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四十七章 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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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说了，你个磨人的小妖精乖♂乖♂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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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人无论干什么都好看，一个人漂亮到极点就连生气都有种别样的魅力，好看。
我走到花姬殿的地下，来不及去想为什么那个明显超级讨厌芹生的中等部校长的住所下面，就有芹生工作的地方，这些事似乎不是我该知道的。地道里面虽然建筑风格很干净古朴，一看就知道和上面的花姬殿是一套的，但毕竟很旧了，有很多灰尘似乎也没有人打扫，弄得我心里痒痒的，要是给我几天还有扫帚抹布之类的，这整个地下都可以翻个新。话说在这种地方犯主妇病是不是不太好？我摇摇头，觉得还是应该去找芹生。
我要去接他回家。
走到深处，周围两边开始陆陆续续出现用木栅栏关住的牢房，黑漆漆的，也像是很久没有人用了一样。你说好歹爱丽丝学园再怎么NB那也是个学校，但自从嫁给芹生以后我就觉得它突然高大上了起来，不是我不懂，世界变太快。据说楼上的那个中等部校长还有收集可爱女♂孩♂子的怪癖，这些牢房的用处我就不太敢往深处想了。走廊的尽头是一扇突兀的铁门，看上去就很重很压抑，很有SM的氛围。
……哦不，真是太糟糕了。我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不知道待会儿是不是还能摸到它们。
门是虚掩着的，很有恐怖片的感觉，我轻轻拉开，果然很重。我还没感叹完重量，就闻到一股呛鼻的血味，还听见了“哗啦啦”的水声，似乎是在冲洗什么一样。我似乎有听见佐伯秋濑说过“善后”两个字，芹生应该是还在里面，但里面是一副什么样子我就有点犯怵了。就算我脑筋不怎么好，反应有点迟钝，那也知道杀一个人和我平时杀鱼切猪肉是有区别的……或许没有物理实际意义上非常明显的区别……无论怎么说，我还是做好心理准备，然后使劲拉开，一股门掀起的风吹来了更重的血味，几乎让我吐出来，虽然没真的吐，但还是咳嗽了一会儿，连眼睛都觉得疼。
比我……想象的好一点。
那个杀手去哪了我不知道，活着还是死了我也不知道，虽然房间里还有一股新鲜的腥气，但已经没有多少血迹，甚至我之前看见芹生用杀手先生一脑袋拍碎的台灯，现在也换了个完全一样的新品放在桌子上。门后面挂着芹生的大衣，一条看上去脏兮兮的满是血迹的围裙被扔在桌上，这让我想到了三哥（寂静岭的BOSS三角头先生）……但凭我家芹生那个纤弱的身姿实在是没办法想象他和三哥有多相似，虽然我暗地里有想象过他裸穿围裙的样子。
围裙的旁边放着一袋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工具，有几个大小不一的钳子，几副形态各异的小刀还有粗细不同的针和五彩斑斓的小瓶子。他们被严肃地摆正，擦得雪亮，能照出人的脸，但一旁染着血的棉花和白布显示他们被刚刚使用过。我全身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被血腥气呛了几下。
水声的来源是更深处的房间。
“芹生？”我试着叫了他一声。
“在那儿等着，别进来。”他似乎并不意外我出现，至少我没听出来他意外了，沉沉静静的嗓音混杂着水流冲刷的声音。大概是这屋子的氛围让我变得特别听话，乖乖地站在门边一句话都不说了。我扯下脖子上的红围巾，那条黑的我给忘在了家里，反正我比较耐寒，等会儿把这条给芹生就行了吧。
大约等了两三分钟，我就开始静不下来，出于好奇心去看了看垃圾桶，然后马上回到原位乖乖地继续等。
嗯……怎么说呢，即便是傻瓜哈士奇看到垃圾桶里散落的牙齿（完整的）和指甲都会变成训练有素的警犬吧……真是不得了的恐怖统治。我觉得那些牙齿被拔下来的时候，芹生肯定没有用麻醉剂那么温柔的东西，更别提指甲了。我摸了摸自己的手指，却发现自己手心发红，大概佐伯秋濑的脸比我想象的要硬的多。
