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初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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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对她的第一个男人都会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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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我，奈良静这种无星级，也是有过一段平平凡凡的恋爱的。理所当然的，那个男生同样是个平凡的孩子，星级是同年级的学生里最普遍的星级，就是那么一点一点升上来，留下一直是个无星级的我。我们一起去逛过街，一起吃同一杯圣代，一起去仙朵拉城里唯一一家电影院。我还记得他会在吃饭的时候把他的菜色分给我，然后在一个万里无云的情人节跟我说“我们分手吧，我喜欢上了我们班的鸣海。”
……那时我还在奇怪为什么今天的巧克力圣代他一口都没吃，还是特价呢。他替我付了圣代的钱，然后拿着一个放着巧克力的包包走掉了，我以为他是要去告白。我知道他的恋爱是没有结果的，并且我好像被他甩了。即便如此，看着他如此决绝的背影还是觉得悲壮了些。
那就是我的初恋，无声无息的开始，平平常常的结束，我还记得那个在情人节抱着巧克力去告白的男生，他的名字和面容。初恋是很难以忘怀，但未来却谁也说不准，只要记得那个时候很幸福很甜蜜这就足够了。所以最后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吃光了杯子里的曲奇和冰淇淋，哪怕只剩下我一个人。
“芹生，今天我们是要结婚了是吧。”
“嗯。”他应了一声，难得穿上了黑色大衣以外的衣服，不过看上去依旧没什么活力就是了。
“那为什么我没有穿婚纱呢。”
“……”
“为啥没有戒指鲜花巧克力咧。”
“……”
“说到底为毛婚礼这一步会被直接跳掉。”这很对不起那些期待作者写婚礼的读者啊女人的婚姻没有婚礼是不完整的就像是没有炸过的金坷垃一样就只剩下翔了喂。
我在副驾驶座上翻了个白眼，脱力了一样躺在软椅上：“说到底芹生，对你来说结婚应该是怎么样的。”
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开车开过了三条街，几乎我都快忘记我问过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回答我：“领证。”好吧你个生活白痴我就不该期待你明白婚姻的正常工序，还有为啥你明明生活常识上完全比三岁小鬼强不了多少居然会开车，你让我这个连骑自行车都会摔倒的家伙怎么活。
好吧，会开车不代表会骑自行车。
对于我来说，结婚应该是钻戒换圆戒，未婚变已婚，婚纱配西装再雇两三个可爱的小花童撒撒花瓣。“我愿意”之后吻新娘，切个蛋糕入洞房。准确来说，这是我脑海里理想的结婚场景，而对于芹生来说总结起来就是“你攒四块五我攒四块五然后去民政局跑一趟”。我虽然没有期待和理想有多接近，这种完全跳过的方式还是让我忍不住对天在心里竖了个中指。
作者你妹的。
“你想要吗？”
芹生说话总是喜欢省略不少，有的时候我会问他第二遍让他说详细一点，他虽然会皱眉表示我很烦，但最后还是会加上几个修饰词重复给我听。现在的意思大概是“你想要钻戒单膝下跪甜言蜜语希尔顿酒店婚礼蜜月旅行巧克力玫瑰花外加工资上交吗？”中间省略这么多你还真是会偷懒哈……什么我加了许多多余的东西？呀咧呀咧我什么都没听见哟呼嘿嘿~~
“当然想要啦。”我一脸正色地点头，“这是女人的幸福。”
他稳稳当当把车停好，就像从来没有问过我一样下了车，我耸耸肩膀，拿好装着结婚申请书的包包就下车跟着他去了。奇怪的是进去之后工作人员又是泡茶又是挂个笑脸恭喜来恭喜去，如果不是芹生以“你很烦”的眼神望了他一眼，很有可能他还想包个红包出来了。说起来这个工作人员明明看上去还不到40岁，端茶的时候手都在发抖，额头上更是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风一吹就会倒下来的样子。不过等我回头看了看芹生那双几乎可以散出寒光的眼睛，我估计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了，不知为何今天芹生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总而言之，领证的过程十分顺利，结婚与未婚似乎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差别。估计是对方知道芹生是爱丽丝学园的人吧，我刚刚从学园毕业的时候也经常被人这样对待，不过当他们发现我是个废柴而且是个软柿子的时候就再也没这待遇了。
