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五十八章 独占 ...
-
所有你的都是我的，所有我的还是我的。
——————————————————————————————————————————
我喜欢芹生，芹生“不喜欢”我，无论重复多少遍都改变不了的这个事实，对我来说是世间最大的悲剧。那个时候，我说要和他一起活下去，我说想给他生孩子，许的承诺是一辈子，但是因为太喜欢他了，居然忘记了这些承诺的前提都没有芹生的答应。他总是沉默，不发表意见，既不是支持也不是反对，模棱两可的样子仿佛事不关己。
自以为是的结果就是自讨苦吃。
我写下日记，其实没什么意义，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了芹生，学园会把我的记忆清理一空让我【和谐这是和谐】干干净净重新做人，那样我就再也不会知道我这么喜欢的一个人叫“芹生”，他们说心来源于记忆，如果我的记忆消失了，大概连我对他的感情也会一并消失——结局：没有人会受伤，也不会有人像现在的我这样难过。当然我的日记也不会被留下，奈良静和芹生……Persona之间的所有联系所有痕迹都会被抹消得干干净净。
奈良静，你就是个贱【和谐这是和谐】货。
笔握得太用力，划到了书页的外面，纸面都破了。我收起了笔和纸，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写得好童话。我敲了敲自己的肩膀，芹生昨天就回来了，他的东西我都有帮他整理好，为此花了不少的时间，他因为左手的关系被放假，所以心情比较焦躁的样子，经常关在书房里不允许我接近，连饭都不吃。其实我比他还焦躁，但比起他忙的事情，我这点小肚鸡肠根本不值一提。
对于芹生来说，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感情的事根本无所谓，没有任何意义。芹生鄙夷感情这回事，所以我觉得，要是我不提醒他，等到他发现自己喜欢上某个女孩子，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不过好的地方是他还有我这个备胎，尽管我看了这么多肥皂剧非常明白你和备胎在一起终究是得不到完美幸福的。我对芹生偏心，所以对方女孩子家的心情我不是很在乎，芹生舒服就行。
我大概是个相当恶毒的女人，确实适合当又蠢又会装13的反派角色。
我把文具收拾起来，芹生终于从他的小黑屋里出来了。他看上去并不疲劳，至少比前几天要好得多，可能是医生开给他的药有效果了。芹生自从回来以后就会不停做噩梦（用他的话来讲是很恶心的梦），让我不禁怀疑是不是13岁小芹生的后遗症，但听他说来是完全不一样的梦，医生说这可能是PTSD（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创伤后应激障碍），因为芹生和死神走了一遭，对濒死画面的不断闪回算是其中一个明显的症状，这个病药物治疗是比较有效的，更何况是爱丽丝学园附属医院的药。
我本来以为他是出来吃饭或者是休息的，但他穿上那件黑色的外套……他一般出去工作才会穿这个，我的心就“咯噔”的一下。
“你不是在休假吗？”我很轻地问了一句。
“紧急事态，会晚回来。”
“恩，早点回来。”
并不是不想阻止他去，只是我没有那个资格。芹生所做的事情，不是我能轻易插手的事情，这点我很明白。我所能做的，只是等他，以及整理他的房子。
我打开小黑屋的门，芹生不在该不动的我都不动，可是一打开门再打开灯我就完全没办法往里面走了……里面到处散落着文件白纸……现在不是提倡无纸办公了吗，你看人家小泉月早就用Ipad打通植物大战僵尸1000轮了。不过这些纸看上去比较久，在房间里弥漫着那股旧纸的气息。虽然我很想捡起来收拾一下，但转念一想芹生这种有轻微洁癖的家伙……我有时候都怀疑他是不是处女座的……这样放着这堆乱纸不管是不是有什么用处啊？
比如说用这些纸摆出一个超级复杂的魔法阵之类的。
我小心地挑着那些空地走，我是没看出来魔法阵什么，因为有些好奇所以蹲下去试着看清楚纸上写着什么，似乎是某个人的资料，有一张照片，上面的人露出爽朗的笑容，一头黑发，长相看上去非常俊逸潇洒，我已经感到麻木了……这个用脸来看人的世界。他的名字那一栏被涂黑，而在后面补上了“阳炎”。阳炎？是芹生上次提到过的那个吗，被芹生杀了两次的家伙。
出生年月日倒是写得清楚，我算了一下他也大不了我多少，大概和佐伯秋濑是差不多的年纪。爱丽丝上填的是“圣焰”，10:1、10:2、10:5……我没懂后面的那个比例是什么，而剩下的基本都是空白。他的正旁边是另外一个人的资料，那是个女人，金发，是个外国人，但轮廓并没有那么深，甚至让人觉得柔和，一双海蓝色的眸子。她的名字没有被涂黑，上面写的是“塞西莉亚伊万洛夫”，后面跟的是俄语写法，我只认得出那是俄语字母，其他一概不懂，大概是个俄国人。爱丽丝那一栏空白，倒是有写她是哪个中学毕业之类杂七杂八的事情，可能不是一个爱丽丝。