十分钟过去了，芹生没出来，水声停了。
“芹生？”
他没有回应我。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那扇门的旁边，并没有关，里面看上去亮堂干净了许多，有很多白色的洗水池，旁边挂着一些干净的白围裙。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里就芹生一个人，他又穿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黑色调，很好找。他背对着我，我怕我贸然接近他身后会被他无差别干掉……所以我沿着墙壁走，一边走一边说：“芹生，我进来了……”所以别杀我。
不过我好不容易转到他旁边正好能看见他在干什么的时候，情况就不允许我那么悠悠哉哉地绕着他走了。我看见他拿着一把刀，小刀……但比水果刀稍微大点，然后刀尖对准了他自己的指甲，似乎正在往里面戳。我整个人顿时就不！太！好！惹！
我的脑回路迅速就运转了起来……我一边上去抓住他拿刀子的那只手一边迅速分析他这样做的原因。这个行为怎么看都是自残吧是自残吧喂芹生这么病的你妈妈我不认识啊！是我吗？！是我不好吗？！是我和佐伯那个混蛋惹你不开心了吗？！也对芹生就是你要他在这种事情上大吵大闹那就是按住他脖子他都不肯的，这是内心无处宣泄的表现吗？！芹生你的设定里有微量哥特但是没有EMO吧！你听我解释啊亲爱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已经煽他一脸辣！你要是还不高兴你把我绑在椅子上拔牙我真的不在乎哒！呜哇芹生君你不要这样……妈妈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臣妾我惶恐啊！
“呜啊啊啊啊芹生芹生都是我不好你别酱紫啊∠(д)/……”细思恐极，我赶紧就扯过了芹生手上的刀，他似乎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这刀就架在了我脖子上，我脸色煞时就白了，牙齿发抖还嘴硬：“有什么事，冲我来。”
“……我让你在外面等着。”
等个屁！等你把自己的指甲都给撬掉吗！等等……芹生请你告诉我那个垃圾桶里的东西都是别人的好吗，真的，我心脏有点受不了。
“我等你很久……你在干什么？”不过再怎么说，这种情况都是我理亏在先，还是不要对他说狠话了，他不心疼我还心疼啊。他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了我一会儿，似乎在考虑我的眼神或者是智商中的某一样是不是出现了大问题，然后他缓缓开口。
“我在洗手。”
一脸“正常人看了就应该明白”的理所当然的表情。
好吧……至少佐伯秋濑的这句话我是赞同的，芹生你总是用一张“理所当然”的表情做着根本“不理所当然”的事情！上次的吃石头也是！这么呆萌的你……我都懒得说你了你谁啊把我家狂霸酷炫拽的芹生还回来啊喂！而且……而且为什么老子可耻地萌了这不科学！
“……你用刀子洗？”
“血渗到了指甲缝里。”他似乎今天比较有耐心，终于想起来把刀子从我脖子上移开，但是我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就怕他再用刀子靠近他自己的哪块不应该碰刀子的地方……所以刀子仍然横在我的脖子上。我鼓起勇气直视他那双格外暗沉的眼睛，他觉得我没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呼了口气似乎是在叹息……为我的智商，“修完指甲会比较好洗。”
“麻烦你用正常的指甲钳好吗。”我的心脏……我的心脏都要被你这个熊孩子吓得停跳了啊喂！被惊吓到极点据说人会叫不出来，我现在全身都发抖还出了冷汗但是表情却比平时僵硬了不少，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老，但我还是觉得自己折寿了。
他慢悠悠地回答我：“单手用不惯。”
“那我回去帮你修！总而言之放下刀子立地……不对，放下刀子我们还是好朋友，快放下。”
他没放，而是用他那双暗沉沉的眼睛盯着我。我抽了下嘴角……小哥，你这是在拒绝我的好友申请吗姐姐我很没面子的好吗。我挑挑眉，尽量在这方面显得自己有气势一点：“咳咳……放下好吗？”
“你抓着我。”又是看白痴的眼神……加上这个身高差……我的左手怎么蠢蠢欲动的。
