读者代入一个主视角来产生实际场景的印象.人的大脑在同一时刻能够处理的信道越多就越混乱!\"
　　\"这是你自己的看法吧\"
　　\"是啊,你不就是想听我自己的看法么\"
　　\"你对漫画还真是挺执着的.\"
　　她话锋偏转后,从椅子上站起身.
　　\"我这鼠标出了点故障,明天放学陪我一起去买吧\"
　　\"啊\"
　　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议题.
　　\"今天就到这儿了,你的入社申请书我已经帮你填好了,签个名字就可以了.\"
　　\"啊\"
　　\"不愿意加入吗\"
　　\"我还在考虑呢.\"
　　\"已经三天了,还没考虑好\"
　　\"...\"
　　我呐呐无语,我在考虑什么呢
　　\"那把我请你吃的那顿饭A一下\"
　　\"A,啥\"
　　\"平摊啊,大概你要出三百多吧,折一下就三百吧.\"
　　\"你是说真的,那顿饭花了六百多\"
　　我哑然无语.
　　\"背着金钱的枷锁,就不能再当它的奴隶!\"
　　\"什么跟什么啊...\"
　　我万般无奈的边嘀咕边签上自己的名字,总不能在这儿就把一个月的饭钱舍掉吧.
　　\"很好,你准备准备,明天侍奉我出门.\"
　　她打了个漂亮的响指.
　　\"莫非您刚刚说了\'侍奉\'\"
　　\"啊, 抱歉,我说错话了,平常说习惯了,一时就...\"
　　\"平常您都是对谁这样招呼啊\"
　　\"秘密哦.\"
　　她很坏心眼的笑.

　　◎
　　教室里的同学在最后一节课铃声响后,立即喧闹起来.大家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物件,一边就放学后的何去何从而放声讨论,这三三两两各有目标的小群体突然同时被一个不速之客吸引住了.
　　慕儿满面笑容的朝我的座位走过来.
　　\"收拾完了就出发吧.\"
　　\"不是在部室会合么\"
　　她这么招摇的找过来,就不怕被别人误会吗
　　我的尴尬被她看在眼里.
　　\"咦,你不是我的男朋友吗所以我过来找你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所有锁住我们作为目标的群众听得真切,一时间议论纷纭.
　　\"诶--那个设定还存在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取消了\"
　　她这是故意在装傻吗不过这儿不是久留之地,不管怎么样,先把她送出去再说.
　　\"如果不打算取消这个设定的话,就不要怪我唐突了!\"
　　我一把提起收拾好的书包,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忽视掉所有带刺的眼光跑出去.
　　一直出了校门,我才放开她,这时我才发现,我居然比她喘的还要厉害.
　　\"没想到...你的体力还不错!\"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没想到你的体力这么差!\"
　　她抱腕于胸,斜睨着我.
　　其实我的体力不算太差,因为曾经练过长跑,还是有点自信的.只不过这次是拖着她跑,又加上步伐不匀,所以才搞得这么狼狈.
　　\"你就不怕这样会让别人误会\"
　　\"其实这才是我要的目的哦.\"
　　\"...你该不会真的想让于睿误会我跟你的关系吧\"
　　\"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怀疑这个呢我的确是想借此机会摆脱掉他.\"
　　\"你有没有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
　　\"对于美女投怀送抱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我怔怔的看了她半晌,她笑盈盈的脸上,是熠熠生辉的双瞳.看着这张脸,莫名的就生不起气.
　　\"你似乎搞错了一个前题.\"
　　\"哦\"
　　\"投怀送抱是需要感情基础的,因为你的作为根本没有到这个程度,所以对我才是不公平!\"
　　\"原来你是抱怨这个啊,感情基础嘛,...\"
　　她没说下去,却用略带挑逗的眼神望过来.
　　\"到底你希望有呢,还是没有\"
　　我对那种眼神毫无招架能力,直接低下头避开.
　　\"...不要问我,要问你自己内心的矜持!\"

