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黑暗的河流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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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药的挑选方法果然是博大精深，《大长今》所言非虚。我一遍一遍地学习还是不得要领，铺里的小学徒唤我去吃饭，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头的活儿。工作不是生活的敌对面，工作是生活的一部分，只有工作着的人才有满足感。
掌柜的去送货，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封信，照旧是婉儿小姐写与我的。左不过那些叮咛嘱咐，大半是左大人他们授意的。
提起笔来写下“一切安好，勿念！” 忽然兴起，给描了几幅耳环和钗的创意图，续写“姐姐要是不嫌弃，挑喜欢的样儿打一些，银子算在赵大人账上。”
逃出来已经有一月余，过程很简单。回王府的路上，路边有姓冯的农民伯伯赶着一群硕壮的牛经过，躲闪不及，正挡在马队前面。牛群散开，冯巩也拦不住它们。马匹受惊，混乱中，我穿着事先准备好的衣服出溜下车，被护送到这里。
这个买卖叫“同笑堂”，这整条街都是我王爷爹的铺子，掌柜是王爷的三舅爷的七姨太的娘家哥哥的表姐夫的弟弟，好歹也是皇亲。所以搜查的官兵都不用上这儿来，狗血情节常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然，也不尽然！您倒是出去伸个胳膊打趟拳，顺道溜达一圈试试？赵大人也够狠得，找了我王爷爹的人，看紧他老人家的女儿不被其他的属下瞧见。在屋里我也不敢太过放肆，丁大点地方，干活就要有个干活的样子。闲来无事，就研究药草，比如什么药加上什么药可以去鱼腥，除狐臭，包治脚气。什么样的药汤混喝可以暂时导致麻痹。用师傅的话说，那叫旁门左道，不过我喜欢怎样便怎样，他们都顺着，小日子过得还算是消停。只是不爱与旁人搭讪，掌柜的多次向上头反映我沉默寡言，害得婉儿小姐隔三差五写信来宽慰我。
这一天我收了晒好的枸杞，刚要放到店里，听见外头有熟悉不过的声音：“掌柜的，你这里可有一个，十四五岁，个子这般高，皮肤白皙，眉目带笑的姑娘？”
兰昔！兰昔！我默念。
掌柜机械地答复：“这位姑娘说笑了，我们铺子只有男学徒，不收女子！”
边上有人劝她：“兰姑娘还是走吧，这都是王爷的铺子，藏不得人，七小姐说不定已经出城去了。”
我很少见兰昔这般固执：“城门口查得这般严，她一定还在城里，依她的性情只有买卖商铺才适合栖身。酒庄茶馆人多眼杂，药铺的客人不多，也不作停留，我猜她大半会选药铺。”
脚步声又往里来，我的心忽地提了上来。
“掌柜的，你若是见到我所说的那位姑娘，一定转告她，她的娘亲病重，望她念在风烛残年的老母份上，莫要再耍性子。还有她田哥哥。。。。”兰昔哽咽着不能自已。
听她们的脚步声渐远，我又呆了一会儿，才没事人似地跨出堂去。
晚饭，有我不爱喝的冬瓜汤，半炷香过去后，除了我还坚持吃饭外，其余趴桌子的躺地下的很不雅观。这群人还真有趣，有必要装得那么真么。我径自去把门闩拔了，又坐回来吃饭。赵大人和左大人也不客气，推门而入，反栓了门。
“你给他们吃了啥？” 左青抓起一个软啪啪的手腕又放了下去。
我道：“加了一把面粉”把汤碗端起来喝了一口，果然味道怪怪地。
“那这是怎么了？”他用食指点了点横七竖八的那几位。
“误以为我给他们下了药，所以装死”我笑。