哦对……不好意思。我把他的手从我脖子旁边挪开，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的手冷得要命，再看看他的指甲缝……明明很干净啊。大概是因为他的手冷，而灯光又是白光，所以他的手让我很直接地想到了“冰肌玉骨”这个词，哎……为啥好看的人，连个手长得都这么好看。
“这不是洗干净了吗……再说要是洗不干净就用热水加洗手液啊。真是的……”我叹气，突然觉得这可能不仅仅是教育观念，同时也是大脑回路的生理差异所造成的悲剧。“不过指甲长了倒是真的，回去给你修就是了回去给你修……”所以先回去吧。
“不干净。”
他近乎是呢喃地细语，我抬头时又对上他的眼睛，深不见底……比平时，更加让我无法猜透他的想法。更加瘆人的是……他居然笑得一脸春风和煦，这个温柔的表情在芹生那张邪气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
“无论怎么洗……所以我想干脆削掉好了。”他轻声地说着，语气就像是在说情话，但却令我整个心又跟着吊起来。我心有余悸地抓着他的手紧紧护在胸口。他的嘴角弯下来，上下打量着我的脸，我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一张惊恐的脸，他闭上眼睛，“算了，就当我没说过。”
他抽开手，冰冷的皮肤划过我的手心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没有消除那种恐惧的感觉。
——我并不是害怕……他。
我觉得，要是我当时没有拉住他，芹生可能真的会做些奇怪的事情。他心情突然就变得不好……但气氛很奇怪，我不喜欢这样，他要是打我也就算了，就这么什么都不告诉我的感觉比那更加糟糕了。我默默地跟在他后面，看他将小刀擦干净了收好，关灯，穿上大衣，为我开门。门外微弱的光只照亮了他半边的脸，他看着我的时候，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走吧，奈良静。”
“嗯？啊……”
我走上前，尽量表现得自然。我将他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他试图抽出来，可被我狠狠拽在口袋里，我低头不敢看他的表情，但最终感觉到他不再抵触的时候心里的一颗石头像是落了地一样。背后的铁门关上了，门锁咬合的声音很清脆，似乎是常常被使用的样子。我紧紧握住了口袋里那只冰冷的手，上面刚刚戴好的戒指冷得像冰，像刀子一样划着我的皮肤。
“我们回家吧，芹生。”回去的话……一定，你会变成原来的样子，会变好的，对不对？我必须牵着他，把他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这样我才知道他和自己是走在一条路上，他不会消失。刚才一瞬间，我有种会失去他的感觉……是错觉吗。“你的手，好冷啊。下次不要冲冷水冲这么久了。”
“佐伯秋濑和你说了什么了吗？”
“诶？”话题转得有点快，我站住脚步回头看他的脸，他的心情依旧不好，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似乎是要洞穿我的一切……那是观察的眼神，他很久没这样看我了，我有点不习惯了。我摇摇头，“没什么重要的。”就是打了他一巴掌，你下次见到他要是脸上印子还没消就知道了。
“那为什么害怕？”他反问的速度很快，就好像对我的回答极其不满意甚至不愿意听完。他面无表情的脸扭曲……只能用这个词形容，因为这个表情出现的那么不自然……扭曲成了一个微笑，“你怕我。”
是陈述句。
他在我口袋里的手反握住我的手指，就好像血肉骨头都被挤压在那堆戒指里，让我感觉到一阵绞痛，所谓十指连心是什么感觉我又有切身体会了。我倒吸一口冷气，然后芹生的眼神变得暗沉，他将我的手一起从口袋里拉出来，“咚”的一声按在了墙上，木制的墙壁被他的戒指狠狠划出了“喀喀”的声音……或者那是我骨头碎裂的声音。
“很痛吗？奈良静。”他笑着问我，我就知道他一笑就没好事。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这表情！你问我痛不痛？我告诉你我痛毙了！
“芹生，放开。”我的声音因为疼痛都在发抖，他微笑的表情丝毫没变，但是手却在慢慢收紧，感觉就像是探索频道里说的蟒蛇，但那种被戒指的金属绞碎磨碎的感觉可比蟒蛇要有实感多了。我痛到睁不开眼睛，“你弄痛我了！”
