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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我可能把她当做白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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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每天下午,我蹲在桂花树下,用石头画白猫时,安小暖就会蹲在旁边看,还一边崇拜的说“安小白哥哥你画的好好哦”
“安小白哥哥你可以教我画画吗“那丫头用一幅天真的样子看着我
“拿起石头画就行了,谁那么笨还要学啊“
突然,正在睡觉的白猫忽然一下窜到安小暖跟前,她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瞪着眼睛惊慌的往后爬,这时我才发觉她每次过来时都离白猫好远,从来也没摸过白猫。
我想这丫头不会是怕猫吧,吓吓她,免得以后老跟在我后面晃悠。然后我拎起白猫,快速的伸到她面前去,她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看她反应也太强烈,有种在欺负女生的感觉。便放下猫不再吓她。怕她惊吓过度晕了过去,我还得背她。
接着画画,一边画一边忍不住的笑。她站起来,抹抹眼睛,生气的说“安小白你个坏人,我不跟你玩了“说完就甩动着她的小马尾跑掉了。
后来几天,她果然没来找我,可是不知为什么一个人蹲在树下画画很不开心,我看到安小暖那丫头哈巴狗一样跟在另一个男生后面更心烦了,她对着那男生笑得嘴巴都快没了,最烦的是那男生也哈巴狗一样对着她笑。
我蹲在那边生气的想,这丫头真是善变,还勾三搭四的,一点都没看起来那么天真乖巧。
那天是个阳光满满的午后,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我坐在地上,背靠着粗壮的桂花树,心下有些无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梦中白猫乖巧的坐在旁边让我画,安小暖在旁边傻乎乎的笑……
“安小白!”一阵略带恐慌的尖叫声响起来,我从梦中醒来,就看到安小暖迈着他肉肉的小短腿逆光跑了过来。心里有些窃喜,想着这丫头终于弃暗投明了。
跑过来时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一边弯腰大口喘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白…白猫……要死了”我才反应过来我已经快一整天没看到它了,大脑有些空白。
她接着说“在后面的花园边”我心中一痛,拔起腿拼命地往花园跑去。
当我赶到时,白猫已经死了,周围站着保育员,和兽医。我想像往常一样摸摸它的头,我多希望它像往常一样温顺的在我怀里蹭蹭。可是,它的身子已经很僵硬了,冷冰冰地,凉到了我的心里去。
一瞬间,我难过的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我感觉到有一股气在胸腔内上下移动,将要爆发出来,我快要忍不住了,只能紧紧的握住拳头,嘴唇咬的生疼。
没有人知道白猫对于我的意义,是的,至少没有人能对我失去白猫这种痛苦感同身受。
它是我的一切,它是我的唯一。
在接下来的十天里,我没有说一句话。从来就没拥有过什么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失去,而失去的恰好是我的唯一。
送我白猫的那个保育员安慰了我好多次,可仍见我一言不发,便也不在说什么。本来就不和我不交流玩耍的孩子们更是离我远远的,除了安小暖。
白猫死的那天她还假惺惺的掉了眼泪,还故意把眼睛都哭红了。我想她一定没看起来那么伤心,她那么怕白猫,肯定正在心里窃喜。她笨拙的说着一些话安慰我,见我不说话,就坐在我旁边,将下巴搁在胳膊肘上发呆。
那之后,我就习惯了跟她呆在一起。我可能把她当做白猫了。我没事了会瞎编,讲一些故事给她听,这时我都会受到她崇敬目光的洗礼,看着她几乎要膜拜我的眼神,我在心里暗笑,这丫头也太好骗了。
所以当这个打着领带的男人出现时,当保育员生气时,我想的是真的要走了吗,安小暖那笨丫头怎么办啊?该不会被人欺负吧。
一边想一边跟随着修女走到了后院,我看到安小暖坐在秋千上傻呵呵的笑个不停,还带着大惊小怪的呼叫声,而在旁边推秋千的正是笑的跟哈巴狗一样的那个男生,我生气的想,怎么两年过去了还笑的跟哈巴狗一样,一点没变呢?又转头看安小暖,看到她大大的眼睛此刻像月牙儿般弯着,整齐的牙齿露出一排,对着哈巴狗……我心下一怒,转身就走了,走到那男人面前简单的说了句“走吧”
保育员对于我的态度大为惊喜,手上的东西给那个男人,这时我才知道,其实他们已经办理好了所有的手续,我同不同意都那么回事儿了。
走出孤儿院后,那个男人让我叫他爸爸,我装作没听见,一言不发的走路,他也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到了新家以后,我看到了个跟安小暖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儿,站在楼梯口,笑嘻嘻的看着我,我一下就想到了安小暖对着哈巴狗也是这么笑着,就很生气,别过头不去理她。
男人说,那个丫头是我表妹。我依然扭着头,什么都不说。心想,女人都跟安小暖一个样子,看起来又笨又傻,其实背地里狡猾的不行,比如骗了我好多肉和大白兔糖,我不会再上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