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之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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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我总是没办法把握好与他人之间的距离，她家的刀剑们太过喜爱她，她本人又对他们很陌生，双方的温度差让苏我很烦恼，她决定趁着假期回现世住两天。政府对审神者很宽松，明面上说一个月有那么三天假期，实际上只要每周保持出阵，审神者随时能回现世。
“嗯……就是这样，所以我今晚会住在现世，明天可能也不一定会回来，今明两天你们依旧放假，后天再继续出阵。”苏我不放心地嘱咐道：“记住，你们以后每个月月底放三天假，别太拼了，安全第一。”
刀剑们很感动她为自己着想，不过又很遗憾她不能带自己去现世。听到苏我说明天要去时空管理局做定期检查，第二部队的人尤其担忧，害怕她再遇到上次演练场发生的事。虽然苏我看着不太在乎，但对刀剑们来说，主人被羞辱比他们自己被羞辱还要难受。
“主上身边没人保护，实在太危险了吧。”
“果然还是安排一位近侍随行比较好？”
“我长谷部申请随行，主上觉得如何？”
“如今的现世我还没去过呢，我也想跟主上出门~。”
……
刀剑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搞得苏我有点头疼，她第一次发现自家本丸成员已经这么多了。
“呃……嘛……你们要去现世，手续太繁琐……而且那什么……现世很安全的，有许多保护治安的英雄……明天月夜会先来我家接我，我不会落单的……”她移开视线安抚众刀剑，“再说定期检查大家去的时间段不同，我不一定会遇到那个宝木小姐的啦……”
付丧神们似乎很担心宝木真理一言不合把苏我给砍了，但苏我真心觉得不至于如此，又不是什么时代剧，才不会有什么视线对上就拔刀的剧情咧。
她到现在都没转换过来，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非日常”的世界，三年的御宅族生活，消耗掉了她所有的拼劲和幻想，如今只当自己是个拿固定工资的普通政府员工。
该说她神经够粗呢，还是该说她很会自欺欺人呢……
一大早，挥别刀剑们，苏我单独回到了现世后，先去便利店买了一大堆零食小吃，补充了一下香烟存量，这才回到自己的租屋，她在本丸断烟良久，烟瘾犯了。
明明是几个月没住人的房子，却纤尘不染，仿佛有谁来打扫过，而且对家具物品的摆放非常了解，打扫完东西都还是原来的位置。
苏我对此习以为常，没觉得奇怪，她拿起床头的人偶，像个玩过家家的小女孩似的，为人偶梳头换衣，还对着人偶聊起自己最近的生活。
被苏我称为“友子（tomoko）”的人偶静静听着苏我的话语，一如过去无数个日夜。虽然月夜经常抱怨这个人偶看上去很阴森，但在苏我看来，友子脸上的神情永远是那么温柔友善，像她的大姐姐一般接纳她的一切。
真情实感和人偶做朋友的苏我，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挺……可悲？恐怖？
重新装扮好友子，苏我拿出一个自制的御守挂到了友子身上。这是当审神者后学会的技能，要集中“守护”的意念有点难，毕竟人类的思维总是很杂乱，苏我又是很容易分神的类型，另外刺绣也很难……
她亲手做的御守比较少，无法给刀剑们每人一个，为求公平起见，他们的御守全是万屋高价购入的氪金道具，在后勤方面苏我是相当愿意下本钱的。
至于自己做的御守，这俩月下来总共绣了六个，过程相当艰难，扎得她满指针眼，老家的爸妈弟弟还有狗，这边的月夜和友子，一个不剩全分了，她自己都没留。
和友子“联络感情”花了点儿时间，苏我有点饿了，又懒得自己做饭，干脆尝试召唤式神——这是课题外的自学成果。
