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山大王的日常》空岸

58、打情骂俏

　　叶小凡从菜园子里拔了颗青菜，在厨房剁得碎碎的，喂给小鸭子，他站在鸭棚前，双手抱胸地看着争食的小鸭子发起了呆。
　　阿宝牵着团子溜达出来，瞧见了独自发呆的叶小凡，好奇问道：“老大，你想什么呢？”
　　叶小凡摇摇头，没答话。

　　阿宝看了两眼，也就不再过多在意，只是他还没走出两步，就又被叶小凡叫住了，“阿宝，你过来。”
　　阿宝：“嗯？”
　　叶小凡朝他连连招手，“过来过来，我有话问你。”

　　阿宝走到叶小凡跟前，叶小凡探头探脑往往院子里瞅了好一会儿，才一手遮嘴，做贼一般小声道：“阿宝，你家老夫人什么样啊？”
　　阿宝一愣，他显然没想到叶小凡是问这个问题，但他心思灵活，脑筋一转就明白了叶小凡心中所想，于是他道：“我家老夫人可好了！”
　　是吗？叶小凡有些怀疑，他又问，“严不严肃？是不是一言不合就要掌人嘴巴子？”

　　阿宝扑哧一声笑了，他见叶小凡皱眉，又慌忙忍住了笑，连连摆手，“怎么可能？我家老夫人性子可好了，从不无缘无故苛责下人。”
　　叶小凡摸着下巴点头，暗自沉思。
　　阿宝见状，想了想又道：“其实老大你不在这三年，我们老夫人一直念着你呢，逢年过节之时，老夫人都要念叨着说可惜你不在。”

　　这样一听，似乎对自己并没有什么不满之处，叶小凡突然来了兴趣，便问，“那我走的时候，老夫人没说要找我？”
　　阿宝捂嘴笑了两声，“老大你走的时候，把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卷走了，一看就知道是你不乐意和少爷成亲，自己偷偷摸摸跑了呗，大少爷还想报官来着，是老夫人给拦住的，老夫人说，你自从来到柳家，就成天没个笑模样，成亲第二天就跑了，想来你是不愿意待在柳家的，既然如此，不如放你自由。”

　　叶小凡哑然，“老夫人这么想得开？”
　　叶小凡一直以为，像柳家那种豪门大户，少夫人偷偷跑了这种事，一定会被当成家丑，那么他就一定不会受柳家之人待见。
　　“嗨！”阿宝一拍手，颇为自豪道：“我们老夫人和别家老夫人不同，我们老夫人是江南粮商的女儿，自小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后来嫁给我们老爷，虽忙着府内大小事务，却也会和老爷讨论些生意上的事，十多年前，老爷病逝，大少爷尚且年轻，挑不起大梁，也是我们老夫人一手扶持教导的。”

　　叶小凡不禁惊叹，这就是古代版女强人啊！
　　阿宝嘿嘿笑了两声，又凑到叶小凡跟前道：“老大你不用担心，老夫人最宠少爷了，只要是少爷喜欢的，老夫人肯定也喜欢。”
　　叶小凡瞟了眼笑着的阿宝，有些不好意思，他咳了一声，双手背到身后，似是镇定地施施然进了院子。

　　叶小凡当然想过逃避，但是他偏偏喜欢上了柳安长，再加上两人三年前成了亲，那么他就不得不去拜访柳安长的亲人。
　　这是逃也逃不了的，叶小凡心中忐忑，他上辈子连恋爱都没谈过，更别提上门见家长，他仰脸看天，眼角带笑、嘴角带愁的叹了口气。

　　三天后的上午，叶小凡拿着竹竿将小鸭子赶到一块空田里，小鸭子见了水，醒了天性，在水里三三两两游得欢快。
　　叶小凡戴着草帽蹲在天埂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手里的竹竿一下一下地拍着水面，他偏头看了眼柳安长，“你怎么不戴草帽？别晒黑了。”
　　柳安长见团子目不转睛地瞧着叶小凡嘴里的狗尾巴草，便伸手从田梗边拽了一根给他玩，闻言道：“黑就黑吧，懒得带。”

