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平安喜乐（说太岁X天罗子）》采采云卿

11、第 11 章

　　“这里……”漂鸟跟着太岁，他走得不快，但走得很熟悉，看起来在这里真的住了很久了。漂鸟有点犹豫，这里真的有饭吃？
　　“嗯？”太岁听见他问话。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漂鸟想了想，问道：“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没想到会在这里。”
　　太岁斟酌了一下，道：“我来找他。”
　　漂鸟心里其实知道这个答案。太岁刚醒来时，他就觉得他应该不会留在那里：“你找到了吗？”
　　“嗯。”太岁答了一声。
　　漂鸟有点迟疑：“真的？”
　　太岁转头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骗你。”
　　“……”漂鸟看见他的眼睛，一时间说不上什么理由来。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天罗子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天罗子坐在院子里，听见篱笆外渐进的脚步声。
　　两个人的？他恍如惊弓之鸟，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本能地想躲。可是我为什么要躲？他想。
　　可他还没想完，身体已经自动躲进屋后的阴影里了。
　　“……”他看见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个人，在他身边，还有另一个人。稍矮一点儿的，白头发的少年。
　　天罗子心想，哦，原来我是生气了。
　　他想自己应该是有点不开心，那个少年他之前见过，在山下的集市上。

　　太岁走了两圈，都没看见人，只看见院子里剥了一半的毛豆篓子。
　　“你在这里等我。”他转头道。
　　漂鸟点了点头，在寺庙主殿前的台阶上坐下，从这里，可以看见山下的风景，很是壮阔浩大。在山下时，他只觉得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城镇，如今这么一看，才觉得别有一番味道。山风凉凉的，很舒服。他抬头看云，心想，太岁真会找地方呀。
　　太岁正忙着找人。
　　其实他不怎么需要找，地上掉了两粒豆子，不远处就是柴房的方向。
　　他跟着过去，果然在角落里看见了他。
　　“怎么了？”太岁走前一步。
　　天罗子惊醒过来，转头看他：“你……你的朋友来了？”
　　太岁点了点头：“抱歉，之前没有和你说。”
　　天罗子愣了一下，看着他，没吭声。
　　“你生气了？”太岁有点犹豫：“那我送他离开吧。”
　　“……等一下。”天罗子低头轻声说：“一点点。”
　　太岁听见他低着头闷声说：“以前没有听你提起过他呢，你们……是好朋友吗？”
　　太岁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但又好像不是很明白：“嗯，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他救过我。”
　　天罗子点头：“那留他吃饭吧，你们这么久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先回避。”
　　“回避？”太岁失笑：“为什么要回避，你们也认识。”
　　“可我不想和你们一起吃饭！”天罗子厉声道。
　　说完这句话，俩人都是一阵沉默。
　　太岁有点错愕，他没想到天罗子会有这个反应。
　　“……”天罗子摆了摆手，他想说刚才那话不是我说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和你们一起吃饭的。
　　他哑了半天，直到太岁点头：“我送他走吧。”
　　天罗子拉住他，解释道：“不，别，我的意思是……我给你们烧饭，你们吃。”
　　太岁皱眉，开始觉得不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刚想问，就听漂鸟在那头问：“太岁？”
　　天罗子推了推他：“快点，快点，我把菜烧一烧。”
　　“……”太岁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的，天罗子的影子在阳光下似乎单薄了一些。

　　你为什么要来……
　　天罗子坐在阴影里，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冷。
　　可他理应是不会冷的。师父说了，超脱之后，便不会冷了，可他却这么冷。
　　“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上头的纹路渐渐地淡了，为什么？
　　师父死时，看着天角的那轮明月，说这山中，有一个秘密。是什么秘密？他极力地回忆起师父死时那天，风来了，轻云遮住明月的光华，山腰下白梅盛开。
　　什么……他只觉得身上冷，心口热。

　　“天罗子。”太岁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他又来了，天罗子觉得额头疼得很，他伸手一摸，全是血。他流血了？他惊骇非常，奔到水缸边，一望，只见自己的额头上赫然有两只血红的小角，看起来，就像另一对不祥的眼睛。
　　“什么？”天罗子用力抠了抠那角，只觉得疼痛刺得太阳穴突突得疼，他几乎快要晕眩过去。
　　难道师父死前说的那个秘密，就是自己？
　　他无法克制自己的念头，难道我不是人？我是妖怪？
　　他心脏跳得飞快，身体里一下子灌满了冷风。原来白衣裳是假的，我是妖怪……他忍耐不住自己的想法，只觉得这一幕绝不能让太岁看见，若是让太岁看见，他会多讨嫌自己？
　　他不想让那双漂亮的眼睛，看见一个长着犄角，满头鲜血的自己。

　　漂鸟吃了两口菜，味道还不错，也很新鲜。
　　他开初还以为太岁会给他端两盘石子上来，幸好没有。他正想再下筷子，却见到太岁面色不好地从外头进来：“太岁？”
　　太岁望了他一眼，叹气道：“我找不到天罗子。”
　　漂鸟叼着筷子，不知该怎么作答，找不到天罗子，不才是应该的吗。
　　他怔怔地看着太岁，只觉得这个高大男人背对着阳光的背影竟显得有点沧桑和疲惫，他好像一瞬间老了很多。漂鸟张了张口：“他真的在？”
　　太岁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漂鸟咳嗽了一声，斟酌了一下，道：“这里真的有天罗子？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太岁脸上的神情顿了顿，接着，变得有些隐怒：“漂鸟。”
　　“……”漂鸟放下筷子：“我向周围的人打听过，他们都说山里没有别人，除了你。”
　　太岁冷声道：“那是因为他不爱下山。”
　　“嗯……”漂鸟点头：“可是我昨天也没有看见与你同行的他。”
　　“那是因为他躲起来了。”太岁道。
　　漂鸟叹了口气，没说话。
　　太岁有点烦躁地走了两步，最终还是停在了门边，他语气不是太好：“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