审神者培训可没教过这类内容，还是月夜找了教程再三叮嘱苏我学的……她姑且记下了召唤式神的流程，没在本丸尝试过。现在随手一试，成功的话很便利，失败了也没啥可丢人的。
然后就成功了。
苏我奇妙地看着像小精灵一般可爱迷你的式神，指挥他们拿了食材去做饭。她握了握拳，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在本丸的时候，因为是完全隔离于现世的空间，多少有种在玩游戏的感觉，即使自己使用不可思议的力量，也像是游戏中使用技能一般。
到了现世还能继续使用不可思议的力量，就真的很不可思议了……
苏我当初参加圣杯战争，除了被动给自己的从者提供魔力，本身是没有什么特殊技能的。后来几乎就是被卫宫切嗣撵着跑，卫宫追杀她，用的也是枪械居多。比起被魔术师追杀，她更像是被□□追杀。
在现世也能用自己的灵力这件事，让苏我对这份力量稍微上了一点心，起码她第一次自主产生了想要学点攻击或防御性质的法术……这类念头。
式神们乖巧灵敏，不看着也会自己干活，这点挺神奇的，他们似乎继承了苏我的部分知识，懂得如何使用现代化的设备，应苏我的愿望而生，也很会做料理的样子。苏我观察了一会儿，放下心去洗澡。
没想到洗到一半，热水器坏了。她捣鼓了十来分钟，确定自己修不好这玩意儿，式神也修不好（式神的知识来源于她本人，而她并不会修电器），只得耐着春日的冰寒，用冷水将自己冲干净。
离开浴室的时候，苏我冻得浑身发抖，她还没下达命令呢，就有一个小式神拿了块大浴巾给她披上，体贴万分。
阴阳道、神道等等分支中，式神有很多种类。
苏我召唤的式神，就是最简单的那种，分配自己的灵力到媒介中，让媒介在一定时间内活动身体，按照主人的心愿做事。这是阴阳道初学者的小法术，持续时间不长，召唤出来的式神没有神智，顶多端茶倒水、当诱饵掩人耳目，或话传话什么的。
她用得最多的法术，是将灵力注入符纸、交给刀剑，让符纸替代自己进行召唤付丧神的仪式，纸人不会现出实体，但效果和自己的分♂身差不多，能做这类提前设定好的一次性工作，需要的术式非常简单。
苏我还是第一次在现世召唤式神，显现实体帮自己做饭。
以她那庞大到随时外溢的灵力，就这种小法术，也得到了很高级的效果。她的这些小式神比其他人的小式神更加强壮有力，加上苏我不懂精细地控制力量，分配灵力的时候，将现世里的一些浮游灵都召了过来，塞进媒介中。
人家的低等式神，就只是个没有智能的工具，一个命令一个动作。苏我的低等式神，看上去像懂事的孩子……要不是那种可以飞来飞去的巴掌大体型，说不定真会被人当成活人小孩。
苏我不知道，她在没有控制好力量的情况下，制作召唤了阴阳道的进阶式神——那种可以签订契约为她战斗的类型——所幸浮游灵在赋予实体前没有神智，刚得到实体后懵懂得犹如初生的婴儿，苏我也只是叫他们做做饭，便显得很安全。
万一她召来恶灵，那就不好收场了。
她从衣柜拿出衣服穿上，总觉得放了几个月的布料让她痒痒的，无奈又脱了下来，拎出几件最近换洗穿的衣物，扔进洗衣机中洗一遍。反正是自己的独居小屋，现在裸奔也无所谓啦。
打电话给物业管理人说明了热水器的事情，对方回复说明日让人来修，挂掉电话后，苏我打了个喷嚏，将空调打开。
桌上摆好了热乎的饭菜，照理说这个时候就可以解除法术让式神消失了，而在苏我没有自觉下召来的浮游灵，失去实体后也会继续作为浮游灵，不为人知地游荡在现世，直到某一天彻底消散或者突变。
不过那些式神，在苏我吃完饭后自发地去洗碗，看她打开电脑，竟还知道给她开罐汽水放手边，太可爱了，也太智能了……苏我总觉得解除法术，仿佛是要杀了他们一般……
她看着忙碌过后，身体已经有些透明化的式神，倒是清楚媒介中的灵力耗尽，式神的实体便维持不了，放着不管也会自然消失。苏我不忍心地给这些小式神们充了一波灵，巩固他们的实体。她那毫无掌控力可言的强大灵力，也冲洗了式神的身体，强制性打上了契约。
