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传》阿洒洒

16、死亡之森（一）

　　艾尔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把艾古斯丁留下的各种教材翻了出来，放在手边让自己安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如果这个世界有百度就好了。

　　瑟吉列看到艾尔把书拿了出来放在地上摞了高高的一垛，然后就坐到书边上……发呆。想来瑟吉列也不能理解，现代社会的研究者手边一定要放着厚厚的书籍资料或者百度一下才能安心的心态。
　　但是艾尔把书拿了出来以后，好像真的开启了他内心的灵感开关。他也不管瑟吉列困惑的眼神，就开始摊开各种各样的书验证自己的猜想。
　　瑟吉列正看着本来愁眉苦脸的青年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把书籍围着自己摊开成圆状，然后跪在地上东转转西翻翻，又看到艾尔突然转向自己，然后小心地把书放开一点，姿态扭曲地蹭了过来。
　　艾尔眼神里都冒出光来：“瑟吉列，我问你啊，元素之桥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瑟吉列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元素之桥准确来说，是沟通宿主和自然间元素的通道，准确来说，就是元素凝聚在一起又加速运行速度形成的一种现象。”
　　艾尔又问道：“那元素之桥可以实体化吗？”
　　瑟吉列感到很惊奇，他没想到艾尔竟然会问出哪怕是人类的法圣都尚在思索的问题，回答道：“按道理说是可以的。而且可以根据宿主的能力改变形象。”

　　艾尔的眼睛彻底亮了起来，他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又伸出手给瑟吉列，求证道：“那么，瑟吉列，如果我将元素之桥实体化，然后运载我们两个人到现实空间去，你觉得可行吗？”

　　瑟吉列看着面前的小手，素来冷淡的脸上也柔和了下来。他抓住艾尔的手借力站了起来，说道：“我没想到你能想到这样的方法，你真的很有天赋。”
　　艾尔听到瑟吉列这样的夸赞，内心突然涌上一股满足感。
　　瑟吉列继续道：“但是沟通元素之桥需要耗费巨大的精神力，而且还要将元素之桥实体化。”
　　艾尔不自觉地攥住拳头，说：“我知道，我会量力而行的。”
　　艾尔知道如果他现在完全不具备相应的精神力的话，瑟吉列绝对不会给他尝试的机会。那么现在他既然可以一试，就一定不会辜负瑟吉列的一片苦心。

　　艾尔开始念起咒语来辅助凝聚精神力，好像有透明的闪闪发光的光罩将两人包裹了起来。他一边维持着这个光罩，一边操纵它往外面移去。
　　当艾尔和瑟吉列真正回到现实空间的时候，艾尔已经脸色发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整个人疲惫不堪。也许只是短短的几十秒钟时间，也让他感觉像过了几个世纪。他在剧烈的头痛和抽搐中，感觉脚落在了地上。
　　终于放心了，艾尔人一昏便倒在了瑟吉列的怀里。

　　瑟吉列接过艾尔，目光一寒，快速离去，只留下混沌空间失衡影响到现实空间的四处爆炸。
　　什么城主什么萨米尔，都让他们见鬼去吧。
　　瑟吉列带着艾尔，径直离开了这座府邸。

　　艾尔整整昏迷了2天才醒过来。
　　醒来之后头脑混乱不堪，花了一分钟才确认到自己在一家陌生的旅馆以及之前发生的事情。

　　瑟吉列倒是不出意外地守在艾尔的床边，看到艾尔望向自己的眼神终于对上了焦距，依然有些担心地说道：“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2天。感觉怎么样现在？”

　　艾尔感觉精神还不错，只是可能太久没吃饭身体有些虚弱：“我感觉还不错，除了想喝点水，瑟吉列。”
　　瑟吉列立马从床边端过来一个水杯，艾尔也撑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坐了起来。
　　瑟吉列往枕头的方向挪了一点，伸出结实的手臂搂住艾尔的背，让艾尔能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把水杯递了过去。
　　艾尔几乎被瑟吉列拥在怀里，虽然是因为自己生病，不过还是感觉内心有点异样。
　　他按下心底深处的情绪，归咎于自己此时的虚弱，双手捧过还温热的水杯，朝着瑟吉列笑了笑，道：“谢谢。”
　　等艾尔喝完水，瑟吉列一手接过杯子放回桌上。又默默地调整好枕头和垫子的位置，并给艾尔递过去一小碗鲜奶。
　　艾尔一病醒来感受到瑟吉列沉默而又熨帖的关怀，心中温情流淌。
　　两人对视许久，谁也舍不得开口说话。
　　还是瑟吉列开口了：“你先试一下调动一下精神力。”
　　艾尔轻轻点了点头，然而突然他神色变得异样了起来。
　　瑟吉列一直关注着艾尔，于是立马发现了艾尔的变化。他立刻坐上床沿，侧身看向艾尔，问道：“怎么了？”
　　艾尔疑惑地说：“我不知道……精神力，变得，一下子很开阔一样。”
　　瑟吉列也有些意外，说道：“也许，你因祸得福，精神力破而后立，在你休眠的时候自行恢复并适应了你现在的精神力消耗状态。”瑟吉列说到这里，不免地微笑了起来，“艾尔，你真的很有天赋。”

