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剑与笛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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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容姿俊秀气质冷逸，一袭白衣纤尘不染，黑发如墨。忽听愚蛊的称呼，却未曾面露疑惑，他的目光直径落到愚蛊身旁的孩童上。
刁羽翼被那人目光淡淡扫过，只觉得全身一冷，竟无法动弹亦生不起逃跑之意，那围绕着全身的冷意让他几乎忘了呼吸。
就在刁羽翼近乎要窒息而亡之际，愚蛊移动一步将人牢牢地挡在了身后，阻断了来人的视线。
“额咳咳——！”束缚自己的无形力量从身上消失，刁羽翼大口大口的呼吸，吸入的冷空气呛得的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没事吧？”愚蛊并未回头看他，仅是轻声问道。他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来人身上，即便只是短短照面他亦能感受到男人那令人恐惧的杀意，这是一个高手，绝顶的高手！
来人的脸和自己原来世界的结拜兄弟非常相像，却并非是他，两人气质恰巧相反，愚蛊只是惊愕一秒便察觉出来。他的大哥是一位唐门，暗杀术十分了得，他习惯于隐藏自身的气息，平日里鲜少有人将他同唐门弟子联系起来，总是面带微笑的他看上去更像万花谷弟子。
“为何在此处？”那人开口问道，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一词一句皆带着冷意。
——
【叮！副本人物列表刷新！】
[叶孤城]
年龄：33
性别：男
江湖称号：白云城城主。
惯用武器：剑
直系亲属：（弟）叶孤流[愚蛊]
领悟绝技：天外飞仙
[叶孤流（愚蛊）]
年龄：31
外表年龄：6
性别：男
江湖称号：毒医孤流
惯用武器：虫笛
直系亲属：（兄）叶孤城
领悟绝技：补天诀
——
看到浮现在面前半透明面板上的内容，愚蛊仅是沉默一秒便回问道：“大哥来此又为何事？
恢复呼吸节拍的刁羽翼听到愚蛊第二次称呼来人为大哥，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动了一番，虽有疑惑却聪明的闭口不言。他的这一番举动，倒是没有引起叶孤城的怀疑。
叶孤城刚刚那一眼并未释放杀意或剑意，即便如此对方也被他的浑然天成的气势压制，说明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孩童，并且从未习武。
叶孤城已有半年未曾见过叶孤流，自九岁懂事起叶孤流得知自己身体再无法如常人那般成长，且丹田受损即便继续学剑也恐难成大气，便将自己反锁在屋内近三年未曾走出院门半步。第四年叶孤流不知从何处寻得一本蛊毒之术，开始潜心修炼，如今江湖上也许并未有人知晓白云城城主叶孤城还有一胞弟名为叶孤流，但却绝无人不知毒医孤流的称号，他的事迹江湖人口口相传，甚至有传言他能让人起死回生，可见过他的人却不曾敢有一人透露他的半点特征，这也为毒医孤流披上了一层更为神秘的面纱。
“找人。”叶孤城回道。
“找什么人？”
“找一个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
“有四条眉毛的男人。”
愚蛊顿了顿，他眼睛扫过界面新跳出来的人物介绍，才接道，“陆小凤？”
“你见过？”
“未曾。”愚蛊回道，“仅是听说过。”
叶孤城点点头，他们相视而站，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愚蛊身后刁羽翼那古怪的表情，从他们开始用古龙体对话刁羽翼的脸就一直抽抽。
“大哥可要帮忙？”愚蛊忽然问道。
叶孤城似乎并未料到一向不喜与他说话的胞弟会突然问到，但仅是一刹那，他很快便接道，“无需为此费神。”
——
【叮！发现可接取任务，任务等级为[黄色任务]，大侠是否接取？】。
【确定】 【取消】
任务描述：叶孤城正欲寻找陆小凤，请大侠与之同行，且结识陆小凤一行人。
任务目标：与叶孤城同行至少2个月
任务提示：最近绣花大盗一事弄得人心惶惶，据说陆小凤正在寻查此事。
任务奖励：积分x300 经验值x200 】
——
“我欲与大哥同行。”愚蛊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叶孤城也并未拒绝，他仅是微微颔首。两人对话结束，叶孤城的视线落在愚蛊一身奇怪的衣着上，当目光扫到愚蛊暴露在雪花中的赤/裸的胳膊和裹着粗布鞋的脚时他微微皱眉。
