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火》不妖君

43、第 43 章

　　林远打电话给宁浩。
　　“林哥，啥事啊？”
　　林远问，“你知道跟秦荣交往过，后来跳楼的女生是谁吗？”
　　宁浩说，“那个女生好像是环控专业，大三的，具体是谁我可以帮你问问。”
　　一年前有个女生遭受感情伤害，在学校跳楼没跳成，只是受了些伤，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了一阵，以至于那个让女生不惜跳楼也不想分手的人也出了名。
　　一想到这个人昨晚就跟自己在一张床上纠缠不清，林远就忍不住的兴奋，臊的。
　　秦荣曾经带他去医院见过那个女生，林远想单独再与那个女生见一面，但这种事不能去问秦荣。
　　“你帮我查查那个女生的名字，在哪班。”林远说。
　　“急吗？”宁浩问，
　　林远说，“急，你查到了告诉我就行。”
　　“好勒！”宁浩爽快答应。
　　“……你不问我要做什么？”林远问。
　　“猜都知道你是为了那个人呗。”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宁浩翻的白眼，“前任与现任的巅峰对决，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滚！”林远骂，“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这混蛋到底把我出卖了多少？”
　　“哈哈哈哈哈，这怎么叫出卖呢。这叫明码标价。”宁浩说，“他找我打听你跟唐小言交往的事，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给他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哼，你是不是还跟他说我不经撩？”林远说。
　　“嘿嘿，确实说过。”宁浩说，“所以你这会是被撩上了？”
　　“……你如果现在在我面前，我绝对把你揍得你妈都不认识。”林远咬牙切齿。
　　“不会，你舍不得揍我。”宁浩说，“林哥，我也不是真的那么随便出卖朋友。我是觉得吧。他和你还挺配的，又这么喜欢你，感觉比当初唐小言还要喜欢你。你又何必还要逼着自己去找个不喜欢的人呢，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啊林哥。”
　　林远挂了电话，他实在是听不下去。
　　秦荣喜欢他，比唐小言还要喜欢他？
　　回想起来，秦荣还从没亲口说过“喜欢”这两字，最开始是“我想追你”，然后是“我们试试”，昨晚上是“我想当你男朋友”。
　　……秦荣是喜欢他的吧？
　　啧，真矫情。
　　从家里到秦荣公寓的距离不远，步行二十分钟。林远顺道买了菜，琢磨着中午的菜单，一路花了四十多分钟才到公寓楼下。
　　一保安大叔正跟自家孙子在公寓门口玩皮球，林远弯腰把滚到自己手边的皮球捡起来，想像转篮球那样顶在手指转，无奈换了个球就手生，转了两秒就掉下来，但足够哄得小孩一脸放光。
　　稍微玩了下，林远便往公寓里走，余光扫了下面前的透明玻璃门。玻璃门能够照清楚他身后，他看见有一个人站在树后面，往公寓这边看。
　　不知是否神经过敏，林远转身往后看，那人发现了他，急忙忙的跑了。林远没有去追，他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冲自己来的。
　　他问旁边保安大叔，指了指那棵树。
　　保安大叔看了几眼，“哦，是有一个人，穿西装，打扮挺整齐的，应该是在等人。”
　　“那人站在那多久了？”林远问。
　　“啊，挺久的。我早上六点多过来换班，那个人就在了。你不说我还奇怪嘞。六点多，天都没亮透。”保安大叔说。
　　林远皱了皱眉，没再多说什么，仰头朝上看。秦荣的公寓在九层，站在阳台上可以看清下面小花园，之前林远在下面长凳上换鞋，他就看见了。
　　应该是看错了。
　　他出门带了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见秦荣已经不在书房，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说了句，“我买了两斤排骨，中午吃糖醋排骨。”
　　林远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从厨房出来，“早上的粥还剩一些，待会中午热了吃。对了，我刚才在楼下碰见一个人。”
　　秦荣还是弓着背坐在沙发上没动，往常他就算是话少，也会抬头看林远一眼。
　　“你怎么了？”林远走过去，见他弓着背，胳膊肘抵在膝盖上，将手紧紧攥着，像是很难受的样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秦荣的声音变得很虚，他稍微避开了一下，“待一会儿就好。”
　　林远以为是他身体不舒服，但好像不是他想的那回事。仔细看着秦荣捏的快要青筋暴起的拳头，他迟疑了下，“你这样，该不会是那什么渴肤症发了吧？”
　　秦荣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浑身崩的就像尊雕像杵在那，一动不动。
　　渴肤症既然是病，应该会有药才对。林远问，“你的药在哪？我帮你拿。”
　　秦荣说，“我没事。不用管我。”
　　按照以往林远的脾气，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肯定是不再搭理，可是他就是无法对秦荣不管不顾，毕竟他两刚刚踏过那条安全界限。
　　“你不想吃药也可以。”林远尝试着靠近，但都被秦荣避开，“你得告诉我该怎么做，你要是不说，我就按照我自己理解的那样做了啊。”
　　秦荣抬起头看着他，他见林远不是说笑，叹了口气，“让我抱抱。”
　　林远下意识屁股一紧。
　　“只是抱抱。”秦荣笑得有些勉强。
　　林远小心打量他的脸色，感觉不是很严重，别扭了两下，走过去。
