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拖把菌

3、第 3 章

　　解家人办事都延承解当家的一贯风格，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前后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早有人踩好点儿打好洞了。由于当家的亲口吩咐说要自己带人下这个斗，所以连装备都全套准备妥帖了，毫无纰漏。

　　“那里边有什么好东西，值得让你亲自跑一趟？”黑瞎子知道这解当家不轻易亲自下斗，但凡有什么值得让他亲自出马的墓，定是里头有什么顶好的东西。

　　解雨臣给手下的几个心腹交代了点什么，估了个归期让他们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好生看着。打发走了手下，才边按着手机边答他“大概不怎么值钱，但这里头的东西也许能让那本戏从此完整的流传下去。”

　　“这墓跟那关老头有联系？”黑瞎子真没想到，这次竟然让自己来了个歪打正着。

　　“当年他住的地方大约是在那一块儿。”

　　“……能唱完不？”

　　“什么？”

　　“那本戏。”

　　解雨臣没想到这人对那本戏的执着程度竟然已经超过自己，轻轻笑着“曲终人散，这话你可听过？”

　　参不透他此时这句话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沉默不语的看着他。

　　见他难得得没有搭话，自己也就顺着说下去“人生好比是一场戏，有开头有结局，中间的故事无论如何精彩如何摄人心魄，终究逃不过最终折。看完最终折你还赖在园子里不出去，那么一定会被人家不留情面地赶出去，所以你得买下一场的票才能继续看下去。只是上一场的人散了就散了，再也凑不齐。”

　　“能买通票不？”其实他也不傻，话到这儿心里也清明了个七八分。改变不了的结局，至少可以不在现在就戳破，他笑着打趣问他。

　　“噗……”解雨臣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亦觉得刚才的话都是对牛弹琴了一番，不注意把刚含住的一口水喷了出来。

　　黑瞎子寻摸了块什么东西擦桌子上的水渍“得亏了这屋没别人，不然让人看着这温文尔雅修养上佳的解当家……笑喷了，啧啧啧，多少姑娘的芳心哟。”

　　解雨臣斜眼看了他兀自笑了笑也没再说话。

　　两人个怀心思暗暗揣摩着什么，任凭窗外的蝉鸣掩住屋内尴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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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瞎子不去想也总归不会知道，解雨臣究竟是怎样正大光明的带着这些伙计、这堆装备上路走高速直奔的安国，以老解清理工程队的名义。而且人家有一套完整的手续和该方面的专业技术人员，当然手续是不是真的，“专业技术人员”的“专业”到底是什么……解当家的表示压力并不大，非苛刻至极的排查，必过。

　　挑了个金色朝阳洒大地的早晨，解当家带着个三十来人的工程队奔赴了小城市安国……周边的一个村。

　　无奈早起的鸟儿比不过不睡觉的鸟，一行人几辆车被堵在北京收费站口。黑瞎子瞅着窗外爬的跟乌龟似的车辆，闲的无聊哼起了歌。

　　“前些年德国修回来的双学位证呢？平时让你宰个鸡，你说你摆一桌子鸡的局部，闲的无聊哼个歌，哪儿有个正经的调？”解雨臣真是嫌弃这货嫌弃的要命，明明是个极有文化的人，常日里偏偏一副文盲王的模样。人家苦修苦读也不见得弄得来的学位证，就让这人拌着炒饭吃了。

　　黑瞎子收回视线，余光看见副驾驶坐着的男人微微侧脸“哟，花儿爷您这金贵的嗓子难得开一回，这漫漫长途没个曲儿多无聊阿！我这自个儿给自个儿寻个乐子还造福花儿爷您，不好么？”

　　“啧……”对黑瞎子的烂解释笑笑，手下飞快地按着手机，短信一条一条进出的很快。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希望这一次能了这多年执着，不再被未知的东西捆绑，也希望追寻到最后的结局。给自己，一个交代。

　　“花儿爷赏脸给唱一个？”

　　“现在没兴趣。”

　　“你把那本戏……给瞎子我哼点儿听听行不？”黑瞎子很想听他唱那出戏，虽然知道他这么多年，费劲心思精力想整理出来，也许是为了唱给别的人听……

　　但是，饶他是京城名角解语花，这么多年来还真的是没有为了他而单独唱过什么残段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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