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皕鬼目手抄录》慕**芃

33、之五.烟虫 Ⅲ

　　这是怎么回事？
　　白果子惊震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难道说自烟里爬出的虫是因于子珊……？为什么……？
　　她只是一个普通没有任何特殊能力人类，一个怀有梦想普通女孩子，怎可能与鬼魅扯上关系？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梦想很美丽，但人类却是很残忍。”
　　一直久没有作声知魅笑呵呵地说出一句，他用长而宽衣袖包襄着身前白果子，在她耳边低语道。
　　“现在你明白了吗？果子。”
　　“你想说什么？”白果子紧握着颤抖的拳头，眼中凝注着前方渐渐幻化如鬼魅般于子珊，此时此景犹如一幅人间炼狱图。
　　“人类不就是这样自私吗？为了自己利益随意地蹂躏他人吗？嘛、果子。我有说错吗。”知魅似是问话的话语却是肯定得让白果子无法辩驳。
　　“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白果子忿然质问知魅道。
　　“嘛、因为我是『皕鬼目』啦。”
　　“结果就是你想看一场好戏所以一直沉默不作声。”对于知魅似是回答却什么也没有回答的话，白果子直截了当地说出他真正目的。
　　“即使我说了果子也不会听，因为你不想听我说话嘛，所以我只能选择沉默。”知魅满面委屈说着，还附带上眼角滴出无辜受冤屈的眼泪。
　　白果子并没有被他的话所打动，只是冷冷回了一句。“我不会相信这种狡辩之词，而且还是『皕鬼目』知魅说的话。”
　　“果子怎说出这么冷漠的话啦！真是太伤心……”
　　面对知魅悲痛脸容，白果子像是视而不见一样，不再搭理多说一句话。妖魅的话不可相信，她仅坚信着这一点。
　　目前更重要的是如何解决眼前的事情，如何去阻止于子珊？
　　“果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离开音乐教室的湛治阳看着其它人因外面发生惨剧而纷纷跑出室内，仅余下他们三人，而眼前于子珊的脸容却异常苍白，甚至让人恐惧。面对这种异常状况他只能询问身侧白果子，也许这事情是与妖魅有关系，只有她能解释。
　　“是不是……妖魅出现…？”
　　“我想与治阳你想的情况差不多，只是更糟糕一点。”
　　“更糟糕……？”
　　“嗯、她被妖魅附体了。”白果子眉头紧蹙，进一步解释。“或者说……是她呼唤妖魅附于自己身体内，将灵魂献给妖魅。”
　　“怎么可能……？”湛治阳不敢相信这样答案。人类为什么要呼唤那些东西附于自己身体里？
　　“我也不相信。但从目前状况推测的确如此。”
　　“那有办法解救吗？”
　　“不清楚……”白果子眉头皱得更紧，她也想将妖魅从于子珊身体内脱离出来，但若不是她真心想离开，那任何人都无法帮助她。
　　“总之，我们先远离一点。”无计可施白果子只能暂且先作防守将于子珊困在教室内避免伤害更多的人，“治阳，你先守着门口，不能让她离开音乐教室。”
　　话说完时，白果子从衣袋里抽出黄色符箓往四方之位贴上，瞬即凝结成如被封锁空间的结界。由于子珊身上散发出黑气也被封锁在白果子施展符箓的术内。
　　“好的。”湛治阳看此后也立即回应，连忙退至门口将其关上，并用身体将其堵住。
　　“果子你想救她？那作为妖魅的我劝告你放弃这个念头吧！”
　　一直浮于半空中观察白果子的知魅突然开口道，而唇间那抹笑容却相反加深了些许。“你应该明白人类呼唤妖魅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人类的执念。”
　　“你、你到底想说些什么？知魅。”白果子压抑胸中逐渐窜升火焰，质问着身后淡然看着这一切知魅。而知魅像是没有听到白果子问话，自顾地继续说下去。
　　“人类执念多是由憎恶，怨恨，不甘这些感情组成。为了这份执念，人类可以出卖自己一切。这样的人并不是果子你能阻止拯救。”
　　“即使如此，那又如何？”
　　白果子并没有被知魅的话动摇，她怎能对陷入妖魅手中的人置之不理，视若无睹而袖手旁观？她做不到。
　　“嘛、我换其它方式来解释吧。虽然她呼唤而来只是那些毫无意识浮游于人世低等妖魅们，但正因为是这些低等妖魅，所以才在受到呼唤时本能回应并附身于人类身上。想要让那些妖魅离开，只有靠附身人类意志，而非你所能驱逐。”
　　知魅的解释，白果子非常明白。只是，她无法放弃。“我很明白只有于子珊真正放弃那份执念时才能彻底驱逐附身于她身上妖魅，但若她不恢复，我都将不会置之度外。”
　　“嘛、果子你也拥有很强的执念。这是对绛珀的执念吗？”说着时知魅从身后环抱着白果子，并伏于她耳边压低音调发出盅惑魅音。
　　“那时、你就是如此呼唤绛珀吧。”
　　“住口！”
　　如同被雷电贯穿般白果子身体瞬间僵直发颤，随之自心底里燃起火焰化作愤怒声音吆喝而出，同时狠狠甩开知魅环抱着她的手。
　　“嘛、嘛。被说中了吗？当初因为你内心寂寞才呼唤绛珀来到你的身边，所以你应该很明白人类执念…”
　　“够了！住口、住口！”
　　完全被激怒白果子厉声吼道，企图阻止知魅对她言语攻击，但她眼中溢满泪光却已将她的心暴露无遗。
　　知魅的话准确无误地将她击溃。
　　不留半点。
　　一点也……没有。赤果果地将她最脆弱的心暴露出来，那时寂寞的她，只能在黑暗中祈求身边出现一个会陪伴着孤单的她的人。
　　所以，绛珀来到她的身边。
　　所以，她最重要的朋友死了。
　　所以，现在的她如此憎恨那些妖魅。
　　她才如此无法放手这些被困在妖魅中的人，想解救那些人。也许，想得到解救的人正是她自己。
　　就像知魅所说的，那正是她的执念。
　　“即使像你说的那样，现在的行为都来源于我的执念。是因绛珀……”白果子紧握着颤抖不止拳头。
　　“但是，我依旧会坚持我的意志。”
　　她不能再次被妖魅迷惑，因知魅的话而动摇，迷失自己。
　　——这是她对自己作下的誓言，从那血色一天开始。
　　“嘛、真不愧是我最爱的果子。总是，说出那么惊人又有趣的话。”听完白果子这番坚定话语后知魅唇角不禁往上扬起，露出愉快的笑容。
　　“你给了我一个惊喜的答案。”
　　“我没有什么兴趣给你惊喜！”白果子渐渐回复平静，决心不再被知魅迷惑受到影响。她全神凝注眼前变化，却发现面前于子珊苍白脸容渐渐变得扭曲……
　　糟糕！难道她要被鬼魅完全吞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