她的照片旁边用红色的印章大大地敲了一个章：FINISHED，已完结？
我想了一会儿，但怎么也只能朝不好的地方想……所以我就把他们两个放下了，也不敢乱翻，只看了他们最表层的那片资料。我继续在一片纸海当中走，其他用日文写的资料就不大多了，大部分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个人资料。芹生的书桌上也堆得都是东西，我都不敢想象这两天他是怎么忍下来的，就觉得他好可怜。我仔细看了之后才发现书桌中被特意清空了一块地方，上面只放了一张卡片，写了四个汉字。
……我去拿字典你等等。
呃……这个是“暗”吗，这个是蝶我知道，那连起来就是……暗、暗夜血蝶……？
噗，是哪个俱乐部（这里指夜总会一样的地方）吗，还是哪个吧姐？而且超级绕口，卡片上还有一股很浓郁的花香不会是有什么陷阱吧。我默默地把卡片放回了它原来的地方，突然不知道该喜该忧，好吧其实芹生他或许是有那么点需求的，但不是对我，我有点感伤又有点欣慰，感伤大于欣慰。卡片反面还有字，上面基本上都是很复杂的汉字所以我就不看了，大概这个俱乐部在唐人街一样的地方吧。书柜旁边有一个巨大的可移动白板，上面贴了很多人的照片，还有地图，芹生用不同颜色的马克笔把他们连在了一起，他写得很急促……不像他，以至于我都没看懂那是什么字什么意思，或者根本不是日语。他还在很多人的脸上打了大叉，红红的还挺渗人的。
他不会真的要放大招召唤神龙什么的吧。我心有余悸地想想，早就说过他有中二病，但大概也许基本还算是个有理智的人，应该没问题。我看了一眼那张中二气息同样浓厚，浓厚到我都能闻到的卡片。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搓衣板。
但是即便我有……我也不忍心……或者说是不敢让芹生跪，那只能是我留着自己用吧还是不要作死了。我默默地关上了书房门，就当自己没来过这个房间。我靠着房门松了一口气，把电视打开，里面正在播新闻，似乎是哪里的海港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由于仓库内有易燃物品，造成了一系列的连环爆炸，损失惨重。莫非是和芹生今天出去有关吗？我坐在沙发上，开始安安静静地看电视。
明明是损失惨重的连续爆炸，但新闻的篇幅占得并不大，虽然有些奇怪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转过台，跳过动物世界和肥皂剧，真的觉得自己就像个大尼特族啊，这样过着糜烂的日子真的好吗。我没有意义地换台，恶作剧一样掐断了每一个讲解的声音，直到我听到那个声音为止——奇怪的感觉。
“今天是乐坛的天才少女幽樱殇雪首次的现场LIVE秀！在场的观众已经达到了高【说过了这个词要和谐！】潮！”主持人撕心裂肺的解说还是没能压住后面喧闹的人群，我在电视机前已经彻底懵了……这艺人，叫啥名？我仔细看了看下面的滚动条，基本都是XXX我爱你那一类的，但为什么除了我爱你前面几个字我愣是没看懂呢！为什么今天总是碰到汉字！好吧……樱花的樱和雪花的雪我姑且是认识的，另外两个……幽？第三个是真的不知道了。话说……主持人的读名技巧好特别。
教练，他的读法和我不一样！我摇摇头，现在艺人的艺名怎么一个比一个起得奇怪。镜头转向舞台和大屏幕，上面开始腾起层层雾气，响起很有动感的音乐，说是说天才少女，我猜大致15、6岁的高中生吧，最近的偶像越来越低龄化了，但我没想到居然会乳齿的低！龄！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歌迷想要对台上那个小萝莉做什么呀！当我看到那个远远没有我想得那么高挑的身影，我就知道肯定会出事！我听到那软糯的童音和旁边妖娆火辣的舞女姐姐的强烈身高对比，我发现……这特么居然是个幼【和谐啦和谐】女！
喂谁来管管演艺界好吗这简直就是贵圈真乱啊！
而小萝莉一开唱底下的人就跟疯了一样，妈蛋你们的矜持呢！然后镜头慢慢移向小萝莉，给了我一个超大的特写，我顿时就吓得关了电视。
也不知道是观众们的特殊兴趣还是节目组森森的恶意，干嘛要给一个小女孩戴上白色假发还这么长摔跤了你赔啊！小小年纪戴有色隐形眼镜真的好吗？视力出了什么问题你赔啊！你赔得起吗！不过因为被那鲜红的虹膜和一头闪瞎人眼的银发给吓到了，到底长得漂不漂亮我没看清楚……现在小萝莉的打扮都好这口？万一给芹生看到了……我家电视机还要不要了？
