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章之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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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一历1923年，眼看着帝国即将战胜协约联合国，另一边国土与帝国接轨的法兰索瓦共和国坐不住了，常年将帝国当做假想敌的他们，无法坐视帝国打破周边国家的包围线，所以趁着帝国还在和协约联合国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也向帝国开战了。
由此，被调任的苏我连休假都得不到，直接从帝国北部的诺登战区，赶往帝国西部法兰索瓦共和国的国境——莱茵战线。
一个月后，她在这里出名了，被敌方称为——莱茵的魔女。
鬼知道苏我多烦这个充满中二病气息的名号，在原来世界要是叫这么个外号，估计会被人用“关爱智障”的眼神温柔注视吧……偏偏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是带着畏惧和厌恶意味的蔑称。每次和敌方对上，都会被这么喊，仿佛成了她除阿卡多·德拉戈以外的第二个名字。而她的队友们，却因为这个称号感到自豪，认为这是自家队长的威名。
苏我嗤之以鼻，拒绝和小傻瓜交流。但她在这里也像在诺登一样，莫名受欢迎，即使不和人产生私交，依旧被亲近着。
这大概就是战争地区与和平地区的差异？
和平的地方，优秀的人总是容易招来厌恶和嫉妒，无论是同一班级还是同一公司，无论是不是伙伴……而厌恶他们的人，往往是因为觉得优秀的家伙挡了自己的路，很碍眼，最好身边所有人都是傻瓜，自己独占鳌头。
反之，战乱地区、在生死之间，越优秀的伙伴，代表自己的生存率越大。即使是像苏我那样，平时独来独往的孤僻家伙，上了战场，便是队友们心中的定海神针。
在找到回原来世界的方法以前，苏我是绝对不想死的，万一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所以哪怕她很不想上战场杀敌，真的上了，却不会手软，比任何士兵都卖力。
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本来她是担任205魔导中队第三小队的队长，但他们家中队长皮平上尉在一次战役中意外身亡，群龙无首的情况下，还被敌方的战斗机部队包围，眼看着要团灭了，苏我果断拿起临时指挥权，带头杀出重围。
经此一役，她个人的战力与带兵能力得到上头认可，又被正式升任为205魔导中队的队长。
莱茵战线的战况比诺登激烈许多，倒不是说法兰索瓦的指挥官有多优秀，而是该说，这个指挥官比协约联合军的指挥官还要智障。
好歹协约联合军的指挥官，稍微会用一下计策，认真思考“现代战争”的取胜方法。法兰索瓦那里……就只剩下无脑让士兵们突击了。战术战略概念尚留在上一个世纪，猛冲猛打疯狂消耗。
偏偏这种无脑的打法，多少也有一些自伤一千、杀敌八百的效果。
虽然长期以往看来，法兰索瓦迟早撑不下去，但在此之前，帝国军也被消耗掉不少战力。尤其帝国两头开战，诺登那边还没打完呢。
不知不觉间，和苏我平级的中尉们要么阵亡，要么调去他队负责，魔导小队队长的军衔要求都下降了一个等级，由少尉担当。实在是人才消耗过猛的无奈之举。
而苏我面临的，则是士官学校出来的新兵下属，各个心高气傲自以为是，且他们的爱国心强到病态，自认志愿参军就是为了为国牺牲的，毫不怕死，经常会发生那种无视苏我的命令，强行与法兰索瓦持续火拼、或过度追击的情况。
苏我呢，她自己的战力没问题、战场大局观没问题、作战分析没问题，对于部下的管理却问题很大。
早先在她还是小队长的时候，带出来的队员本就是老兵，也很敬重她，毕竟是在死线上被她拉回来的人。新来的就没那么多敬畏心了，尤其她并非志愿组出身，态度又软（怂），和他们交流甚少，就很容易被士官学校出来的部下瞧不起。
苏我最苦手和人相处，如果大家都按照规矩命令来，还没什么大事。对她不服管教，她就没办法了。
这么一想……她竟然对自家本丸的刀剑们感到怀念，刀剑男士们虽各有各的性格，但恪守己身，哪怕她不下达命令，也知道自发地规矩行动；她下达了命令，更是分毫不差地完成，谁也不会质疑她，服从性极强。
难道这就是人与兵器的差别吗？
由刀剑幻化成人型的付丧神们，依旧维持着作为物品的信条，被主人使用就是自己的价值体现，主人的意志就是自己的意志。
如果苏我亲自下令，刀剑们可高兴了，但她的部下……哎，多说都是泪。也不知道那些新兵蛋子们，在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会不会后悔不听她的话。
以前无论月夜和狐之助如何跟苏我说，刀剑是她的所有物，她都没有真实体会感，只当他们是单纯的部下。但离开了刀剑们，面对真正的人类部下，差距就出来了，体会也有了……
“哟，笨手笨脚的阿卡多，被部下瞧不起也是没办法的。”
