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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超人最糟糕的一星期 ...

  •   克拉克一点也不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经被人识破了,而且还背负了一张斯塔克工业卫生间水管的高额赔偿账单。否则他现在糟透了的心情大概还要变得更糟。

      返回《星球日报》的一路上,车里的气氛比来时更尴尬。

      尽管克拉克已经反复道了歉,可露易丝还是在生他的气,吉米一路上都靠着翻看相机里托妮的照片痴笑逃避了车里的气氛,一点也没有要帮克拉克解围的意思。

      克拉克完全能理解露易丝的心情,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当你选择要做一个隐藏身份的超级英雄的时候,总要做出一点牺牲的不是吗?他不可能在得知“附近”发生了持枪抢劫案的时候还无动于衷,哪怕那时候一个制造武器对付他这个外星来客的女军火商正和他的前女友剑拔弩张互不相让。

      就是没有露易丝的缘故,只要一想到托妮·斯塔克在新闻发布会上说的话,克拉克的心情就不可能好的起来。

      在他选择离开堪萨斯来到纽约,在他选择穿上妈妈为他设计的那身有些夸张的紧身衣成为一个超级英雄时,他就已经预想到,以自己的能力,一定会在这个世界上引起很大的骚动。

      正因如此,他才会小心翼翼的制造出超人这个有些夸张的超级英雄形象,来维持克拉克·肯特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保护他所珍视的每一个人。

      他无法让自己在具备帮助他人的能力时袖手旁观,他希望可以用自己的超能力来帮助其他人,可他又得到了什么呢?他不得不和自己喜欢的姑娘分手,还要承受来自于类似斯塔克这类人的敌视。

      天生拥有钢铁之躯的克拉克并不后悔成为超人,但超人并没有一颗不会伤心难过的钢铁心脏。

      本来克拉克还很想问问露易丝关于她、托妮·斯塔克以及佩普·波茨之间的事情,露易丝的态度足以证明她其实和斯塔克相交匪浅。但在彻底惹恼了露易丝之后,他颓然的意识到他们已经不再是需要相互坦诚(而他始终没有做到这点)的恋人,而作为朋友,这样对别人的过去追根究底也不礼貌。

      ——要知道,就连吉米也识趣的没有在这件事上刨根问底。

      回到报社之后,露易丝毫无悬念的独自写完了关于新闻发布会以及会后采访的新闻稿,吉米的照片也得到了派瑞的称赞,而派瑞对于克拉克在这次采访中毫无表现的行为所表现出的谅解(“孩子,我完全了解,你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调整心情”),简直是在克拉克的心头又补了一刀。

      继超人的报道之后,露易丝的报道再次备受关注,吉米终于正式作为摄影记者开始跑新闻,而托妮·斯塔克初次接受采访的新闻报道也终于战胜了有关她生日派对的花边新闻,让斯塔克工业的股票又创新高。

      “总而言之,除了我,最近所有人的心情好像都特别好,而且自从我在采访那天抓了那伙抢劫犯以后,这一个星期,纽约、乃至世界竟然——抱歉,我不该用这个词——都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没有天灾、没有人祸、没有任何事需要超人,哦,听起来简直太棒了。”克拉克心情烦躁的用手抓乱了自己的头发,“而这好像正是我想要的……一个超级英雄所追求的不就是其他人都能幸福快乐吗?”

      好吧,作为超级英雄也许确实是有点好处的。坐在堪萨斯的家里,克拉克在心里尽量乐观的想,至少他每周末都可以从纽约飞回家和父母共进晚餐并且绝不会错过妈妈最拿手的蓝莓派。

      “哦,克拉克,我们整个星期都很担心你。”肯特夫人心疼的给了儿子一个拥抱,爱怜的看着他。“我们看到了斯塔克工业的那个……”

      “我会多加小心的,而且其实你们不用担心,毕竟你们的儿子非常强壮。”克拉克撒了个小谎,尽量不想让妈妈为自己担忧。最近的种种迹象令他确信,想找到超人、甚至于想对付超人的,绝对不只是大张旗鼓开新闻发布会表态的斯塔克一个人。

      “哦,是的,但那并不能让我们不担心你,克拉克,你永远是我的小男孩。也许超级英雄应该追求其他人的幸福,但我的追求是希望我的孩子也一样能获得幸福”问到这个的时候,肯特夫人有些小心翼翼,“——你和露易丝真的没可能了吗?”

