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村》潇潇语

2、间接性孤单寂寞冷

　　到了教室，在门口的时候遇见了下铺，我们依旧是是微笑问好。学生来了一半，一般家长送完学生就会离开，拿着身份证向班主任签到后，看到最后一排里边的靠窗位置已经名花有主了，我只好坐到靠门的位置，最后一排总是是男生们的专利，有一两个男生站在在我旁边的位置面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坐下来，应该是不太好意思在还有不少空座的情况下坐到女生身边。选择坐这里是对一开始的交新朋友，特别是交“城里”的朋友怀有因胆怯而产生的抗拒心理，这个角落的位置“安全”，可以减少跟四周同学的相处，因为这里只存在两周。我的内心焦虑与担忧从我的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子樱跟我说初一见到我时给她的第一印象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我那双深邃的眼睛更是为此增添了几分寒栗感。
　　班上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吵杂，为了让自己镇定下来，我阅读起了从家里带过来的《追风筝的人》，在一心二用下，周围的人与事于我并不安静。外界的热闹让我的内心更显荒凉。我从书中抽离开来，看着教室前面几个交谈甚欢的女生。为什么我就没有自来熟的能力呢？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聊天，眼中充满了对接下来的生活的憧憬，除了一位女生，我想她一直都坐在我前面，不过我现在才发现她，因为她至始至终都悄无声息，她也在看书，头一直都是低低的，难道她跟我一样，用书本来掩盖内心的焦虑，那一刻她那佝偻的小小背影平息了我内心的不安。后来我发现她跟我同个宿舍，叫罗简，她也是独自来报道的。
　　“呀！《追风筝的人》。”一位皮肤很白、头发卷曲、有些胖胖的女生笑着说，我愣地看着她，显然我还未做好从刚刚的思绪完全拔出来的准备，毕竟这是在新环境中遇到的第一次搭讪。
　　“我很喜欢，你看过他的《灿烂千阳》吗？”她继续很兴奋地问我。我摇摇头。
　　“你一定要去看！”
　　“行啦行啦，别想着泡靓女了，快走”另一位瘦高的女生推搡着她并冲我着我笑。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她在颠簸前进下问我。
　　“肖雯。”
　　“哦，我叫余韵，就是道不尽的韵味。”她超我挑挑眉笑着说，只见那个瘦高的女生鄙视地用眼神斜看着她，我发自内心地笑了，“哦，对了，这个家伙叫张源琪。”她又对我说。
　　余韵，不尽的韵味，明朗如她，却有如此有韵味的好名字。我望向了窗外，眼神想必是充满柔情的，其实“城里”的孩子还蛮可爱的。
　　接下来，班主任在台上讲了一堆无关痛痒的东西，他是一个拥有小麦肤色的浓眉大眼微胖男人，操着浓厚的东北口音，他介绍自己叫苏坚，来自黑龙江，后来我发现他也可以是很温暖的长辈。他说我们都是高中生了，不用老师安排座位，座位就暂且这么坐着，想换位的相互间说一下就可以自行换位。一个白白的矮胖男生站在讲台旁边，仰着头，看似很入神地听着，随后老师就让那位男生当了临时班长，那个男生看起来好像为此感到很满足，而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原来班长头衔的赢取是如此容易，虽然只是临时班长，也许这就是是高中吧，除了学习，其它事务讲求的是随意。
　　“大家好，我叫陈杨，因为我爸姓陈，我妈姓杨，而我是他们的爱情结晶，所以叫陈杨，在还未选出正式班长之前，我很荣幸能够当上代理班长，为大家服务。”话闭，其他同学笑着鼓掌欢迎这位代理班长。陈杨是主动上台介绍自己的，班主任在一旁则笑着看向陈杨，短小精悍的他展现的是绝对的自信，也让我这位寡闻的暴发户的千金第一次见识，当然往后在这座“灰色城堡”中，我将会发现更多。
　　“老师，靠后门的那张桌子多出来了，我搬走吧。”陈杨跟班主任站在后门口商讨着班级事务，我并没有刻意去听，只是这句话自动开启了我的窃听模式，他指的应该就是我旁边的空桌子，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同桌。
　　“不用，有一个同学今天来不了，叫赵铭，他父母已经帮他签到了。”这么说，明天我还是会有同桌的，听名字感觉会是男生，到时希望不要太尴尬。
　　班主任吩咐男生们都下去搬教科书还有练习本上来后。我看见班主任随手拿起一本练习本，接着一颗豆大的汗珠从他的中央发际线随着右半边额头滑落，直接落到了手中的那本练习本上，就在我非常担心那本练习本会被分到我这组时，班主任非常贴心的把它给了最靠里的那一组，那一刻我是多么庆幸自己没有坐在首选座位。翻着刚发的练习本，感慨设计得居然比我那“贫民窟”初中的还简陋。
　　“同学们，虽然今天肯定没有晚自习，但是我希望七点钟大家能够坐到教室里，做做自我介绍，相互认识认识，包括走读生。现在差不多散了，大家都去吃饭吧，吃饱点。”发完书后，班主任对着全班同学说，感觉旁边站着的班长为自己没能总结陈词而深表可惜。自我介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现存的记忆里，我忘了自己有没有试过，突然紧张了起来。