　　秦荣抓过他的手腕，环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小腹上就不动了。
　　湿热的呼吸透过衣服喷在小腹上，林远抬着手顺势轻轻揽着他的肩膀，摸了摸他的头发，很是小心翼翼。
　　保持这个动作两分钟，秦荣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他松开林远，脸色还有点发白，但状态还好，他站起身茶几上的香烟和打火机，在林远的脸颊上亲了下，“我去阳台抽烟，不用太操心。”
　　明明是安慰别人的人，反而被安慰，林远捂着脸，感觉脸上很烧。之前都是秦荣主动缠着林远，林远一心想要摆脱，如今是林远主动过来，反而变得不知所措。
　　他也没什么要忙的，一般这个时候他都是看电影玩游戏，或者约人出去打球，但是现在他反而失去了一切兴趣，注意力全在阳台上。
　　秦荣去阳台抽烟抽了快一个小时。
　　林远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渴肤症到底是治好了还是没治好，有多严重，比如你跟那个宁愿跳楼也不想分手的前任到底怎么回事，比如你过去是怎么认识我的，比如他刚才在楼下好像看到了顾瑜等等等。
　　宁浩的效率很快，半天不到的功夫就将那前任的班级姓名打听清楚，还有前任的宿舍号以及手机号码。林远都快怀疑这混蛋是不是有个副业叫做包打听。
　　林远让自己看起来不在意的样子，去到阳台，见秦荣没在抽烟，只是趴在阳台上往下开。林远走过去，往下看了一眼，下面公寓门口停了辆车，貌似是一家人要外出去玩，家人小孩还挺热闹。
　　“刚才想跟你说来着。”林远拿过被秦荣放在一旁的香烟，点了一根，“我上楼的时候好像看到顾瑜了，就是之前绑架你的那位。”
　　“嗯？”秦荣有些意外。
　　林远观察他的反应，“我还以为是你叫他来的？”
　　“我没在跟他联系。”秦荣说，“但他知道我住在哪里。”
　　“哦。”林远停顿了下，不小心发挥了下想象，撞了下秦荣，“他是不是来跟踪你的？我听楼下保安说，顾瑜早上六天多就站在下面。估计是来找你，但是不敢上来。”
　　“之前有一段时间确实跟踪过，只要别太过分，我都会当没看到，”秦荣皱了下眉，“你最近别一个人走。我担心他会找你麻烦。”
　　林远一愣，“这么厉害？不是诶，他找我麻烦，为什么？我——”
　　秦荣看了他一眼。
　　“好吧。他就算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应该也恨上我了，现在又看见我来你公寓。”林远胳膊肘抵在阳台上，上半身往后仰，抬头看着天空，想了想，然后站直身问，“透个底，他要是真的找我麻烦，会怎么做？”
　　秦荣看着他，忍不住伸手将人拽过来。
　　太过突然，林远被拉得一个趔趄，骂了一句，“卧槽！烟烟烟。”
　　秦荣夺过他手里烧了一半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将人死死抱住，脸埋在肩窝里。
　　这动不动就又搂又抱又亲的毛病可真让人头痛，林远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以为他刚才那该死的什么渴肤症还没好，只好一边顺着毛，一边左右张望，会不会有人看见他两。
　　“你松点劲，压得喘不过气了。又怎么了？心情不好，受委屈了，还是又犯病了？”林远拍了拍他。
　　秦荣没抬头，闷声闷气，“我打算约顾瑜出来见一面。”
　　“这是好事啊。”林远有些风凉话说，“天大的愁怨，大家都说出来，也好看看怎么解决。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解决。”秦荣说。
　　林远有点不放心，“你确定你能搞定，别又被人关起来。到时候可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好运。”
　　秦荣没吱声。
　　林远使劲拍了拍他，“算了，我还是跟你一块去吧。至少你被关起来，我还能报个警。你这是要抱到什么时候？”
　　秦荣依旧没吱声。
　　年轻人心火旺，林远只好凭借意志力将窜出来的火压下去，为自己已经失去的节操道一声别。
　　两个人的关系经过了一个晚上升华又上了一个新高度，秦荣再也不压制自己的冲动，只要林远在自己身边经过，就总是控制不住将人拽过来亲近一二，虽然不过分，顶多上手摸摸抱抱，可频率一但累加，那就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
　　书房里“咚”的一声，而后哗啦一片。
　　林远实在忍无可忍，拽着已经被撸到胸口的衣服跑出去，怒吼，“你有完没完？我不是你家养的猫猫狗狗，别得寸进尺啊！再这样我立刻走！你信不信？”
　　秦荣撞在书柜上，上面摆放的书全都砸在身上，他这下撞的有点狠，疼的倒抽凉气，十几秒都没缓过劲来。
　　林远等了等，见里面没人声，不太放心的走进去，见人还坐在地上捂着后脑勺，立刻提起心来，“你，你没事吧。”
　　“没，嘶，没事。”秦荣疼的说话都不利索。
　　林远一荒，赶紧上前去摸了下他的后脑勺，也摸不出啥，可看他的样子又实在是疼，“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我一时着急没注意。这不能怪我，你耍流氓也该有个度，撩火不灭会出人命的。”
　　秦荣看着他，脑袋在林远的手心蹭了蹭，视线想下扫了扫，勾了勾嘴角，把林远看的一愣，赶紧把手抽回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到底痛不痛啊！不痛就给我起来？”
　　林远站起身，秦荣一把抓住他，“现在火起来没？”
　　“起你妹！”林远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把人拍回去，没再管他出去了。
　　秦荣想笑，无奈后脑勺又磕到书柜，疼的抽气，最后脑后起了个包，林远一顿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