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金刚/TFP]从我装甲缝里出来》令我害怕的囧神

64、衡量代价

　　直到飞船自动驾驶模式在降落时产生不可避免的震动，千斤顶才猛然从离线模式中惊醒，条件反射地把坐在自己身上的守恒给掀了下去。

　　“啊，渣的，抱歉，我不太习惯有人在我上线的时候压在我身上。我的错。”伸手拉起地上的守恒，千斤顶略显尴尬，“还有，关于‘好时光’的事，抱歉我歇过头了，我保证会补偿你的。我保证。——等等，你是不是看起来有哪里变了？”

　　“我猜是因为我分出去了不少‘我自己’的关系。你下线时受损非常严重，机体陷入了锁定状态，我怕贸然行动会打扰你，所以我直接用‘我自己’而不是医疗包里的东西给你做了临时的……”纤长的天线一动，守恒道，“我可以现在给你拿下来。”
　　“哦谢谢赶快。”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千斤顶抬眼注意到对方不对劲的小表情，微微一愣，改口道，“——毕竟这可能会让大夫觉得自己工作被抢了，但想想，这也没关系。还是暂时把它们留在我身上吧，反正不重。”

　　“好的。”守恒轻轻点点头，转头看向挣扎着醒来的神子，蹲身伸手想要接住她，却被直接跳下座椅的神子回了一句“我自己走”。

　　拦下还试图帮忙的守恒，千斤顶说：“别担心她。现在你最好担心进基地之后的你自己。”
　　守恒不解地眨了眨光学：“为什么？”

　　“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大黄蜂和阿尔茜需要支援，而我们却联系不到你也无法给你定位所以我们只能派出烟幕那个愣头青！然后你现在才和千斤顶一起回来？！我到底说过多少次：永远不要和这个桀骜不驯没有规则的雷霆小队队员单独出去！！”

　　“这就是为什么。”轻轻侧弯向被劈头一顿痛骂的守恒嘟哝了一句，千斤顶随即上前“安抚”这个汽车人老医官和面露困扰之色的汽车人领袖，“放轻松，大夫，我们如果要……Well，有一段好时光，肯定不会不通知你的。”
　　“别，闭嘴，还没轮到——”
　　“哦，抱歉，我不知道，到时你是要直播还是加入？”
　　“呃啊，我要——！”

　　“呀——呼——！！我们回来了！！守恒？你在这呢守恒！你永远不会相信我都做了什么！我不知道这能不能补偿我之前的失误，但我狠狠揍了那俩红蓝傻蛋一顿然后拿到了相位仪！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开火车的人类，我本来想让他当我的搭档但——呃，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你看起来那么糟？哦，嗨，你一定是千斤顶，抱歉刚才没见着你，你看上去更……呃……到底怎么了？”

　　被连番追问的守恒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领袖，没见到他有阻拦的意思，才轻轻开口：“我们联合千斤顶一起去找了把你和隔板伤成这样的机械昆虫，然后终结了他。”
　　“‘我们’？哪个‘我们’？我以为我和你是一队？”

　　跟着回来的大黄蜂诧异地“哔卟”了一声，然后用低音量的“哔嗡嗡”地跟身边的二轮摩托抱怨自己原来才是默认和守恒一队的汽车人。
　　“Yeah，你就庆幸你现在没被默认是和那个愣头青一队的汽车人吧。”阿尔茜耸耸肩，“但我也很好奇‘我们’是指谁。”

　　“是指我。”从守恒有意无意的脚后走出来，尽管睡了一觉却还是难掩疲惫的神子一登场就引起了数道惊叫。

　　“神子？！你没事吧？你受伤了吗？”
　　“神子！！我说过多少遍了！！人类不要走在她脚边！！她看！不！清！”
　　“神子？！神子怎么了？！这是什……啊——嗷！抱歉，医生。”