我坐在沙发上，心里还砰砰直跳，也不知道是被小萝莉吓的还是被电视机的悲惨命运吓的，喝了杯水压了压惊，我觉得还是早点去睡吧。
赌300日元，照这么个闹法，小姑娘的父母肯定会在一年之内把唱片公司也好经纪人公司也好统统告上法庭你信不信！敢把儿童保护法案放在眼里吗？是我太传统了还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了我没闹懂啊！
我帮芹生把吃的封好放到冰箱里，或许他和我在一起以后生活技能的大提高就表现在了对微波炉的运用上……用，他是会用的，我相信他要是认真起来拆掉重装也是做得到，但他就是不会用微波炉热吃的，把鸡蛋放进微波炉的事情在有人给我清理记忆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噗。我一边拉扯保鲜膜一边想着，也许我该教芹生自己做吃的了，不然我走了你还能期待小萝莉给他做饭？人家六岁小孩洗碗池都要踩小椅子才能摸到，让她做饭？你以为她是天羽梨穗子（魔女之刃女主的女儿，年纪小小就能处理家务和照顾妈妈）吗。
再说了，能做饭做家务又自立的男人可以加分，万古不变的真理……至少是我的真理。而且芹生也有天赋，别的不说我相信他刀工是一流的。
我洗澡的时候想：算了，次数也不多，泡一下好了不然这么大个浴缸装着也没用……结果我就泡着了，坐在浴缸里我开始读沐浴乳瓶子上面的说明，芹生嗅觉太好我怕太香的会让他不舒服所以每次都挑味道淡的买，说起来是不是还要写张纸条帮他把家里的消耗品都记下来啊，反正他绝对不会想起来自己去买的吧……说到这个我走了那浴室柜子里还有女性用品（你们懂）怎么办，全扔了好浪费但又没办法带走。我愁了，这个时候我全然忘记了在我嫁给他之前芹生过了18年的独居生活，即便没有一个像老妈子那样时时刻刻惦记着他的老婆，他还有一个类似全能管家的AI。但AI只知道给他补充营养剂，老妈子（划掉）老婆在此方面略胜一筹。
洗完澡连吹头发都让我悲从中来，哎……没我看着芹生万一又犯懒病又不弄干头发怎么办，家里的针线倒还是够的可芹生他自己不会补衣服补床单补窗帘啊……好的我知道要是什么东西坏了他大概会选择买个新的，但这好浪费啊好心痛啊喂，当家不能这么当啊……
最后，就连躺在床上我都会思考万一芹生睡不着了万一芹生又做噩梦了万一芹生睡觉的时候小萝莉不知道不小心被芹生捅了……最后我就处于一个疯癫状态，我突然意识到：芹生这家伙没有我是不行的吧他自己能活过一周吗？！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重要过！
好了，安心了，睡觉吧。我一翻身，马上就睡了过去。
但芹生的事情我是安了点心，对于他来说我还是有用处，这比什么都靠谱。我烦心的事情还不只有芹生……再比如，我每天晚上睡觉都有一定几率进入的神奇副本，或者有一天我应该去找某个催眠师或者心理医生让他们分析一下，我这个一直在做的梦到底反应了我什么心态。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又做了那个梦，而且我很清楚我是在做梦。
“你来了。”
有个人朝我打招呼，我原本以为又是那个不知从哪里飘的虚无声音，但这次声音有了来源和方向，我抬头去看。小芹生……没错就是13岁小芹生，穿着中等部校服但身材和初等部几乎差不多的小芹生！他站在离我大约十米的地方，似乎是靠坐在什么上面，但我什么都看不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比他18岁的时候多了几分阴郁，所以很容易分辨出来。接着小芹生咧开嘴，绽开一个笑容。
“……你是谁？”我问。
“小芹生”耸了耸肩：“你看得出来啊。”语气满是揶揄，混杂着一种奇怪的杂音。我后退了几步，莫名感觉到了危险。“小芹生”伸出手，完全和芹生的脸不相符的微笑，“别害怕，我没想让你害怕，所以才选了这个姿态……就像死神来接你之前，要选择你最亲近的人的样子。”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怎么都像是可疑人士！我转身就想要逃跑，刚想说“操蛋又是追击战”结果刚一转头，“小芹生”就挡在了我的眼前，就像是瞬移了一样……虽然芹生他本来就有一张很有吸血鬼气质的脸，但这回我是真的感到很阴森。他狠狠踢了我的腿迫使我跪下来，力度几乎踢折了我的腿骨，我痛呼了一下想要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势，却被抓住前额的头发强迫着抬起头看他。
“真弱啊。”假货的语气因为笑意而颤抖，他睁大了眼睛笑得扭曲，“弱死了……我都没有心情去玩了！”