　　太绚烂了。
　　艾尔看呆了。他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有多么期待看到瑟吉列这样的笑容，也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期待又是如何转换成了他奋斗的动力。

　　“哦对了，”艾尔突然想到扫兴的事情，“可是萨米尔那边是怎么处理的？”
　　瑟吉列皱起眉，像是想到不开心的事情一样。他回答道：“走的时候我就把房子炸了。尤其是那几个魔法师的地盘。放心好了，就像混沌空间坍塌的效果一样。”
　　艾尔忍不住笑了，他知道瑟吉列对仅仅是这样的报复很不满，“谢谢你，我很开心。”
　　虽然瑟吉列对仅仅是炸了魔法师的房子不够满意，艾尔却觉得已经很够了。对两个无辜的魔法师能施展出混沌空间这样狠毒的法术，这两个空间法师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因此，房子被炸，尊贵的魔法师们必然会不满城主给他们带来的麻烦，脾气高傲的甚至也许会想要离开弥安城。离了魔法师阵法的弥安城，想必会给城主带来不小的难题。

　　瑟吉列继续说道：“走了一半，那些魔法师。包括那两个空间魔法师。”
　　艾尔一听，果然和自己所想的一样。艾尔继续道：“只是这样一来，就不能去找那两个空间魔法师套话了。”
　　瑟吉列：“不需要。”
　　他把玩着艾尔柔软的长发，说道：“不需要套话。我们不用回去了。萨米尔他们自己会走的。”
　　艾尔有些无奈，他抓住瑟吉列的手：“瑟吉列，我没事了，你看我不是也有进步吗。这是一件好事啊。”
　　瑟吉列很不情愿的样子：“他们应该给你练习，他们也应该付出代价。”
　　艾尔哭笑不得地听着瑟吉列的话，想起来这五年在雪山上瑟吉列每次冷眼旁观自己和魔兽对战，甚至引魔兽来和自己对战。然而练习完了以后又会把伤了自己的魔兽狠狠地杀死，恨不得挫骨扬灰。
　　对于瑟吉列这种用完了就扔，尤其还宽于律己严于律人的习惯，艾尔不禁感叹了一句：“你怎么这么霸道。”
　　瑟吉列皱起眉，“你不喜欢？”
　　他眸色暗了暗，又说道：“不可以不喜欢。”
　　艾尔失笑：“怎么会不喜欢呢。我知道瑟吉列都是为我好啊。瑟吉列所做的一切，我都喜欢得不得了。”
　　说完之后，艾尔突然又觉得怪怪的。但是他也没细想，只是看到瑟吉列突然亮起来的眼睛暗自开心。
　　瑟吉列听到艾尔的话十分满意，又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呢？”
　　艾尔：“不如就往死亡之森走吧，那边的魔兽暴动好像也很严重。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几天后，艾尔身体恢复得不错了，两个人就决定上街逛逛，再补充一些去死亡之森需要的用品。
　　街上到处是城主府爆炸的传言。尽管由于城主脾气暴虐，平民大多不敢当众议论，但私底下幸灾乐祸的流言还是四处分散开来。流传最广的是城主得罪了府里那几名尊贵的魔法师，魔法师一怒之下施魔法引爆了城主府，又愤而离城。还有不知哪里来的小道消息说前几日有两个绝色美人进府，城主是因为这绝色美人和魔法师起了冲突。
　　艾尔听了以后忍俊不禁，没想到谣传最后误打误撞竟然传出了几分真实。
　　他向瑟吉列打趣说道：“尊贵的魔法师，大家都知道城主得罪你了。”
　　瑟吉列表情不变地回道：“恩。大家都知道尊贵的魔法师为了绝色美人炸了城主府。”
　　艾尔一听这话，不知道怎么的，耳朵都红了，又有几分羞恼。
　　他故作淡定地往别处瞟，回道：“瑟吉列，你居然还会开玩笑。”
　　一向沉默冷静的瑟吉列，看到艾尔红着脸四处张望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很快就接上话：“我会的还多呢，你要试试吗？”
　　艾尔：“今天天气真的好不错啊。”

作者有话说

　　瑟吉列：作者亲妈，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会对着艾尔说‘我会的还多呢，你要试试吗’，这和我高冷忠犬的形象很不符，你知道原因吗？
洒洒：因为这是猥琐的作者看着你们发展太慢想替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