好了，这样婚也算是结了，不过奈良静还是奈良静，虽然我看见芹生在申请书上签的名字是“芹尾零”，但他并没有要求我改姓，我也不觉得那是个真名。像他警告我的那样，我只要知道我应该知道的，其他都别管就是了。现在我是正大光明有夫之妇，并且是那种算好了日子要离婚的新婚妻子。
考虑到芹生长久不吃什么有味道的食物，并且很有可能多年来第一次吃固状食物是我那天下给他的那碗放多了盐的面。之后的日子里我大部分时间都做了和食，整张桌子上最咸的就是味增汤。对了……冰箱总算是换掉了，某天买完东西回来发现冰箱焕然一新，知道芹生完全不可能去洗冰箱我只想到是冰箱换掉了……在我不知不觉的情况下。
然后，今天，就在我打开我的门打算换件衣服的时候……发现我的床不见了。
“芹芹芹芹生！！家里进贼了唔……”
我推开那个芹生扔过来砸在我脸上的枕头，连话都说不出来地指着原本放着我的床，现在只剩下一地灰的地板，而芹生连表情都没变一丝一毫：“不要大惊小怪，早就和你说过这里是不可能有贼的。既然结婚了，就没必要放两张床。”
“……是你叫人撤走的？”
“校长指示，你不要想太多。”
……校长校长……你干脆和我离了跟那个披着正太皮的鬼畜大叔结婚算了。话说那个校长连属下的这种事都要管吗，还真是闲到家了。芹生这个不谙世事的性格说不定就是校长的杰作……= =不谙世事可能有点偏差。还有叫我不要想太多是怎么回事……有的时候是真的不懂芹生的大脑回路是要怎样。
“也就是说，今天我睡在你房间？”
点头。
“和你同一张床？”
点头。
“……我能睡沙发吗？”
“可以，但再感冒的话就滚出去。”
芹生啊芹生……你是知道第一我没地方可去在我进学园的那天你们就强行把我租的房子给退了第二这种天气就算盖一床被子睡在你那皮沙发上也会感冒这两点再说这句话的吗，再说了现在我的床没了整个屋子里就你那一床被子吧。唔……虽然流鼻涕打喷嚏很吵的人是我没错。
而让芹生把床让给我睡是更加不可能的，首先这句话我就说不出口。
“……芹生你会踢被子吗会磨牙吗会说梦话吗会唔咳………………芹生，人家说女人的肚子打多了会生不出孩子的。”
“别吵了。”芹生收回了他戴满戒指的手，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动作片里用拳头打人都要戴钻戒了。真尼玛不能比的疼，你懂吗那种坚硬的东西嵌碎了骨头的那种感觉，我才不想回去和骨科医生亲密接触呢(/□＼*)゜。
可是……可是这是很重要的问题。我撇了下嘴，为了显示我不高兴了，我决定今天晚上换掉和食吃蒸鱼，刺很多肉很鲜的那种，芹生不喜欢吃鱼……主要是他懒得拔刺。但我最后还是只买了蛋卷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没有买鱼，而且心情好得买了一包糖回来，原因是在我出门前芹生似乎想通他因为感冒而把别人赶出去的事情确实很没人性（并且那个人是他的厨娘），表示“你要睡沙发随便你”，殊不知他这句话挽救了他的晚餐，以至于他晚上不用和那一堆堆的骨头直瞪眼了。
……就算他不说，也许到最后我还是会帮他把鱼刺挑出来，别人都说人至贱则无敌，对我不管用。
晚上我看着芹生吃他的晚饭，内心不由一阵微妙的笑意“小子你知道你刚刚从饥饿地狱的鬼门关走了一圈又跨过了‘鱼刺卡住喉咙之冥河’回来吗呵呵”当然这句话会永远吞在我的肚子里成为我从日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页草纸。估计是我看他的眼神太微妙，芹生眯起眼眸危险又警惕地扫了我一眼，把碗一收就跑去洗澡了。
像是受惊的猫咪一样让我觉得有点萌……但腹部那种无法忽视的钝痛马上让这种感觉又烟消云散了。
芹生你大爷的有必要揍这么重吗……
一个星期内最欣慰的事，也许就是芹生他学会自己擦头发了……比较温柔的那种。之后我本打算让他改掉连洗澡都戴着抑制器耳饰的坏习惯（一直戴着会发炎）但却被狠瞪了一下……现在仍在努力中。
洗完澡是挺舒服的，但是裹着一条薄毯子在沙发上缩着就不可以这么想了……特别肚子还觉得很疼，我想不会真的是打碎骨头了什么吧，但疼着疼着又让我觉得像是姨妈疼……虽然裤底没有见红，反正我越冷肚子越痛。