报功不成还讨了个没趣，地上那几位，拍拍身上的土，灰溜溜地进里屋。
我蹙眉，这一屋子的灰，我这饭是没法吃了。
“七郡主这么匆忙召见我等可有急事？”赵大人永远拽着他那个调调。
“呦呦！敢情咱又上了丫头片子的当！”左青悔得肠子都青了，我很欣赏这么直白的人。
我大笑“左大人还是这么风趣，小七只想告假一日探望母亲！”
“这可难办，外头现在丝毫都没有松懈，这王府回得回去，可要再出来比登天还难。再说王爷已经把七郡主许配给吐蕃老王，郡主可要三思啊！”男人有一招叫做连唬带骗。
“赵大人多虑了，我爹没有拿到账本之前，是不会嫁我的！”
“王爷把山海关都快拆了，您的账本怕是~~”他眯缝着眼睛。
“我的账本如果那么容易找到，又何劳赵大人兴师动众地放消息出去给我爹？”山海关的事情我只与他一人提过，王爷爹大动干戈掘地三尺，这里头少不了他的功劳。
“就这牙口！配！绝配！”左青看看我又看看赵大人，晃动着他的大脑袋“大哥不如把这丫头娶回去，生个孩子铁定没□□～！”
我俩难得那么一致：“闭嘴！！！！”
“我的账本么，藏在这里”我指了指我的脑袋，环着手臂笑看他们。
左青推了赵书宏一把“大哥你说，为啥她一笑我就想添衣裳呢，是不是画皮变得？”
我俩又一次达成了共识：“胡说！！！！”
“放与不放，您放个准话”我不想过多地纠缠。
“我要说不呢？”他丝毫不松口，手叩在桌角上。
“这就由不得大人了！”人到话到，身形到，手也到，啪啪两下，枉费左青和赵大人空有一身好功夫，被人点了穴道。
俺拍手叫好，窜过去把他们的帽子取下，寻了两个饭碗置放在他们的头顶，往里加水，盛饭，全然忘记自己才是那个祸端。
蔡五爷颇有耐心地等我恢复了常态，“看样子，七姑娘这里吃得好睡得着，六扇门几百号兄弟可一个多月没睡过安稳觉了”
“啊呀，有劳各位捕快公公了！”我赶紧作揖，毕恭毕敬。
左青被点了穴道，头上还顶着东西，百忙之中用眼睛赞我，我十分感动。
“走，跟我回去！”蔡五爷不由分说便来拉我。
“啊？我只想告假一天，偷偷去看一眼我娘而已。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怎么能回去，我爹把我许配给吐蕃老王，您忍心见好端端一朵鲜花要插在牛臭粪上，可怜见儿的肉包子要拿去打狗，活蹦乱跳的金丝雀要养在鱼缸里？不信？不信你问赵大人啊！问呢问呢问呢！” 下一秒再也贫不得了，因为俺也被点了穴道。
我觉得此时此刻蔡五爷应该有一句旁白：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像包裹一样被蔡五爷扛在肩上，俺默默地告别了可亲可敬的赵大人和左大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别只能靠眼神。
原来飞檐走壁是一种抛物线运动，我与树枝等不明飞行物亲密接触。眼前的星星一颗比一颗大，俺死死地闭住眼。他忽然停住，拍了一下我的后背，穴道自动解开：“王爷真要把你许配给吐蕃老王？” 我点头，点头，狠狠地点头！期期艾艾两眼泪汪汪，你想啊，都冒金星了，能不泪汪汪么。
“又骗我？”他的脸贴得很近，气息吐在我的鼻子上方。
“没有！”脸不红心不跳外加不喘气。
“没有？”
“绝对没有！如果我骗了五爷，叫我不得好死，死了之后也没安省，穿越到一个天上可以飞马车的国度！”神呢，天上可以飞超人蜘蛛侠也可以！
“住嘴！什么死不死的！”迷信思想害了多少代青年男女。
请问，他是不是靠得过于近了一点点？又一点点呢？
俺，俺居然被一个太监捕快亲吻了，我不是女同，这难道是国际礼仪，是礼仪？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黑暗的河流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