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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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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濑叹了口气,他又有什么生气的理由呢?
红豆心里很复杂,说不上来涩涩的感觉,但也有点甜蜜的感觉。
黄濑蹲着,红豆坐着,从红豆的角度来看,黄濑的表情带着意思的柔和。她忍不住想到刚刚他打球的样子,一颗小心脏又遏制不住地跳得飞快。
想着,又因为前些日子还有早上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难过。被人误解的感觉一点都不好,气,也有了一些。
“……对不起。”红豆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这次她也是因为黄濑才得以没事。
黄濑看向她狼狈的脸,因为下过雨,地面的灰尘都贴在她的身上。她的膝盖被刚刚那些人踩住,也磨伤了,伤口不严重但是不好好处理也会发炎。
说着他伸手摸向她的伤口“怎么样,还疼吗?”
红豆能感觉到黄濑的关心,心中也还是暖暖的。但到底是小女生,爱面子。
她偏过头,摇摇头,不看黄濑,她就不会心虚。
她不可能会忘记,早上他把便当盒丢掉的情景。在那一刹那间,她觉得黄濑连同自己都一起丢掉了。她气,气黄濑什么也不知情也不想知情的态度。
既然他不想听,她也不会说。
黄濑看着伤口流出的血,有些无奈。
男生有这样的伤口大多无视,女生的话不都会惨叫半天然后慌乱的吗,若是留疤痕了怎么怎么的。不得不说,红豆还真是特别呢。
红豆咬住下唇,因为刚刚的事情觉得丢人但又不好发作。
黄濑看了下四周,有家便利店。应该有处理伤口的东西,于是他起身向着便利店走去。红豆看着他离开,心理但也有了一种落寞的感觉。因为他的离开,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是因为她没有搭理他他才会走的吗?难道还是因为他还在生气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吗?
种种疑问都指向了黄濑生气这一点。红豆再次叹口气,一手撑着椅子立起身子,然后缓慢地挪着步子,向前走去。
黄濑一定很生气,所以才会把自己丢在这里先走了。
她也不想生气,毕竟他们还在冷战中,他不理她,情有可原。
只是让她诧异的是,他还会帮她,甚至关怀地问她伤口疼不疼的话。
说句实在话,她不开心是假的。
没有奢望黄濑会回来,她一手抓着书包,艰难地向前走着。
因为伤的地方是膝盖,她无法弯曲膝盖,走路的样子很奇怪。并且每走一步就疼痛不已,她甚至觉得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到底是如何练就那优雅的舞姿的。
她膝盖不好,都觉得痛苦到极点,更何况是美人鱼,那以美妙的歌声换取双腿的可怜公主。
最后,她的爱情还是没有结果。她不由感慨,爱情究竟为何物,让人如此牺牲?
天色没了之前的金黄,褪下金纱的天,剩下的只有毫无掩饰的暗浊的天。稀稀疏疏只有几颗发着微弱残光的星星。忽然,红豆因为一个不留神,因为一个石头而绊倒,她也因为膝盖不能弯曲而到底膝盖碰地,顿时,伤口处的疼痛被无限放大,她难以遏制地发出一声痛呼。
她小心地翻过身子,坐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探向伤口处。因为摩擦到了,所以污泥和血夹杂在一起,而被磨破的皮,此刻和伤口和污泥黏在一起。她忍着痛,伸手要把皮撕掉。
结果刚碰到皮的时候疼痛让她皱起了眉。
“小早田红豆,你是个笨蛋,这样也会受伤!!!”红豆开始埋怨自己,继而一手拍向那受伤的腿,依然是伤口上方没有受伤的位置。“笨蛋笨蛋!!”
黄濑拿着从便利店里买的消毒水和大号止血ok蹦开始往回走。不一会儿便看到坐在地板上一手捶着自己的大腿一边谩骂的红豆。没有多想,黄濑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红豆的手,阻止她继续自残。然后蹲下,皱眉道:“你在做什么!”
见是黄濑,红豆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因为觉得自己软弱无能,她觉得这些天过得太窝囊委屈了。她反手抓住黄濑的袖子,哽咽道:“我太笨了,我是大笨蛋对不对?”
黄濑能给她一种何在安心的感觉,金黄色的发即使在污浊的天下都是那么醒目耀眼。
明白了红豆是在发牢骚,黄濑也不多说什么。
红豆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而倍感烦躁,加之与黄濑的关系变得极差,她更加郁闷烦躁了。即使知道黄濑是在关心着自己,但是内心还是会在意的。
他只不过是想个善良的国中生,对待一个受伤的人,依然是会如此的。
想到这里,红豆内心开始难过起来。
黄濑很久很久都没对自己笑过了,最近都是绷着脸的。在看到黄濑对翔子笑的那么开心之后,她更加不开心了。一手推搡着黄濑,“我是个坏人也是笨蛋,从小到大大家都不喜欢我,排挤我。就连最近你也冤枉我,挤兑我!”
听着红豆提起前几日的事情,黄濑顿时觉得百感交集。
到底该不该相信?她三番两次跑到他房里不知道做什么,他作为一个正常的国中生,自然会对她有所疑心。加之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也显得烦躁起来。
处理事情难免会比较极端,但是此刻见她如此,他倒也生了几分歉意。
毕竟有些事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下定义的,而且见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他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之前那是因为她盛气凌人,咄咄逼人,他也被气恼了。
只是今晚的事情他还有些在意,她那样说的话还有会晕倒的人视若无睹。
他的确不太开心,不仅如此她还没有悔意。顿时,他不得不觉得百感交集。
该说她是任性吗?
