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昨夜风》潇湘涟漪

43、国庆节回家

　　国庆节即将到来，桂花开始飘香，夜色轻柔，若晴和星辰踏上了回石家庄的列车，坐在硬座上的星辰对靠在窗边的若晴说：“秋香小妹，咱们以后还是坐飞机吧？”
　　若晴笑着说：“坐飞机回家就两个小时不到，也看不到什么风景，坐火车多好啊，可以欣赏祖国大好河山的风景！”
　　星辰笑看着若晴说：“这大半夜的，你怎么看的风景，都用来睡觉了吧！”
　　若晴将头离开窗边，坐直后瞥了一眼星辰道：“坐火车有着不一样的味道，看风景，看人情，看生活。”
　　星辰笑着说：“那样的话，你坐在大街上看就可以了啊，干吗非要大晚上的受这个罪！”
　　若晴说：“咱俩还能不能愉快地谈话了？你总是戳我弱处！”
　　星辰看看窗外的霓虹灯影笑着道：“行了，不说你了，咱们好像上了大学之后就没怎么好好聊聊天了！”
　　若晴叹息道：“没办法，我看你们每个人天天都在忙，好像只有我每天很闲。”
　　星辰笑道：“我可没看出来你闲，每天抱着书往图书馆跑，你们医学生真是辛苦啊！”
　　若晴笑着说：“我只是因为没事干才天天去图书馆的，大一的时候还参加学生会去娱乐一下，现在都退了，孑然一身啊！”
　　星辰坏笑着说：“要不要我给你出个主意？”
　　若晴看着这样熟悉的星辰，好像回到了高中那般，便笑着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我可不可以选择不听啊！”
　　“我想都想了，你还是听听吧，要不白白浪费了我的脑细胞啊！”
　　“我困了！”说着就靠在了火车的窗边。
　　星辰拿起一袋乐事烧烤味的薯片说：“你吃会儿薯片，咱们再聊一袋薯片的时间吧！”
　　若晴笑着坐直身体，拿过薯片说：“看在你这么恳求我的份儿上，我就勉强答应你了。”
　　“秋香小妹妹，用不用哥哥我帮你撕开呢？”
　　若晴笑着将薯片递给了星辰说：“果然是有事献殷勤啊！”
　　星辰撕开了薯片的袋子，又递给了若晴，若晴拿过薯片袋子后拿出两片放在口中道：“真是好吃啊！”
　　“哎，我真是服了你了，天天都吃一堆垃圾食品，亏你还要当医生。”
　　“不需转移话题，你扯远了，继续说你的主意吧！”
　　星辰笑道：“不如我帮你介绍个男朋友，怎么样啊？”
　　若晴心中五味陈杂，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薯片正卡在嗓子上，猛地咳嗽了起来，脸也涨红了，星辰赶紧拿起桌上的一瓶娃哈哈的矿泉水并拧开，左手把水递给若晴，右手拍着她的后背说：“至于这么激动吗，慢点慢点！”
　　若晴咳着咳着都咳出了泪水，慢慢平稳下来后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说：“没激动，就是太突然了点。”
　　星辰说：“我身边可是有大把的优秀男生，虽然比不上哥哥我，但也算不错了，看在你跟随哥哥这么多年的份上，优先让你挑，别人可没有这个优先权。”
　　若晴笑着说：“你先把自己的事办好了，再帮别人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事急不得，已经等了这么久，不在乎再多等些日子，我可不想逼素雪！”
　　若晴忍住想要流下的眼泪道：“还真是怜香惜玉啊！”
　　“那是，也不看看哥哥是谁。”
　　若晴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心里的悲伤了，便说：“我真的困了，也不想吃薯片了，我先睡会儿！”说完，就趴在了小桌子上，泪水无声无息的灼伤了皮肤，她感觉自己的心好痛好痛，简直要痛到无法呼吸。
