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山大王的日常》空岸

51、身份

　　叶小凡瞧着柳安长和团子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样，心烦意乱，索性离了桌，走到窗边，看窗外风景。
　　这时候的画舫在缓缓离岸，船体推开波浪驶向湖中央，叶小凡一手撑在窗台上托着下巴，支着耳朵听柳安长说话。

　　“乖，来，喝口茶，”柳安长的声音不若平时的冷冷清清，话语轻柔如春风。
　　团子乐呵呵地喊爹爹，引来柳安长的一阵低笑。
　　叶小凡不禁叹口气，这都什么事？

　　恰这时，旁边传来一阵琴声，叶小凡耳朵竖了竖，往四周看了看，才发现这面窗户对面的墙壁并非墙壁，居然也是窗户，只是之前一直盖着淡青色的纱幔，叶小凡并未注意，这时候阿宝将纱幔掀开，露出后面的八扇木窗。
　　叶小凡将窗户一一推开，发现后面是空的，可以直接看到一楼的情景，一楼中央是个四四方方的台子，台子中央，一粉衣女子正在弹琴，叶小凡所听见的琴声正是出自她手，她旁边还有几位妙龄女子在翩翩起舞。
　　叶小凡抬高了视线，左右看了看，瞧见二楼的房间大多都开了窗，有些纱幔没撩起，瞧不见房中情景，而有些房间撩起纱幔，可以看见里面形形色色的客人。
　　对面的房间就撩起了纱幔，叶小凡好奇抬眼一看，不禁皱起眉头，正是先于他们之前上船的那一对男女。
　　此时那妖媚女子靠在男子怀中，笑意妍妍间对上了叶小凡的视线，她有些错愕，拍了拍男子的手臂，示意他往这边看。
　　叶小凡皱起眉头，离了窗户，走到桌边坐下。

　　“怎么了？”柳安长注意到他的神情，问了一句。
　　叶小凡摇摇头，“没事。”
　　柳安长看了阿宝一眼，阿宝立刻走到窗边，环顾四周。

　　“哼！”
　　阿宝突然哼了声，气呼呼道：“原来是他们啊！”
　　“谁？”柳安长问，同时往窗外看了一眼，这一看，他眼睛微眯，而对面的男人看见柳安长，也是愣了一愣。

　　“少爷你不知道，对面那两个人太可恶了，之前还看不起我和老大呢！”阿宝拧着眉头。
　　叶小凡倒了杯茶，顺手将掉在团子衣服上糕点渣拍落，闻言漫不经心。
　　“哦？”柳安长示意阿宝继续说。

　　阿宝来了劲，“就是少爷你还没来时，他们骂我和老大傻，以为我们没钱，嘲讽我们！”
　　“没事，”柳安长轻笑一声，“等会他们就会过来给你们道歉了。”
　　“嗯？”叶小凡不明所以。

　　片刻后，传来敲门声，阿宝开了门，果然正是那位男子。
　　那男子堆了满面的笑，进屋来先朝柳安长拱了拱手，“柳兄。”
　　柳安长还了一礼，只是不若男子那般笑容热情，他冷冷淡淡道：“何兄。”

　　何程笑意不减，又朝叶小凡一拱手道：“之前是何某有眼无珠，还请公子莫怪。”
　　别人这么放低身份，又何况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叶小凡不好斤斤计较，他摇摇头，“没事。”
　　柳安长这才道：“何兄，请坐。”
　　他与何程并不熟悉，只是三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而已，也就他记性好才能认出他。

　　何程视线略过叶小凡，笑盈盈地坐在了柳安长对面，觉得心中猜想已然落实，不禁暗骂自己多话。
　　阿宝给他倒了杯茶，他接过来喝了一口，道：“听闻之前柳兄一直在落霞城，没想到在这儿巧遇，真是缘分。”
　　柳安长点点头，反应冷淡。
　　何程倒是依旧热情，他将目光落到叶小凡身上，“这东湖景色一绝，每年春夏交接之际，都有许多外地人闻名而来，想来柳兄这次也是陪夫人过来赏景的。”

　　夫人？！
　　什么夫人？！
　　叶小凡大吃一惊。
　　何程见叶小凡反应，一时有些尴尬，莫非自己认错了人？

　　三年前，柳家四少爷大婚，娶的还是位男夫人，消息传开，不少人都嗤笑不已，可到了柳安长大喜的日子，这些人还是提了精心准备的贺礼，前去恭贺。
　　何程就是跟着自家父亲前去的，柳家是大商，实力之雄厚是何家所不能比的，当时何父带着何程前去，也是存着让何程与柳安长攀上交情的心思，以争取日后的合作。

　　只是当日情况复杂，完全不同于常人的婚宴，柳安长冷着一张脸，被柳家另外几位少爷按着拜了堂，当时宾客们面面相觑，明白这四少爷分明是不愿成亲的！
　　何程再心有想法，也不会蠢笨到在那个情况下还上去攀交情，因此也就错过了机会。

　　他又打量了眼叶小凡，皱眉，没错啊！虽说当时他主要是看柳安长的反应，没怎么关注他的男夫人，可也在拜堂时瞟了眼。
　　男子与男子成婚，自然不需要盖红盖头，当时两人身着红色喜衣，柳安长别着脸，一脸愤怒和冷漠，他的男夫人一直低着头，面无表情。
　　何程仔细回想，那男夫人的脸在脑海中早已模糊，只依稀记得，是一张圆脸，眼睛很大，这时候再仔细看叶小凡的面容，可不就是那男夫人么！

　　柳安长本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挑明叶小凡的身份，可他再想到自己和叶小凡毫无进展的感情，也就下定了决心，点头，“正是，天气甚好，带他出来逛逛。”
　　叶小凡张大了嘴，他看看何程，再看看柳安长，一头雾水，怎么他们说的话他听不懂了呢？
　　他什么时候是柳安长的夫人了？！

　　何程笑了两声，又看柳安长，“柳兄的身体看起来比之前好了许多，想来也是夫人精心照料的结果了。”
　　柳安长含笑点头，“是他的功劳。”
　　“哈哈……”何程见柳安长笑了，也就顺着这话题说下去，“说来，我还记得三年前柳兄大婚的场景，那时候，柳兄可是百般不情愿啊，夫人也是一脸冷淡，现在看来，还是老夫人眼光好啊，当真是天生一对！”
　　柳安长点点头，瞥一眼叶小凡的表情，见他张口结舌，有些担心。

　　四少爷！
　　四少夫人！
　　三年前！
　　落霞城！
　　叶小凡就算再傻，这时候也恍然大悟了，原来他三年前逃离的就是柳家！他当时与之成婚的就是柳安长！

　　他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在这种时候，他脑袋转的飞快，一瞬间想起了他刚重生的那一晚，他在逃离大院的时候，误走到一间房门前，听到了一个男声，现在想来，是和柳安长的声音很像！
　　他又想起来，难怪柳安远来寨子时，特意问他许多话，还让自己称呼他为二哥！
　　难怪阿宝从柳家回来时，带了那么多的好东西，他当时只以为是柳家财大气粗，未曾想是他们知晓了他身份的原因。
　　又难怪，阿宝有时候喊他总是顿了一顿，老大前面总会冒出个“少”字，现在想想，应当是“少夫人”三个人没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