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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观音庙 ...

  •   前情提要:
      假太子妃挟持真太子妃与许少初,约见云响于观音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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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音庙座北朝南,有东西两大殿:东大殿为观音堂;西大殿为罗汉堂。大殿前,东西相对,各有十余处小殿。西偏殿为诵经房和僧人的居室,东偏殿多为游僧客居之房。在东偏殿中间有一间无顶房,中有一棵古槐,此刻槐树下正躺着两个伤者。一个是嘴角流血受了重伤的许少初,另一个是脸色惨白双手护着自己腹中孩儿的真太子妃。
      云响只看了他们一眼,就把视线转向了旁边那个坐在一张桌子边上的女人。此刻这个女人还是穿着太子妃的华服,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远远看去,真的和太子妃一模一样。但云响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那颔首抿茶的妩媚似曾相似。
      “丽娘。”云响开口。
      果然,对方嗤嗤得笑了起来,好像对方一眼就能认出自己,对她来说是一种无上的褒奖。
      丽娘扯下了人皮面具。
      “是不是很意外我在这里?”
      “不意外,当我听到假太子妃指明要我来做交换的时候,我就猜到是你了。我想了想我惹急了的女人也只有你了。”
      “为什么没有告发我?”丽娘问的,自然是那夜中了埋伏之后,云响明知道现场的尸体少了一具,却保持了沉默。
      “我以为你会改过自新,谁知道你不思悔改,还找了帮手。”云响狠狠得鄙视了她一下。
      “跟我走,好不好?”
      “你以为走得掉吗?”
      “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能。”
      “通常这种情况下,我会说愿意。但是今天抱歉了。”说着,云响走到了脸色越来越惨白的太子妃身边,看了眼地上的积血,对着晴柔说道,“还挺得住吗?”
      晴柔点了点头,黄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滴下。她也知道,这么一折腾,怕是要早产。
      “太子就在外面,他们会照顾她的。我们现在就走,正好可以趁乱离开。”丽娘欢喜道。
      “不行,孩子有危险。”云响一搭脉,便拧起了眉,这是他很少有的表情。
      闻言,晴柔这个坚强的女子只是在许少初的帮助下痛苦得直起身,伸手一把抓住了云响的衣服,“保孩子,求你。”
      “你和孩子,一个都不会出事。”云响安心得握住了晴柔求助的手,对许少初道,“你能动吗?”
      许少初点头。他原本想问你居然还懂歧黄之术,但想了想不合时宜,忍住了没说。
      “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太子和喜爷,准备在这里接生。”
      许少初会意,正欲起身,却见丽娘双手拦在眼前,大叫,“不许走。”
      “如果你还有一丝怜悯之心,就放少初出去报信。”云响说这话的时候,头也不抬,他一直在诊脉关注晴柔腹中孩儿的动静。
      丽娘却是疯了般将云响从晴柔身边拉开,“她不会有事的,跟我走。”
      “你已经疯了。”五个字,云响甩开了呆立的丽娘,催促许少初快去通知外面的人。
      丽娘看着这个男人眼中根本没有自己,她终于是明白了那个少年的话——我可以给你机会,但是结果并一定如意,你可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丽娘哭了,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为任何一个男人流泪。
      “飞焰,拦下他。”既然如此,她宁愿玉石俱焚。
      云响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出声提醒‘小心’,许少初自然也已察觉到一股直面而来的剑气——这正是之前将他打成重伤的人,但是现在的他只能勉强避过了要害,一道血注立刻洒了出来。
      “你们一个都别想走。”丽娘站在那个名叫飞焰的高手身后,用恶毒的眼神盯着云响一字一句道。
      “飞焰,那个绝对高手,是吗?”云响依然忙碌于他对胎儿的关注,他一边脱下外衣团成一团垫在晴柔的脑后,一边对着许少初说道,“少初,接下来我说的话你用心听着。”
      接着,众人听到了一种很古老的语言,皆是一愣。接着,许少初身随心动,立即挽起一个剑花迎了上去。
      飞焰心下一惊。
      这可能吗?自己的武功只在这个人的眼前展示过一次,而且那次是在夜色中,他觉得自己很完美得掩盖了自己的身影。但是事实正在告诉他,这是完全有可能的。许少初的一招一式,无不都是掐准了他的破绽,连他的下一招都精准得把握到了时机,见招拆招。他节节败退,也意识到了这古老的语言正是一种克制他武功的心法,难道这个人拥有‘那个’吗?
      “不要恋战,报信要紧。”云响再次提醒道,从头至尾他都没有看过战局一眼,因为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许少初会完胜。
      终于是走到了这一步,飞焰眼见形势不妙准备撤退。面对涌入的官兵,丽娘想再看一眼那个男人,却发现对方早已全身心投入了救援中,根本不在乎她,从来没有在乎过她。

