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昨夜风》潇湘涟漪

58、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寒风凛冽地吹过，若晴与司空走在回去的路上，看到路边卖烤红薯的，而且香气扑鼻，刚吃饱饭的若晴说：“好香啊，我好像又饿了。”
　　司空笑着说：“你不是饿了，只是馋了吧！”
　　“咱们买一个吧，你看大伯也挺不容易的！”
　　司空过去挑了一个红薯，付了钱走回来，细心地为若晴剥开说：“吃吧，虽然外面风大，但是知道你忍不到回家吃的，小心有点烫。”
　　若晴点点头，嚼着甜甜的红薯，却湿了眼眶，以至于后来每次看见烤红薯都会想起这一幕，原来她早已亏欠他很多，在她察觉不差觉的那些时刻。
　　若晴眨眨眼，让泪水蒸发掉，笑着问：“那就只买了一块吗？”
　　“我不大喜欢吃甜的。”
　　若晴笑道：“我记得，不过红薯真的很好吃。”
　　司空温柔地说：“你喜欢就好，我对吃的不怎么留恋，吃饭七分饱便好”
　　“好吧，知道你自制力很好，我自己吃。”
　　“恩，你慢点吃，风挺大的，我怕你灌了凉风回去肚子疼啊！”
　　若晴吃了一口红薯笑着说：“没事，我回去喝点热水就行了，我的胃强着呢。”
　　司空无言地看着如此开心吃着的若晴，却发现自己的心竟然微微地有些疼痛，她总是这样掩藏起所有的悲伤不说，总是笑靥如花，让别人也不忍心去破坏这份美好，只能将每次想安慰想开解她的话又生生的吞咽下去。
　　若晴回到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诗音问：“要不要去看电影？”
　　“大家一起去吗？”
　　“那是自然啊。”
　　“看什么呢？”
　　“《阿凡达》。”
　　“最近在网上看到关于它的报道，好像还不错，还是3D的呢。”
　　“是啊，所以要去电影院看啊！”
　　“素雪呢？”
　　“在她屋里呢。”
　　“你和她说了吗？”
　　“恩，吃饭的时候就说了，那咱们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和秦淮订票去。”
　　“恩。”
　　“这国产的电视剧好没劲儿，我还是回屋看美剧《绯闻女孩》吧。”说完关了电视就回屋了。
　　若晴也笑着说：“我也回屋看美剧《越狱》去。”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着，他们去看完《阿凡达》之后，就进入了期末考试的复习中，若晴天天抱着如字典般的医学课本穿梭在学校、图书馆和家之间，埋头学习那些枯燥乏味的医学理论，背的脑袋都昏昏沉沉的，梦里都在背书，经过一个多月的复习和考试的交替，若晴他们终于踏上了北上回石家庄的飞机。
　　若晴回家后，就做做家务，偶尔跟着爸妈出去办年货，或者去自家的超市帮忙，那天天空又开始下雪，她心血来潮，忽然想去爬山，便想约大家一起去，谁知大家都在忙过年的事情，司空又去北京找他妈妈了，竟然没人陪她去，最后她软磨硬泡的拉着诗音去了，她俩站在高处望着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诗音说：原来，站得高看得远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啊，虽然一路走来甚是艰辛，但是看到这绝美的风景，也值了。我忽然想起了《诛仙》结局里的那句话，这一生，那千山万水，那暮雪千山，不是一个人！”
　　“那他究竟喜欢雪琪还是碧瑶啊，碧瑶真的死了吗？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结局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我觉得小凡喜欢的人应该是雪琪，而对碧瑶的感觉更像是亲人吧！”
　　“可是，我更喜欢碧瑶。”
　　诗音笑着说：“那没办法，你又不是作者，就像你爱星辰，而司空爱你是一样的。”
　　若晴低下头想了想，又抬起头望着远方淡淡地说：“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诗音也是静静地望着远方将元好问的整首词娓娓道来：“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若晴突然就湿了眼眶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诗音，我真的放不下星辰。”说完蹲了下去又继续道：“不是说只要你对一件事情有强烈的渴望，那么全宇宙都会帮你达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是我爱星辰不够深吗？”
　　诗音看着缩成一团的若晴，也蹲下来拍着她的后背心疼地说：“若晴，你别这样，人世间有很多东西是我们望尘莫及的，也是我们求而不得的，我们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坦然接受，还记得咱们看的《返老还童》里的那句话么，你可以像疯狗一样对周围的一切愤愤不平，你可以诅咒命运，但是等到最后一刻，你还得平静的放手而去。”
