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皕鬼目手抄录》慕**芃

35、之五.烟虫 Ⅴ

　　“为什么？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吗？”
　　“因为那些人打扰你午休时间练习，过于吵闹的缘故吗？”静静听着一切湛治阳作出了猜测，插话问道。
　　“不是……”于子珊微摇了摇头。“那是比吵闹声音更让人厌恶的事。”
　　“更厌恶……的事？那是……？”
　　“那就是烟味。”
　　于子珊道出了最终答案，而白果子听到这个答案后，不禁懵然，无法理解这个真相。
　　“烟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回事……？”
　　于子珊攥实颤抖的拳头，努力地压制着因愤怒而渐渐变调声音。“对于歌唱者，最重要是声音，而烟味恰恰就是声音杀手。因此患上咽喉疾病的人随之增多，我也是。虽然我努力治病，但声音却渐渐改变，不再是我的声音。”
　　“我明白了，因为烟味你失去属于自己声音，对吗？”白果子渐渐明白存在于她体内黑暗感情。
　　“是的。”
　　“所以，你憎恨那些人，是吗？”
　　白果子作出了最终的结果。对于怀抱成为歌星梦想的她，声音就如生命般重要，不容他人蹂躏。然而，她的声音却被那些不懂得梦想，充满着私欲的人糟蹋。这份憎恨，成为了呼唤妖魅原由。
　　“没错，我的确憎恨着。”于子珊咬了咬牙，忿然点头道。
　　“虽然我明白你痛恨那些人的心情，但是，你产生了伤害他们的想法却是错误的。”白果子眉头紧蹙，眼中流出悲伤。
　　“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任何理由，都不允许伤害他人。”
　　“什么……？伤害他人？”于子珊没有完全明白白果子话中含义，于是重复问道。
　　“在你心里，因为那些人致使你的声音受到伤害，无法忍受后渐渐萌生憎恨。你甚至觉得他们应该受到惩罚，应该承受你身上的伤痛，并且用生命来补尝他们犯下的错误。这就是你现在心底里的想法。”
　　白果子缓缓将她心底里推测而来的结果说了出来。错误想法只有真正理解后才能明白自己是错的。因此她必须让于子珊明白，她做错了。
　　只有她明白之后，放弃这种错误想法时，妖魅才能从她体内离开。
　　“我……我…那些人如此可恶，即使受到惩罚不是理所当然…吗？”于子珊紧紧地攥实拳头，声音颤抖地质问。
　　“他们应该受到惩罚，但，没有被伤害的理由。”
　　“即使老师也束手无策，无法管教他们，没有受到该有惩罚。至此难道还要忍受吗？”于子珊双眸充满着愤怒火焰，提声反问。
　　“你没有忍受理由，但，解决方法也并不是只有伤害他人才会解决。难道以牙还牙，让他们得到痛苦，事情就会解决吗？”默默听着她们对话湛治阳，缓缓说出他心中想法。
　　“在学校里就有着学校规则，必须遵循这个规则，否则将会失去秩序，变得混乱。同时，利用这个规则惩罚那些人，才能让他们受到真正惩罚，明白他们的错误。然而，当你产生伤害他们想法时，你就沦为他们那般，犯下相同伤害他人的错误。”
　　“我……真的错了吗？”
　　于子珊她缓缓垂下了头，像是对自己质问，又像是对白果子和湛治阳求解真相。
　　“是的。你错了，但是，只要你愿意改变，错误将会得到纠正。”白果子伸出手，轻轻握住于子珊纤瘦的手。
　　“我们用正确方法让那些人受到惩罚吧。”
　　“没错，我们可以将那些家伙外貌好好记下来，然后大家一起去揭发他们这些不良行为，老师不可能会再抽手旁观的。”湛治阳也跟随说道。
　　“嗯，我明白了。”于子珊脸上再次浮出往日温和笑颜。随着她的话道出时，一团黑气从她体内缓缓散走。
　　妖魅离开了。
　　白果子暗暗松了一口气。
　　“珊珊，你没事吧？”随着叫唤声，杨萱已进入教室并快步走到于子珊面前，关心地询问。
　　“我没有事，谢谢萱学姐关心。”
　　“太好了，你没事……！”杨萱看着如昔的笑颜，她确定那就是一直所认识于子珊，压在胸中如千斤般沉重大石也瞬间放了下来。接着，她想起了什么，又道：“刚才我将那些躲在教室后抽烟不良家伙们教训了一顿，还记下他们的名字，以此威胁他们不要再来这里。当然若果他们敢违约，我们就直接去老师那里告状。”
　　“嗯。”
　　众人听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么……刚才听到喊声，是被虫咬伤，怎么样？伤很重吗？”白果子想起还有一件事必须确认，立即问道。
　　“没事，那人只是被咬一小口，受了点儿轻伤。不过，很奇怪的是他喊着说有虫，但我们却怎么也找不到，我想真的只是幻觉而已。”杨萱心里也载满着疑惑，解释不出答案。
　　“若果没事就好了，我想只是幻觉。”白果子得到确认也终于将心完全放下。而她身后飘浮于半空中知魅，唇角轻抹出一条弧线。“那家伙算是走运了，若不是果子你阻止这女子，又怎可能只是受了点轻伤？嘛、这就是果子想要的最终结果吧。”
　　被知魅揭穿心中想法的白果子，没有作出回答。她明白，即使否定，也无法欺骗他的眼睛。
　　“这件事算是完满解决了！”湛治阳露出爽朗笑容，然后又转头对杨萱说。“能这样结束靠的是你，不愧是杨萱，手段依然强硬！”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萱狠瞪了一眼。
　　“很明显是称赞。”
　　“我怎么就听不出来这是赞美的话？”
　　噗——
　　白果子听着他们相互调侃，忍不住笑了。“你们关系还是那么好啊。”
　　“果子，这像是很好模样吗？”杨萱语带否定地反问。
　　“嗯，很好。”
　　“为什么我也没有这种感觉啦？”湛治阳也揶揄一句。
　　“我也没有！”杨萱也哼了一声。“对了，我们也是时候该离开。雾霞害怕室内还飘着烟味，都不愿意进来，还在外面等着啦。”
　　“嗯。”白果子应声后，就微笑着对身侧于子珊道。“再见。我会为你的梦想加油。”
　　“珊珊，再见。我会继续支持你的，加油！”
　　杨萱对于子珊挥手后才转身跟着踏出门外白果子身影而去。而湛治阳也在说了加油的话后才离去，他凝望前方白果子纤长身影，迈步而去。
　　也许，我的梦想。
　　就是——
　　留在你的身边，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