“我想也是。”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然后放开了我的手，那已经痛得没有知觉了。我看了一下有点变形，上面的深色不知道是死亡刻印还是淤青，灯光太暗我也不知道。幸好是左手……不然就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了。我回头看那个不知为什么突然乱发神经的家伙，但下一秒就觉得窒息起来，头撞上了墙壁。
好了，看来他神经还没发完。
“芹……！”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他乖巧地笑，任是谁，单单只是看着这张脸，就绝对不会把任何坏事往他头上套。而他正用这脸，用右手卡住我的脖子，把我固定在了墙边，顺着墙把我一点一点往上提。我早就说过，他看上去这么纤弱为什么力气这么大！我连咳嗽都咳不出来，垂目看到他在笑，一直在笑。毫无疑问的杀意向我袭来，身体在本能地抽搐。
为什么【——】？
声音，发不出来。意识却还在……不死爱丽丝的抗打能力我一直挺有自信的，而芹生也知道这一点。
“只是这样你大概还不会死吧，要怎样你才会死呢？”芹生问我，但我不觉得我现在的状态能回答他。而他自己的声音，在我听来也已经变得有些模糊。我比那些马上就会死的人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我遇到这种状况会比较冷静，这使我的知觉消失得比较慢。芹生似乎还不打算让我昏过去（毕竟我不会死），所以他换了个方式，不再卡着我的脖子而是拎着我的衣领，我的脚尖微微着地有了着力点，不至于把衣领扯坏。
“呼啊……咳……”总算能够呼吸了，虽然也比之前好不了多少。
“……”他轻轻把我放了下来，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但是很快他的一只手压在我旁边的墙壁上，迫近的压迫感令我的神经又紧张起来，“很害怕吧。”又是陈述句的语气。
但是这次，他真的在等我回答。
我喘息了一会儿，抬头看他的脸……无论做什么都在微笑，仿佛是乐在其中一样的表情。暗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落下来的阴影，那种晦暗莫名的气氛。我靠着墙，昏昏沉沉的，有点脱力，一时半会儿还说不出什么，所以我只是看着他的脸，非常仔细地……芹生知道我在观察他，而他自己一副从容的样子，仿佛是在等一个他早就知道的答案一样，但他还是耐心地等着。
……简直就像知道自己考砸了却还是念念不忘，要等着去看分数的作死鬼一样。我有些好笑地想。
然后，我就安下心来。
“哈……”我发出一声答应，他头稍微低了一点，更加靠近我的脸。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阴影完全笼罩了我，我看见死亡刻印的烟雾在他身后飘散，于是我想着是不是我答得不好就要被人道毁灭了呢……或许非人道毁灭会更加贴切一点。
但是，有些题目就是你知道就知道，你不知道就不知道，谁叫我脑袋笨又不好好复习，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只能想出自己编的答案。
“我怕死了啊，你这混蛋。”
芹生“呵”的一声笑了出来，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气声。笨蛋，这声音怎么听上去跟哭一样……不过算了。
我来帮你，全部咽回去就是了。
他似乎是想要后退，但在那之前我的手臂已经钩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肩膀有我意料之中的僵硬……芹生一向不习惯有人这么接触他，或者他还有点惊讶。我踮起脚尖，这样好更容易得手，然后按住他的头，吃准了这蠢萌还没反应过来就去亲舔他的嘴唇，迅速地覆上去，虽然他的防卫本能没能让我更深入只能可怜兮兮地舔他的唇和牙乞求一下。
他完全僵硬了……这么好得手导致我都有点慌了，嗯……我没想过芹生大少爷这么纯情，原定计划是我一有这个动向就被打飞，现在我反而要慢慢摸索一下了。
好吧……其实我也没真的得手。
“呜呼……”我捂住嘴扶着墙靠在一边，吃痛的要命。我眼泪都涌出眼角了，我把捂住嘴的手放到眼前一看……有血，我缓缓站起来，对那边有点喘的芹生很无奈地说，“啧啧……芹生君，接吻的时候咬人什么的是小姑娘才会干的。”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这么攻，帅得跟小鸟一样的我，你见没见过？