所以说……法术什么的，使用者一知半解才是最可怕的，他们往往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会迎来怎样的后果。半桶水的阴阳师总是最快招致自我灭亡。
苏我也是运气好，她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制作了进阶式神，但召来的灵中没有恶灵，皆是灵力低下的浮游灵；又出于怜爱之情给式神补充灵力，相当于打了一个强有力的印记，结成了契约，预防式神们的突然反噬。
不过也不是说她绝对安全了。
这种粗糙的契约比较野蛮，强者订下弱者的一生，如果被契约者的力量不能超越主人，就永远解除不了，叫他去死他也只能去死，无法违抗。但被契约者一旦有一天超越主人，便可单方面自行解除契约，心怀怨恨的家伙还会猛烈反噬其主。
这份契约和魔术体系中，御主与从者的契约有点像，但从者皆是强大的英灵，御主也顶多只能靠令咒，强制命令从者三次罢了。
现在的阴阳师，都不流行这种野蛮且不划算的契约，完善出了一套比较和谐的契约体系，虽然制约力不会那么强，起码不用担心式神一反噬就要自己的命，也不太会被亲人类的大妖怪反感……当然，阴阳道中属于世家的的场一门喜欢走邪道，他们现今的当主还在用这类很不友好的契约方式。
但愿此刻像小天使一般照顾苏我的式神们，将来不会有一天变强后反水……
苏我打了会儿页游，氪金抽了一波卡，喝完汽水又开了罐咖啡、点根烟，看起游戏直播，身上还裸着，只穿了条内裤，潇洒得很。她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种废柴样子，最自由最轻松。
衣服洗好后，她的式神们便帮她晒出去了。
到了傍晚，式神们收衣服收被子的时候，苏我潇洒不起来了。
她本来有晕3D的毛病，状态好的时候影响不大，但昨晚睡眠不足，现在汽水咖啡混着喝、又大量抽烟，看了会儿3D游戏的直播就犯晕，主播频繁切换视角，给苏我造成了一种晕车的感受。
她忍了一下，没忍住，跑厕所吐了起来。
式神们担忧地凑了过来，又是拍背、又是递水的，苏我将腹中食物饮料连带胃液全吐完了，这才消停。
铺好床，她便趴上去躺尸了。
不得不说，苏我对身体的管理非常差劲，离开本丸不到一天，放肆了这么一会儿，她就跪了。半夜里还发起烧，急得她的式神们团团转。
苏我烧得迷迷糊糊的，式神们如今还很弱小，甚至不会说话。他们没有得到命令，不敢擅自离开，只得在她门口的收件箱里翻各种传单，有食物外卖单、有新铺开张宣传，可惜就是没有外送药品的。
终于，其中一个式神找到了似乎有用的传单，拿起苏我的手机拨号。
“你好！这里是快捷便宜又放心的外派神明夜斗！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救……救……】
单纯的式神们看到传单上说外派神明，就真的相信那是神了，虽然他们无法说话，但他们的意念可以让神听到。好在这真的是“神”塞进来的传单……
夜斗捏着这通无声的电话，瞬间移动来到了苏我的房内。
“啊咧，这是哪家的不良巫女吗？竟然裸奔还抽烟！哎呀真是没眼看啊！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们的愿望啦！不过我很贵的哦！少于五円不接单啊！”
式神们围起来用意念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救自家主人，便从苏我的钱包中拖出一枚五円硬币，交给夜斗。
拿到奉纳金，夜斗就很好说话了，他弹了下手中的硬币，道：“你们的愿望，我切实地听到啦！”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章之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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