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为剑》隐玉

35、圣女

　　我说：“不行。”
　　小老头叹了口气，似乎真的非常遗憾。
　　他叹气的声音很轻，却清清楚楚响在酒楼每一个人的耳边。
　　酒楼中的江湖人士一半变了脸色。
　　另一半直接扔下银子，飞也似的逃走。普通百姓们非常机警地跟在后面溜了。
　　人满为患的酒楼，霎时只剩下十几位。
　　敢留下来的江湖人多少有些本事，身未动，手悄悄按住身边的武器，看看坐在角落的白衣剑客，又看看那位毫不起眼的老头。
　　一时间寂静无声。

　　我垂眸，站在二楼栏杆处俯瞰大堂中央的老人：“我答应陆小凤将她带回。你若有要求，去和陆小凤商量。”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确非常有道理。”小老头想了想，接受了这个理由，“那么，我就不为难西门公子了。”
　　为难……
　　我手抚剑：“不必。”
　　他要为难，我挺愿意接招，毕竟他很可能是传说中的那一位。
　　中原居然还有小辈认得自己？小老头怔了一下，笑：“陆小凤实在是太多嘴了。也罢，西门公子可否让这小婢交出所窃之物，拐走我家侍婢之事，我自去和陆小凤计较。”
　　在场其他江湖人士略松了口气，饶有兴致地围观陆小凤风流韵事惹下的麻烦。天塌下来西门吹雪顶着。
　　陆小凤的情人，苦主，西门吹雪，嗯，好一出大戏。
　　幸好没走。

　　我说：“不行。”
　　小老头奇道：“为何？”
　　“偷你的东西的人是她，你应该跟她说。”
　　小老头语塞。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
　　当然应该是这个道理：我不能替别人做决定。
　　“若她不给呢？”
　　“那么，你只能等到她见过陆小凤。”
　　小老头又问：“我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拿回来吗？”
　　我缓缓抽出剑鞘中的剑，剑身如月下白雪。
　　“不行。”
　　杀气倾泻。
　　“有意思，有意思……稀奇，稀奇！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位，心里想的、嘴上说的和做出来的完全一致的人。”小老头沉默片刻，忽然微笑柔声道，“果然如冰似雪，剑心通明。我若年轻三十岁，一定要杀了你。”
　　“你现在也可以动手。”我认真建议他。
　　我答应老爹不主动招惹吴明，若吴明主动出手……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老头听了，十分意动，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
　　“杀了你，陆小凤不肯帮我办事了怎么办。以后再杀吧。”
　　小老头一边说着，视线缓缓转移到小玉身上。
　　小玉吓得咬住嘴唇，再次往西门吹雪身后挪了挪，纤声弱气：“岛主，我不能把它给你，那不是你的东西。”
　　“到了我岛上的，都是我的东西。它是，你是，陆小凤也是。”小老头笑得和蔼。
　　小玉也笑了，那是狡黠的笑：“可是，我、它、还有陆小凤已经离开了岛，默许我们离开的人就是你。”
　　“你很聪明，胆子也很大。”小老头笑了笑，“我知道你是玉罗刹的手下，所以让你拿了罗刹牌。”
　　席间有谁低低抽了口凉气，几道轻功瞬间掠出酒楼，江湖人又少了一半。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不是谁都有陆小凤的运气。
　　“我知道岛主早知道我是教主的人，所以才敢拿圣牌。”
　　小老头：“你以为，躲在他身后就能逃脱一死吗？。”
　　“我怎么敢小瞧岛主的手段？”小玉笑得比蜜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只不过杀掉我也没用啦，圣牌已经不在我手上。”
　　小老头这才发现，周围安静得过分。
　　看热闹的江湖人都站在二楼窗口，以便随时开溜。
　　一楼大堂，本来只有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店小二。
　　小二是整个酒楼唯一一个可以自由接触所有人的人。
　　现在小二不见了。

　　“又是他的产业。”
　　小老头无奈叹气。
　　来到中原后，他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这实在令人愉快不起来。
　　他不愉快，就不想让玉罗刹愉快。
　　“可惜，可惜，江湖又要少几位年少俊杰。”
　　清光霹雳凌空刺穿，挡住老者神鬼莫测的一击。剑身微侧，倒映出西门吹雪战意昂扬的双眸。
　　等的就是这一刻。

　　庄主没走，哪怕帮不上忙，仆人也没有自己走的道理。
　　随行剑客机敏地拉着小玉躲到一边，神色微妙地打量她：“你是谁？”
　　死里逃生的小玉心情紧张，十分不耐烦：“快死的人。”
　　“你在……西方魔教里是什么身份？”
　　小玉根本没心思跟他废话，回头甩了一句：“想跳槽到圣教？本圣女如果活着回去一定帮你引荐。”
　　随行剑客：“……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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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引战·计划通
小玉：暗度陈仓·计划通
吴明：引蛇出洞·计划通
皆大欢喜的一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