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钢铁女侠遇超人》墨墀

11、突然袭击

　　“理解？”托妮发出了一声稍显尖锐的质疑。

　　“显然，斯坦控制你发明武器、私自贩卖走私军火，但他做得很狡猾，没留下证据。所以吸引他再一次对付你，是最快让他露出马脚的办法。”

　　克拉克现在有点佩服面前的姑娘了，尽管拿自己当做诱饵未免太冒失，但这种做法堪称勇敢，这让克拉克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赞许。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几乎已经把钦佩和怜惜写在了自己的脸上——就算换上了超人的衣服，小镇男孩也不太擅长掩饰自己的心情。

　　托妮被这种她从未在超人脸上见过的表情搞得愣了一下，歪着头眨着眼睛打量了他半天，突然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我猜，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

　　“在我看来，你身为记者的那部分，似乎抱有一些可爱的妄想——好像我是个被恶魔囚禁的公主，必须不断哭泣，用眼泪变成的珍珠来保证我的安全？或者我是策划复仇的王子，整天浑浑噩噩荒唐度日就为了让仇人掉以轻心……”

　　托妮漫不经心的耸耸肩，扯动了胸前破了一个洞的紧身衣，露出了胸前闪亮发光的反应堆和一片雪白细腻的皮肤，让克拉克不得不尽量避免自己看向那个位置，而当事人本人对这种尴尬情形却毫无所觉，或者根本不介意：“不，我向你保证，不是那样的。其实我这些年过得很不错。斯坦帮我做过很多事，尤其是佩普还没有开始为我工作的时候。从小到大，他替我处理麻烦的次数也许比我爸还多，好让我可以更自由的去做我想做的任何事——他甚至总记得给我带我最爱吃的披萨和甜甜圈。”

　　“托妮……我很抱歉，斯坦的背叛一定让你很难过。”

　　“难过？才不会呢！所以你看，你根本不能体会！”

　　克拉克脸上的怜惜更明显了，他沉吟片刻，说道：“我也许真的不能体会，但我觉得确实理解，而且我认为你所谓的自由也并不见得就是件好事。”

　　“噢，得了吧，美国精神是什么？自由！”托妮几乎是手舞足蹈的表达了反对——她演戏似的做了个自由女神像的姿势，表示自己对克拉克的话嗤之以鼻。“对了，我都忘了，你不但不是美国人，甚至连地球人都不是。”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于托妮孩子气的否绝和尖锐的讽刺，克拉克笑了笑，好像没放在心上：“而且我也有美国的出生证，拿堪萨斯的驾照，享有选举和投票权，我以为你应该查得到这个。”

　　“是吗？看来我们的国家安全真是太不可靠了。”

　　托妮一边说，一边不露痕迹的打量着克拉克的表情，满意的看到他脸上的神情渐渐掺进了一丝苦恼。

　　摘掉眼镜以后的小镇男孩，看上去宛如天神般英俊，更何况他又的确有天神一般的能力。可她作为一个斯塔克，真的不需要，也没资格接受“神”的称赞和怜悯。

　　“所以你看，你不可能理解，毕竟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像我这样生活。”她决定为这个话题做个结束，“我过得非常自由，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做任何事，也包括把我聪明的脑袋里那些有点危险的设想任意的付诸实践。要知道，这事对于天才来说是控制不住的，我爸爸不能，我也不能。斯坦的确是个混蛋没错，但我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托妮，先别急着否定，听我把话说完。”面对竖起了全身尖刺的托妮，克拉克完全表现出了他还有超人的耐心和好脾气，他的语气依旧保持温和。“看，你年轻漂亮，聪明富有，甚至你选择做什么事，成为什么样的人，都能影响到整个世界。毫无疑问，你有这个自由去选择。但前提是，你在做出选择的时候，真的明白你做出的选择所带来的影响，真的甘愿去承担相应结果。而不需负责任、也不用承担后果的自由，则只会让你可能看上去拥有了一切，但又同时一无所有。”

　　一直漫不经心的托妮猛地抬起头，看向克拉克。

　　有那么一瞬间，克拉克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因为托妮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几乎连超级视力都来不及捕捉的黯淡。但是随后，她忽然态度一变，语气轻松的开口了：“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如果我再不赶到博览会现场，说不定佩普就会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所以你看，我其实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自由。”