　　叶小凡笑了声，视野里黑七大步地从山路上跑过来，他跑得飞快，架势像是逃命一般，叶小凡撩起帽檐，喊了一声，“你跑什么呢？”
　　黑七跑到叶小凡跟前才停下来，他弯腰扶着膝盖，大汗淋漓，连喘了好几大口气后，道：“老、老大，翠娥定亲了！”
　　柳安长挑眉。
　　叶小凡大吃一惊，“真的假的？”

　　黑七抹了把汗，点头道：“我看到媒人从她家里出来，就上前问了问。”
　　“那你问了是和谁家定的亲没？”
　　“问了，是马庄的马全才家。”

　　叶小凡站起身，他想了想，“是以前就跟翠娥家提过亲的那家吧？”
　　“对。”黑七点头。
　　“那挺好，”叶小凡叹了口气，“那马全才是个勤快的人，又喜欢翠娥，想来翠娥嫁给他不会受苦。”

　　“你叹什么气？”柳安长斜眼看叶小凡。
　　叶小凡一愣，他瞟一眼柳安长的表情，摸摸鼻子，“我是怕她因为我俩的事犯糊涂么。”
　　柳安长扬唇笑了笑，没再说话。

　　团子挪到叶小凡跟前，抓起了叶小凡放在田埂上的竹竿，别看他小，还挺有劲儿，他将竹竿高高扬起，然后“啪”一声拍到水里，溅起了无数水花。
　　田里的鸭子受了惊，“嘎嘎”地四散游开。
　　团子看了挺开心，来了劲头，举着竹竿在水田里拍来拍去，偶尔拍起来的水花溅到岸上，给几人的衣服上添了新花色——几点泥点儿。

　　叶小凡皱眉，一手抓住团子的小手，夺他手里的竹竿，团子的身体扭来扭去，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将竹竿抱得死紧，不管叶小凡怎么哄，就是不撒手。
　　叶小凡来了气，他“啪啪”地照着团子的手背拍了两巴掌，脸色一板，“松手！”
　　团子瘪着嘴，大眼睛瞅了瞅叶小凡，可怜巴巴地松了手，一转身颇为委屈地抱住柳安长的腿。

　　柳安长蹲下身，将团子抱到怀里，拿起他的小肉手看了看，学着往日叶小凡哄小孩的动作，给他吹了吹，“好了，不疼了。”
　　说完，他又看叶小凡，“你好好跟他说么，别打他。”
　　叶小凡无奈，“我不是跟他好好说了么，他不听啊！”

　　柳安长摇头，像是颇为不赞同叶小凡的做法，叶小凡来了气，哼了声，“有本事以后你来哄！”
　　柳安长捏捏团子的小脸蛋儿，笑言：“行啊，我儿子我来哄。”
　　叶小凡：……

　　在一旁看着的黑七，莫名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挺多余，他长长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回寨子，一边走一边觉得颇不是滋味。
　　老大在那跟柳安长打情骂俏的，自己连个媳妇都还没有，气人！

　　回到了寨子了，黑七把刚才的情况跟众人一说，不料得到了七嘴八舌的响应。
　　黑大：“哼，我昨天中午就稍微大声说了一句话，老大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不就是柳安长在睡午觉么！”
　　黑八：“别提啦，我昨晚炖的鸡汤稍微咸了一点，柳安长不爱吃，老大就叮嘱了好几遍，说柳安长口淡，少放盐，我又不是成心的，结果直到我脱衣服上床，老大还来敲敲门，又说了一遍！”
　　“唉！”黑九摇头，“今早你们出门干活了是没看见，我回来拿锄头，就见老大和柳安长面对面地坐着，你看我我看你的，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半晌后，黑七仰天叹气，“老大再也不是那个老大了！”
　　黑九沉痛点头，“可不是，想当初我们老大干事风风火火的，眼一瞪眉毛一竖，谁敢不听话？结果柳安长来了后，老大就天天笑笑笑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黑七摇头晃脑，盖棺定论地感叹。
　　“美人？”黑大一愣，“噗哈哈哈哈……柳安长又不是美人！”
　　“哈哈哈哈……”汉子们接连笑出声。
　　黑七摇头叹气，打个比方都不懂！啧啧……真是高处不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