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平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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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着磨刀不误砍柴工的精神，我调用了万梅山庄的情报系统。
“不用去哈拉苏。”我碾碎福伯送来的密信，“转道银钩赌坊。”
老爹道：“看来，你那位朋友已经找到了答案。”
只要解开谜团，就能突破重围——这是陆小凤独有的能力。
我心情轻松了一些。
“陆小凤不是我的朋友。”我说。
我的朋友只有剑，或许还可以算上二十岁时候的叶孤城。
叶孤城死了，我的剑也断了。
现在的我没有朋友。
“既非朋友，为何救他？”
“因为我欠了他的情。”
老爹笑了起来。
“他欠你的人情似乎更多一些。”
我轻轻摇了摇头：追杀几个人不过举手之劳，甚至是对战的契机，于我有益，算不上什么人情。
“他虽然不是我的朋友，却帮我做了许多朋友才做的事情。”
老爹又笑了，没有在朋友的话题上多言。他一手撑着下颌，目光转到我的断剑上。
断剑裹在一截带血的旧衣里，这大概是它问世以来，待过最寒酸的地方。
陪伴我二十六年的剑，扔掉它似乎不太合适。不如暂且收着，回去让福伯好好收起来。
另一柄剑摆在我身侧，低调的乌鞘压着白衣，乍一看同我原本的剑极为相似。
老爹不疾不徐地建议道：“叶孤城的剑很适合你。”
车厢很大，地面铺了厚软的毛毡，下层隔了铜铁，传递银丝炭的温暖。
温暖没有渗透心底。
似乎是个好主意，可是……
我起身，掀起车厢前厚重的帘幕。
关外浓雾扑面而来，沾湿指节，冰冷，迷蒙，隐隐然氤氲续断不绝的血腥气。
视线穿透黑暗与浓雾，我仿佛又看见太和殿上的那轮明月。
“天下没有剑客有资格，让我用他的剑应战。”
何况，我已不需要剑。
腰侧空无一物。
我是风，是雪，是冰，是雾，是天地万物。
天地万物都是我的剑。
枯竹和孤松是老爹的属下。
西方魔教里，只要以剑为武器的高手，都自知或不自知当过我的磨刀石。
他们认出了我，或者说，他们认出了“西门吹雪”。
他们是用剑的人，用剑的人当然认得出西门吹雪。
孤松面有畏色。
枯竹则自负道：“我们早已想看看月明夜，紫禁颠，一剑破飞仙的西门吹雪。”
你说的很对，用剑的高手，当然应该来找我。
我决定成全他。
六年过去，枯竹内力增加许多，剑法毫无寸进。
陆小凤的脸色都比他的剑招精彩。
很明显，整个魔教的武功路子，都在老爹的不良示范下走上偏门：热衷修炼内功，既不去琢磨剑招，也不懂专一精要的道理。
他没有变弱，只是进步得太慢了。
没有老爹的天赋，偏模仿他那教主大人的路。
可惜。
枯竹死了。
孤松没敢动，他与枯竹不过伯仲之间尔。
我心内叹了口气。
能入魔教高层的无一不是武功精绝，遑论坐到长老之位的人。这样的高手，若随手破之如土鸡瓦狗一般，感觉不到半点对战的畅快。再一想，江湖之上，达到枯竹境界的有几人？
接下来的半生，我还能遇到值得拔剑的对手吗？
我很失望。第一眼见到两个剑客时失望，用枯竹自己的剑破招杀掉他的时候，失望更深，最后转化成某种说不出的厌倦。
没有对手，寂寞再不是可期待的。
我看也不看孤松，转向陆小凤：“我来了。”
“我知道你会来。”
“这是最后一次救你。”
陆小凤叹气：“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们从不是朋友。”我冷冷道。
“起码有一刻是的。”
我沉默注视他。
“你愿意请我喝埋在万梅山庄的梅花酒的那一刻。”陆小凤说着，自己笑了。他的眼眸明亮，笑容依旧愉快。
奇怪的陆小凤，我还以为他会难过。
我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事交给陆小凤自己，区区一个孤松难不倒他。
再不济，老爹在后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平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