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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早饭 ...

  •   早饭是煮的粥,往常叶小凡他们吃的也就是馒头咸菜这些东西,可阿宝天一亮就钻进了厨房,忙了半个时辰,蒸了一笼的白菜包,顺手捏了几个兔子馒头,又摊了几大锅的油饼,香气飘满了整个院子。
      叶小凡把那几个兔子馒头递给了几个小孩子,他一手吃饭,一手扶着坐在腿上的团子。
      “真好吃!”楠楠吃得眯起了眼睛。
      “是好吃。”黑大等人幸福地喟叹。
      叶小凡点点头表示赞同。
      阿宝给自家少爷盛了碗稀饭,因为柳安长不喜欢吃白菜包,他又另拿一个碗装了半块油饼,闻言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柳安长皱着眉头,筷子戳了戳油饼,看着上面油亮亮的一层,毫无胃口。

      “少爷,”阿宝有些愧疚,“我没找到别的东西,没有办法蒸糕点。”
      叶小凡咬了一口油饼,油饼是加了碎葱花摊出来的,吃起来格外香,他有些不解地看着柳安长,这么好吃的油饼也不吃?
      “可真是大少爷,早饭都要吃糕点,啧啧。”
      黑大等人摇头感叹。
      阿宝替柳安长辩解,“才不是,是我家少爷早起胃口不好,吃不下油腻的东西。”

      “这也不油腻啊,”叶小凡又咬了口油饼,他对着柳安长示意道:“不然你这样,把油饼塞到粥里泡一泡,这样就不油了,而且泡软了也挺好吃。”
      柳安长看着叶小凡碗里泡在的油饼,叹了一口气,倒是跟着学了,把油饼往粥里一泡,油便浮到了粥上。
      柳安长吃了几口,眉头微挑,还不错。
      浮了油的粥柳安长是不吃的,阿宝便又重新盛了碗粥,于是柳安长一人面前便摆了三个碗,一个碗装粥,一个碗装油饼,一个碗泡油饼。
      叶小凡边吃边叹,头一次看人吃饭这么讲究,真是大开眼界。

      团子很快吃饱了饭,他从叶小凡的腿上滑下去,顺着桌边转来转去,不时拽拽这个人的衣袖抱抱那个人大腿的。
      柳安长正吃着饭,突然发觉自己搁在腿上的左手被小孩儿握住了,他低头一看,团子仰着一张肉嘟嘟的脸,对他乐呵呵地笑。
      小孩儿手小,也就抓住了柳安长的两根手指头,劲儿倒是不小。
      柳安长动动手指,团子不松手。
      柳安长轻轻甩一甩手,弧度有些大,团子的双手便跟着摆来摆去。
      柳安长叹口气,索性抬起手,团子相当执着,双手被柳安长带得举过头顶,笔直的向上举着,乍一看,像是柳安长手上挂了个小孩儿。
      柳安长无奈,喊低头喝粥的叶小凡,“小贵,咳,叶小凡。”
      叶小凡偏头。
      柳安长:“你儿子。”
      叶小凡侧过身子一看,忍俊不禁,忙放下筷子,掰开了团子的手,“乖,别打扰大人吃饭,自个儿玩去啊。”

      团子冲叶小凡笑呵呵的,抱住了他的大腿。
      叶小凡也就没再管他,吃了一口包子,突然问柳安长,“你刚才是在喊阿贵?”
      柳安长一愣,不知道叶小凡是什么意思。
      叶小凡又道:“你怎么知道它叫阿贵?”
      柳安长更愣,他?
      叶小凡扭头冲院子外喊了一声,“阿贵!”
      柳安长甚是好奇,扭头一看。
      只见一条黄色大狗四爪生风地跑进来,傻呵呵地冲叶小凡咧着嘴,叶小凡扔给它半个包子,大狗立刻低头“吭哧吭哧”地吃了,吃完又仰着脸,咧着嘴一脸傻样。
      柳安长把目光移到叶小凡脸上,神情有些复杂,给一条狗取和自己一样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想的?

      吃完饭,叶小凡问柳安长,“我要下山,你去不去?”
      柳安长摇头,:“我去做什么。”
      叶小凡道:“去看大夫啊,山脚下的王大夫医术可好了,城里好多富人都是赶着车来请他的,让他给你治治伤风,顺便看看能不能给你调理调理身体。”
      原来是这样吗……
      柳安长看着叶小凡,心中罕见地升起了一丝温情。
      然后他又听到叶小凡说:“好好一年轻人,整的跟病秧子一样算什么。”
      柳安长:……

      “真有这么厉害吗?”阿宝双眼发亮地问。
      “那是,”黑大骄傲道:“我昨天请王大夫都没付诊金,你们知道王大夫出诊要多少钱吗?二十两银子!”
      “哇,这么贵啊!”阿宝惊叹。
      “王大夫很厉害,团子之前发热,病得吓人,都是王大夫救回来的,”叶小凡摸摸团子的脑袋,给他在脑袋两边扎了两个朝天的小揪揪,“你看你额头,昨天那么大一个包,抹了王大夫配的药,今天就只剩印子了。”
      柳安长摸摸额头,的确,包已经消下去了。
      “少爷,我们去看看吧!”阿宝兴致勃勃道。
      柳安长皱了眉头,他体弱是娘胎里带下来的根,从小到大也不知看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始终没成效。
      下山去看大夫?
      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少爷,去吧去吧,”阿宝似是知道柳安长不会答应,就仿佛一只八哥一样,不停地在柳安长耳朵边重复,“去试一试吧,万一有用呢。”
      柳安长走到大堂里,阿宝跟到大堂。
      柳安长出了院子,阿宝跟出院子。
      柳安长往山下的方向走,阿宝却停了脚步。
      柳安长皱眉:“你回不回城。”
      阿宝对着自家少爷的冷脸,瑟缩却又坚定道:“要等少爷看了大夫以后再回,不然老夫人知道了也会怪我的。”
      柳安长看着自家小厮,气极反笑,“你不说,我娘怎么会知道。”
      阿宝嘟囔,“反正就要去看大夫。”
      叶小凡牵着团子走出来,“去吧,就在山脚下,不远,要是没用,你们刚好从那回城,不耽误事儿。”

      柳安长终是答应,和叶小凡一起走在下山的路上,楠楠在山路上跑来跑去,精力十足,小风背着自己和楠楠的书袋,老老实实地走在叶小凡的身后。
      叶小凡抱着团子走,团子趴在叶小凡肩头,口水亮晶晶的,濡湿了叶小凡的衣服。
      “你下山干什么?”柳安长问。
      “去借牛,”叶小凡瞥了一眼柳安长,“说了你也不懂,这马上要下稻苗了,田还没耕出来,下山去借牛耕田。”
      柳安长:“哦。”
      他的确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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