“那，这个世界我就接手了哟，【——】。”
最后的话被消抹，假货抬起了手，那上面的杀气即便是我这样的外行都能清楚感知，如果被碰到了绝对会死。
“连躲开和挣扎都做不到吧，再见了，没用的【——】。”
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发出声音，简直就像自己的时间被迫停止了……没有任何预兆的动弹不得。这种感觉……简直就和当初芹生说的一模一样……眼前的这个人，难道和当初袭击芹生的家伙有关系？喂喂喂我只是做个梦而已……为什么芹生连恋爱都这么残暴和伤及无辜啊，我也没威胁到你们什么吧。
“死吧。”
“吡……滋咔……卡拉卡拉卡拉——！”
在他的手指要碰到我脖子之前的那一瞬，这个世界突然响彻起来的是刺耳的杂音，就好像没有调好录音机又将音量调高了一百倍，顿时假货就放下了我，很痛苦的样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我虽然知道这个声音很大，但意外的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也能听清楚假货发出的声音。我看着假货先是捂住耳朵，痛苦地摇头……顶着小芹生的脸那样痛苦的样子连我都跟着感到难受，然后血从他捂住耳朵的指缝里流出来……妈蛋这是谁发的大招这么屌，而且还是有选择性攻击不会误伤队友。
这年头不卖队友的真少，赞。
“呜咳……呜啊啊啊啊啊啊！该死的……该死的【——】……”
少年，你是受到谷歌和百度的联手制裁了吧不然怎么会说两句就被消个音？好吧我已经能够脱离小芹生的脸去看待这个可疑人物了，我的身体已经能够动弹，但杂音依旧没有消失，在这片虚空的世界里，这个假货痛苦得好像就要倒在地上打滚了，据说有的人特别受不了指甲挠黑板的声音，难道其终极症状就是这个？都七窍流血了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了紧箍咒。
“别以为……我没办法在这里杀掉【——】你就能安然无恙……咳……”他脸上小芹生的模样渐渐脱落下来，像是熟鸡蛋的壳碎掉后的碎片，从那张脸上渐渐脱落，没有血没有藕断丝连，就像碎裂的面具，当那张脸碎裂了一半，我发现这张脸的后面是一个发出彩色光芒的光球，而小芹生的声音也渐渐被机械的电音所代替，“你……这样直接干涉这个世界……滋……绝对……”
在他消逝之前，他露出扭曲的笑容。
“……你输了。”
我看着虚无中的一片片碎片都化为灰烬，顿时觉得……这真是不明觉厉啊，我有这么好的想象力照理来说不应该写不好童话啊……不不不童话还是算了这太鬼畜了。我摸了摸身下虚无的地面，杂音已经变得微弱，只有一些残留下来，像是在和谁搭话一样断断续续，但就像是打了马赛克的声音，你知道它在说话可就是听不清楚。我迷茫地朝上方望去，但那里也是一片寂静和虚无。
梦的结束，我只听到一声叹息。
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我打开灯看了一下钟，才凌晨三点，又是二月份，天亮得会比较晚。我的头很痛，昏昏沉沉的，但已经毫无睡意……这两天没什么事做又不用到医院里去探病，所以睡得也比较多。我扶住额头，从床上下来的时候都差点摔倒，决定还是去客厅里倒点水喝，也不知道芹生什么时候才回来。
我打开门，但门没有像往常那样顺畅地打开，就好像有什么卡住了一样，啧……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做了噩梦不说门又坏掉了，我可没有万能到连门都修好啊。我往前走了走，似乎踩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我走了几步，步步都是这种感觉，我发觉有点不对了……摸索着走到灯的开关处，打开灯以后，我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刚才脚底碎裂的声音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碎玻璃，我家简直就和被龙卷风刮过一样一塌糊涂，装着假花的花瓶（因为芹生的爱丽丝真的花都养不活）……碎成渣渣了；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几个玻璃杯，碎成渣渣了；厨房的餐具，碎成渣渣了；椅子要么都是刮痕要么，碎成渣渣了；餐桌的玻璃桌面也碎成渣渣了……就连沙发都被刮得靠背倒下里面的软物都散出来了一点。
顺便一提，我现在站在电视机的碎片上，要不是我穿的拖鞋还算结实，那我的脚底板也要碎成渣渣了！
