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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场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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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刮完脑中错综复杂的交际圈名单,艾丽卡确定以及肯定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她转了转眼珠子,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眼前穿着西装的男人。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艾丽卡狐疑地望了搭档一眼,对方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突然之间出现的。”身边的拍档耸了耸肩,眼神中带着还未缓过来的震惊。
“……你疯了?电影拍多了吧。”艾丽卡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他一个白眼,并不相信他说的话。随后她转身向拍摄场地外的导演扯了一嗓子。
“导演,这里有个尾随痴汉——”
对于艾丽卡来说,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因为她总是莫名其妙遇到一些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脸亢奋对着自己表达好感的追随者、还有那些偷偷尾随在后,不知不觉拍下她一举一动的偷窥者,当然最可怕的就是那些处心积虑潜入自己房间内安装摄像头,偷窥私生活的心理变态。
这样疯狂的追随者实在太多了。
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话形容的话,按照艾丽卡的性格,只会毫不谦虚地说人红是非多。毕竟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会失去什么。
尽管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五官标致,身材修长,一副仪表堂堂的样子,不像是会做这些事情的人。不过介于他突然出现,还让自己在这里出了糗,艾丽卡还是毫不客气的将他归为了那些狂热饭。
“这位先生,我们正在拍戏,你这样贸然打扰似乎不太好吧。如果你只是想要亲笔签名或者跟我合个影,那么请稍后。”她很不客气地瞥了身后若有所思的男人一眼,然后伸出手想将他请离片场。
按照原来的进程,此时应该已经拍摄结束,收工庆贺,但是现在却被这突发事件打断了计划。这让艾丽卡很是不满,她设想的美食和床又往后延迟了一大步。而现在她因为黏着的假血黏嗒嗒地附在身上很是不舒服,自然心里也不爽。
只是伸出手的那一刹那,对方很是流畅地将她的手抓到了背后,接着钳制住了她的行动。
未等艾丽卡反应过来,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抵上了她的后背。
“喂!你想干什么!”艾丽卡很是不满地回头望去,却看到抵在后背的是枪支。只是因为隐蔽在两人的身体之间,所以在外人看来并不真切。
而片场的人骚动了起来,似乎想要将这个不速之客清扫出去。
“这里是哪里?”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像是带着薄茧的手掌轻轻划过肌肤的摩挲感,流利的英文顶过口腔上颚,落在美丽的韵脚。
“先生,你的眼睛是需要治疗了吗?这里一看就是片场吧。再说了,你觉得拿着这里的拍摄道具来威胁我有用吗?”艾丽卡怒极反笑,一甩手习惯性地牵动着灵巧的身体想将这个冒失的男人飞踹出去。
只是对方却早就清楚了她的行动路线一般,将她未作出的行动再度变得动弹不得。
“你——!”艾丽卡觉得自己的自尊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面对一个这样莽撞的变态她居然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反而被对方的力道吃的死死的。
“这里是意大利?”他又迅速地甩出了一个问题。
“……”
艾丽卡暴躁的情绪忽然被浇灭了。她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个神经病,还是从医院里偷偷跑出来玩警察抓匪徒游戏的那种。这里是美国,根本不是他口中所说的意大利。
“等等!”望着从片场外冲进来的保安人员,艾丽卡出声制止了他们的行动。
说实话,她还挺怕这些精神病患者一不小心发起狂来就把她给解决了——再说了,他们伤人可不犯法,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
身后的男人似乎闷哼了一声,艾丽卡闻声回头看去,发现他的神色很是痛苦。而他的五官扭曲到了一起,看起来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她循着对方的身上一路看去,发现猩红的液体顺着手指一点点滴下,看起来很是可怖。这不同于假血的颜色,且带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不是血包微微发甜的气味。
那确实是受伤了。不是假装的。
“……需要我帮你拨打911吗,不用担心我不收你通讯费。”艾丽卡想了想,决定还是当一回好人。对于一举一动都是新闻的她来说,比起出了人命更怕噩闻缠身。
钳制在手腕的力道紧了一分。
“不去医院。”他的声音似乎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我是演员,不是收尸的。如果你不想缺胳膊少腿的就听我的。”艾丽卡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他的话。
“我说了不去。”戳在背脊的枪口又用力了一分,他似乎很是紧张医院这个地方。
“……那你自生自灭吧,我还有戏要拍呢。到时候出了人命别找媒体来夺我饭碗。”艾丽卡也不再坚持,挣扎着想要脱出对方的钳制范围。
手腕上的力道蓦然一松,她心中一喜想要离开这个稀里古怪的男人身边,却没想到一个重物轰然倒在自己的身边。
身后的男人似乎支撑不住身体的压力,已经昏倒过去。
艾丽卡好奇地伸出了脚,轻轻踹了踹倒在身边的男子。
一动不动。
……死了?
