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昨夜风》潇湘涟漪

94、我依然爱你如初

　　又到了一年的冬季，诗音也从韩国回来了，她绘声绘色地说着这一年在韩国的所见所闻，若晴开心而认真地听着，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天也黑了，若晴笑道：“诗音大姐姐，你这口才真是越来越好了，看来这一年的进修真是不错啊！”
　　诗音笑道：“虽然韩国的泡菜真的是吃到我想吐，但是他们的娱乐节目真的值得我们学习，你看了湖南卫视的《爸爸去哪儿》了吗？”
　　“挺好看的。”
　　“引自韩国的。”
　　“这样啊！”
　　诗音笑着说：“当然啦！”
　　“先不说这个，我好饿啊，咱可不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聊！”
　　诗音望着窗外道：“这么快天都黑了，冬季的白日真是不禁用，哎，韶华贱啊！”
　　若晴笑道：“你就别感慨了，想想吃什么！”
　　“吃辣的！”
　　“阿南酸菜鱼？”
　　“好啊，好久没吃了！”
　　若晴笑着说：“要不要多交几个人陪你啊！”
　　“不用，就你一个人陪我就行，我刚回来好累，没精力招呼大家，等我好好休息两天再和大家一起吃饭！”
　　“要是你累的话，就在家休息，我去打包回来，怎么样！”
　　诗音笑道：“不至于虚弱成这样，走吧，我也去呼吸一下南京的新鲜空气！”
　　“都晚上了，是浊气！”
　　不一会儿，诗音和若晴就坐在了阿南酸菜鱼的大堂，两人叫了一桌子的菜，诗音一边吃一边讲自己在韩国真是吃不惯那边的东西，都不用刻意减肥了，若晴笑道：“还是咱中国人的菜博大精神啊！”
　　诗音吃得很饱后，拍着肚子说：“终于吃饱了，真是美味佳肴啊，咱们散散步回去吧！”
　　“你不是累了，想要早点休息吗？”
　　“我这不是吃太饱了，也睡不着啊，好歹消消食！”
　　若晴笑道：“好，你等我一下，我去结账。”
　　“恩，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若晴陪诗音散完步，就回去了，次日清晨若晴依旧早起去医院，中午买好了午饭回家和刚起床的诗音一起吃，吃完之后就回医院，而诗音也离开家，在雪地里静静地走着，她忽然觉得想要小时候父亲背着她回老家看爷爷奶奶，那时她的父母还没有离婚，不像现在爷爷奶奶却不再了，父母也离婚各自再嫁娶了，但是，她还是觉得很想家，想回去看看，给爷爷奶奶上柱香，见见她的爸妈。
　　于是等若晴晚上回来的时候，就听到诗音说：“若晴，我买了明天回石家庄的机票。”
　　若晴放下打包回来的菜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做事也这么冲动了？”
　　“一年多没回家，忽然就有些想家了！”
　　若晴把菜打开放在饭桌上说：“一边吃一边说吧！”
　　诗音坐下后说：“没什么好说的，想家就回家去看喽！”
　　若晴想起自己的爸妈，只是吃着饭点点头道：“恩。”
　　诗音挑了一口菜吃道：“就知道又勾起你的伤心事了，别多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若晴笑着说：“我知道。”
　　“那再跟我说说你和司空的事吧！”
　　“你不是都知道吗？我俩没事，现在就像你和他的关系一样，只是好朋友。”
　　诗音摇着头叹气道：“若晴，你还是这么固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的放开自己，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别人一个机会呢？”
　　若晴咬咬嘴唇道：“诗音，你知道吗？其实，我觉得自己已经没那么爱星辰了，只是习惯了那种爱上的感觉罢了！”
　　诗音放下筷子道：“听到你这样说，我也放心一些了，哎，我还是觉得你该好好考虑一下你和司空的事请了！”
　　若晴也放下筷子点点头道：“我已经在考虑了，我最近在考虑很多事情，比如我爸妈最后会不会离婚，如果离婚，我该怎么办？如果不离婚，我又该怎么面对？我还要不要继续当医生，如果要继续当医生，那么毕业后，又该何去何从？”
　　诗音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你这小脑袋倒还想的挺多，那想的怎么样了？”
　　“想的差不多了，不论我爸妈离不离婚，他们都是我爸妈，虽然我爸背叛了我妈，我也恨他，但是他毕竟是我爸，而我爱他多过我恨他。而关于我的梦想当医生，我想虽然一开始是因我爸，但是现在我想为自己活一次，我的梦想还是当医生。”