门之所以打开不顺畅，是因为有一只杯子的碎片残骸正好卡在门下面，所以推起来特别费劲。我的头更加疼了，脑袋中闪过了好几个问题，首先这是谁弄的，其次这些东西上保险了吗价值多少，最后……这残局TM要我怎么收拾？！好吧第一个问题我已经有了头绪，我刚刚因为太震惊外加头痛没看清楚，但这回我看清楚了……这些碎片上面，模模糊糊都缭绕着一层黑烟，所以我用肚子都能想出始作俑者是谁。
我四处望了一下，发现破破烂烂的窗帘那边有一个非常突兀的突起……
芹生，就连玩捉迷藏的3岁小孩都知道不能那样躲在窗帘后面啊。我无奈了，只好朝那边走过去，走到一半，我发现地上有些奇怪的碎片……看上去像什么饰品，宝石和金属的碎片，而说到饰品，除了我的戒指和衣服上的小挂饰……就绝对会想到芹生满手外加耳朵上的制御器！而现在，这些碎片散了一地！好吧我一点都不奇怪为什么家里会被刮成这副德行了……芹生，我不骂你，所以你出来吧。我还是朝他那边走……一阵带有威胁意思的黑烟猛地击打了我脚边的碎片，在我的脚腕处留下淡淡的红痕。
“别过来！”
这种……这种即视感。我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上次小芹生这个反应我被他爆头了，这回……不愧是长大了有能耐了，爆了客厅。我叹气，然后蹲下【和谐这是和谐】身子，窗帘把他遮住了，我只能看见他大衣的边角，看来他也是刚刚才回来，结果制御器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变成这样的吧。简直就像踢球打碎玻璃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样……这样想着我就忍不住笑起来。
“没事，芹生，这些我来收拾就好……虽然要花点时间。快从那里出来，否则就没办法打扫了。”
“走开……快点！”
……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理了，是我太宠他了吗。我用手臂和睡衣的衣袖扫开了一些玻璃碎片，然后跪下来朝他伸手，要拉开他身上蒙着的破窗帘。芹生意识到了，所以一阵黑烟顿时挥开了我的手，我咬咬牙……这固执的家伙。但还没等我采取下一步措施，他的声音就吓了我一跳——在颤抖，声音也好……身影也好。
“不要再靠近了！别看我……别看我……”
害怕？芹生他在……害怕？
我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在那里跪坐了一会儿，即便我现在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大概也只会说让我离远一点这样的话吧。他和小芹生不一样，不会愿意接受我的帮助。我就在那里静静地等，直到他不耐烦地再次用黑烟威胁我让我离开。我小心地不碰到玻璃渣，然后站起来，芹生收回了黑烟又往墙角那里缩了缩。我趁他没反应过来，一步上前把原本就已经半拉半扯的窗帘彻底拉了下来，下一秒我就被一阵黑烟击倒在地。
背部一阵痛楚，刚才地上都是玻璃渣子，但应该都是些碎屑所以好像没有大伤，摔下去的角度也比较好，算我运气。突然飙升的黑烟掀翻了周围幸存的家具，部分玻璃渣子划破了我的衣服和露在外面的皮肤。我知道芹生很强，但这种要在自家客厅上演末日大戏的强度还是把我吓了一跳。墙面开始迅速地老化、泛黄……甚至脱落，这回维修起来可是要花大成本了啊。我抓住墙上原本固定好的壁橱才没有被黑烟吹得东倒西歪，但还是要和攀岩差不多才能靠近处于风暴重心的芹生。
熊孩子，真要命。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终于摸到他的衣角，抬眼就是一片能把我吹瞎的黑烟，我又利用反作用力把自己一推，才终于抓住了被黑烟围得几乎密不透风的芹生，总而言之先像八爪鱼一样抱上去了，希望他感觉到我就能冷静一下……黑斑像是生了根一样从我的指尖慢慢蔓延上来，我喘着气喊他。
“没事的……没事的……”
我终于摸到他的轮廓，有点湿，我怀疑那是眼泪。轻微的颤抖并不是因为死亡刻印引起的小型风暴，是因为恐惧……我能够清晰分辨出来。我将头靠在他的头顶，死死抱紧他，喘了几口气。我怀疑黑斑伸进了我的伤口，背部撕裂一样火辣辣地痛。
“不管你怎么赶……我……哪里都不会去。”
那句话就像是一个开关，周围的黑烟暴动的速度慢了下来，然后渐渐变成了浮游在空气中的烟雾。我以为他冷静了，松了口气，突然被人揪住衣服狠狠摔在了地面上……一些玻璃碎片这回是真的插了进去，但不深，只是流了血。我还是感到疼，疼得紧闭上了眼睛。芹生把我按在地上，跨在我身上……阴森森地开口，带了些决绝的意味。
“看着我，奈良静。”
刚才不是还叫我别看你的吗……我喘息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恐惧。