　　虽然有一句没一句的调侃着,我们终于还是到了商业街, 本来应该直接去电子器材店,结果慕儿却带着我东逛西逛, 把整条街的店都逛了个遍.虽然最终还是买到了她想要的那只鼠标.
　　\"你还没有仔细逛过这里吧\"
　　\"的确.\"
　　\"有意思吗,这儿\"
　　\"挺有特色的一条街.\"
　　\"你不觉得有民族特色的东西更有吸引力吗\"
　　\"我不是很明白你想说什么\"
　　这一路上的确有很多让我喜欢的店面, 比如器皿店做工精巧的铜炉,不但花色品种各异,还有各种形状,圆鼓、六角、八角,等等,因为作画经常要深入到细节之中,所以平常我就喜欢细细研究这些玩意儿,那些刻在炉身上的精美云纹和花卉虫鸟图案,让我爱不释手. 而位于商业街后面深巷里的篾竹埭,那些细密编织出的竹制品,筐、箕、箩、匾、榻、桶、席、篮,我也饶有兴趣的看了个遍,带我过来的慕儿也似乎兴味盎然.
　　\"因为你的漫画里面就算细小的地方也不放过,我就猜想你是不是对这些玩意儿感兴趣,果然没错.\"
　　她笑着说.
　　\"让我更感兴趣的是你为什么对这些感兴趣\"
　　\"我很喜欢这些东西啊, 把这些有生活气息的东西用动画的形式展现出来,很美不是吗\"
　　\"原来这就是你喜欢动画的原因吗\"
　　\"不只是这样,虽然是原因之一.\"
　　我们走出商业街的时候,她说, \"我有个地方想让你陪我去,但去之前我还想知道你在漫画选材方面的事情.\"
　　\"什么事\"
　　\"你为什么要画西方架空的题材, 而不是中国民间的神话呢如果是民间的东西,取材不是更容易\"
　　\"比如说山神\"
　　\"啊,那个啊...\"
　　她的神色瞬间有点黯淡,但转瞬便又笑道.
　　\"那个被我否掉了,原因其实是因为这个传闻跟我家里有点关系,我不能说是无关者,无法客观的表达现实,再说我也不愿意因为这个题材而跟家里闹出矛盾. 毕竟,我是一个需要依赖面具才能生存的人.\"
　　说的过于现实,让我不禁替她悲哀,如果有钱人家都过得如此沉重,那还不如象我这样一穷二白.不过我随即想到那万恶的方便面,立即回过神来,还是有钱的好,不要被这表面的沉重所蒙敝.
　　\"神明又不是真的存在.你真的相信\"
　　\"你没听过\'举头三尺有神明\'吗\"
　　\"我不要听这种明显是在打哈哈的托辞.\"
　　\"小镇上有座山神庙,你想去看吗\"
　　她突然冒出个提议.
　　\"天色这么晚,去的话会不会有点惊悚\"
　　\"胆小的男人!\"
　　\"...我是因为你才这么说的,你真不知好歹.\"
　　\"胆小还喜欢找女人当借口的男人!\"
　　\"那--,我们现在就去\"
　　\"天气晚了,挺惊悚的,以后再说吧.\"
　　她语气平淡的抹掉了话茬.
　　\"接着前面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她应该指的是题材的事情.
　　\"架空题材比较自由不是吗,至于为什么不写民间的东西,可能是我一开始设想的就是把世界政治格局套用到这个架空世界观上吧.\"
　　\"你不觉得这点年纪就写什么世界政治,会显得太肤浅么\"
　　\"所以才选择漫画不是么,我本来也没想写的多么深,只不过是表达我作为一个年少无知的人对所谓的世界格局的一点看法罢了.\"
　　\"这个立意我还挺喜欢的.不过我还是要带你去个地方.\"
　　她带我去的是土布作坊巷,那儿有各类土布作坊,有客人来的话还现场有纺线织布的工艺展示.慕儿找店家说了之前委托的制作.她让我就在店里等着,然后跟店主走进里面的试衣间.再次出现的慕儿是一副文雅娇俏的打扮,身穿小花头的大襟短袄,花布滚边,小琵琶扣,腰间一抹士林蓝布百褶小围裙,绣着各种精美图案,蓝色的彩带头上还缀有红绿流苏,裙下一条上青布裤,脚穿绣花滚边布鞋,整个打扮十分俏丽.
　　\"好看吗\"
　　她对我裣衽一礼,盈盈而笑.
　　\"好看.\"
　　\"我是想把这个形象放到新制作的一支PV里.\"
　　\"什么样的PV\"
　　\"大概就是宣传用的吧,确切的说,就是用来在社团开放日用于吸引眼球的东西.大概做成什么样,我也就模糊有个想法\"
　　\"还要原创配乐\"
　　\"是这么想的.\"
　　她照着镜子打量一番自己的装扮,说道.
　　\"我打算就这么穿着回家,你怎么看\"
　　\"很不错, 反正人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合适.\"
　　\"你说的这么直接,叫我怎么回应呢\"
　　她这话的目的是在期待着什么吧.
　　\"普通的回应就行了.\"

　　\"你喜欢鲨鱼吗\"
　　我们正准备在不同回家方向的岔路口分别时,她突然问我.
　　\"喜欢.你是打算找我去水族馆看鲨鱼\"
　　\"反正我找你去看,你也没钱吧\"
　　\"...水族馆那点门票钱,还是有的.\"
　　我有点弱气的回应,因为我不知道这儿的水族馆是要花多少钱才能进去.
　　\"我是想让你到我家里来看.\"
　　\"欸,你是说你家里还养鲨鱼\"
　　我吃了一惊.
　　\"嗯,不是蓝鲨那种淡水小鲨鱼哦,是柠檬鲨.我爸喜欢鲨鱼,就买一条养了.\"
　　\"你爸还挺霸气的.\"
　　\"挺霸道的倒是,我不是很敢正面对抗他.\"
　　慕儿有点沮丧的说.
　　\"你还想着对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所以你要帮我.\"
　　\"欸--我帮你...什么\"
　　我想不出我一个方便面男能有什么力量去挺身而出帮她对抗那个听起来很有权势的父亲.弄不好把我喂了鲨鱼.
　　\"因为周末...那个于睿和他父亲...\"
　　她组织着语言,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放弃了.
　　\"算了,这对你来说负担太重,你就不用来了.万一被爸爸拿去喂了鲨鱼.\"
　　\"还真得会被喂鲨鱼啊,这么草菅人命真的没问题吗你们家的权势已经大到可以一手遮天了吗\"
　　\"说笑的你慌张什么\"
　　\"说笑啊...\"
　　我有点想擦冷汗,主要还是因为我正在想的事情被直接说出来,吓了一跳.
　　\"胆小鬼!\"
　　\"嗯.\"
　　\"没用的男人!\"
　　\"嗯.\"
　　\"我先回去了,有机会再让你看鲨鱼吧,这周末就算了.\"
　　\"嗯.\"
　　她离开的时候虽然笑着,但怎么看都感觉有点落寞.我在回家的路上也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