　　诗音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扔进了垃圾桶，笑着说：“若晴，你真的长大了！”
　　若晴开心道：“我也觉得！”
　　“不和你说了，我去整行李了！”
　　“我帮你吧！”
　　诗音笑道:“不用了，你会越帮越乱的！”
　　“你要回去待多久啊？”
　　“电视台给我们新回来的放假，可以让我们回家过完春节再上班！”
　　若晴笑道：“真好啊，到时候你回来就可以开始主持电视节目了，对吧？”
　　诗音点点头道：“恩。”
　　“真好，你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
　　“是啊，可我却也没那么开心！”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近乡情怯？”
　　“别瞎想了，我得去收拾了，你赶紧去跑步吧，记得早点回来！”
　　若晴换上了运动装和跑鞋就出去了，她在操场上一边跑步一边回想自己这些年对星辰的爱，也许已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深了，而是渐渐地逝去了，对于司空，却好像开始有一种依赖的感觉了。再想想自己温暖的家庭原来也是充满了谎言，她相信她爸是爱着她妈的，但依旧是背叛了，也许爱情是有天长地久的，可能够长相守并践诺的却很少。而且也没有谁的一生是安稳无忧，一帆风顺的，人生如逆旅，难免碰到荆棘挫折，谁的头顶能够没有乌云呢？
　　诗音离开南京后两个星期后的一个冬夜，北风凛冽的吹着，大雪纷纷的飘着，若晴从医院中走出，围巾紧紧地裹着，只露着两只眼睛，她转头看看身边的司空，依旧是初见时的惊艳模样，穿着一件厚长款的黑色风衣，系着一款灰色的围巾。
　　若晴笑着说：“你对医院适应的怎么样了？”
　　“有你在，我很安心。”
　　若晴笑道：“我现在也觉得当医生挺好的，虽然有时候真的是累得想死。”
　　“喜欢的事情总是能够变的简单，也心甘情愿。”
　　“是啊！”
　　司空笑看着风雪道：“若晴，你觉不觉得今年的雪特别的大，也别样的美呢！”
　　若晴笑着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老天爷知道我这一年来过得不是很开心，它觉得对不起我，然后，我说我想要好大好美的雪，所以它就答应了。”
　　司空笑道：“看来你最近心情很不错吗？都会开玩笑了！”
　　“人不能老是一直伤心吧，这样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对吧！虽然我想不开，那就暂且放着吧，总有一天谜底会揭开的！”
　　“这个想法不错，老子也提倡，顺应自然，无为而治。”
　　“我没那么高的觉悟，我呢？只是无可奈何，随心罢了！”
　　司空笑道：“行，你随心随性，想吃什么，这种天气，好像吃火锅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再喝点小酒？”
　　“你喝酒就免了吧，喝不了两杯就醉了，还总是乱说话！”
　　若晴纳闷地问道：“我乱说什么话了？”
　　“依我之见，你酒品不好，肯定会胡言乱语的！”
　　若晴叹气道：“哎，好吧，反正我也不喜欢酒味。”
　　他俩说笑着到了火锅店里，人很多，趁着正好有人离开，他俩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窗户上都是雾气，看不清窗外，他们点了鸳鸯锅底，等锅开，肉和菜也就上来了。
　　司空看着急躁夹着肉和菜的若晴说：“若晴，你慢点吃，小心烫，又没人和你抢。”
　　若晴吹了吹夹在筷子上的肉和菜，放入口中，一边嚼一边说：“我知道的，我对吃的很有经验，没事的。”
　　司空无语的笑笑，看着她吃，也给她夹菜和肉，而自己却吃得很少，但是也足以吃饱！
　　吃完之后，司空笑着问：“你又吃的太多了吧？”
　　若晴笑着羞涩地点点头道:“恩，没办法，火锅是真的一吃就多！”
　　司空买了单之后说：“我陪你走走，再回去吧！”
　　“大雪天的，你穿的这么单薄，不怕冷？”
　　司空笑着说：“原来你还是蛮关心我的啊，走吧，我比你不冷！”
　　若晴小声嘀咕道：“好吧，你们都厉害，既不怕冷又不怕热的，一个个都修炼的跟神仙似的！”
　　出了火锅店的门后，司空问：“你嘀咕什么呢？”
　　若晴笑着说：“没什么，走吧！”
　　他们并肩在风雪中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后，司空说：“若晴，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吧？”