　　“隔板！！”这个引起惊叫的人类女孩也尖叫了起来，飞快地跑到了从治疗床上翻下来的绿色越野车身边似乎想搀扶他起来。这吓得基地里唯一的医疗官紧跟了过去，嘘开这个不自量力而且极有可能被体力不支的隔板压扁的本地生命体，在过来搭手的大黄蜂阿尔茜的帮助下，成功把他弄回了医疗床上。然而行动力惊人的神子不依不饶地顺着救护车的机体爬了上去，跳到了医疗床上，“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隔板！”
　　救护车感觉自己的液压管都被这个人类给堵了：“不，你现在就得离开，你在妨碍我的治疗工作！”
　　“但我不想——”
　　“他会没事的！他只是需要时间恢复。但如果你一直在这里妨碍我，这个时间会变得更长。”

　　“噢，他们关系真好。我如果把那个会开火车的人类带回来，或许我们的关系也那么好了。”烟幕新奇又有点羡慕地看着被救护车抓下来的神子，“不过我更高兴能看到隔板恢复的那么好——等等，你刚才是说，你们去找了那个机械昆虫，为了我？”
　　“事实上，是为了隔板。”一直没说话的千斤顶纠正道。他看了一眼还躺在医疗床上，但显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的老朋友，感觉体内一直高速运转的散热风扇的速度终于降了下来，“无论如何，擎天柱，这是我的责任，是我带她们去那的。”

　　但自从看到神子之后表情就严肃得不能再严肃的汽车人领袖只是摇了摇头：“我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守恒？”
　　被点名的银灰色汽车人头更低了：“是的，是我先找到神子，请她告诉我那个机械昆虫的情报，作为回报，我会带她想办法找到他。”
　　“你是否知道，这会置神子于危险之中？”

　　总算从看到自己搭档苏醒的喜悦中脱离，神子迟疑地向汽车人领袖的方向走了两步：“守恒……？”
　　“是的。”守恒低低地答道，“我知道。——但、但我尽量将她安置在了安全的后方。”
　　“这不是重点，守恒。”擎天柱轻轻摇了摇头，但语气却非常沉重，“你知道汽车人应该保护好人类，让他们远离我们的战场和任何霸天虎。”

　　烟幕看看自己的领袖，又看看自己的导师，一种不妙的预感充斥了他的二极管：“对，你说的没错，擎天柱！‘我们要保护每一个有感知生命体的自由’，对吧？但看来守恒做得很不错，看，人类神子的机体看上去很完整！”
　　神子也赶紧帮腔：“对，没错，多亏了守恒，我的机体很完整！而且感觉超棒！顺便一提，老兄，我们人类管这个叫‘身体’。”

　　“然而，这是建立在先把她扯入战场的前提，这是我们绝对不能做的。”

　　刚把隔板身上的反馈线重新接好的汽车人医官手上动作一顿，和擎天柱长年的交情让他意识到情势可能比较严重了，于是他当机立断地返身走到沉默的守恒面前，和擎天柱统一战线，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痛批：“正是如此！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不可理喻！你知道人类到底有多脆弱！就算是你也可以轻易让他们的机体……身体受到不可逆转的破坏！你——你要因此受到惩罚，你要——呃——打扫所有的仓库和所有的废油桶一个礼拜！至少！现在就去！！”
　　“救护车，我不认为这足够了。”然而擎天柱将手按在了情绪激动的医疗车肩甲上。
　　救护车光学镜头一闪：“是的，我也这么觉得，应该三个礼拜！Well，你还在等什么？快去！”

　　“救护车。”擎天柱不轻不重地重复了一遍汽车人医官的名字，让他不得不讪讪地停了下来，“守恒，我希望你能明白，因为一己私欲让人类牵扯进本不该属于他们的战场，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而这明显也不是一名导师应该以身作则展示给刚来到这个星球的赛博坦人的事情。因此，我不认为你能够继续担任烟幕的导师。”

　　“什么？！”“哔卟？！”“这不公平！！是我自己想去的！！”“呃……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我是说，神子确实也没出什么事？”

　　隔板等人的巨大反应让还是第一次见到烟幕本人的雷霆小队队员挑了挑眉，看向反而没有什么反应的守恒。

　　“等等等等，我很抱歉，擎天柱，这其实都是我的错！”急忙来到擎天柱和守恒中间的年轻士兵慌张地说，“是我跟守恒说想要去找那个机械昆虫复仇的！是我的错！”
　　“这也正证明了她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资格当你的导师。”