他使劲抹嘴，我舔了下唇，他放下手之后用眼刀开始刮我，嘴边我的口红印……或者是嘴唇被咬破的血迹，还没擦干净，受态毕露。
“奈良静！你脑子不正常了？！”好的看他连用了两个感叹号我都知道这对他冲击不小，喂喂传闻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说好的“少女杀手”呢说好的把妹技能MAX呢都去哪了？芹生似乎真的有点后悔刚才对我这么“粗暴”，这么一“粗暴”把原本脑袋就不好的奈良静弄得更笨了，就好像食草动物笨到极点会朝猎手冲过去一样……其实效果还不错，大概不是被吓蠢而是被吓出智商来了吧。
……据说蟑螂受惊吓智商能飙到340，但它们最后还是要被吓到智商只剩下5的人类用拖鞋拍死。（这是谣传，不要信）
“是芹生不好吧。”我若有其事地点点头。
“没错，都是因为芹生太可爱了不好。”
我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对面的芹生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似乎心情很差，但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我一只手擦自己被咬破的嘴唇，一边给他递湿巾纸，他僵在那里没接，所以我干脆自己给他擦，被他甩开了。
“你不是害怕吗？”
“嗯，差点被你这熊孩子吓得断气了啊……哦，不过那也要我能真断气才行。”我突然间扯住他的衣领，就像是报复他之前对我做的事情，将他拉得弯腰……他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他顺着我弯下点腰，似乎是等我的答案，我的脸猛地凑近竟然让他僵了一下。
喂……被我吻难道真的这么可怕吗……
“……你就是这么怕我的？”他阴沉的眼睛直直盯着我，似乎是想从我脸上找到什么证据。
“哈？”我觉得他说了很好笑的话，“我为什么要怕你？就因为你折断过我的骨头揍过我还把我掐到窒息固定在墙上？等等……这么一想芹生你好像真的对我做了不少非人道的事情啊喂……”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我的心受伤了……一点点。
“芹生你，即便做了这么多事情，你没想杀我吧？”虽然我知道那个时候你的杀意是真的没错……是不是很矛盾？我松开了他的衣领，他马上直起了腰，“一开始我很害怕，我想你是不是要杀了我啊……是不是你讨厌我了，是不是你忍受不了我了……害怕的害怕的……几乎都在发抖了。”
“我很怕痛，也很怕死，但是我是不死之身，痛什么的忍忍就过去了……可是被芹生讨厌什么的我不要，我忍受不了，吓得不知所措。”
“芹生你把我掐住的时候，我真的快吓哭了呢……不过我很快发现了。”
我轻轻拉住他的手，现在似乎有点人温了，但手心还是冰凉的……据说手心凉是因为没人疼，所以我把他的手抓紧了点。
“芹生你，比我更害怕呀。”
——为什么【你在害怕】？
芹生笑出了声，往后退了一步，但手还被我抓着。他嘲笑我说：“奈良静，看来你是真的被吓得神经不正常了。”
“……因为你，那样笑。”
我细声说着，但我感觉到芹生的手却猛地收紧了，我低着头，没有看他的脸。芹生他不会笑……不会正常地欢笑，就仿佛不知道什么是满足和快乐一样。他不知道笑是什么意思，只有当他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的时候才会用笑去填补……不自然的嘴角上翘，没有笑意的眼神和语气……这些，都是我知道的。
答案什么的……不都是通过自己的知识推断出来的吗。
——你摆不出害怕不安的表情，所以……笑了。
他不说话，沉默着……我也不看他的表情，只是轻轻抚摸他的手背，就好像擦拭着昂贵的瓷器。
“果然是被你影响了……看到那样害怕的芹生，我就觉得‘好可爱啊’，所以忍不住就袭击你了。”我把刚刚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红围巾拿起来，抖了抖灰又拍了拍，似乎不怎么脏，然后把它挂到芹生的脖子上系好。
“有必要吗？”他不断地问我问题，像是要确定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我专注着系围巾而不去看他，他就低着头问我，“三年期限一到，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现在离开对你比较好。”