　　若晴点点头后站起来说：“没有关系的，其实我没有埋怨这个世界，也没有愤恨命运的不公，你曾对我说过，因为爱与被爱，我们才懂得了爱，我想我也理解了，我可能只是压抑的太久了，我也并不曾期望与星辰在一起，因为他爱的人是素雪，我只希望他幸福快乐，我只要陪在他身边就好，我真的真的不再奢求什么了。”说到这里，她已经是泪流满面，冬日的冷风吹过，她感到一阵冰凉。
　　站在身旁的诗音将纸巾递给她说：“擦擦脸吧，别真的冻伤了脸就不好了，辞旧迎新，旧的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新年也即将来临。”
　　若晴接过纸巾擦着不断涌出眼眶的泪水，听到诗音继续说：“我记得电影中还有这样几句话，一件事无论太晚或者太早，都不会阻拦你成为你想成为的那个人，这个过程没有时间的期限，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开始，要改变或者保留原状都无所谓，做事本不应该有所束缚，我们可以办好这件事却也可以把它搞砸，但我希望最终你能成为你想成为的人。我希望你有时能驻足于这个令你感到惊叹的世界，体会你从未有过的感觉。我希望你能见到其他与你观点不同的人们。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值得自豪的人生。如果和你想象的生活不一样，我希望你能有勇气重新启程。”
　　若晴听着诗音将一段又一段的台词随口拈来，她的心也渐渐平静了，笑着说：“诗音，你的记忆力真的好好啊，我是看过就忘了，只剩下几个字还记得。”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的梦想就是当一个主持人，自然要做很多准备的，这些台词我也不是看过就记住的，而是一点一点的积累、背诵和理解，要不然你还真以为我像黄蓉一样过目不忘啊！”
　　“反正你也很聪明了，加上勤奋，你肯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的。”
　　诗音笑着说：“那是肯定的，我相信天道酬勤，也相信命运会厚待那些心地善良的人，我相信我们的明天会越来越好的。”
　　若晴说：“我也相信我可以的。”然后，她一边落泪一边喊着：“易星辰，我很爱很爱你，但是现在，我安若晴决定不再爱你了，却依然衷心地祝福你今生今世快乐幸福！”喊完，擦干眼泪笑着说：“诗音，我没事了，从今天开始，我决定开始不再爱星辰了，我要好好考虑自己的生活了！”
　　诗音拍了拍落了一身的雪道：“恩，加油，不过咱们回去吧，我好冷啊！”
　　“可惜了这大好的风光！”
　　“是啊，忘了带相机，只拿了手机，拍的不够好。”
　　若晴笑着说：“走啦，留在心底就好了。”
　　她们便说笑着在风雪中下山了，回家后的若晴又是那个活泼开朗的女生，她把悲伤葬在心底，只绽放笑容，她真的不想让爸妈或者身边的朋友们替她担心。
　　春节过后，晓龙没再组织聚会，因为去年来的人太少，大家也商量着等过个四五年再聚，到时候会有意思些，于是，依旧是晓龙、星辰、司空、羊肉串、素雪、若晴、诗音和萌哥，又叫上了静之和腾龙一起去吃饭，吃完午饭后，他们下午去溜冰，地方还是那个地方，但是里面的装修已经焕然一新了，若晴也已经能够顺畅自如的滑行了，却不再有当初的兴趣了，于是，滑了一会儿就在一旁坐着休息看着他们的精彩表演，羊肉串也坐了过来说：“老大，你怎么了，大家都滑的挺开心的，你怎么一个人坐这儿了？”
　　“我也挺开心的，就是觉得有点累，休息一下。”
　　“那我也陪你坐一会儿，咱俩聊聊天呗，都一年没见了。”
　　“想想也是呢，我暑假生病你都不知道去慰问一下。”
　　羊肉串皱着眉说：“是你说不让我去的！”
　　“好了，这个闪过，说说你和萌哥过得怎么样啊，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分享一下。”
　　“你别说，这个还真有，我们班有一个男生，真是个奇葩，天天穿着大红的厚衣服，拿着一个大大的红色的保温杯，提一个红色的暖壶，背一个红色的书包去上自习，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啊，还有那天我在公园走，碰见了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吵架……”
　　若晴听着羊肉串讲故事一般将他身边的趣事一一说出，她都笑得喘不气来了，问：“你哪儿见那么多好玩儿的人或事啊，我怎么就看不见呢？”
　　“那是你没有仔细观察生活吧？”
　　“切，我那是没遇见，我很乐意东张西望的好不。”
　　“行，不和你辩解，你到底还听不听啊，我还要好多好玩儿的事和你说呢。”
　　若晴赶忙笑着说：“听，当然听，这比我平时看的笑话还好玩儿，我不打岔了，你继续。”
　　羊肉串继续绘声绘色的讲那些他曾经遇见的好玩儿的人与事，若晴笑的前俯后仰，其他人也玩儿的累了，也坐在旁边听，天微微暗下来的时候，他们也进行玩儿的泪了，便各自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如果和你想象的生活不一样，我希望你能有勇气重新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