叶孤流虽只比叶孤城小两岁，可性格却如少年人一般叛逆，兄弟二人鲜少见面，见面也时常无话可说，当年之事叶孤城对胞弟心怀歉疚，因而对于叶孤流的离经叛道一向睁只眼闭只眼。平日里叶孤流回城也都是风尘仆仆，却不曾有今天这般狼狈。叶孤城无法理解半个月前才从钱庄取走几万两银票的叶孤流，如今怎会这副模样。
“跟上。”叶孤城冷言道。
看着叶孤城快要消失在夜色的背影，愚蛊一把拉起发呆的刁羽翼快步跑起，但没几步就体力不支近乎软到下去。脚下一个不留神，愚蛊身子向前倒去，刁羽翼还在发烧更是无力，也被他带倒下去。然而，愚蛊的身体并未挨到冷硬的地面，而是掉进了一个带着冷香的怀抱。双目一花，愚蛊就被人单手抱了起来，他下意识扶住了来人的肩膀。
“身体怎会如此？”叶孤城抱着轻如鸿毛的胞弟，对他冻僵的身体进行了一番检查。脉相稍显虚弱确无大碍，这才放心下来。
愚蛊没有接话，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叶孤城也不再追问，他抱着人就要离去，愚蛊连忙出声说道，“大哥带上我的朋友。”
叶孤城闻言停下迈开的脚步，他的目光落到摔倒在地上才刚刚爬起来，还有些眩晕的刁羽翼身上，似有些不悦，却也依言用另一只手将人提起，接着运起轻功眨眼间便消失在原地，赶往山下。
***
京城市井繁华，一眼望去，人头攒动。与现代社会完全不同的生活氛围让刁羽翼不习惯的皱了下鼻子，与之相反的愚蛊却眼露怀念。这里和他的世界太像了。
他一路上都在打量着四周，街道两旁有酒肆、当铺、茶楼、脚店、医馆，街边还有摆摊叫卖的商贩，街上的人有的坐轿子、有的骑马、有的挑担，更多的是同他们一样双脚走路，时不时在某个摊位上停驻片刻或者兴致勃勃站在茶馆外听书的人。
“小宝，你说古代的算命先生是真的吗？”刁羽翼凑到愚蛊耳边小声嘀咕。一路下来，这已经是他看到的第三个算命摊位，看他们一个个仙风道骨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姿态。
“信与不信全凭你一念之间，准与不准便要看你信与不信。”愚蛊回到熟悉环境里，不自觉地就用上自己习惯的说话方式。
现代人的说话方式直白简洁，可有时候太过直白会让含蓄惯了的古代感到尴尬、窘迫。就像刁羽翼在这里每次听到愚蛊和叶孤城之间的对话都会不自在地挪动屁/股，因为更多的时候他完全听不懂他们想要表达的意思，每句话都只说一半让听的人憋得慌。
“你适应能力真强。”刁羽翼用佩服的眼神瞅着愚蛊，刚刚那段话在他看来就是废话，其中的个中深意他一个孩子也理解不来。他只是没想到这个比他小的男孩竟然有这么精湛的演技能够骗过《陆小凤传奇》里的大反派之一叶孤城。
刁羽翼平日里没有看过武侠小说，他更喜欢玩游戏看动画。但他爸爸喜欢，他还记得以前睡前爸爸每次都会靠在他的枕头边给他说各种武侠故事作为睡前小故事。故事的内容已经非常模糊，但有些个别人物的名字特征他还能记下。叶孤城、陆小凤、金九龄以及西门吹雪这些名字让他非常确定自己和小宝穿越到了书里，可令他着急的是他完全不记得到底这个故事讲了些什么，只记得好像叶孤城是反派之一，后来被西门吹雪杀了，他们有个什么颠的决战在皇宫里进行，好像还有什么铁扇公主、内衣大盗之类的人出现。
“不过你打算之后怎么办？”刁羽翼担心的问道，“万一真人回来我们怎么办？”
“不必担心。”愚蛊自然知道，刁羽翼是在害怕原来的‘叶孤流’回来，他一直以为愚蛊在假冒真正的‘叶孤流’，为了转移话题，愚蛊问道，“你想要吃什么？”
“冰糖葫芦！”讲到吃刁羽翼立刻来了精神，转眼就把该担心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为什么小孩都喜欢冰糖葫芦？”愚蛊不太理解，他们那个世界的‘玩家’也喜欢这东西，每次都能听到附近传来被喂了糖葫芦的男童女/童‘谢谢xx叔叔/哥哥/阿姨/姐姐你最好了’的声音。
“大人也爱吃这个！”不满被归位于小孩，刁羽翼反驳道，“吃东西是不分大人和小孩的，只有口味上的差别。”
愚蛊点点头表示受教，他同刁羽翼一起来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面前，买下两根冰糖葫芦。他们一路沿着街边吃了许多东西，还去有名的典味轩买了一堆卖相精致口味极佳的点心提着回到他们落脚的客栈。
愚蛊和刁羽翼跨进客栈上到二楼时便看见一袭白衣坐在窗边，面容冷峻的叶孤城。与他们离开时不同，此时叶孤城身边多了一金一白两个人。
“大哥，我们回来了。”愚蛊怀抱着装糕点的食盒同拎着两包烤鸡和油炸豆腐的刁羽翼走上前去。