那是第一感觉。我的瞳孔一定有缩小，看到的是芹生暗色眼眸里的我……那张因为惊惧而僵硬的脸，看到的是我不认识的……人。那张属于芹生的脸，除了轮廓几乎不见踪影，在黑斑的侵蚀下看不清原形，如果不是他的声音不是他的体温他的气息我就几乎认不出这是芹生。那是，绝对不可以被称之为是人的面貌……他的耳朵上挂着已经碎掉一般的制御器，最终被黑烟侵蚀成了粉末。
“看看你的表情……呵……”芹生咧嘴笑出了声，和我梦中那个假货的表情相似，就好像在看一出总算到了结尾的滑稽剧幕，一点也不好笑，但人物却让人觉得可笑到了悲哀的程度。他原本揪住我衣服的手，滑落到我的脖子，还有微微的颤抖，比以前更冷了，甚至让我本能打了个哆嗦。他的嘲笑和声音都没有唤醒我的惊恐，“我说，奈良静……”
“看着我，你还能说出那种蠢话吗？”
直到那滴已经失去温度的眼泪滴落到我的脸上，我才从中惊醒。
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明明是笑着的表情，但是冰冷的眼泪却从他的眼睛里流下来……因为他俯身正对着我，要让我看清他的脸，那眼泪没有流过他的脸颊，而直接滴落在我的脸上，甚至从我的眼睛里，重新流出来。我眨了几下眼，泪水刺得我眼睛很辣。
“喜欢。”
我的嘴里吐出两个音节，然后就觉得地板在震动……而我脸边的地板已经被黑烟抽出了一个凹陷。
“你说谎！明明害怕成这个样子……你在同情我吗？”芹生的愤怒从他的黑烟就能感觉到，他的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口鼻，就这样扼住了我的头颅，我几乎无法呼吸，两只手攀上他那只手的手指，想要掰下来，但根本没用。他其实给我留了点空间只是让我觉得呼吸困难不舒服，而没有致死的意思，但那时我并没有察觉。他接着说，仿佛我的死活就是他手里的一只蚂蚁，非常渺小而且低廉，“你在安慰我吗？”
“你不觉得这样的你很恶心吗，奈良静？”
刺耳的质问，他嘲讽地勾起嘴角，我放弃了挣扎，吐息都被他阻挡在手掌心。眼睛几乎失去焦距，迷蒙地看着他……这，简直就是要发生家庭凶案的节奏啊，再这样下去……我大概……我一定会被芹生杀掉……的吧。芹生冷眼看着我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仿佛乐在其中，很难受……但不至于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目的。然后他松开手，我就大口地吸着空气，脑袋昏昏涨涨的。他用手指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视他的眼睛。
“奈良静，你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变得很轻，但因为脸靠得很近所以我能清楚地听见，我喘着，根本没有余力去回答他的问题，但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简单地放过我的。他用力得我下巴都觉得疼，大概会留下指印吧。
“一个怪物，没有其他的了吧。”他用肯定的语气回答，我的答案根本无关紧要。有了些空气，我的脑袋也总算可以开始思考一点了……芹生变成这个样子，大概是制御器全都坏掉了的关系。但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在生气吗？在害怕吗？在不安吗？还是玩得很开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怪……物。”
他捏着我的手轻微地颤抖，我盯着他的双眼，突然觉得……很悲哀。
“说的没错。”他轻轻放开了我的下巴，手指温柔地抚上我脸上的伤口，将我乱掉的卷发撇到脸边，像是对情人那样温柔而爱怜，如果不是在这种场景下我一定会高兴地下楼去跑圈。芹生似乎真的心情变好了，他垂下眼帘，表情也变得柔和，“现在你看清楚了，我是一个怪物，奈良静。”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不再哭，温柔安宁，而我的眼泪却不住地向外溢出。
啊啊……我看清楚了……现在终于……明白了。
“丑陋的，残暴的，不能被称为人，也不能被称为爱丽丝。”
这个人……是多么的……
“伤害别人的时候我才会感到愉快，越是看到他们痛苦的蠢脸我就越是满足。”
他……芹生是……
“我生来就是这样的怪物，这才是我的真面目。”
他是多么的……讨厌他自己啊！
——这就是，面具（Persona）背后所掩埋的，真实。