      距离事发已经三个时辰,天色渐黑,但是观音庙里依然烛火通明,人头孱动,忙碌不已。
      太子妃早产,胎位不正,是难产。
      保大还是保小,正是院子里这群太医不敢开口的。看太子的脸色,这肯定是大小都要保啊。
      “把所有的全拿过来,快!”喜爷吆喝着,指挥一众人正抬着一捆一捆的书送到太子妃临盆的隔壁一间房。
      所有太医都面面相觑,他们知道那房里有个人正在翻阅各种古籍医书,太子妃在房里待了多久,这个人就看了多久。但是这种临时抱佛脚有用吗?他们这些学术专精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喜爷把一叠书交到许少初手里,也疑惑道,“这有用吗?”
      “我相信他。”许少初说,然后根据云响的指示,把这些分门别类摆放在一张张桌上。
      “我来吧,你告诉我怎么做。”太子突然接过了一本,道,“你也受伤了,去休息吧。”
      “不用。”许少初婉拒之后,便告诉太子如何分类,可以方便那个埋头苦干的人查找资料。
      两人就这样在这里给一本本医书分门别类,而隔壁的房里不停地送出一盆一盆的血水。太医们继续在院子里交头接耳,商量对策。
      喜爷并不知道太子和许少初对于云响的信心是哪里来的,他没有参与浮山居士的结盟,自然不清楚一些细节。
      他不会没有理智得在这里吃书灰,他还要把齐然藏好,以免浮山居士那里又出什么意外。至于这里,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夜色更深了。观音庙内越来越安静,太子妃痛苦的呻吟声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忽闻一声‘有了’,几乎已经埋在书籍里的人猛然跳出来。
      “你们,过来。”云响把在院子里提心吊胆已经计划着如何自杀谢罪的太医们全部叫了进来,然后一会儿的时间,这些太医将信将疑得走了出来,各自忙各自的。紧接着云响又把几个产婆叫了过来,说了几句,产婆们却是欢天喜地得跑了回去。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皇长孙出世,紧接着又是一阵太医们的忙碌,终于传来了消息,母子平安。
      扑通一声,有一个人彻底埋进了书堆里。

      云响这一觉睡得很沉。
      醒来的时候,是在东宫里的床榻上。他救了太子妃母子,太子必然不会亏待他。何况浮山居士那里也已经进入了尾声,目前收到的消息都是一切顺利,那么一国之君也没必要再为难他,只要人能随时找到就好。
      “在呢。”云响坐起身,和一旁的许少初打招呼道。
      “喝药。”许少初把熬好的药递过去。
      云响伸手去接,一个恍惚,药竟翻在了地上。他看着自己张开的手,愧疚得笑了笑,“要不,再熬一碗?”
      “嗯。”许少初应道,收拾了一下碗,出去跟宫女说了几句,然后又坐到了床前的椅子上,沉默不语。
      原来这个人不说话的时候,是这么尴尬的气氛吗?
      “丽娘呢?”云响问,他根本不需去问太子妃的情况,因为那是自己亲手干预的,肯定母子平安。
      “跑了。”许少初今天的回答十分简洁。
      云响不由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这个人了。
      “你也受伤了,自己歇着去吧,我又没断手断脚,不用伺候。”
      “你管不着。”
      云响开始认真思考,到底自己哪里得罪这个人了。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干坐着,直到宫女送来新熬好的药。
      这回云响有所注意,稳稳接住了药碗的那一刻,他居然暗自吁了一口气。许少初看在眼里,一言不发。
      良药苦口,云响嫌弃得把空碗还给了宫女,就见到了闻讯而来的太子。
      “我又欠你一次。”太子说道。
      “是晴柔拜托我的。”言外之意,没你太子的事。
      “总之,还是欠你的。”太子不愧是好脾气,还是温和道。
      “那你准备怎么还人情?两条命哪,不便宜的。”
      谁刚才说不关我事的?变脸比翻书还快,要不要脸。
      “让我算算,赏个几亩田几箱黄金,不难吧。官职就免了,每年俸禄又少,搞个中饱私囊增加生计还要提心吊胆。”
      “丹药已经炼成了。”太子直接跳过这话题,转而言其他。
      云响这一算时间,自己竟然睡了十天,可惜没看到丹药出炉的那一刻,一定是万众瞩目。
      “找人试药了没?”云响问。
      “试了。”
      “结果还满意吧。”
      “嗯……”太子的嘴角有那么一瞬间的抽动。谁来告诉他长生不老的丹药怎么试药才能试出效果?找个老人吃下去,看会不会有变化?那是返老还童吧!找个青壮年,然后观察个四五年?四五年未必有明显变化,那么十年二十年?你小子就是瞅准了这药一时半会儿试不出效果,所以就算你胡诌个配方,当下也没人能把你怎样吧。
      云响自然也是知道这群人终于发现配方不假,但试药是个笑话,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因为很少看到温润如玉的太子会有这样无奈的表情。
      “你惨了。”太子说。
      “没另一个人惨。”云响呵呵笑道。
      一国之君诚心求药,不在乎试药时间长短,大不了死马当活马医,一个字——等。所以,云响是离不了京城的。这对云响来说,就是继续白吃白喝白住。但是对于已经耄耋之年的浮山居士来说,十年是等不起的。
      所以当浮山居士发现这一切的时候,他恨不得把云响千刀万剐,千算万算,居然忘了这最简单的一点。
      但似乎上天始终是眷顾老人的,他在丹药房里思考对策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陌生女人。
      “我们见过的,居士忘了吗?”来人嗤嗤得笑。
      浮山居士认得这眼底流转的妩媚,“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全城都在通缉你,你居然还敢出现?”
      “我这不是又给居士出谋划策来了嘛。”
      “要是你下一句话不能给本座一个信服的理由,本座就让你命丧当场,还能拿你的脑袋邀功。”
      来人又是嗤嗤一笑,说道,“居士可知道周长风是如何会炼死士的?这与他当年和陈有年将军的一段经历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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