“恩。”叶孤城还是那样冷清，但愚蛊知道他对自己的胞弟十分的好，愚蛊不清楚‘叶孤流’是原本就存在的人还是被系统捏造的人，可从叶孤城言语和行动中能看出，他对这个长不大的弟弟非常关心或者说甚至有些保护过度才惹得同样心高气傲的‘叶孤流’离家，宁可在外流浪也不愿回白云城。
“叶城主这两位是？”金九龄的视线来回打量两个样貌可爱的孩子，听到那个身穿紫色衣服的幼童喊叶孤城为大哥更是好奇不已。
就连花满楼也暗自吃惊，听声音这是一位非常年幼的孩童，可他却称呼叶孤城为大哥。
“家弟叶孤流。”叶孤城简短的介绍道，他自动忽视掉了金九龄问句里的复数。
刁羽翼撇撇嘴，他这段时间已经习惯被嫌弃，叶孤城明显不喜他与小宝往来。
“令弟...真是年幼。”从未听说过叶孤城还有一个如此年幼的弟弟，可他听说叶孤城自幼父母双亡，现在这个才五六岁大的孩童又怎会是叶孤城的弟弟，他更倾向于这是叶孤城的儿子。
愚蛊和刁羽翼咬了两声耳朵，就将手里的东西都交给了刁羽翼。
刁羽翼表示叶孤城不喜欢他，他也没什么感觉，顶多吐糟一下作为反派的叶孤城这个弟控属性让他想起了二柱子的哥哥，补脑叶孤城板着一张脸说‘我愚蠢的弟弟哟’他就忍不住喷笑一声，惹得愚蛊奇怪的看他一眼。
见刁羽翼抱着食盒拎着东西向他们住的后院走去，愚蛊这才挨着叶孤城身边的空位坐下。
叶孤城也不在意金九龄那古怪的眼神，他继续刚才他们未完的话题问道，“既已确认陆小凤行踪，自然同行。”
“哈哈哈，那么在下就在平南王府恭候叶城主大驾了！”金九龄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对着叶孤城拱拱手。
“你是陆小凤的朋友。”叶孤城转向花满楼说道。
“我自然是陆小凤的朋友。”花满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应道。
“你不怕我杀了他？”
“自然是怕的。”
“可你在这里。”
“是的。”
“你不认为陆小凤会死。”
“人总是会死的。”花满楼的手指轻轻的摩擦着茶杯，他笑道，“但他是陆小凤。”
人总是会死，但陆小凤却不会那么轻易死。
叶孤城点点头，没再发问。倒是一旁的愚蛊看着花满楼的眼睛惋惜道，“你应该早点遇到我。”
花满楼微微一愣，轻声问道，“为何？”
“那样我就能治好你的眼睛。”如果是从前的他这种程度的眼伤他能够通过驱使蛊虫进行治愈，蛊这种东西可不是只能用来折磨人或取人性命。
“那真是可惜。”花满楼并没有因为他只是一个孩童就轻瞧他，他说话颇为认真，似乎真的相信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够治好这双数位名医亦束手无策的眼疾。
花满楼的表现让愚蛊对他心生好感，他本就觉得这人气质和他结拜大哥很像，现下更是亲近几分。
花满楼和金九龄并未多做停留，他们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愚蛊不知道叶孤城找陆小凤有何事，也不曾问过，而叶孤城也未提及。但通过这些日子关于陆小凤的江湖传言，愚蛊对此人颇为感兴趣。听闻他是一个极为有趣的人，也是一个麻烦缠身的人。
“大哥可知道西门吹雪？”愚蛊想起刁羽翼和他说的话，看向叶孤城问道。
“自是知道。”说起西门吹雪，叶孤城严重冷光一闪。他一直想要和西门吹雪见上一面，比上一剑，可如今却还不是时候。
“大哥与他谁强？”
“未曾比试。”
“大哥想要和他比试一场？”愚蛊问道。
“终会有这一天。”叶孤城肯定的道。
愚蛊猜测，也许这一战就是任务提及的那一战。刁羽翼说他们穿越到了小说的世界，叶孤城最后死于西门吹雪之手，但也仅仅是这些，其他的有用信息再也没有。
“你担心？”叶孤城看向愚蛊。
“自然会担心。”
“你认为我会输。”叶孤城用的不是问句，对于叶孤流的一举一动他向来敏感，此时已有些不悦。
“我未曾见过西门吹雪，却听了许多他的事情。”愚蛊身体前倾趴在桌上，他看着叶孤城的脸说道，“他与兄长是很像的人。”
叶孤城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听闻他没有亲人。”愚蛊说道，“但兄长有我。”
“无须担心。”听完他所言，叶孤城的脸上第一次带上了些许笑容，很淡却真实存在，“正因如此，若有一战...”
叶孤城没有说完，他只是看着吃饱后开始犯困的胞弟。他所修之剑并非无情剑，他心中有所诚却并非诚于人，因此，亦是无所畏惧的。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剑与笛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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