大概疼了有一个小时，我没有找到家里有类似热水袋的东西，一边把它列到购物清单里，一边硬着头皮去敲芹生的门。但愿迎接我的不会是黑洞洞的枪口或者是会心一击之类的……
“芹生，开门。”我轻轻敲。
不开。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唱儿歌给你听啦
不开。
“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Д○]”这句纯属我对他不理我的不满表达。
没有一点动静。
“咚咚咚……开门，□□！”咚咚是我自己用嘴配的音效，砸芹生的门什么的……我的胆子还没这么大。
但他还是开了……纵然是芹生你居然也怕□□吗。（；＿)我心里默念了那么一句，然后看见他眼神犀利，就好像看穿了我心里想什么一样包括我对他的所有腹诽。咽了下口水，我突然觉得不如还是去沙发上忍着吧。
“……进来。”但最后他还是给我让了路。
人至贱则无敌这个时候让我派上了用场，一进屋首当其冲扑上了大床……总觉得没想象中的软绵绵不过算了，对我来说这样的倒是正正好好。
话说芹生的房间还真的是违背我的期望啊没有动漫少女连环画没有久远寺的大头贴没有□□和RPG，我偷偷瞄了一眼纸篓，里面没有纸团团（这个梗大家懂的人就懂吧），也没有PLAY BOY和初音充气娃娃，心中突然有种失落感囧……唯一让我吃惊的大概是贴着墙的书橱上有着密密麻麻的书，我依稀看到其中一本的书脊上写着“心灵老鸭汤”。
……小心“心灵鸡汤”告你侵权。
我刚想看看床底会不会放着什么【哔——】之类的东西就被芹生从地上拎起来扔在了床上……这家伙细胳膊细腿的也没比我粗多少，力气完全不成正比这不科学！
在那双看上去就很不爽的眼睛的淫威下，我乖乖钻到被窝里占了一个最靠床边的位置眨巴着眼睛看他，然后芹生手一拉关灯，接着就躺到离我最远的另一边背对着我保持沉默了。
我们之间的距离大概一米，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床无误了。
“……芹生你睡了吗。”
“睡了。”
“芹生我给你讲故事吧。”
“闭嘴，好好睡觉。”
“……………………睡吧睡吧愿你醒来以后脾气不再暴躁懂得烧饭打扫还有闲聊家庭好男人要从我做起啊从我做……”
“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我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冰冷，然后发现芹生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他被我在一星期内吐槽了无数次不卫生的指甲抵住了我的喉咙。上面还有乌紫色的指甲油。
“芹生我不是说过指甲要剪睡觉前要把指甲油洗掉的吗为什么说了这么多回你还咳……”
“……终于安静了。”他翻身，这回是真的不理我了。
留下我一个人躺在一边，放着被弄断了的脖子怎么正回来都不知道……反正是以一个很扭曲的姿态横在那里就是了，不单单是这样……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来得及说。
——次奥泥马芹生你指甲有毒早说啊我次奥。
对于芹生来说，也许身边睡着一个死人要比一个大活人安心的多。和我想象的不同，自从我安静下来以后他睡得也很安静，连呼吸声也听不到，睡姿毫无变化，如果不是我的脖子扭曲到了一个怎么看也不像是活着的角度，估计别人都会当他才是死掉的那个人了。
哦对了，我现在基本就是一个死人，说不了话，呼吸堵塞，肚子还很疼。
我今天晚上最大的错误就是敲了芹生的房门，把“低气压怪兽之魔王”芹生君从床上吵起来并任由他扭断自己的脖子。
………………不对，也许我应该错在根本上，比如咱俩结婚他妈就是个错误。
无论怎么说，同居一个星期结婚的初夜第二天早上，我因为被丈夫扭断脖子并且腹腔内出血而再次入院。第一次是被未婚夫……也就是现在的丈夫弄断了手脚，这怎么看都是家暴吧是要被社会斥责的好吗。
好吧，芹生也道歉了虽然他一个字都没说，但他还是把我运去了医院并且陪我挂了号，并且吓退了所有围观他脖子畸形的妻子的好奇宝宝。这个行为放在他的身上已经完全可以说是认罪态度良好了。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把脑袋正回来以后第一句话：“芹生，老娘他妈记住你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初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