　　星辰开始想素雪了，并没有在意若晴的失落，以为她是真的困了，便说：“恩，你睡吧，我看一会儿小说！”
　　火车在夜间的轨道上一路向北，若晴在伤心中在半睡半醒之间，待黎明时分她揉着惺忪的眼睛问：“几点了？”
　　一夜未睡的星辰说：“你睡醒了？”
　　若晴眯着眼睛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还是觉得困！”
　　星辰看着迷糊中的若晴笑着道：“秋香小妹，五点多了，你也该醒醒了吧！我可是一个晚上都没睡，坐得我腰酸背痛的！”
　　若晴尽量睁开自己的眼睛说：“你看了一晚上什么小说啊？”
　　“《诛仙》，你看过没？”
　　“听说特别长，我对玄幻的小说没兴趣！”
　　“纠正你一下，是仙侠小说。”
　　“好吧，反正我也分不清楚，我不喜欢看这些小说，也不喜欢看电子书，看着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后来，若晴还是去看了《诛仙》，还看了《鬼吹灯》、《盗墓笔记》和《明朝那些事儿》等等的电子书，而且还追着看，只是因为星辰看过，她便想要去了解，去懂得。
　　多年以后，若晴才懂得，年轻的时候，我们只是一心一意百分百的痴恋着一个人，不问前缘，不问结局，爱他之所爱，厌他之所厌，不问缘由，不问好坏。
　　下了火车后，星辰自己乘公交走了，而若晴的爸爸则是接了她直接去了医院探望她生病的姥爷，她踏入消毒水弥漫的医院，与爸爸一起乘电梯上了三楼，走进一个三人间的病房，看到了坐在病床上穿着竖条病服的瘦了许多的姥爷，脖子还留着刚做完手术的纱布，虽然她明白生老病死，但是她还是觉得好想哭，替姥爷委屈，可她还是尽量笑着说：“姥爷，我回来了。”
　　姥爷不能说话，便拿着本子写道：“晴儿别担心，姥爷没事了。”
　　若晴低下头，泪就落在了白色的床单上，可尽量笑着点点头道：“恩，姥爷。”
　　姥爷用没打着点滴的右手擦擦若晴脸上的泪水，慈祥而微笑的看着她，她能明白姥爷在向她说：“晴儿，别哭了，姥爷做完手术挺好的！”就像小时候，她犯了错被妈妈打，姥爷就会心疼的一把将她抱在怀里道：“小晴儿，别哭了，姥爷去替你打你妈妈好不好！”若晴破涕为笑地摇着头，脸上挂着泪珠儿说：“姥爷不要打妈妈，妈妈也会疼的！”
　　而现在的她已经长成了和佝偻的姥爷差不多身高的女生，他已经不能再将她一把抱在怀里了，时光已经将姥姥从姥爷的身边带走，带离了这个尘世，她希望姥爷可以活到她长大，结婚，甚至是有孩子，便笑着对姥爷说：“姥爷，晴儿明白你的意思，你多休息吧！”
　　姥爷在本子上写：“晴儿，你坐了一夜的火车，先回去歇着吧！”
　　若晴的爸爸说：“你姥爷还要输四瓶液，我先把你送回去，明天再过来！”
　　若晴笑着问：“我妈呢？”
　　若晴的爸爸说：“你妈已经连续好几天没睡觉了，今天早上我刚把她送回去让她睡会儿！你舅舅应该出去吃饭了，一会儿就过来！”
　　若晴说：“那我再陪一会儿姥爷吧，等舅舅回来咱们再走！”
　　不一会儿，若晴的舅舅回来，若晴问好了舅舅后，便笑着对姥爷说：“姥爷我先走了，明天再来陪你。”然后，又对舅舅说：“舅舅，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
　　若晴的舅舅点点头道：“恩，你们路上小心点！”
　　若晴挥挥手，依依不舍的与她的爸爸转身离开病房，离开了医院，坐在车里，若晴说：“老爸，我舅舅怎么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严肃，吝啬语言，和妈妈简直是两种性格的人，他们一点都不像兄妹。”