“好啦好啦,你是笨蛋行了吧,笨蛋唠叨小姐。”黄濑无奈只得哄哄红豆,然后一手探向她的膝盖下方将她打横抱起,再次走回那个长椅的位置再把红豆放下。
红豆见他和往日那样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顿时觉得心中一暖,有说不上的甜蜜。
感觉日子就好像回到了不久前,她真的有小小的期待!
黄濑拿着药物蹲下,然后头也不抬:“可能有点痛哦,你忍忍就好啦。”
红豆看着黄濑的头顶,想要伸手去摸,感受下摸脑袋的感觉,但是手伸到一半,就看到自己那脏的不行的手。她脸有些红,然后把手收回,收到裙子边,默默地擦拭着。
黄濑给人的感觉就是特别干净的感觉,自己的手如果放上去了,真的就有点罪恶了。感觉,他们就是如此耀眼,而她也就充其量是人群中的一个普通到不行的人而已。
这样的自己,又怎么……
察觉到自己想法的红豆,猛地一惊。惊愕的看向黄濑,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黄濑的脑袋和身子,看不到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且那冰凉的指腹还不时滑过自己膝盖处。
火辣辣的,即使他的指是凉的,但是他到的地方是炽热的。
心跳再次加速,红豆脸色变得更红。
难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黄濑了吗?可是……
还没有可是个所以然,红豆便因为脚上的疼痛而回过了神。虽然不会特别疼,但是还是很难忍受。她动动腿想要挣扎。
黄濑一手拿着药,另外一只手则是握住她的小脚。因为她很瘦,加之黄濑的手很大,他完全可以把红豆握住。
冰凉的触觉让红豆注意到了黄濑的大手,小脸因为羞涩变得更红,也不敢再乱动了。
“嗯,乖一点的话我上药会快些。”黄濑像是哄小孩一样的腔调让红豆更加难以自拔。
红豆忽然变得安静起来,黄濑有些好奇。
黄濑这时忽然抬头,便对上了红豆那红得快要滴出血的脸以及那慌乱不已的双眸。黄濑有些担忧,伸手探探她的额头,“咦,怎么脸那么红?是感冒发烧了?”
黄濑大手覆盖在她的额前,红豆更加慌乱,大脑一片空白,脸上都要冒烟了。
“笨蛋小姐,你的脑袋很烫哦,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黄濑调侃道,牙齿很白,她看到了更加慌张。想起他那日的吻,她不由看着他的唇,发呆了。
※
橘园翔子和几个同学刚刚从咖啡屋里出来,路过篮球场便看到黄濑,想去打招呼却发现黄濑对一个灰色头发的女孩很是关怀。
不由妒忌起来,死死盯着那浅灰色头发的少女,才发觉是同班并且还宣称要出售黄濑作息的小早田红豆。她嘴角微扬,毕竟她可是一直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她的把戏,她太明白了。
早上,她才用过。现在她也来,不觉得有点蠢吗?
只不过,黄濑一定会是自己的,那是时间早晚而已。
于是,她和那些羡慕嫉妒恨中的女生离开了。还不忘假意安慰几声,换的别的女生的好感她内心也有所满足。毕竟她需要维持一个良好的形象来博得黄濑的注意才行。
※
黄濑笑着调侃红豆,当红豆脸红是因为憋着痛,红豆偏头不看他。
害羞让她失去了所有理智,现在她需要冷静。
黄濑也不多说什么,处理好伤口后,他起身拍拍手:“好了,回去吧。”
红豆开始觉得自己是否是在做梦,前几日自己还和他争吵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此刻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让她倍感意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做何回复。
忽然,黄濑背过身子蹲下,看向她:“好了,笨蛋小姐,我送你回去。”
明明住在一起,谈什么送?
还有……“等等,你叫我笨蛋?”红豆有些奇怪,“我才不是笨蛋!”
“唔,刚刚你不是还一直都在‘我是笨蛋对不对’地问我,你说我叫你笨蛋有错吗?走吧,小笨蛋。”
黄濑语调轻松,让红豆再次产生了他们又回到之前的那种感觉。
趁着红豆发愣的空档,黄濑把红豆背了起来,不顾她的反对。
“等等!这样我会走光的!”红豆抗议。
黄濑看了眼她受伤的位置:“哎哟,有什么关系嘛,你看的腿都成这样了。”
红豆也深知拗不过黄濑,也就乖乖听话了。
叫她不再抗拒,他也加快了脚步,心情没由来的好。
红豆看着他宽大的肩膀,还有他所散发的热度,让她不得不脸红。
她忽然记起了自己全身都脏乱的事实,叹了口气:“真抱歉,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要不,你放我下来?”
黄濑一愣,原来她是在介意这个?
他失笑:“有什么关系,反正都要洗的。”他爽朗地笑着。
红豆不再说什么,趴在他的背上,不再说话。
好希望这是一个梦,永远醒不来的梦。
这样,就不会有醒来时的空虚和害怕。
这条路是否能一直没有终点?
那么她就可以在这里,和他多相处一会。
只有在这里,她才不需要想太多。
才没有事实的痛苦和残忍。
※
当晚,黄濑在床底找到了一条链子,很简约的式样。
顿时,他再次百感交集。
红豆趴在床上,回想今日发生的事情,脸一红,她把头埋到枕头下。
不由唏嘘起来,好丢人啊,被人欺负了还被撞见了……
不知道他此刻是怎么想的。
红豆最后带着疑问,失眠了。
黄濑这晚也没睡好。
带着愧疚和悔恨还有就是对红豆做的事情的羞愧,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小心眼。还占了别人的便宜,天啊,他都做了什么!!!
不,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