……诶？
我一个没注意，手就发了劲差点没用围巾勒死他。这不好……被芹生影响了整个人都变得反社会了起来。不过更令我在意的是他的话，他面不改色地拉了一下围巾好让它不要这么勒人，我就这么呆呆地看他，本来就不灵光的脑袋开始努力理解他刚刚的话。
他说三年的期限……三年的期限还存在……期限还存在……我们还是契约婚姻……这不是真的婚姻……他想摆脱我……我们不是真的夫妻……
结论：妈蛋这小子还没懂老子对他真心实意啊喂。
我死死拉住他的围巾又差点勒死他，我把他又拉低了这样可以靠近点说话增强点气势，用我本来就不怎么有神的死鱼眼死盯着他。我现在心情不太好，就是路上一只土狗都看得出来，而这家伙居然摆出一脸“理所当然”的疑惑表情！
“Persona。”好的这回他明白了，因为只有我相当生气想要连名带姓叫他结果不知道他全名的时候才会叫他这个名字。他的疑惑已经不限于眼神有点蔓延到面部神经了，虽然平时我不在乎他的迟钝因为笨笨的孩子才比较可爱，但现在我真的是有点受不了了！所以！我一头槌撞上了他的额头……然后自己倒下了。
我觉得这不公平，明明生气的是我，攻击的也是我，为什么倒下的还是我！喂！剧本呢！
“痛痛痛痛……”我抱着头蹲在地上哀嚎。
“……你在干什么？”要不要去看看医生……看看你是不是脑子里面出了什么问题。别问我为什么能读懂他的表情老子就是能懂这是爱的力量！我抬头狠狠瞪他，他蹲下身来，“奈良静，你瞧，你总是弄得一身伤，还是你比较喜欢受伤？你不是怕痛怕死吗，为什么不拿着你的钱早点离开这种地方？”
“你和我不是一类人。”
为什么是你一副跟我讲道理的样纸啊！
“Persona你特么智商被吃了吧！好吧我改改你丫压根没有情商这一说，才能说出这种蠢话！”他抬了抬眉毛，我对他恶声恶气的时候真不多，大多数时候我还是……嗯……比较宠他？我可舍不得对他说狠话，但我现在真的挺不爽的，我捂着通红的额头对他口齿清晰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奈良静，三年后是你老婆，三十年后还是你老婆，你明白？”
“你就是净身出户，想跟我离婚，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等我说完我才发现自己说的话好像有点不对……这个简直像是老公在外面有了喜欢的人但还死赖着不离婚的坏妻子啊……我咳了几声，只能轻声尴尬地改正一下：“呃……要是你有了喜欢的女孩子，那另当别论。据我所知还没有，所以……所以……嗯，我一直是你老婆，好吗？”
他不说话，这时候你别不说话啊！弄得我特别紧张。他站起来，我也不好意思继续蹲着，虽然头被撞得很痛，但揉揉也就算了，真丢脸。
“这次就这样算了……”我努力表现得有点老婆的气场。
“下次再被我发现你想把我赶走，我就真的会生气了。到时候即便你哭了我都不原谅你。”我甩了甩还有点痛的手指，然后牵起他的手就要往外走，发现扯不动，他就站在那里。我回头拖长了音朝他喊他才回过神来：“芹——生——回家啦。”
“奈良静。”
“嗯？忘东西了吗？”
“……你一定会后悔的。”
“即便是再老套的反派都不会说这句话了哟芹生。”我叹口气，这孩子的脑袋怎么这么顽固不化。而且……觉得这样担心我的他好可爱的自己一定也是有问题吧，我真是……越来越帅越来越绅♂士了。“芹生，如果我说我喜欢被打所以你最对我胃口了你会安心吗？”
“……”
“好吧当我没说。”我甩甩他的手，“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好痛！芹生我的手手手手我错了真的我错了……”
“喜欢？”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我突然有了非常深层次的理解……从物理层面来讲。我痛到龇牙咧嘴，芹生却笑了……那笑容里面我却读出了赤♂裸♂裸的愉♂悦。即便这么痛……老子还是萌到了，我果然有问题了吧！小泉月姐姐球心理医生啊……
等他松开我的手，我看了看我的手指，大概这两天只能做点简单的菜了吧，但还不至于要去医院矫正的地步。芹生拍了拍我的背，似乎是在催促我往前走……真是的，之前也不知道是谁一直赖着不肯回家的。我回头看他的脸……
“芹生……我想接吻了，像刚才那样的。”
“上车。”
是笑得这么可爱的你不对哦。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四十七章 笑容