　　若晴的爸爸笑道：“你舅舅啊，就是那样的，别说你见的这些年没变过，你姥爷见过的这些年，他都没变过，当然一点点长高外貌变化除外。”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家了，若晴和她的爸爸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坐在沙发上，若晴小声说：“老爸，我先去洗个澡，然后睡觉，你也去睡会儿吧！”
　　若晴的爸爸点点头轻声说：“我去客房睡，你也轻点声，别吵醒你妈了。”
　　若晴笑着点点头向卫生间走去，洗完澡就去睡觉了，梦里她又回到了高一和星辰做同桌的时候，他们之间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从沙子聊到大海，从星星聊到宇宙，从小时候聊到老了，从一个人聊到另一人……夜色来临时，才算是醒来，吃了晚饭，看了会儿电视剧就又接着睡了，次日去看姥爷，之后的连续几天都是白天陪着姥爷，念故事给他听，晚上回家看会儿电视剧就睡觉。
　　假期的最后一天，她收拾了自己简单的行李和星辰踏上了开往南京的火车，坐在车上，她把一袋吃的放在桌子上，拿出一袋三鹿牛奶就喝，星辰笑着说：“你还敢喝三鹿牛奶啊？”
　　若晴笑着说：“怕什么，咱们可都是喝三鹿长大的，现在不也挺好的么！”
　　星辰叹息道：“哎，真是可惜了，三鹿就这么垮了！”
　　若晴一只手拿着三鹿牛奶，一只手操作着手机说：“网上说，三聚氰胺俗称密胺、蛋□□，是一种三嗪类含氮杂环有机化合物，被用作化工原料。它是白色单斜晶体，几乎无味，微溶于水，可溶于甲醇、甲醛、乙酸等，不溶于丙酮、醚类，对身体有害，不可用于食品加工。三聚氰胺是氨基氰的三聚体……”
　　星辰笑着说：“秋香小妹，你别念了，拿过来咱们一起看看，我手机上不去网，不知道为什么！”
　　若晴笑着说：“人品问题。”然后，把自己的三星滑盖手机递给了星辰，又说：“你看吧，我不想看了，好无聊！”
　　星辰认真地翻看着网页，若晴则是一边望着窗外的风景，一边喝着三鹿牛奶，心中无限怅惘，三鹿企业因奶粉中含着化工原料三聚氰胺导致婴幼儿患肾结石，而作为石家庄人，他们从小喝奶粉喝牛奶都是三鹿的，而且她身边的一些大人还在三鹿集团工作。
　　星辰看完了网上关于三聚氰胺的介绍，又搜索着看了些三鹿三聚氰胺的奶粉事件，心中亦是感到无限惋惜，对望着窗外的若晴说：“秋香小妹，三鹿牛奶好喝吗？”
　　若晴转身过来说：“挺好喝的。”
　　星辰也拿了一袋三鹿牛奶，咬了一个口，喝了几口说：“我也觉得挺好喝的。”
　　若晴笑着说：“你国庆都做了些什么？”
　　星辰回忆道：“主要就是积极参与我堂姐的婚礼，重点是参与，不是参加，我帮着他们搬各种东西，桌椅，餐具，瓜子糖花生，还有最后我负责端盘子，没想到办个婚礼这么累，太折腾人了！”
　　若晴笑着说：“就算折腾人也算是一个喜事，挺好的，我可是在消毒水弥漫的医院待着陪我姥爷！”
　　“你姥爷还好吧？”
　　“恩，肿瘤手术挺成功的，就是还需要休养很久。”
　　“那就好。”
　　他们就这样聊着一些生活的琐事，火车也慢慢地驶出了石家庄，一路向南而去，等到黎明就可以抵达南京。

作者有话说

　　年轻的时候，我们只是一心一意百分百的痴恋着一个人，不问前缘，不问结局，爱他之所爱，厌他之所厌，不问缘由，不问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