　　“所以，这就是代价。”一直沉默的守恒忽然毫无征兆地说出了一句和现状无关的低语，然后对闻言转向自己询问的烟幕笑了笑，“没关系的，烟幕。这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一个头衔的变更罢了。并不是说什么生离死别，别太戏剧化。”

　　对这个台词异常熟悉的救护车诧异地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O——K，我看够了。”拉长了音调，一直旁观的危险分子千斤顶终于站了出来，刚准备让这个发号施令大个子火花塞堵一会，就被转身的守恒抬手制止。

　　“没关系的，千斤顶，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会有代价。”有着红色光学镜头的汽车人表情异常冷静，“这就是代价。”
　　“而你愿意接受它？”千斤顶的语气听起来过于不可思议，甚至像带了几分嘲讽。
　　“是的。”守恒重新回过身，看着自己高大的领袖，“我当然会接受。”

　　后者并没有因为她的配合手下留情：“那么，我很遗憾，守恒，从现在起，你不再是烟幕的导师。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救护车？”
　　突然被点名的救护车一愣：“什么？”
　　“你对这个处罚还有任何补充吗？毕竟，你和大黄蜂是守恒的导师。”
　　“我……”哪怕在帮雷霆小队的疯子解除他们用自己火种做出来的爆破装置的时候，救护车也没那么无措和紧张，“呃，不，没有任何补充，抱歉。”
　　“大黄蜂？”
　　“哔卟哔卟！”大黄蜂立即摇头摆手。

　　“如果这就是全部，”守恒说，“那我想我应该先开始整理仓库。我可以先离开了吗？”
　　“是的，当然。”

　　银灰色的汽车人安静地穿过擎天柱和救护车之间的空隙，长长的旋翼随着她的步伐起伏，不知是巧合还是精妙地避开了任何碰撞。

　　“等等！”救护车的发声器在他的处理器反应过来之前出了声，却又在那双猩红的光学镜头扫过来后失了声。
　　“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帮忙的吗，医官？”守恒的语气和她的表情一样难辨喜怒。

　　“——千斤顶。”嘴张张合合老半天好不容易才想到一个话题，救护车感觉就算在铁堡求学四处碰壁的时候都没那么不知所措过，“把千斤顶机体上的你给撤走。”
　　“但……”
　　“我当然会接手后续的医疗工作！你以为我在这是干什么的？！”为了掩盖自己刚才的失态的汽车人首席医疗官粗鲁地打断了对方的话，但很快他便意识到这让他更为失态。

　　“哦拜托，大夫，没必要嚷嚷。”而主动走向小汽车人的千斤顶并没有好芯地放过他，“我们的小天线脑袋边上的接收天线不是摆设，对吧？”
　　“是的。”握住白色跑车友好递来的手，将自己分出去的噬铁虫从他身上撤回的守恒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委屈的波动，“我的音频接收系统处于正常工作的状态。”
　　“看？告诉你她很棒了。”用空出来的手鼓励地拍拍小汽车人的手臂，雷霆小队队员看着最后一只噬铁虫融入那银灰色的装甲，却没有松手，“所以现在，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在这边已经没事可做了吧？就像我原来说的那样，我的飞船还有空位，你怎么说？”

　　“AGAIN？！”抢在擎天柱前开口的救护车箭步上前抓住了守恒与千斤顶相握的左手，试图把她拉出来，但千斤顶用的力气显然比他预期的要大，他暗暗使劲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她在这里可有一堆事要做！你……”
　　“噢，对，清理仓库和废油桶是吗？”白色跑车讥讽地笑道，“这可真是个重要的工作，着实重要，比捣毁几个虎子的能量矿或者干掉一群机械昆虫要重要得多。”

　　擎天柱不赞同地皱起了眉：“千斤顶，雷霆小队拥有一定程度的编外自主权，但是守恒是领袖卫队的成员，她必须遵守规则并接受惩罚。”
　　“Hum，有道理。”

