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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悲惨丞相公子(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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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布置非常简单,只有一套桌椅和一张床。床上确是整整齐齐的,没有任何人。
姜熹复又向前走了两步,细细的寻着呼吸声寻找着那瘦小的身影。扫视了一周,终是借着闯入窗棂的月光,发现了躺倒在窗下角落里的古浪流。
姜熹走进蹲下、身,将古浪流一把抱入了怀里。正欲站起身,这才发现古浪流的手臂是被拧在了身后捆绑着的,双腿也是没放过。姜熹怒急冷嘲,倒是绑的结实。
姜熹连忙心疼的解开了绳子,将古浪流拦腰稳稳抱在了怀里,姜熹却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而后一刻也不想停留,大步向外走去。到了门外,姜熹顿了一秒钟,转过身用脚勾着将门恢复了他来之前的样子。
姜熹为了让怀里人更舒适些,调了调怀里人的姿势,便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向着裕王府的方向,消失在了夜色里。
姜熹即使不担心丞相府在倚青楼的眼线会发现他,却还是一路小心警惕着。到了裕王府外,姜熹除了蒙面的布巾,在墙外寻了个距离竹归院最近的位置跃了进去。
回到了竹归院,姜熹立马奔向自己的房间,将古浪流放到了床上。见着姜熹如此的急步走进房间,院中守夜的家仆也是一惊,却也不慌乱,各司其职的动作着。
将古浪流好生的放到床上后,姜熹这才借着灯火的光芒看清古浪流脸上不正常的潮红。立马转过头,对身后跟上来的几个丫鬟,吩咐道:“去一个人,将府里的大夫找过来。天晚了,别惊动了其他院子。”
“是,二爷。”其中一个丫鬟马上领命,快步走了出去。
姜熹回过头,将手放在了古浪流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不是很烫。看着那不正常的潮红,姜熹眼中隐含怒气,猜想着是丞相府的还是勾栏院的手段,无论是哪个姜熹想着他都不会让他们有好下场。
姜熹手又开始利落的将古浪流身上破布似的衣物扯掉,检查古浪流身上还有何处有伤。头也不回的再次下达命令:“先去给爷端盆热水进来,净室也准备好,爷一会儿要带他沐浴。”
“爷,这是怎么了,如何连大夫都去请了,可是伤到哪里了?”剪影急忙绕过上好沉香乌木雕的镂空屏风的走了过来。
“爷没事。剪影,你去找几套新的中衣。”姜熹回过头,见剪影脸上担忧依旧不减,便又安抚道:“大夫是给这小公子请的,无甚大事,不必担忧。去吧。”
剪影听了姜熹的话,脸上和缓了不少,“爷找中衣是要给这位小公子穿吧,这新的合身的都是些粗糙的布料,小公子穿着怕是不舒服。爷的新衣给小公子又恐怕会大上不少,刚好奴婢前两天给爷收拾的旧衣,该是与小公子相差不多。”
姜熹略微一顿,想想也是,便点头命剪影去拿旧的中衣。
姜熹继续手中的动作,眼见着古浪流的被自己扒的只剩下洗的发黄的中衣,突然醒悟过来,停下手中的动作,对着身后守着的丫鬟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几个丫鬟齐声应道,而后退出了房间。
听到关门的声音,姜熹解开古浪流的中衣,细致的检查。突然姜熹浑身颤抖,只觉快压制不住了满身怒气。古浪流满身的疤痕新旧交替,姜熹后悔怎么不早几天将古浪流带回来,虽然姜熹得到的信息记载着古浪流被虐长大,但空洞的想象力哪里比得上眼见得事情的令人震惊令人心痛,更是让他怒不可遏。先让他们蹦跶几天,总会讨回来的。
姜熹慢慢的调整好了情绪,将松软的锦被给古浪流细细的压了紧实,坐在了床边。姜熹的白皙却也分明的手指爱怜的描绘着古浪流的脸型。
“笃笃”声响起后,一个小丫鬟的声音道:“爷,热水来了。”
姜熹唤着:“端进来。”
小丫鬟将冒着热气的铜盆放到了床边的矮凳上,不用吩咐便绞了一条帕子,伸手擦向古浪流的脸。
姜熹出声阻止道:“将帕子给我吧。”姜熹接过浸水染湿的帕子,顿了顿,又道:“你先下去吧。”
小丫鬟躬身道:“是。”后退绕过了屏风。
姜熹又重新在水里绞了一遍,才给古浪流粗粗的擦拭了全身。姜熹指尖疼惜地一点一点略过古浪流身上的伤疤,这些疤痕新旧交替分布在古浪流的全身,当时该是有多疼啊。
“我的少年,你所遭受的伤痛我会一点一点帮你还回去的。”姜熹低下头,落了一个吻在古浪流的眉心。
“爷,中衣找到了”,剪影柔柔的声音隔着门响起。
“拿进来吧。”姜熹直起身。
剪影端着放着中衣的托盘走到了姜熹的身旁,见姜熹欲伸手来拿,只道:“爷,还是剪影来吧。”
姜熹抬头看了一眼,淡淡的道:“不必,爷自己来。”
“这小公子哪能劳动爷亲自动手,恐怕不合规矩。”剪影阻止道。
姜熹凌厉一眼扫了过去,:“不合规矩?”
剪影身形一震,低头道:“是奴婢越矩了。”
看着认错的剪影,姜熹本也没打算如何,复又安抚道:“爷知你是个守礼的。说的话也就听听算了,这么多年爷何时责罚过你。恰是爷今日心急,你也别往心里去。”
“爷的意思,剪影都懂。只是这小公子······”,剪影欲言又止。
为了古浪流以后能早日融入王府,姜熹耐心的对剪影解释:“这位小公子虽是你们头一次见,但是他往后便是我们竹归院的另一位主子了。今日有些匆忙,还没来得及让院里的聚一起认主,你便先知会院里一声,怎么对爷的便也怎么对他。”
“是,爷。剪影知晓了。”
“去吧。”剪影对姜熹福身行了一礼,退出了房间。
姜熹这也算是对剪影敲打了一番,拿过剪影放下的中衣。此时正值春夏交替,天气虽是不太冷屋里还烧着碳,姜熹还是没有掀开被子,而是在被子里面,给古浪流穿了妥当。
这时“笃笃”敲门的声响起,“爷,府里的大夫过来了。”
“嗯,将大夫请进来”姜熹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下摆,绕过了典雅的屏风。
刘大夫迎上姜熹,“老奴给二爷请安”,躬身福了一礼。
姜熹虚扶起刘大夫,“刘大夫多礼!这边来”,便引着刘大夫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