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忘记》红色菩提子

8、她是有些内疚的

　　忙绿了一个多星期，课题完成了。这段时间，梁莫涵和顾姿为了课题的问题，见面的机会多了一些，最后评比下来，他们获得了最佳拍档奖。
　　顾姿虽然对获奖不太感兴趣，可毕竟是进入大学后第一次获得肯定，完成的也算圆满，心里自然轻松不少，带着些许的满足。梁莫涵为了这次的课题，找了不少资料，虽然整理的工作由她来完成。她想是不是该请他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
　　课题结束，不知怎么，她总觉得有点失落。
　　正当她准备给梁莫涵打电话的时候，一阵悦耳的铃声，“是顾姿吗？彦青出事了！我们现在在市中心医院！”顾姿手一颤，也顾不上问因为什么，慌乱拿起了包就急冲冲的往医院去了。
　　急诊室门口，三四个同学，顾姿有些印象，上次彦青过生日的时候见过一面。“我们正准备答辩会现场，彦青挂横幅时，不小心脚一滑，从高台掉下来了，头当时磕到了桌角上，当时就昏迷了！”一个长得斯文的男生看见顾姿来了，着急的声音都有些微颤。
　　顾姿将包带紧紧攥在手里，大家都焦急的在急诊室门口来回踱步，只有顾姿，紧靠墙壁，禁闭双眼。她需要找一个支撑点，她知道她是紧张彦青的，如紧张哥哥一样。
　　一个多小时后，医生出来了，顾姿挺身走上前，“太不小心了，那么深的口子，还好送来的及时，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顾姿谢过了医生，急切的轻步走进急诊室，彦青禁闭双眼，脸色在灯光的映衬下越发苍白，顾姿上前，缓缓握起彦青的手，无力听话的手臂这时候任由她抬起，顾姿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彦青，那个总是对她爱笑爱闹的彦青，这时却静静的躺在那里，缺少了生气。
　　眼泪啪啪的掉了下来，她是内疚的，如果不是那晚她的拒绝，谨慎小心的他又怎会心不在焉？
　　这些天，顾姿除了上课，其他时间就往医院跑，彦青昏迷了两天，醒来后不让她和父母说，她也就随着他，她想顺着彦青一些，内心才会感觉好受。今天她买了红枣糯米粥，彦青的气色相较头两天是好了一些，可还是虚弱无力。彦青看见顾姿进来，脸上勉强扯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今天好点了吗？医生来查过房了吗？有没有说什么？换过药了吗？”顾姿担心的问题有很多。
　　“今天话真多，简直是我妈附身了。”彦青尽可能的玩笑，他感受到了她的多虑。
　　顾姿也不再接话，走到病床前，把粥盛出来，调整好床的高度，一口一口的喂彦青吃。她喂的认真，没有注意到彦青灼热的眼神，尽管生病，可还是那样热烈。彦青好想让时间就定格在这一时刻。
　　“丫头。。。”彦青醇厚的嗓音透出了期盼。
　　“快吃，要不然凉了。”顾姿不敢看向彦青，她听出了他的渴求。如果这一次彦青在说出口，她要怎样回绝。
　　彦青苦笑，顾姿还是会决然拒绝的，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许是自己急躁了。
　　顾姿安顿好彦青，就起身回学校了。走在校园的小道上，她走着悠闲，零星雪花缓缓飘落下来，她伸出左手，片片雪花落入掌心，随即融成一滴晶莹的雪水。“下雪了。”顾姿轻声自语一句。
　　“是啊，下雪了。”身后传来一声悦耳的回答。
　　顾姿一怔，转身看到梁莫涵双手插兜，嘴角上扬的弧度是如此悦目。
　　梁莫涵走上前，与顾姿并排，“走吧，你不是要回宿舍吗？”梁莫涵柔声说道。
　　“你一直跟着我吗？”她怎么没有察觉到呢？
　　“我出去了一下，刚过来。”梁莫涵今天本来是想请顾姿吃饭的，借口和她的一样，庆祝他们获奖，可到她的宿舍楼下正准备打电话的时候，碰到了王璐瑶她们，嘴快的毛毛上前就把彦青出事和顾姿去医院照顾他的事全盘说出。
　　他是有些着急的，现在的他，看不到她的心，看着她和彦青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心里多少是不好受的。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询问她呢？
　　也不知何时，他走到了校门口，倚在一颗树下，静静的等着，他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可梁莫涵觉得，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不需要有任何结果的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看到了她的身影，步履有些缓慢，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想来这两天的奔波，她是有点吃不消的。他就这样跟在顾姿身后，直到下雪，顾姿游离的思绪回来后，他才敢上前和她打招呼，虽然，他已然觉得自己打招呼的方式接近自然。
　　“我听她们说了上官彦青的事情，他还好吧？”梁莫涵认为还是应该问一下。
　　“嗯，昏迷了两天，前天醒来的，现在还好。”顾姿觉得梁莫涵现在出现的确实是时候，她很想倾诉，并且，她发现这样的倾诉对象，还不错。
　　“你呢？会不会很累？需要请一个护工吗？”梁莫涵关切的问道。
　　顾姿觉得这样的安慰很暖心，“我没事，能应付的来。”说完，她轻松的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梁莫涵的面前，她越来越觉得惬意。
　　“有需要，你随时可以找我。”梁莫涵确实想帮她。
　　顾姿真心一笑，没有说话。她想有这样一个朋友，不错。
　　“等彦青恢复的好一点后，我请你吃饭吧，这次获奖，是该庆祝一下。”顾姿说的自然。
　　“好。”梁莫涵心里是有些激动的，他想算了，不要纠结于她为什么会把以前的约定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要现在，她没有躲避，他想一切还可以重来。
　　一路无话，静静的走着，这样的感觉，两人都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