我喜欢芹生，芹生“不喜欢”我，无论重复多少遍都改变不了的这个事实，对我来说是世间最大的悲剧。
芹生不喜欢我，他不喜欢任何人，连他自己都不喜欢……不如说，他讨厌自己，深深地……近乎是仇恨着，以他所能有的最大的感情波动去厌恶自己。在我看来……那是最悲哀的事情。芹生的质问没有错，我可怜他……觉得他可怜，又想保护他，不要被这样的自己所伤害。我可以帮他挡子弹，他想要什么都行，想要我的命也行，反正也不是值钱的东西，可我怎么从他自己那里保护他？
我抬起手臂擦抹自己的眼泪，哽咽的声音也再也隐瞒不住而失声痛哭，芹生沉默着，我们俩的双手上都是死亡刻印的黑斑。我听见他的轻声叹息，很快就被我的哭声冲散了。我躺在地上，芹生跪着跨在我身上，我在哭，而他在笑，格格不入，向来如此。
我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啊啊……那一定是因为，芹生不肯为自己哭的关系吧。
“别哭了，奈良静。”他从我的身上站起来，朝我伸出手，难得也有了亲切的样子。但这种亲切更让我觉得悲哀，他不接受自己喜欢别人，也不接受别人喜欢他，当所有人都对他报以一种负面的感情的时候，他露出满足的表情。芹生拉住我的手臂，要拉我起来，“吓到你，算我错了。”
我一只手去擦眼泪，一只手顺着他被他拉起来，背好痛……上面一些细碎的玻璃渣掉下来，流了点血，痛得要命，痛得穿过了身体【和谐这是和谐】内部一直到胸口。我站不直身体，靠在泛黄的墙壁上，血擦了一路。
“弄伤你了吗？对不起。”
这不是你啊，我认识的芹生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道歉！我睁大了眼睛，透过停不住的泪水凝望那张微笑的脸，咬了咬唇，那时候我决定说些蠢话，说出来可能会死，不说出来比死还难受的话。
“你是个，怪物。”我对他说，他笑意更深。
“我知道。”
“你很可怕，而且还是个混【和谐这是和谐】蛋。”
“我知道。”
“如果我继续在这里，有一天一定会被你杀掉。”
“你知道就好。”
我咽了下口水，伸出手……他退后了一步，但还是被我抓住了，我死死抓住了他的衣服，像是拉扯着沉船最后的风帆。死亡刻印刺激着生物本能对死的抗拒，那令我心颤，但我不能犹豫一丝一毫，不然手中的那点宝贵的清水就会洒落一地……我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放手。”芹生抓住我的手腕，想要把我扯离，我抓得很紧，指甲戳着掌心。
“身为怪物的你也好，暴虐的你也好，冷漠一点温情也不懂的你也好……甚至是不喜欢我的你……”
他几乎捏碎我的手骨，痛的是我，但慌张的是他。芹生想要远离我，而那动作近乎挣扎。他意识到了……绝对是意识到了，我的执念。
“那些别人厌恶的，连你自己都讨厌的地方……”
如果我死了，那一切就没有意义了，所以芹生没有杀我。他的目的并不是我的这条贱命……所以他挣扎，那种令人恐惧的怪物的力量也无法使他脱离。
“全部全部，都由我来爱。”
因为我，死死地抓着他。啊啊，太可怜了……被我这种人喜欢上的芹生，实在太可怜了。可怕的不是我对他做的承诺，而是我在这方面向来言出必行。不过这也是芹生不好，如果他不逼我，我也不会把我们两个人都逼上一条无法回头的绝路。我呀，在这方面可是很任性的，幸好当初凉介没把我逼到这一步。芹生真是个笨蛋，自以为是的大笨蛋，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奈良静推得老远，却没想到我会和他死磕。
他根本不明白奈良静害怕的到底是什么，所以才会输，真是个不合格的丈夫。
“就这样吧，芹生，我绝对不会放手了。”
芹生微微睁大着眼睛，看上去是惊讶的可爱嘴脸。他知道已经于事无补了吗？最终松开了我的手腕，上面已经有了淤青。我笑眯眯地对着他，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看上去很怪异。伸出手，我第一次这样正式地抱住他，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头搁上他的肩膀，就像是撒娇一样。他讨厌自己脸上的黑斑？我便轻轻蹭着他的脸颊；他讨厌自己的爱丽丝？我就紧紧抱住他让黑斑在我身上蔓延；他讨厌无法控制暴虐的自己？那我会喜欢上痛楚……
瞧，没什么可怕的，这些都构不成障碍。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一定会是，我们是有将来的。
“可怕的女人。”芹生不抱我，那也无所谓，他在我耳边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着。“你是不打算回头了吗。”