      克拉克心情低落的叹了口气:“妈妈,我没办法向她解释我为什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消失……我没办法告诉她,‘嗨,露易丝,其实我就是超人’,这……这很难开口。露易丝尊敬超人,崇拜超人,她对待超人和对待克拉克的态度截然不同,而我不希望她因为得知我是超人之后改变对待我的态度,我……希望露易丝喜欢的是克拉克——只是克拉克。”

      他望向自己的父母,欲言又止:“而且……”

      “儿子,超人是你的一部分,你不能把他和你分开,甚至对立起来。这样对你,对露易丝都不公平。”肯特先生读懂了儿子没能说出口的话,他把一杯热可可奶塞到克拉克的手里,“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再有,克拉克,你还记得,超人为什么一定要隐瞒身份吗?”

      “为了更好的保护我所爱的人。”克拉克用手指摩挲着马克杯上红蓝相间的圆形图案,轻声回答。

      “所以,你更应该呆在露易丝身边保护她,不是吗?“肯特先生拍拍儿子那远比自己更结实的肩膀,“就像我不会愿意离开你妈妈身边,你也不该为了担心她的安全离开露易丝,如果你真的爱她。”

      “我不会离开露易丝身边,毕竟我们还是朋友和搭档,而她又总喜欢让自己置身险境。但是,爸,我一直以为我从看到她第一眼时就爱上了她……”克拉克迷惘的眨了眨眼,“可是现在我觉得,我搞不懂她。”

      他感觉得到,他的父母一直温柔的注视着他。他想,只有这个困扰,他们大概永远无法给出一个能够说服他的回答。

      家永远是令人安心休憩的港湾,克拉克这个周末的堪萨斯之行似乎并没有真正解决任何问题,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心情比离开纽约时好多了。

      在飞回纽约时,克拉克特意多绕了一点点路,比如先绕着地球飞两圈什么的。以他全速飞行起来的速度这费不了多少时间,而且也能避免被人找到。

      这本来应该是一次非常安全的飞行——如果不是克拉克绕路时突然被什么东西砸到头的话。

      “噢!”对克拉克而言,这种程度的撞击还算不上太疼,但那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感觉。而且,他受到了一点惊吓:一个金红相间的人形机器人在砸中他之后还在继续向下坠落,而在他们下方的,是高谭市入夜后愈发热闹繁华的街道。

      超级英雄的本能让回家途中的超人不可能对此置之不理。他迅速的朝那仍在下落的机器人飞去,并且习以为常十分熟练的把它抱进怀里。人形胸口的位置闪着光,这让超人不由得用X视线穿透了这机器人的金属外衣,或许这东西就快要爆炸了……

      噢,上帝!!

      超人第一次后悔自己拥有透视的能力,他窘迫得几乎把那金属人形丢出去,而事实上,那人形也的确挣脱了克拉克的手臂,它胸前的光芒稳定的发着光,整个人稳稳的浮在空中,姿势看起来和超人相差无几。

      金属人形瞪着超人发出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咒骂,声音听上去更像机器人在说话。

      对于对方以言语展开的人身攻击,超人苦笑着无法反驳。可他在透视的时候从未想过他竟然会看到金属壳里裹着一具女人的身体,更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金属壳里见到他这星期烦闷心情的来源——托妮·斯塔克。

      “呃,刚刚的事我很抱歉,斯塔克小姐。但我并不知道你在这里面,也不知道我好像并不需要接住你。”

      “……算了,克拉克·肯特,我正好想找你。”

      托妮·斯塔克大概确实是个天才,因为她就是有办法让听上去本该毫无情绪感的电子声变得情感丰富,还有办法让超人度过有生以来最糟糕的一个星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超人最糟糕的一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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