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为一人》笙靥

4、第 4 章

　　去清州的路还算平稳，但路途遥远，到达目的地时已是黄昏，两姐妹都有些累。莫寒莫岩拉停马车，各自扶着两位小姐下车，便一同进了一间客栈打算住下。
　　眼尖的店小二瞧见气质不凡的两位小姐和人高马大的二莫兄弟，立马走上前来热情招呼，“呦，四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呀？”
　　“我们是来住店的，要四间房。”开口说话的是唐采慈，小二听得这柔和的声音，觉得骨子都酥了，笑着说：“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们小店今儿就剩两间房了。”小二见她面露难色，忙劝到：“我看四位刚好两男两女，不如两位姑娘一间，两位公子一间，现在也不早了，其他地儿应该满人了，四位再找客栈也不划算。”
　　“别说了，就这样吧，那就两间。”唐采舒不顾唐采慈的忧虑，一口答应下来。
　　小二见生意谈定，更加热情招待，“这位姑娘有远见，四位里面请！”
　　唐采慈没再言语，进房关门前，莫岩站在门外对唐采舒慈叮嘱：“大小姐，要是有事你们就出声，我们就在隔壁。”走前抬头看了一眼唐采舒站的方向，这一望被唐采慈看在眼里。
　　忍下猜测，一路奔波，唐采慈只想洗澡安睡。
　　“这个莫岩真是罗嗦，一路上属他最吵，反倒是那个莫寒，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呀，名字怪人也怪，姐姐，你觉不觉得…”站在柜子附近正看着瓷器的唐采舒刚一转身，就被那屏风后的身影噎住出口的话。
　　屏风后，洗浴的水声细微而清晰，芬芳香气铺满房间，沉默的氛围让唐采慈觉得怪异，“采舒，你说觉得什么？”
　　听见来自屏风后的询问，被这香气拥住的唐采舒回过神来，脸不禁微微发红。“哦，我是说，姐姐你觉不觉得莫寒像块木头似的。”
　　“莫寒只是寡言少语，不像你说的那般。”说话间唐采慈已经从屏风后穿好衣衫走出来，湿发披肩，双颊绯红，青裳薄纺，蒸蒸雾气，似出水芙蓉，逼人心魄。
　　唐采舒炙热的眼光追随着那抹清香，她十岁前两姐妹都是一同沐浴，间隔多年，如今见到同样的人却有了不同的心境，血液澎湃的同时又心中感慨。
　　一如往常的，唐采慈敏锐地感受到来自唐采舒的视线，她故意不去看她，只轻声叫她快些洗，自己先去睡了。
　　唐采舒的情绪又上来了，近来姐姐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自己，本来心里千万般纠结，无处倾诉却又无可奈何，一番深意被她置之不理，任谁也不会好受。
　　一个浴唐采舒洗去大半时间，磨蹭出来时背对她的唐采慈在床上已发出平稳鼻息，唐采舒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随后俯身躺下。
　　黑暗中，只有月光照亮了窗户，破碎的光亮如同唐采舒眸中点点闪光，她不知唐采慈是否安然熟睡，但还是忍不住问：“姐姐…你是否厌了我？”
　　一句话便击破唐采慈的所有防线，曾几何时，唐采舒的任性和固执让他人倍感头疼，她却只是将所有包容付诸于她，沧海桑田，如今的她依旧任性如昨，她又何曾不包容她？不疼惜她？又怎会厌她？
　　唐采慈转过身来，借着月光望进唐采舒水灵的眼，认真而温柔，“采舒，你怎会这样想？我从未厌过你。”只知道要待你好。
　　“可你为何要处处避我？不是厌我是什么？”唐采舒被谁冷淡都行，就唐采慈不行。
　　唐采慈一时找不到理由解释她近来的行为，她只好说到：“采舒，你要知道姐姐只会待你好，绝不会厌你的。”
　　“待我好…那我能抱着你睡吗？”唐采舒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嘴角弯起来。
　　唐采慈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那会凄哀着怨自己，这会又要相拥而睡。她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柔声答应。
　　顷刻唐采慈便被拉进一个暖香怀抱中，温软舒适，幽香满溢，她不禁多闻了闻这香气，竟有些昏昏欲睡。
　　唐采舒抱着唐采慈柔软的身躯，心跳难以平复，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从此不再有分毫间隙。想着想着，放在唐采慈腰间的手不自觉抚摸起来，又轻又缓，不厌其烦地重复。
　　唐采慈几乎就要入睡，被她这个轻抚闹得焦躁不安，她在唐采舒怀里动了动身子，嗫嚅道：“采舒，你别闹了。”
　　唐采舒听话地停了动作，只是悄悄地换成细看唐采慈的精致五官。
　　月光微弱，唐采舒借着光挪近了她的脸，让她能够更清楚地欣赏唐采慈的睡颜。唐采慈感受到了距离不远的温热鼻息，有愈来愈近的趋势，口鼻相对，呼吸相混，唐采慈立马翻过身去，再不动身恐怕心跳都听了去。
　　唐采舒仍不死心，凑上前去，身子贴上唐采慈，手又缠上她的腰，发丝相绕，衣衫互叠，那些凹凸有致的身线点燃了唐采慈背部的皮肤，这火一路烧到耳根，漫至脸颊，异样的感觉袭来，让她不得不退出那炽热的环抱。唐采舒这会又有些不情愿了，“姐姐，还说不厌我，明明就在避我。”语带娇嗔，佯装抱怨。
　　唐采慈听她这么一说，只好原路返回到唐采舒的怀抱，“采舒，就只抱着睡，不要动了。”
　　“我知道了，姐姐。”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唐采舒笑在心里，紧了紧拥人的手臂。

作者有话说

　　勤更求回应，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