　　若晴好奇地问：“还商量，什么事儿啊？”
　　“我想，等你明年毕业后，和我一起去美国吧？你可以去那里读博。也许离开这里，你能像以前一样快乐，怎么样？”
　　若晴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是决定离开了，西医还是外国强些，或许美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便笑着说：“好。”
　　这一次司空失态了，吃惊地停下脚步问：“为什么？”
　　若晴也停下脚步问：“什么为什么？难道你后悔说出这句话了？”
　　“没有啊，”
　　“那是？”
　　司空继续走着说：“我本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拒绝我，我也做好了被你拒绝的准备，只是如果我不问你，我就还会一直给自己希望，而且我怕自己会后悔！”
　　若晴也跟上司空的步伐道：“恩，看来我真的伤你很深，但是，我还是要先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若晴低着头提着面前地雪说：“你还有那么一点爱我吗？”
　　司空停下脚步，转过若晴的肩膀对她说：“若晴，你抬起头来看着我，不论这些年你怎样对我，我依然爱你如初。”
　　若晴看着司空，听到他这么说，脸立刻就红了，风夹着雪吹过虽然很冷，但是她忽然觉得很热，呼吸急促甚至有些喘不过气了，她尽量保持平静保持着开玩笑地语气说：“不要这么肉麻吧？”
　　司空看着又低下头地若晴说：“我只是实话实说。”
　　若晴低着头挠着头发，小声而羞涩地说：“那个，我觉得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了，所以我觉得应该给我们一次机会。”
　　“我们？”
　　若晴抬起头羞涩地红着脸说：“这都是跟你学的这么坦白，不许笑我。”
　　司空笑着说：“不笑你了，夫唱妇随么！”
　　若晴脱离司空的手，脸红着转过身向前走着说：“我又没答应嫁给你！”
　　司空也走着笑道：“你是在怪我没求婚吗？”
　　“司空，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赖皮了！”
　　“妇唱夫随啊，跟你学的！”
　　若晴一时又羞又气又恼又急，指着司空说：“你……你……你……”
　　司空握住若晴的手笑着说：“别你你你了，我错了，行了吧！”
　　“切，一点诚意都没有，我要回家！”
　　司空牵着若晴的手送她到楼下后，温柔地刮着她通红的鼻子道：“若晴，这个世界上有你真好。”
　　若晴笑道：“你才知道啊！”
　　“傻瓜，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你不知道！”
　　“从现在起，我也知道了，那我回去了！”说完，若晴就转身了，却被司空没有松开的手拽了回来，踉跄到他的怀抱里，若晴说：“你……”
　　司空抱着若晴温柔地说：“若晴，安静一会儿，让我抱一会儿，幸福来得太突然，恍如梦中。”
　　若晴安静地依偎在司空地怀里，能够感受到他快节奏的心跳，天地间静静的飘着雪美轮美奂，只是若晴忽然想起了星辰向素雪告白的那一夜，她的心依然有些微微地疼痛，但是更多的是被司空抱在怀里的温暖，她使劲儿地掐了司空的胳膊一下，司空吃痛地叫道：“哇，好痛。”
　　若晴趁机抽开身说：“不是做梦吧！”
　　司空笑着说：“你就是不能安分点，回去吧，早点休息！”
　　若晴点点头道：“恩，你也回去早点休息！”然后转身进了大楼的门，又转身挥挥手道：“你赶紧回去吧，外面冷。”
　　司空也笑着挥挥手，直到大门关上，若晴家的灯亮了以后，他才转身离开，而若晴站在阳台上望着司空渐行渐远的背影，风雪依旧很大，但是她觉得他的背影不再孤单了，而她也不孤单了。

作者有话说

　　她在操场上一边跑步一边回想自己这些年对星辰的爱，也许已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深了，而是渐渐地逝去了，对于司空，却好像开始有一种依赖的感觉了。再想想自己温暖的家庭原来也是充满了谎言，她相信她爸是爱着她妈的，但依旧是背叛了，也许爱情是有天长地久的，可能够长相守并践诺的却很少。而且也没有谁的一生是安稳无忧，一帆风顺的，人生如逆旅，难免碰到荆棘挫折，谁的头顶能够没有乌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