没那么巧吧。
需要她负责吗?
确定不是来讹诈的?
无数个想法在三秒内滚过她的脑海。
“……千代!”艾丽卡赶忙回过头往场外喊了一声。
“艾丽卡小姐,您叫我吗?”千代缩了缩脖子,一路小跑进了片场。
艾丽卡一把勾过千代的脖子,轻轻在她身边呢喃了几句,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她又转过身,对着已经愣住的搭档和导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刚才真的很抱歉,我们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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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隼人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宽大绵软的床上。以至于他差点认为自己身负重伤只是个梦,而突然间从床上坐起的时候身体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的时候,他才认识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望着这间偌大的卧室,狱寺隼人不由得有些疑惑。伸出手揉了揉额角,牵扯起身体的一片疼痛。他低头望去,身上缠满了绷带,包扎手法娴熟准确,应该是出自专业医护人员之手。
绵软的天鹅绒棉被盖在身上,轻柔而舒适。
他想要起身,却身子一软抬手挥去了放在床边的药瓶。
玻璃瓶掉落在地面,洒落了一地的药片,玻璃瓶与地板的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怎么了!”客厅传来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一脚踹开了门,随后看了一眼地上乱七八糟散落开去的药片,不满地叫了起来,“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还能不能好好养伤了?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谁愿意把你捞回来!”
狱寺隼人蹩起了好看的眉头,望着从房间外忽然踹门进来的女人。
一头亮丽的褐色卷发被头箍箍着,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此时女人正用那双剔透的祖母绿色的眼眸望着他。
“你醒了?”她似乎松了一口气,将刚才不淑女的行为抛在了脑后。
“我的东西呢?”他下意识沉声问道。
“放好了。”艾丽卡耸了耸肩,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床边,随后又添上了一句,“你伤势重着呢,如果不想残废就别乱动,万一废了我可承担不起。”
确实,就连他自己也很清楚。尽管现在的情况紧急,但是自己的身体根本不适合进行运动,只能静静养伤。
但是——
“我有急事。”狱寺隼人忖了忖,还是决定快点赶回彭格列。毕竟好不容易拿到的资料如果不能够马上传输回去,会造成很大的麻烦。他掀开了被子,却被肩膀的联动带起了难以忍受的锐痛感。
而且重点是。
他没有穿衣服。
“你——!”狱寺隼人又将棉被重新盖了回去,白皙的脸上浮现了难以察觉的浅红,“把衣服给我。”
“丢了。”艾丽卡支着脑袋,睁着无辜的眼睛,“我看了看,那衣服破破烂烂的,根本不能穿了。喂,你究竟是去干嘛了,竟然能把衣服穿成那个样子……”
“没有人告诉过你,随便动别人东西是件很失礼的事情吗?”狱寺隼人的心中隐隐升起了怒意,秉着尊重女性的原则,他强忍着这腔怒火沉声反问道。
“……本来就不能穿了。大不了我重新赔你一件就是了。再说了,我可是救了你的人,虽然你曾经差点把我杀了。”艾丽卡抚了抚耳边的鬓发,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事后她才知道,那把枪并不是拍摄现场的道具,而是货真价实的枪支。
不过在允许持枪的国家,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万一枪走了火,倒霉的就是她了。
现在的艾丽卡已经打消了眼前的男人是精神病医院逃出来的念头,毕竟一个病人不会持枪,更不会穿着价格不菲的西装。
狱寺隼人不由得沉默了。
他记得这个之前被自己用枪口抵在背脊的女人,而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她没有把自己送往医院,而是放置在相对安全的地方。就冲这一点,他没有指责的资格。
而他自己也并不清楚,为什么差点胸口中弹的自己,一瞬间就来到了这个从未来过的地方。这样超现实的事情,他实在难以相信。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这样的空间转移,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总之谢谢你。”随即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没什么好谢的。”艾丽卡抠了抠指甲,轻轻吹了一口气,“你就庆幸自己长了一张我喜欢的脸吧。况且,你的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医院也不会收留你,所以我才把你放在家里,让熟识的私人医生上门诊疗。”
说罢她好奇地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你是被追债?还是被仇家追杀?居然受了枪伤?”
“你不用知道。”当务之急还是应该赶紧向首领汇报情况,毕竟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应该已经昏迷了不少时间,狱寺隼人迟疑了一下,将探寻的眼光投向眼前的女人,“你之前说你是演员?”
如果是有知名度的人的话,应该电话网路都是有加持保护的。这样的话,传送信息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艾丽卡手中的动作一滞,很是震惊地对他的话投去了惊异的眼神:“你不知道我?!”
这让一向骄傲的艾丽卡顿时有些受挫。影视歌三面都有涉及的,当下大红大紫的巨星艾丽卡居然还有人不知道!而且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像是个很时髦很俊俏的上流人士。
她不禁有些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