　　这回答太干脆，哪怕是擎天柱也怀疑地挑高了半边眉弓。千斤顶也没让他失望，接着道：“你听到大家伙怎么说了，干脆就加入雷霆小队如何？这里又刚好来了个新人，你那些处理废油桶的工作想必他能胜任。”
　　“什么？但我——但她——”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让守恒离开的一个因素，初来乍到的烟幕大惊失色，结结巴巴老半天才憋出一句，“她不能就这么加入雷霆小队——我是说，这不应该有一个什么入队审核流程吗？”

　　“呃……事实上，任何雷霆小队队员都可以招募其他人入队。”躺在治疗床上的隔板忍不住插嘴，“只要指挥官——通天晓不反对。”
　　“而且很明显，他现在不在这。又或者你们可以联系到他？”略作停顿，看着别开聚焦的汽车人领袖，千斤顶哼了一声，“我不这么认为。”

　　“别这样，千斤顶，我们一直都缺少人手，更何况隔板暂时也不能外出。”阿尔茜试图缓和气氛，“我们不仅需要守恒，也需要你留下。”
　　“需要？需要什么？去打扫仓库？去清理废油桶？”
　　“你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这只是……”
　　“暂时的？一次性的？但是为什么我每次来，你们对她都是这种态度？她是个战士，不是清洁工！你们所有……”

　　千斤顶渐渐激动起来的发言被守恒拦腰截断。差点被这一个熊抱撞得一口能量液吐出来的雷霆小队队员想提醒一下她勒到自己伤口了，但孤胆硬汉的形象包袱不太允许他这么做，他只得硬撑着一笑：“怎么了？这可真是个……有力的抱抱。”
　　“谢谢你,你总是这么夸我，谢谢。”守恒的声音在千斤顶破损的胸甲里引起微微的共振，“但我不能走，你知道的。”
　　“呃啊，因为你那个回归火种源的长官？你根本没必要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他是个——”

　　“千斤顶！”汽车人领袖这次的语气非同寻常的严厉语气和除了烟幕之外所有汽车人惊恐的眼神让雷霆小队的成员意识到这个话题目前还是不能提及的禁令。

　　然而守恒已经从他怀里抬起了头：“我的长官怎么了？”
　　“他——呃——他已经回归火种源了，他曾经让你跟着汽车人的领袖，但是——如果老大哥放你走，”将守恒转了个身，把她面向面色不佳的擎天柱，千斤顶冰蓝的光学镜头比他的双刀还锐利，“你就自由了。”

　　擎天柱看着她，意识到这或许是他最好的机会去剪断或至少减少她的长官对她的影响，他可以放她走，或许她确实更适合雷霆救援队，但是最终，他只是说：“守恒，你可以去仓库开始你的工作了。”
　　相比起平静应答转身离去的守恒，其他汽车人尤其是汽车人老医官面甲上的表情显然更加复杂，很难定义那是没预料到擎天柱会这么说的震惊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轻松，又或者在这之中加了些不安和愧疚。

　　“我——我和她一起去，如果这没问题的话。”下意识地想追上去的烟幕刚迈出一步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紧张地回头看向他的领袖。
　　“是的，当然可以。”

　　“而我，则要回钻机号了——既然隔板很快就能恢复，你们又有那么多人手。”
　　“千斤顶……”
　　“有任务再联系，我随时待命。”
　　“别犯傻！你需要医疗……”
　　“只是小伤口，我在钻机号上有医疗箱，我能自己搞定。集中精力放在隔板身上，大夫。”
　　“老千——”

　　“我，”猛地顿住脚步的千斤顶强调，“不想再留在这个基地了。懂我的意思吗？”
　　“是的，”擎天柱说，“我能理解。”

　　对此，千斤顶则是回以一声嘲讽的嗤笑。

　　另一边，守恒和烟幕的气氛虽然没有大厅这边那么剑拔弩张，但也没轻松到哪去。

　　“有什么事，”终于在仓库中央停步，守恒头也不回地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却不敢吱声的烟幕道，“是我可以帮你的吗，烟幕？”
　　“W-Well，这是个很大的仓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需不需要帮忙。还有……呃……”局促地挠着头盔，烟幕说，“不管其他人说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感激你为我——我和隔板做的那些。我知道如果我没跟你说那些，你不会这么做的，我……我很高兴，真的！”