正吃饭呢，约翰自说自话地坐到了苏我面前，还对她嘲讽了一通。
“提鲁多中尉，请慎言！队长才没有笨手笨脚！”苏我尚未说话，她旁边一起吃饭的老部下汉斯就替她反驳了。
约翰·提鲁多，一同和苏我在教会长大的青梅竹马（大雾），士官学校第一席毕业的精英份子，研修就在莱茵战区，等开打了之后，直接成为此区参谋分部的一员，妥妥的升官路线。
苏我被调到这里后，他就时常来找茬，说话还是老样子，没一句好听的。
“呵，看来也是有部下爱戴你的嘛。”约翰看了一眼汉斯，冷笑道：“我是来提醒你，205魔导中队的成员死亡率太高，已经引起上头注意了。上面的人可不知道战场具体的情况，他们只看得到白纸黑字的报告与数据，最近对你的评价不太好呢……”
汉斯不满：“明明是那些新兵不听指挥，自己去找死的！”
约翰嗤笑道：“你们队长还没说话呢，你瞎嚷嚷什么？”
苏我咽下最后一口难吃的午饭，平静回答：“每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们不是小孩了，抗命而死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最好参谋总部觉得她无能，将她换下来，谁稀罕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啊！让她当条咸鱼就可以了。
何况法兰索瓦的炮火这么猛，苏我实在提不起干劲，为了不听话的部下冲进敌堆救人，让自己陷于险境……又不是她自己被包夹、需要突围。在她下令说撤退了，还不撤的家伙后果自负。
收拾了一下餐具，苏我起身回营房进行装备修整，当上魔导中队长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有单独的房间这一点吧。
约翰也跟了过来，还把汉斯拦住了：“我有话要和你们队长说呢，你就别当跟屁虫了，嗯？”
汉斯站在外面，瞪着约翰悠哉悠哉地进了自家队长的帐篷。
苏我厌烦地看着约翰，问：“你到底还有什么事？”
约翰扯了扯嘴角，答不应题地回问了一句：“你知道士官学校，有一门行为学的选修课吗？”
“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苏我不再理这个无聊的家伙，修整起自己的装备来。
约翰早就习惯她这种态度了，随意拖了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道：“虽说是选修课，但参谋志向的学生都会修习这门课，刚巧，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是我自夸，我真的非常擅长看透他人呢……”约翰意有所指道，“除你以外。”
他凑近嗅了嗅苏我，被苏我嫌恶地躲开，“你这个人真是充满了矛盾，表情、语气，永远和肢体语言不符。”
“满脸畏惧的时候，身体却呈现放松状态；警惕的时候，动作却表达着愉悦；欢笑的时候，汗水却透露着紧张……仿佛你只是在演绎某种设定，但情绪做不到位一般。”
苏我用一种看智障的表情看他，可约翰在瞧到她的表情后笑起来：“你看你，又来了，你的表情似乎是在看什么奇怪的生物，眼神却毫无情绪。”他的手抚摸上苏我的肩，又滑落到她的手臂，被苏我一肘子挥开，“身体很舒缓。”
“每次我惹你生气的时候，你也只是脸上看起来生气而已。”
苏我不耐烦听他的这些话，隐隐觉得那不是自己该知道的，也不想思考其中深意，她更乐意将此当成约翰惯常的疯言疯语，“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麻烦你出去好吗？没事别在这里瞎晃悠。”
约翰顿了顿，正色道：“之前和你求婚，不是逗你玩，我真心的。”
“我也真心拒绝你。”
他不死心，“让我负起责任吧，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在受伤后才突然改变。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演绎情绪。我那时没有察觉，是我不好，我把你的脑子打伤了，可能是伤到某部分掌控情绪的中枢，毕竟人脑是很精密脆弱的仪器……”
“别脑补了好吗？我没有演绎，也不需要你负责。”苏我知道他指的“小时候不是这样”是哪样——分明是她穿越前和穿越后，这具身体的表现嘛！
苏我并不将约翰对她本人的行为分析当一回事，或者该说，她不乐意考虑这个问题。
“我很好。”她顽固道。
约翰握了握拳，似乎隐忍了什么，他转头不再看苏我，“好吧，先不讨论这个话题。说说你的部下，我想你其实应该明白如何管理、教育他们，只是碍于你某些固执的自我设定，让你不去做超出设定范围的事，但这样下去可不行，战场上部下不断拖后腿，你早晚也会出事。仅这一方面，便不要再继续坚持人设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章之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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