“又要说‘你一定会后悔’这样的话了吗？”
“……对你这种急着送死的，做什么说什么都是白费功夫。”
果真是天然呆，现在才发现什么的，真是够迟钝。
“芹生……我最喜欢你了。”他不回答我。
我松开他想对他做鬼脸，结果背上疼得龇牙咧嘴表情狰狞。他轻轻歪了下头，似乎是在看我伤得到底严不严重，接着就扯着我把我扔在……现在只能称之为是一大块软垫的沙发上。我趴在上面看到他在拿酒精棉花还有医用镊子，觉得待会儿肯定会超级疼。
“衣服脱了，有些玻璃留在里面，必须要拿出来。”
有这样理直气壮地叫女性把衣服脱了的吗……再说我穿的是睡衣，我对自己摆摆头，指望这家伙干什么……我乖乖把睡衣脱了扔到一边，到这份上了也没啥好讲究的了，刚刚才羞耻告白PLAY弄完现在都讲究诚意给点福利怎么了？当然，前提是……我这的确叫福利。因为之前和芹生处于非常清白的关系，所以即便是睡觉我也会在睡衣下穿只到胸下的小背心……也不算给看光了。
“趴好。”芹生一掌按在我的背上，我继续龇牙咧嘴，乖乖趴好了……恩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我还没来得及细想，背上就传来一阵刺痛，芹生你动手的时候能不能说一声？！另外你敢不敢上麻醉啊敢不敢？！我抓着沙发垫子各种痛，芹生就用镊子把我背上扎进去的玻璃渣子都拿出来，虽然不多也不深，但照样超级痛！哎……这家伙，是不是他用镊子而不是用手指抠我就该对他感恩戴德了？话说用手指抠的话那不叫处理伤口那叫上刑吧！
“痛痛痛好痛啊芹生(/Д`)”我上下摆腿，表示不服，原本以为他为了让我听话会再朝我背上拍一下，但没等到一巴掌，倒是觉得头一沉……恩，果然被芹生摸头的话会有幸福的感觉(/ω＼)。我就安静地趴在沙发坐垫上，他揉我头发揉一会儿就不揉了，我表示不满足。坐起身子，从后面抱住他，这个时候脑中突然闪过“这个人已经是我的了”的想法，觉得太高兴于是就得意忘形起来。我攀上他的肩膀，用手指撩开他的黑发……舔了他的后颈。
吃了一记爆栗。
果然芹生和梦里乖乖的样子不一样嘛一点都不好调戏嘛！我不满！芹生回过头，眯着眼睛一脸复杂地看着我，大概是在思考刚才没把我【和谐这是和谐】干掉也许是个大失策。他看了我一会儿，指了指自己被黑斑撕裂的脸：“对着这张脸，真亏你下得去口。”
我吐舌：“因为是芹生嘛，而且现在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想做刚才那个很久了。”
“……很久了？”
“恩。”我郑重地点头，又半开玩笑地笑起来，“还有很多很多不能在电视里放的事情，都很想对芹生做。”
等说完了我才发现有点不对……这种类似于求欢的宣言是什么呀什么呀什么呀？！我脑洞开大了吧……于是我脸上瞬间血色就没了，马上摆手：“不不不不我并没有抱那种龌龊的心思啦，只是觉得‘好喜欢芹生’啊什么的然后又做了奇怪的梦结果去查了点相关资料什么的什么的……请当我没说好吗或者下手看在情面上轻一点。”
“可以。”
“诶？”他是说什么意思，是说可以当我没说过还是可以轻一点抽我还是说……可以……恩。我还没确认完，但芹生是比较喜欢用行动说话的人，结果被突然按在沙发坐垫上的时候我又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作死”……虽然这种“作死”，凭良心说我还蛮喜欢的。我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地撑在我上方的男人，突然有点陌生起来，“那个……芹生？”
“你说你喜欢我？”
我呆呆地点头，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那……”虽然失去了那种惊为天人的容颜，为什么他一颦一笑还能让我心跳加速我只能说那是爱了。芹生俯下了身，鼻尖划过我的脸颊，而吐息吹过我的颈窝，这真是教科书般的调情姿势啊少年不觉得太快了吗！我……我有点受不住啊这种时候流鼻血不是太牙败了吗！话说回来现在我才察觉到，做这种事需要心理素质的是女方啊女方！男方来一发无所谓但对女方来说那可是人生大事为什么好像是我逼他！但是看到芹生一脸难得的温和，我把所有的怨气都丢到九霄云外了。
“奈良静，变得更喜欢我吧。”
妈蛋这种情况下……这种情况下老子能忍心犹豫吗？！你要什么我都给啊买买买买买！就知道不该给他看这么多言情小说这回把妹是一把一个准啊！根本停不下来！
【接下来的H被作者吃掉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第五十八章 独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