　　“真的？”红眼的汽车人终于转过了身，“你很高兴？”
　　“当然！从没有人这么为我做过！我是说，杀一个那么厉害的虎子啊！呼——！真酷！我真希望我当时也跟你在一起！”

　　“事实上，”守恒终于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打开了她的火种舱，“我给你带回来了一个小礼物。”
　　小跑车好奇地凑近了些：“是什么？”

　　神秘地招手让他凑得更近，守恒从和火种舱直接相连的子空间里拿出了一个圆形还连着些许管状物的东西：“我把硬壳的火种给你带回来了，你说过你想一枪射爆它的，对吧？”

　　随之而来的沉默并没有阻止守恒的接收天线捕捉到需要的信号。她收敛了笑容，后退了一步：“你在害怕我，你的门翼齿轮在绞紧，你厌恶我，就像大黄蜂和千斤顶那时候一样。我又做错了，对吗？”
　　“——这真是，”烟幕深吸了口气，让冷空气进入自己瞬间升温的机体，“这真是——太酷了！！”

　　“……什么？”
　　“这简直酷爆了，AMIGO！哦，‘AMIGO’的意思是好像是好朋友、兄弟。你能相信这个星球比赛博坦小几十倍，却比赛博坦多几十种的语言吗？无论如何，说回来这个，这个礼物真的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劲爆的礼物了！我不敢相信你在为我做了那么厉害的事后还给我带回来了一个——这么雷霆小队风的礼物！哇哦！太酷了！”

　　守恒红色的光学镜头瞪得比她第一次真正听见擎天柱声音的时候还大。她直勾勾地看着都要凑到自己面甲上的烟幕，好一会才想起自己该说些什么：“你不觉得……我做错了吗？”
　　“‘做错’？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一定是想说‘不一样’！确实，这个礼物很不一样，但那又怎么样？这还是一样酷爆了！我爱死你这个礼物了！！谢谢你！！我可以现在就把它打爆吗？”

　　烟幕的喋喋不休被蹦上自己机体给了他一个手脚并用的大熊抱的守恒中断了大概一秒不到，就再次响了起来：“一个礼物再加一个大拥抱？我……”
　　“你能先帮我在这里看一下吗？”从他身上跳下来的守恒说，“我需要先去一个地方。”
　　“呃……当然？”
　　“谢谢，我会很快回来的！”

　　“啊，你比我想象的回来的要快。”在听见这个临时牢房门口传来的细微响动的时候，一直背手面墙思考着什么的红蜘蛛嘴角露出了一抹预料之中的的笑容，慢慢转过了身，“而你也比我想象中的状态要好。我的计划怎么样？”

　　“那是个，”在这个唯一的光源只是门上视窗外透进来的灯光的仓库里，汽车人面甲上一对熠熠发光的红色光学镜头格外显眼，“非常好的计划。尽管我也付出了违规行动相对的代价，就像你一开始说的那样。”
　　“啊，我很高兴你喜欢它，尽管有代价，但复仇总是……”
　　“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在终结那个机械昆虫的时候。”守恒用一种缓慢到奇怪的频率走近这个俘虏，“什么都没有，在我与它战斗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在我把他终结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在我把他的火种挖出来的时候。”
　　“Well，我想这一定……”
　　“但是，当烟幕感谢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守恒脚步的频率和她的音调平仄组合成了一种让红蜘蛛预警二极管直跳的旋律，“我感觉如此开心，如此满足，就像一次性补充够了所有需要的能量一样。”
　　“呃，哈，很不错，我真为你感到开心。”干笑着后退的红蜘蛛很快感到自己的机翼触及了墙壁，“这是一次很不错的合作，对吧？”

　　“是的，而这启发了我。”守恒从腰后取下了两根锐利的旋翼，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红蜘蛛能够借着她光学镜头散出红光看到她面甲上兴奋而期待的笑容，“试着想想，如果我杀了你，阿尔茜会有多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