　　显然，这次谈话应该到此为止了。托妮又换上了一套全新的钢铁战衣，和超人一起飞回了博览会开幕式的现场。托妮比之前要沉默，一路上再没开口说话，这让克拉克感到一种奇怪的心虚和歉疚。他仿佛在无意间触碰了一些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该去触碰的话题，迈进了对方不希望被人迈进的领域。

　　然而似乎是要否定克拉克的这种想法，托妮再次开口了，语气一如既往的轻快而又有点漫不经心，“准备好接下来和托妮·斯塔克一起闪亮登场了吗，超人先生？”

　　克拉克点了点头，想当然的认为自己一定准备好了，但他发誓，他的准备肯定不包括这一项。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托妮·斯塔克搂着脖子来了一记热吻。

　　本来，原计划应该是他陪着身穿战衣的托妮从天而降，然后托妮会当众脱下自己的金属外套，展示斯塔克公司这项全新的高科技产物，并且公开宣布这不是用来对付超人的武器。

　　然后，超人会在公众的注视下礼貌的承诺自己从无意愿与人类为敌——露易丝的个人专访是他半带私心的选择，但托妮·斯塔克的表态，让他意识到只靠露易丝的专访是不够的。他需要一个更恰当的场合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也是他同意和托妮合作的原因。

　　计划是这样的，但克拉克显然不了解，对一个斯塔克来说，计划这种东西定下来的目的，就是用来推翻的。

　　托妮似乎可以想出各种点子，让事情变得更为轰动。超人在斯塔克博览会开幕式上突然以骑士一般的姿态陪伴斯塔克小姐出现，已经在会场内制造出了一个高,潮，但更令所有人吃惊的，显然是她主动送上的吻。

　　这个吻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即使是超人也拿不出太高明的方案。作为超人，他当然有余力闪开或是礼貌的拒绝。而且虽然这么说显得有点自夸，但他在应对这种事上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青涩。成为超人以来，他经历过太多这种方式的感激、崇拜或是迷恋，每一次他都处理得很好，但这次却成了例外。

　　全球媒体都在直播这场科技盛事，假如他公然拒绝和逃避，无疑会让托妮下不来台。更何况女富豪就狡猾的朝他眨着那双像是盛满了蜂蜜一样甜美的大眼睛，唇瓣间低沉轻软的一句please，完全令人难以抗拒。

　　超人终于明白，那时候他处理得当，是因为那些女人们（还有个别男人），都不是托妮·斯塔克。一旦得到默许，托妮立刻用手臂勾住了超人钢铁般的脖颈，送上了自己的双唇，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她的吻技很好，双唇丰满柔软，起初看似矜持的轻柔触碰，暗地里却在用舌尖挑逗的勾着男人的嘴唇；她试探性的轻叩他的牙关，顽皮的扫过他的牙齿，却又十分保留的不再深入。

　　即使不用超级听力，站在舞台上的两个人也能听到台下众人意义不同的惊呼、尖叫和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在超人的脸烫得可以煎蛋之前，托妮总算心满意足似的结束了这个吻，她拉着超人的手，高傲的站在舞台正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虽然我曾经怀疑过超人，但他用他的正直和勇敢说服了我。现在，我愿意给他信任，以如你们所见的方式。就算你们还有顾虑，我也可以保证那完全是杞人忧天——”

　　她指指如护卫般站在自己身边的钢铁战衣，“我可以承诺，如果站在我身边的这个男人，真的背叛了地球，用他那超乎常人的力量对付人类，我和我的战衣会成为地球的第一道防线！”

　　然后，托妮毫不迟疑的放开了超人的手，把说话的机会交给了他。

　　一切又回到了原计划的轨道上，但是，当超人的视线扫过台下，看到涨红了脸的露易丝，和端着相机又是兴奋又是心痛的吉米，他忽然没了说话的兴致，只有微笑着点了点头，像一枚冲向天空的炮弹一样，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为了防止有人不知道，我补充说明一下，美国没有基于户籍制度的身份证，一般就是用驾照和社保号来证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