　　现在离七点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吃完饭，走在去宿舍楼的路上，打算洗个澡后再去教室。
　　有些家长还没有离开，拉着孩子继续唠叨着该讲的话，操场上已经有人在打球了，我看见刚刚在教室前面交谈甚欢的女生走在我的前头，有五六个，继续眉飞色舞的开心模式，这种情形是我怕见的，是嫉妒，还是羡慕呢，其实至少现在我也不愿加入其中，她们应该不会知道刚刚我跟她们坐在同一个空间内。
　　“嗨！”就在宿舍楼的门口，迎面下来的姗叫住了我。
　　“嗨！”我笑得很灿烂，深觉她是一阵泯灭我此时此刻孤单心灵的及时雨。
　　“你回宿舍？我现在要去教室了，拜拜！”
　　“嗯，拜拜。”虽然在这一场还来不及把头发打湿的及时雨中，我只说了三个字，但是在上楼的过程中，心情明显舒朗了许多。
　　505的门依旧是敞开着的，不过现在里面没有家长了，我对床的下铺正躺在床上看书，她就是刚刚坐在我前面的那位女生。我正盯着她那本《艺妓回忆录》看时，余韵从外头回来了。
　　“呀！原来你也在这个宿舍。”她笑着对我说，我发现她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
　　“嗯。”知道她跟我同宿舍，有一种莫名的开心。
　　“哦，《艺妓回忆录》，我看过电影。”余韵对着看书的人说。这时她才从书中抬起头来，几年后，回想起那一刻的这张脸，才发觉隐藏着的是深刻的灵魂。
　　“没想到宿舍这么多人了。”她的声音很温柔，咪着眼看着我们俩，显然她是带眼镜的，“我前天看了电影后，昨天就买书来看。”
　　“看你看得那么着迷，书应该很好看吧。”余韵问她。
　　“还可以。”她笑着说，“你是以前三中的吧，我叫罗简。”后来我知道很多书都可以令她着迷。
　　“对呀，你也是，我见过你的，我叫余韵，她叫肖雯。我就睡你上面。”边说边去柜子那拿衣服，罗简又低下头看书了，我在原地呆呆的看了罗简一会，才想起我也是该去洗澡的人。
　　“要洗公共浴室好麻烦啊。”余韵拉长音地抱怨道，然后就哼着小曲出去了，我往后看了罗简一眼，她依旧埋着头看书。其实她跟我不一样。
　　洗完澡回到宿舍后，除了罗简，宿舍都齐人了。总共六个人的宿舍，下铺正在吹头发，背对着我，另外两个还未在宿舍碰过面的短发女生在阳台门口用白话交谈着，看到有人进来，她俩回过头朝我笑了笑，其中一个头发更短的女生说了声“嗨。”，然后还未等我打招呼就一起把头转回去了。而余韵则一个人边继续哼着刚刚的小曲边将一张东方神起的海报贴到了她的墙头上，居然是名仙后。06年我还在上初一的时候就迷上了刚出道两年的他们，其中昌珉是我的最爱，后来我发觉昌珉越来越man了，之前公司给他定位的可爱担当不是真正的他，我对他们的关注也因此越来越少，可是毕竟是我追星史的初恋，偶尔还是会关注一下的。哦，想起来了，余韵一直哼的小曲原来是那首他们发行不久的《为何会喜欢上你》，虽然听不懂，但也能随着美得一塌糊涂的旋律陶醉着，在最初听的时候我循环播放了一整个下午。当然余韵没有唱出那种感觉。
　　“你最喜欢谁？”我突然主动问余韵，丢掉了胆怯，或许这就是余韵的魅力。
　　她转过头看着我，眨了几下眼，兴奋地说：“你能认清他们谁是谁？”
　　我点了点头。
　　“在中，我的男人。”她指了指海报中最中间的那位，“你呢？”
　　“嗯，昌珉吧，不过现在很少关注了。”
　　“怎么可以很少关注了呢？这么好的男人。”她可惜地看着我。
　　“我堂姐也很喜欢他们，曾经在韩国旅游期间，要了他们的签名。”吹完头发的下铺加入了对话。
　　“啊！真的吗？你堂姐真是一个幸福的女人。”余韵羡慕地望着我的下铺。
　　“是吧。她领到签名的时候立刻打电话给我，声音听着好像快要哭出来了，不过我在堂姐的熏陶下到现在还没有认清他们的脸。”叶泽惠有些尴尬的笑笑。
　　“要是我，我也会哭的，哦，在中，我的男人。”她边说边抚摸着那张比很多女人都美的脸。
　　就在谈话中，我知道了下铺的名字，叶泽惠。后来我们常常开玩笑说人如其名，叶泽惠是我们宿舍最贤惠的女人。我庆幸着有韩流开启我们的谈话，不管对韩流是什么样的态度，喜欢还是不喜欢，它都将会是我们九零后的共同记忆，或多或少的影响着我们。而我的韩流记忆从小学时的《大长今》开启，那时的我学着宫女时的长今在心中画菜肴，成功煮出了拿不出台面的冬瓜焖排骨，这记忆断断续续，从《大长今》跳到了东方神起，还有《宫》、SuperJunior，再是WonderGirls，直到往后的大学生活，也从未真正断过，韩流于我是一种调剂品，我懂得浅尝即止，未沉浸得无法自拔过。而在高中往后的日子里，从余韵那儿，我知道了原来听着很耳熟的H.O.T、神话是东方神起的师兄。
　　张源琪来了，她是隔壁宿舍的，拉着余韵去了教室。过了一会，叶泽惠的两个好友也来找她一起去教室。她们走后，我才想起了自己还没吹头发，没有人会来找我，唯一的好友子樱跟我不同部，宿舍离得很远，教室也在不同的楼层，不可能总是约在一起，而且子樱的性格肯定可以很快找到一起去教室的小伙伴，我顿时被打回了原型。吹完头发，离七点还有十五分钟，阳台站着的两个人还在聊天，看样子她们还不想那么早去教室，我跟她们俩说了再见就独自离开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